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出軌的祕密告訴了閨蜜之後卻被敲詐了

婆婆又打電話來和錢小月討論懷孕的事兒了,她說,好容易託人在馬家寨某個神醫處求了幾副中藥,過幾日託人給帶過來……

錢小月其實一點都不想再吃什麼勞什子的藥了,她的腸胃在這三個月以來已經被婆婆從天南海北搞來的各種號稱一吃就能生兒子的藥弄的萎靡不振,什麼都不想吃了。

於是,她委婉的表示了拒絕。豈料,婆婆非常生氣,斥責錢小月一個女人肚皮不爭氣,是多麼丟臉的事情。

才結婚兩年而已,急什麼?再說了,憑什麼不懷孕就一定是女人的責任,說不定是盧峰的毛病呢?錢小月實在氣不過,爭辯了幾句。

婆媳倆話不投機半句多,果然,婆婆放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盧峰的電話就來了。

……

小月,我媽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對她有什麼想法。她也是為了我們好,哪一個老人不想早點抱孫子啊,讓你吃藥,你就乖乖吃嘛!

小月,你這人太任性了,就不能體會一下老人的心情嗎?我寵著你,慣著你,你倒是給我長長臉啊!肚子沒動靜,我又不嫌棄,沒孩子也照樣過日子唄。嬌小姐的脾氣能不能改一改?

……

他一開始委婉的勸說錢小月要對守寡多年的母親好一點,聽到老婆語氣不對勁後,很生氣的斥責錢小月太任性,對老人太不體貼。

錢小月自認還算溫柔體貼,一向都是對婆婆低眉順眼的,否則,也不會吃那些沒名堂的藥。原指望盧峰理解自己,誰成想,他從來都是批評加挖苦,沒一句好聽的。

掛了電話,錢小月的脖子忽然間一陣陣抽疼,轉而蔓延到了面部。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因為婆婆和丈夫的電話而口乾舌燥,臉色萎靡,忽而又想到前年得了甲狀腺癌的母親,錢小月的心猶如墜入萬丈深淵,她絕望的想,莫不是也得了癌症?

本指望睡一會兒,脖子會舒服一點,誰知一直都是悶悶的疼,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攥住了喉嚨,卡在哪兒,連氣都喘不上來。

錢小月睡不著了,她想想,自己才26歲,還這麼年輕,居然就出了狀況。自打跟了盧峰之後,為了遷就他的消費習慣,衣服都是買幾百塊的,化妝品也從蘭蔻降到了美寶蓮,以為有了愛情就有了一切,誰知結婚兩年來聚少離多,盧峰經常出差,錢小月和婆婆之間又不愉快,她常常感到心情煩躁。

這一次,她細緻又麻利地洗臉,輕拍爽膚水、擦底油……直到抹了粉底液,畫好眼線……

凌晨兩點鐘,鏡中的女人明眸善睞,巧笑倩兮,錢小月怔怔的對著自己的模樣發呆,她特意穿了一條自己最喜歡的碎花長裙。

就算死,也要美美的。夜晚的風涼颼颼地吹著,黑漆漆的,沒有一星半點的光。小區裡安安靜靜,錢小月的裙襬在風裡輕輕搖曳,她想給盧峰打個電話,說一說心中的惶恐,又一想,何必呢?大半夜打電話過去說懷疑自己得了癌症,他肯定劈頭蓋臉一頓,你神經病啊,沒事就胡思亂想,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把出軌的秘密告訴了閨蜜之後卻被敲詐了

腰痠腿疼地在診室門口等到8點鐘醫生上班時,錢小月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門診五樓每個科室門口都圍著一堆病人。她在宣傳欄裡看到了施琅醫生的照片,濃眉大眼,眸子裡有一股清冷的氣息,帶著莫名的憂傷。

錢小月想,夠了,這些履歷看自己的病足夠了。

曾幾何時,錢小月是個活潑可愛的女人,愛說愛笑。可是,結婚兩年以來,她越來越沉默,盧峰昨晚的話像刀子一樣寒光閃閃的在她的心裡刺出一道道血印子,刺骨的寒意讓錢小月對愛情徹頭徹尾的失望了。

叫號器緩緩工作著,好半天才叫一個,某某科室的某某患者請到第幾診室就診。一絲情緒都沒有的聲音聽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終於輪到錢小月了,她進去,照例關上門。

施琅帶著口罩,他問,你怎麼了?

