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班進京對京劇的形成有多大影響?

納蘭軒若

徽班進京可以說是京劇形成的導火線,對於京劇的形成及以後的發展是極其重要的。說起京劇的起源,其實可以從戲曲界的“花雅之爭”說起。

花雅之爭是清朝中葉與當時官戲崑曲的爭寵,從始至終大概經歷了一百多年,最後以花部完勝,京劇從中脫穎而出,崑曲敗退江南而告終。


當時花部為京腔、秦腔、弋陽腔、梆子腔、羅羅腔、二黃調、徽劇、漢劇等十幾個地方戲的統稱,除了京腔是北京的本土戲曲外,其餘的全都是外省來的。而雅部則是當時的官戲崑曲。

花雅之爭大概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京腔與崑曲之爭,當時由於崑曲經歷了近三百年的發展,已經由俗轉為大雅,越來越不受普通百姓的待見。


這時候京腔出來了,由於京腔是北京城本土戲曲,語言、唱腔、故事都的非常貼近北京群眾,所以很快就受到了北京群眾的喜愛。

那時候北京有九座可以唱戲的城門,出現了“六大名班,九門輪轉”的局面,而流行了幾百年的崑曲,卻無人問津。

京腔雖然打敗了崑曲,但因此也被統治者關注,被召進宮中。由於當時京腔的唱腔、程式等並未定型,很快就被統治者改成了御用聲腔,失去了原本的特色,逐漸雅化。

第二個階段是以秦腔為代表的“俗”戲與以崑曲、京腔為代表的“雅”戲的較量。這一仗毫無疑問,老百姓聽了幾百年雅緻的戲曲了,好不容易出來個京腔,還被改成崑曲的樣子。

這時候有個相對起來很俗的秦腔出現,則大大吸引了老百姓去看秦腔的興趣。這下變成了六大名班無人問津了,而秦腔劇團則是九門輪轉了。

但是由於秦腔的戲詞比較粗鄙,太俗了,當時很多戲詞和唸白中都有葷段子,所以秦腔很快被清廷禁演,最後不得不離開北京。後來雖然秦腔回去了,但那些戲詞也都改了,人們對其也不再有多大的興趣了。



至於第三個階段則是徽班進京了,雖然前面京腔誕生已久,但其主要唱腔是弋陽腔,中間又夾雜著許多聲腔,後來又被清廷改了很多,最終弄的不倫不類的。

而徽班進京可以說是促成京劇誕生的主要原因了。徽班進京後,京腔以徽劇漢劇中的西皮二黃做主要唱腔板式。


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秦腔、崑曲、弋陽腔等地方劇種,形成了一個新的劇種,因為其主要唱腔板式是西皮二黃,所以它也叫皮黃戲。

徽班進京可以說是京劇的形成中最重要的一環,是至關重要的。後來京劇也用了四大徽班的基礎,第一代很多京劇名家,都是原徽班的主要演員。


戲曲說

“徽班”之名起於何時?成書於嘉慶八年(1803)的《日下看花記》記載了不少三慶班、春臺班、四喜班的事情,但未用“徽班”的名稱。

“徽班”概念最早見於徽州潛口人汪必昌的《宜禁說》:“尤可惡者,昔年逐出徽境之班,到處不稱安慶、石牌,而曰徽班。”最早提出“四大徽班”概念的是張際亮。道光八年,其在《金臺殘淚記》曰:“京師梨園樂伎蓋十數部矣,共推四喜、三慶、春臺、和春所謂‘四大徽班’者焉。”此後這個名詞逐漸使用開來。

當戲曲表演發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就必然會出現許多專門以表演為職業的戲班。清初的安徽劇壇上戲班數量眾多,其中首屈一指的戲班當數徽班。徽班以唱徽調、演徽劇為主,也唱吹腔、高撥子、四平調。後來由於演出流動性強,經常與其他劇種聲腔接觸,逐漸吸收了一些羅羅腔、柳子腔等雜曲,甚至開始搬演崑曲,因此徽班是非常善於吸收借鑑、靈活變通的民間戲班。

乾隆五十五年,為了給皇帝祝壽,徽班“三慶”北上進京演出,一時在京城聲名鵲起,好評如潮。後來“四喜”“啟秀”“霓翠”“和春”“春臺”“三和”等徽班相繼進京。在長期的舞臺實踐中,它們吸收了京城地區流行的崑曲、弋陽腔、秦腔等部分曲調,後來又與湖北的漢調相互交融,逐漸形成了具有完美藝術風格和成熟表演體系的新劇種——京劇。

京劇以其精湛的表演藝術享譽海內外,被稱為“國粹”。徽班在其形成的過程中可謂功勳卓著,而“徽班進京”則打響了京劇的前奏,成為戲曲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事件。

在眾多進京闖蕩的徽班中,最著名的便是“四大徽班”,它們就是“三慶班”“四喜班”“春臺班”以及“和春班”。這其中,“三慶班”是乾隆中期在安慶組成的戲班,班主是有“二黃耆宿”之稱的高朗亭。

