許世友將軍與家鄉麻城的稗子酒

集忠勇孝和傳奇於一身的許世友將軍,一生尤好酒,自稱“不喝酒寧死”。亦常說:喝酒傷肝,不喝傷心。如果要問許世友將軍最愛喝的是什麼酒,人們一定會異口同聲的回答,茅臺酒!是的,許將軍喜歡喝茅臺,這在軍內軍外是出了名的。可是,據許世友將軍的夫人田普及身邊工作人員回憶,有一種比茅臺更令他鐘愛的酒,那就是家鄉的一種特釀——稗子酒。

許世友將軍與家鄉麻城的稗子酒

許世友,1905年2月出生於湖北省麻城縣乘馬崗第九鄉許家窪(今屬河南省新縣)。少年時放過牛,讀過私塾,曾拜少林寺雲遊武僧為師,練就一身武藝。1926年,在武漢任國民革命軍連長時接受革命思想教育,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27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參加了黃麻起義 ,開始了漫長的革命生涯。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乘馬崗地處大別山南麓,這裡是丘陵地帶,屬江南氣候,自然條件好。主要農作物是水稻、小麥花生。在水田裡與水稻同生共長的還有一種野草叫稗子。稗子,一年生草本植物。葉子像稻,葉鞘無毛。實如黍米,可食,或作飼料。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記載:稗子“辛、甘、苦,微寒”,“ 益氣宜脾”。稗子的生命力強於稻子,有很多地方種田人在稻子抽穗揚花時,下田去將稗子拔掉,隨手扔在田埂上或路邊。但是勤勞節儉的乘馬崗農民,卻把稗子收集起來,當作釀酒的原料,釀製出了稗子酒。

許世友將軍與家鄉麻城的稗子酒

稗子酒成為乘馬崗當地的一種傳統產品,有近千年的釀造歷史,色淡黃,味微苦,性情烈,不上頭。王樹聲、王宏坤、許世友、陳再道等乘馬籍的將軍都喜歡喝這種地方酒。

陳再道將軍曾回憶,有一次他去南京開會,許世友將軍請他到家中吃飯。席上,許將軍拿出兩瓶酒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酒?”陳再道將軍說:“這個我怎麼不知道?這不是我們乘馬崗的稗子酒嗎?我從小就喝過。”許世友笑著說:“對,就是老家的稗子酒。你喝過,那你說說,稗子酒有什麼特點?”陳再道說:“喝了潤貼。”許世友哈哈大笑:“我說你不懂酒吧!我告訴你,我從八歲就開始喝酒。我爹、我父親當年都是乘馬崗一帶有名的酒豪,他們每次喝酒我都要陪著喝一點,雖然是爛七八糟的酒,但他們總要講出各種酒的特點。大家都說我愛喝三種酒,山東的白蘭地,安徽的古井貢酒和貴州的茅臺,其實我還愛喝老家人自己做的稗子酒。稗子酒與其他酒的特點不同,它清涼可口,香味純正。白蘭地是入口平潤,回味香甜;古井貢是入口較烈,香正舒服;茅臺是全身發熱,血脈暢通。稗子酒後來居上,是農民自己用土方法精釀出來的,不加任何東西,原汁原味。可惜呀,現在農村稗子少了,沒有人做這種酒了!聽說麻城酒廠前段時間曾做過稗子酒,後來因原料缺乏就停產了。”他們兩人一人一瓶稗子酒,邊吃邊喝邊說。不一會功夫,許世友的一瓶稗子酒就喝完了,陳再道的一瓶只喝了一半。突然,許世友伸手把陳再道的半瓶酒搶了過去,對著嘴巴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陳再道一看,急了,馬上又把酒搶了回去,並說:“你今天請我喝酒,怎麼不把我喝呢?我喝酒是慢慢品味,不像你那樣咕嚕咕嚕一氣喝完,你還說你會品酒,我看會品過屁的酒。”坐在許世友旁邊的夫人田普說道:“老許,你今天請老陳到我們家喝酒,你怎麼又搶過來呢?”這時,許世友大笑道:“老田啦,陳再道這傢伙一不會喝酒,二不講感情,我多時就喝完了,搞半天他只喝了一半。我們麻城有句話叫‘感情深,一口吞。’我和他是老朋友,又是老鄉,喝的又是家鄉的稗子酒,他沒喝完我就要搶過來喝,這叫感情,你懂嗎?”說得在坐的人都笑了起來。

據麻城市民政局退休幹部史瑞林回憶,他曾7次陪同許世友將軍喝酒,有3次喝的是稗子酒。沒有稗子酒時,許將軍就說:“小史呀,今天沒有稗子酒,我們就喝點別的酒吧。”將軍還說:“有稗子酒時就不喝其它的酒。這就像我們麻城的一句老話說的,‘有肉就不吃豆腐’。”1985年,許世友將軍肝癌已到了晚期,醫生不准許他喝酒,但他仍然不忘家鄉的稗子酒,特意託史瑞林給他弄幾瓶,史瑞林跑遍乘馬崗的村村寨寨,終於搞到了兩瓶稗子酒,還沒等他送到南京,這時從南京傳來噩耗,許世友將軍走完了他傳奇的一生已與世長辭了。

許世友將軍與家鄉麻城的稗子酒

許世友將軍逝世後,他的兒子許援朝特意來到麻城,找到史瑞林,把一瓶稗子酒帶回家中珍藏起來。他珍藏的不僅僅是家鄉的一種特產,更是老一輩的一種情結、一種鄉愁。

(最後要補充的一點是:2016年5月8日,徐向前元帥之子徐小巖,王樹聲大將之女王宇紅等一批將帥的後代們參加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週年,尋訪父輩們的戰鬥足記活動,走進乘馬崗。在參觀乘馬會館回憶戰鬥歷程時,提及了乘馬崗的稗子酒,徐小巖說“(父親)對這個酒有很好的印象。”王宇紅說,“父親對家鄉的特產有三樣最愛,一是鹽豇豆,每餐都有一小碟;二是臭豆腐,吃饅頭總要沾著吃;三就是稗子酒。”)

許世友將軍與家鄉麻城的稗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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