診室裡的光線並不明朗,施琅的聲音溫和中透著堅定。錢小月有片刻的恍惚,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盧峰的臉,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這樣問她,你怎麼了?那天,她來了大姨媽,肚子疼,硬是忍著沒好意思說出口。

其實,許久以來,錢小月都很渴望有一個人問,你怎麼了?但不知何時,盧峰的句式變了,他的口頭禪就是,你怎麼能這樣?

施琅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錢小月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了黯然神傷,她呆呆地看著他,說,我可能得了甲狀腺癌。

他微微一怔,嘴角盪漾出淺淺的笑意,引導道,怎麼能確定呢?

錢小月的眼淚簇簇地流了出來,半晌,她用手指抹去,輕聲說,對不起,最近一直情緒不好,脖子總是疼,自己瞎猜的。

那,先檢查一下,也放心一些。施琅有片刻的失神,他迅速調整好狀態,建議道。

好,謝謝你。哦,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多注意身體。錢小月猶豫了一下,對施琅莞爾一笑。

下午拿上各種報告單之後,錢小月再次出現在了施琅面前。

他仔細看了報告,臉上浮現出明朗的笑容,一雙眼睛裡閃出亮亮的光芒,一切正常,你放心吧。

施琅抬頭,似乎迅速打量著錢小月,沉吟片刻,迅速在一張紙上寫上一串數字,對錢小月呵呵一笑。

錢小月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喜歡看他的眼睛,像八月的桂花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葉子裡藏著細小的花朵,沁人心脾,讓人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錢小月心神不寧地隔一分鐘就要看一下手機,誰知,施琅一直沒有回覆。錢小月嘆了一口氣,有點後悔自己太沖動。臨睡前,她照例看了一下手機,施琅的回覆不知何時翩然而至,很短的一句話:工作總得有人來做,就像做人一樣,都很辛苦,都要堅持。

哎,是啊,生而為人,誰能不苦。錢小月刻意停了一下,才回復。

你來我往,聊了大約一刻鐘,彼此道了晚安,才躺下。

屋裡靜悄悄的,單元樓下有一隻貓喵喵叫了兩聲,很快,恢復平靜。錢小月想,多一個醫生朋友,問個病情也方便。

從天氣說到文學,從電影談到八卦……不知何時,錢小月習慣了每晚11點左右和施琅閒聊兩句,是的,閒聊而已。

她把出軌的秘密告訴了閨蜜之後卻被敲詐了

談戀愛時,盧峰每日都有許多的話題和錢小月煲電話粥。

他問,你今晚吃的什麼呀?

錢小月就答,米飯。

盧峰的音調變得輕盈,啊喲,出去吃點好的嘛!我今天一天都沒精打采的,像是丟了一百塊錢,失魂落魄的。

錢小月連忙認真地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想你了唄,笨丫頭!盧峰嘻嘻笑。

錢小月就此才知道掉到他的坑裡,於是,也吃吃笑個不停。

沒什麼內容的對話,兩個人樂此不疲,每一秒鐘都能品出意亂情迷的滋味。

錢小月想過,要是能和一個人一輩子都有這麼多話說,也是好的。這念頭像是上一秒剛剛浮起,一轉身,鏡中的女人已經是奔三的年紀,每天都頭疼怎樣生出孩子來,每一次歡愛都是算準時間,腦補精子和卵子撞擊的畫面,生出肉碰肉的麻木來。

盧峰打來電話,你大姨媽走了沒?

錢小月說,走了。

排卵期到了沒有?盧峰又問,他的話像是平靜的水面,掀不起一絲漣漪。

錢小月仍舊淡淡的答,到了。

哦,那我請假明天回去。他不緊不慢的說著,就像是說晚上準備下個面吃一樣自在。

錢小月吐出一個字,嗯。

第二天下午,盧峰迴到家後,即刻洗澡。隔著浴室的門,他指揮著,老婆,快,我後天中午就得走,刻不容緩啊!一起洗,洗完咱們幹活!

又不是賣肉的,幹活?粗俗!錢小月嘟囔著,開始準備乾淨的內衣。

他媽的,我手裡的股票又跌了,混蛋!盧峰從浴室出來,邊擦頭髮邊說著,聽說房價還要繼續漲,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攢點錢入手一套房子啊?經濟啊,越來越不景氣,錢難掙啊。對了,中午吃什麼?不行就叫個外賣吧!