據《揚州畫舫錄》記載:“高朗亭人京師,以安慶花部,合京、秦二腔,名其班曰‘三慶’。“三慶班”是“四大徽班”中入京最早的,被尊為“徽班鼻祖”。

“春臺班”則是由徽商江春出資在揚州創辦的,原本是專為迎駕悅聖而準備的家班,戲班內演員多從本地或蘇州地區聘請,皖籍演員並不多,乾隆五十年(1785),京都禁演秦腔,秦腔名角魏長生南下投靠“春臺班”,許多演員都向他求教,因此“春臺班”能合京、秦兩種聲腔進行表演。

“四喜班”是在安徽本地組建的,曾流動到蘇、揚地區演出,吸收了一些擅唱崑曲的本地名伶,因此徽調、崑曲兼演,到北京後以擅長崑曲而聞名遐邇。至於“和春班”,則形成較晚,是在嘉慶八年由莊親王府出資組建的,演員大多是安徽藝人,又稱“王府大班”,戲班兼唱徽昆、徽秦,進京時,以一曲亂彈《收妲姬》而一炮走紅。

由此可見,“四大徽班”雖同為徽班,卻各擅勝場,據《夢華瑣簿》中記載,有“‘三慶’的軸子、‘四喜’的曲子、‘春臺’的孩子、‘和春’的把子”的說法,分別指“三慶班”的整本大戲、“四喜班”的雅調崑曲、“春臺班”的少年演員和“和春班”的火爆武戲,可謂是琳琅滿目、各有千秋。“四大徽班”入駐京城的時間相隔很長,從最早的“三慶班”(乾隆五十五年)到最遲的“春臺班”(嘉慶八年),前後相距有十三年之久,但人們還是習慣將它們並稱為“四大徽班”。

徽班表演唱作並重、技藝精湛,早在進京之前就已經在揚州花腔中稱雄,成功“俘虜”了一大批南方的觀觀眾,民間市場十分廣大。到了乾隆年間,徽班的表演藝術已漸爐火純青,京城的巨大舞臺便成了徽班藝人十分嚮往的地方。

1790年,清廷籌辦乾隆帝八旬萬壽盛典,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屆時來自天南海北的的曲藝名家將齊聚京城,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屆時來自天南海北的曲藝名家將齊聚京城,大展十八般“舞藝”,徽班藝人自然也躍躍欲試。得到閩浙總督覺羅伍拉納的舉薦徵召後,“三慶班”便迅速結束了在外外地的流浪表演,在浙江鹽務的帶領下,千里迢迢地奔赴京師。

“三慶班”進京之前的北京劇壇,已經有多種聲腔彼此爭勝,先是崑曲獨擅曲場,深受統治階層的歡迎。後來京腔(高腔)崛起,又出現過“六大名班,九門輪轉”的演出盛況。

乾隆四十四(1779),魏長生又攜秦腔人都,也大獲成功,“一時歌樓觀者如堵,而六大班幾無人過問,或至散去”。“三慶班”進京公演後不久,同樣在京城造成了轟動性效果。由於徽戲曲調優美,劇本雅俗共賞,舞臺表演生活氣息濃有,所以北京觀眾熱烈捧場,如此一來,“三慶班”演完祝壽戲後欲罷不能,就索性留在北京繼續演出。

“三慶班”的班主兼臺柱高朗亭是安慶人,藝名叫月官,入京時三十歲,二黃曲藝了得,擅旦角,生活中他“體幹豐厚,顏色老蒼,一上氍毹,宛然巾幗,無分毫矯強。不必徵歌,一顰一笑,一起一坐,描摹雌軟神情,幾乎化境”。人稱“京都第一”。“三慶班”有這塊金字招牌在手,自然越演越火,紅透京都。

“三慶班”進京嚐到甜頭後,其他徽班陸續進京獻藝,還有一些徽班則在京組建。到了嘉慶、道光年間,徽班不僅在京城站穩了腳跟,並且打敗了當時佔據京城曲苑主體的蘇班、京班和西班,獨霸京華。《夢華瑣簿》中對當時的徽班盛況有如此的記載:“戲莊演劇必徽班。戲園之大者,如廣德樓、 廣和樓、三慶園、慶樂園,亦必以徽班為主。下此則徽班、小班、西班,相雜適均矣。”又說:“今樂部皖人最多,吳人亞之蜀人絕無知名者矣。”其他戲班無力和徽班競爭,只好為徽班搭戲。

徽班進京後之所以取得成功,主要得益於徽班自身的優長。徽班以唱二黃調為主,京城百姓罕聞,所以能新聲奪人,並且徽班諸腔並奏、吹腔兼長,包容性很強,能“聯絡五方之音,合為一致”,取長補短,為我所用,來得靈活,所以進京後徽班能很快適應北京觀眾的欣賞習慣,合秦、京二腔進行表演。