很快,盧峰的聲音從客廳轉移到臥室,錢小月剛出浴室,就聽到他驚呼,你怎麼又買了一條裙子呀?你的衣服夠多的了,不能再買了。結了婚的女人,買那麼多衣服幹嘛?打扮得花枝招展給誰看?老夫老妻了,不要再窮講究了!我們當下的主要任務就是加油幹活,造人,免得親戚朋友笑話。這是真心話啊,當然,對外,別人問起,就說暫時不想要孩子,人多嘴雜,受不了……

樓下有人高喊,賣豆腐,新鮮的豆腐!賣豆腐來!

很快,保安的嗓門就響了起來,哎,賣豆腐的,誰讓你進來的,過來過來。

盧峰坐在沙發上,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麼,錢小月打開吹風機,很快,嗚哩哇啦的聲音響了起來,把一切都擋在了耳畔之外。

盧峰被派到貴州開拓市場,一晃,竟然快三個月了。

老家的姨媽忽然嗓子幹疼,聲音嘶啞,特意來看病。錢小月放下電話,就想到了施琅。不知為什麼,她很高興舅媽準備來家裡住下,這樣,就可以堂而皇之去找施琅幫忙,順便見個面。

前一晚,她就給施琅發了信息,給我加個號行嗎?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她想瞧一瞧他到底怎麼說。

他倒是利索,回覆了一個字:行!

錢小月帶著姨媽排著隊,在擁擠的診室裡等著施琅叫號,他一回頭,正好和她的目光相碰撞。她發現,施琅白大褂裡穿著一件淡綠色的格紋襯衫,格外清新,她對著他嫣然一笑,他點了點頭。

在施琅的幫助下,做了喉鏡,抽了血,檢查結果出來還請幾位專家會診了一下,排除了喉癌的可能性。

臨走時,錢小月猶豫了一下,說,那,我走了,人情後補,到時候請你吃飯,你不準拒絕。

施琅只是呵呵笑,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剛把姨媽送到車站,婆婆的電話就來了,小月啊,中衛有個神醫聽說是婦科專家,吃了他的藥,一準兒懷孕。媽都這麼大年紀了,不管男娃女娃,趕緊生一個,我好幫你們帶啊。

婆婆的話顫巍巍的,錢小月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她只好答應一定努力配合。

到中衛的話,開車得三個小時。婆婆帶著一位閨蜜,老姐倆一路指揮,錢小月開著導航,下了高速右拐,然後左拐,到某某鄉的某某村,七七八八問了一堆人,好容易找到了神醫的家裡,人家偏生不在。

婆婆急了,拉著神醫老婆的手淚水漣漣,我是真心實意來求醫問藥的,您一定要幫助我們啊!

在神醫老婆的指點下,她們又開車到鄰村,到了田間地頭,使喚一個小男孩去喊。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灰色卡其布外套的老頭子緩緩走來,誰要看病啊?我這正忙著呢!

是我們,你好啊,醫生,這是我兒媳婦兒!婆婆連忙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錢小月偷眼打量,神醫的指甲縫裡全是黑乎乎的泥巴,眼神渾濁,嘴角的笑容顯得猥瑣且貪婪。她忍不住問,您的行醫資格證能讓我們看一下嗎?還有就是,您是哪一座醫科大畢業的,麻煩告訴我們!

哎呦喂,小姑娘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過去的醫生都是跟著師傅從小學的,懂嗎?再說了,我的資格證為什麼要給你看啊?你到底是來求醫問藥啊,還是查戶口的?神醫不高興了。

沒有資格證就給病人開方子,這不是江湖騙子嗎?錢小月撇了撇嘴,轉身就走。

小月,小月,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你知道我多辛苦才問來神醫的地址嗎?婆婆氣得臉色都變了,跟著錢小月一路罵罵咧咧。

回城的路格外漫長,婆婆和她的閨蜜一路都在指責錢小月太年輕,不懂事等等,錢小月回家之後直接躺在床上,連鞋都懶得脫。

果然,一個多小時以後,盧峰的電話又來了。

錢小月你什麼意思?我媽七十多歲的人了,為了咱倆生孩子的事兒東奔西走容易嗎?你不體諒也就算了,還火上澆油惹她生氣,什麼意思?盧峰來勢洶洶,在錢小月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就開始機關槍一樣掃射過來。

我什麼意思?我再也不想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了!就這個意思!錢小月說完,啪地把電話掛了,順便關機。

她把出軌的秘密告訴了閨蜜之後卻被敲詐了

閉上眼睛躺了十分鐘,錢小月忽然又把手機打開,給老媽打個電話。

小月啊,今天怎麼過的啊?也不回來!我和你爸爸都想你了!老媽在電話裡頗有幾分感慨地說著。

錢小月一驚,哎呀,今天是我生日啊,我都忘了!盧峰那個混蛋也忘了!

結束和老媽的通話,錢小月啞然失笑,生活啊生活,想當初錢小月是個多麼有情調的人,生日、相識紀念日、三八節、兒童節等等節日都是事先準備,撒嬌發嗲隨時隨地運用自如。如今,話都懶得說,何況撒嬌!

盧峰這個王八蛋,她又忍不住怒罵。

愣了半響,沉默著衝了一杯咖啡,一口一口地喝完。

和他見面僅僅是感謝他給姨媽看病。錢小月給施琅打電話時,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是,當施琅的身影出現在飯店一樓的自助餐廳裡,錢小月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緊張又忐忑,她恍然明白,有些事情根本沒法控制。

忘了是怎麼開始的,施琅把錢小月放在賓館的大床上時,她渾身發抖,卻無法阻擋他鋪天蓋地的吻。和盧峰之間有三個月都沒有過魚水之歡了,錢小月幾乎忘了男人健碩的胸肌咬起來是什麼味道,也忘了有個人在自己的身體裡肆意馳騁是什麼感覺。她口乾舌燥的在家裡一遍又一遍回味著和施琅做愛時的情景,臉蛋發燒,每一處毛孔都歡呼跳躍,幾乎讓她認定,施琅才是自己的真愛。

不,不,太荒唐了。錢小月呢喃著,閉上眼,都是施琅溼漉漉的親吻。

和施琅之間的感情成了錢小月的秘密,對,當然是秘密。一個已婚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說白了就是出軌!可錢小月不想影響到婚姻,至少目前不想,一方面與施琅相談甚歡,肉體的交融也屬酣暢淋漓;另一方面,內心又充滿忐忑,被這個秘密灼燒得煩躁不安。

小月,最近太忙沒回去,你不生氣吧?盧峰的聲音異樣溫柔。

錢小月說,怎麼會呢,你也是為了工作,為了這個家嘛!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虛弱無力。

吳芳芳約錢小月逛街這天,她新近買了一個香奈兒的唇膏,顏色很正,非常襯膚色。說話間,顧盼生輝,紅唇輕啟,惹得錢小月羨慕極了,一個勁的說,趕明兒也要買一個。

吳芳芳是錢小月的閨蜜,不過,她養了一對雙胞胎,每天忙的四腳朝天,很久才能和錢小月約會一次。

姐們倆逛完街坐在燒烤城的包間裡喝啤酒時,吳芳芳再次勸錢小月,盧峰雖然經常不在家,可是,好歹一個月有一萬二的收入。拿著他的錢,自己穿點好的,吃點好的,多好!何必呢!

人生這麼長,我真沒法和婆婆相處下去,哎。錢小月說,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說話間,錢小月已經把一大杯扎啤喝了一半。

哎,你有過出神的時候嗎?錢小月的腦子有點迷糊了,她嘻嘻笑著,望著吳芳芳問。

吳芳芳一頭霧水,什麼出神?

就是婚姻啊,有對別的男人產生過好感嗎?錢小月笑問。

吳芳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說,當然啦,做夢都想帥哥呢!

我有一個秘密,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呵呵呵。錢小月顛三倒四的說著,拔腿想去衛生間,恍惚間,把來扶她的吳芳芳看成了施琅。

錢小月第二天在家裡醒來的時候,想起昨晚和吳芳芳喝酒的事兒,暗叫大事不好,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告訴吳芳芳,已經和施琅上過床了。

但這種事情又不好找吳芳芳對質,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煎熬得她夜不能寐。

忍耐了三天,錢小月終於按捺不住,打電話給吳芳芳寒暄了半天,拐彎抹角地問,那天喝酒,我沒說什麼胡話吧?