徽班劇目豐富多彩,題材廣闊,形式多樣,貼近百姓的生活,常演的劇目有:二黃、西皮腔有《八卦圖》《出祁山》《群英會》《洪洋洞》等;吹腔,撥子有《闖山》《戲鳳》《賣餑餑》等;梆子腔有《胭脂》《打店》《昭君》等;京秦二腔有《滾樓》《送枕頭》《思凡》等;昆、弋兼演的有《天官賜福》《富貴雙全》《猿猴獻果》等;崑腔有《琵琶記》中的《賞荷》,《連環記》中的《議劍》等其他戲曲中的摺子戲,徽班表演純樸真切,音韻婉轉,如“三慶班”的劉郎玉演《別妻》一出時,“手撥湘弦,清商一闕,輕風流水,令人躁釋矜平;嘗思松月山亭,煙波畫舫,得此風調,累心都盡。”思之令人心曠而神怡。

徽班在舞臺形式上行當齊全、文武兼重,在武戲上延續了徽劇表演的武功傳統,在文戲上則吸收了崑曲的一些身段,場面時而驚心動魄,時而抒情委婉,亦動亦靜,非常適合廣大觀眾的欣賞要求。

徽班的成就還得益於當時京城曲藝的繁盛局面,各種最優秀的民間曲種在京城各逞其技,京城更是雅部崑曲的重鎮,“花雅之爭”在這裡進行得如火如荼。這種“南腔北調”匯於一爐的格局使得徽班得以將“花雅”二部兼容幷蓄,博採眾家之長,不斷豐富其表演藝術。

徽班的成長髮展和不斷熔鍊,促進了後來風行全國的京劇的誕生,這是徽班進京對中國文化的最大獻禮,從第一批徽班進京到嘉慶十五年(1810),是京劇的孕育期,這一時期,徽班首先致力於“合京秦二腔”,廣泛吸收秦腔、京腔的劇目與表演方法,並在唱腔中滲入北京的語音,同時開始排演許多崑腔大戲,弋陽、梆子、襄陽等腔的曲調也成為徽班吸收的對象。

經過幾十年的積累,徽班舞臺藝術體制日趨完善,對各種聲腔的運用收放自如,為之後的徽、漢合流打下了良好的接收基礎,從嘉慶十五年至道光二十五年(1845),是京劇的形成期。此時徽班在京城梨園叱吒風雲、如日中天,他們在嘗試了各種聲腔後,開始迴歸徽州本色,大演鄉土“二黃戲”。

到了道光年間,不單崑曲少見蹤跡,原來由京腔演唱的幾百出大戲中,也大多被徽班改成由二黃調演唱,以致當時京城有“陽春白雪天音少,近日歌樓盡‘二黃’”的說法,道光八年時,漢調入京,漢調流行於湖北、江蘇、浙江等省,也稱“楚腔”,唱腔主要是西皮調,韻味醇厚,由於流行的地域相近,徽、漢二劇在進京前已經有廣泛的藝術接觸,漢調聲腔中的二黃、西皮與徽戲有著血緣關係,所以徽、漢二調齊聚京師時,已經是第二次合流了。

而在漢調名家們攜班進京之前,此次徽漢合流其實就已經開始了。嘉慶時就有漢調演員米應先加入“春臺班”進京演出,他擅長紅生關羽戲,後來的三慶班班主程長庚的紅淨戲就是由他所傳授。

道光八年後,一些著名漢劇老生如李六、王洪貴、余三勝,小生龍德雲等先後人京,分別搭入徽班春臺、和春班演唱。他們進入徽班後,將漢調的聲腔曲調、表演技能、演出劇目融入徽班,使徽班二黃調的唱腔板式日趨豐富完善,唱法、唸白更具北京地區語音特點,易於為當地人接受。

在徽、漢演員的共同努力下,逐步實現了西皮與二黃兩種聲腔的交融,“皮黃交融”形成了以西皮、二黃為主的板腔體唱腔體系,並使唱唸做打的表演體系逐步完善,從而為京劇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道光二十年左右,徽班中演的戲,無論在劇目、聲腔、音韻、舞臺演出形式等各個方面,都出現了與前不同的特點。比如以西皮、二黃為主的聲腔板式體系,北京音與湖廣音結合的演唱語言規範,京劇本劇種專有的獨特劇目,京劇特有的演出形式及班社、舞臺、表演等方面的規範等,這些特點就是京劇形成的明顯標誌,概括而言,京劇是在進入北京的徽戲班的徽州戲曲的基礎上,吸收了崑曲、秦腔漢戲等多種地方戲曲的特長逐漸演變而成的。

在京劇正式形成的過程中,徽班的程長庚與漢調的余三勝功不可沒,他們對京劇的皮黃腔和唸白的成熟起到了奠基的作用,“四大徽班”也就成為早期京劇的重要演出班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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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的主要源頭是徽班表演的藝術,具體腔調已不可考。應該是安慶梆子和石門調一類。乾隆六十大壽天下藝人受命進京祝壽。徽班演出於京師西直門一帶。因劇目豐富,曲式多變,再加上朝中皖籍大臣為表大於旁人的忠孝心廣為宣揚,遂一舉成名。祝壽後一些藝人留下以此為生。後經與另一枝戲曲班社~~漢調逐步融合,經幾代藝人反覆打磨,完善。慢慢形成京劇藝術。起於花部亂彈俗品,成之大雅。徽劇的稱謂是解放後才有的,與京劇形成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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