吳芳芳呵呵笑,真誠地說,沒啊,一切正常。就算說了,我也當你放了個屁。

錢小月暗自苦笑,就算說了?難道自己說了?吳芳芳什麼意思啊?

週末給施琅發短信,他很久都沒回復。晚上十點鐘,施琅回覆說,今天做了一個加急的手術,下手術之後又在實驗室加了一會兒班。

施琅每週二和週三都在門診,其他時間不是在病房就是在手術,週末經常飛到全國各地參加學術會議,和他認識以來,錢小月越來越覺得,都活得不容易。

盧峰從廣州出差回來,他像是想通了一般,對錢小月百般溫柔,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吳芳芳在一個週末登門拜訪,一番敘舊之後,說自己和丈夫想開一家火鍋店,管錢小月借十萬塊錢。錢小月心裡一緊,十萬塊錢確實可以拿得出,可是,吳芳芳的日子過的很一般,三五年內是無法償還的。

我和小月也是月光族,房貸還沒還清,又準備要孩子,手裡哪裡拿得出十萬塊錢呀!盧峰哭了半天窮,客套地拒絕了吳芳芳。

吳芳芳笑而不語,眉頭一皺,忽然說,哎呀,肚子疼,我去個衛生間。

錢小月,過來過來!吳芳芳在衛生間喊著。

錢小月忙不迭跑上前問,怎麼啦?

我來大姨媽了,給我拿一片衛生巾來。吳芳芳笑著說。

錢小月渾身僵直的立在門口,她倒吸一口冷氣,真沒想到吳芳芳竟然拿這個來要挾自己。

施琅雖然和自己已經是情人的關係,錢小月又不傻,她分明體會到一箇中年男人在紅塵俗世中的疲倦,他僅僅是走神而已,不是真的愛上自己。而錢小月心裡也清楚,雖然和盧峰鬧了矛盾,畢竟是深深愛過的人。哪一對夫妻沒在漫長歲月裡走過神呢?

如果事情曝光,無非就是離婚!

但是,萬一影響到施琅怎麼辦?萬一傳到盧峰單位怎麼辦?

錢小月不想讓自己喜歡的兩個男人受傷,她笑了笑,說,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這不是替你操心嘛!要是還想和盧峰好好過日子,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那事兒!吳芳芳呵呵兩聲,特意把重音放在“那事兒”這三個字上。

回到客廳,錢小月皮笑肉不笑地對吳芳芳兩口子說,這樣吧,我先從親戚那裡催一催他們借我的錢,讓能還的,趕緊還。到時,多少都是個心意,你開店,我肯定支持的,再等我幾天。

吳芳芳心神領會地點點頭,說了一大堆客氣話。

她把出軌的秘密告訴了閨蜜之後卻被敲詐了

錢小月週末回鎮上探望母親,等車的時候,居然碰到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吳然。他大咧咧的拍了錢小月一巴掌,相互寒暄一番,問,吳芳芳不是和你關係最好嗎?現在還聯繫著沒有?

聯繫著呢,人家生了一對雙胞胎,還準備開火鍋店呢。錢小月笑著回答。

哦,很多年沒見,怪惦記的。吳然呵呵了兩聲。

錢小月隨口問,那為什麼不打電話,到省城時打聲招呼嘛,我們聚一聚。

她早把我拉黑了,電話打不進去,短信沒辦法發,怎麼聯繫啊?停頓了一下,吳然的嘴角顫動著,無腦地聳聳肩,你們倆關係好,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我才說的。她好面子,你千萬不要當面提,要不,吳芳芳會翻臉的。

錢小月吃了一驚,暗自想,自己像個二傻子,秘密一點就燃,瞞都瞞不住。吳芳芳和吳然的這段舊情,當真是瞞得滴水不漏,她從來沒提起過。想歸想,錢小月打著哈哈挖苦道,你們倆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芳芳這人啊,命苦的。和你分手之後,嫁給現在這個老公,日子過得也不如意。前幾天準備開火鍋店,還來我家向我借錢呢。你說,我嫁的也不怎麼樣,如今為了要孩子又在家吃閒飯,人家盧峰不把我掃地出門就不錯了,哪裡有錢借給她呀。

我估計你也知道。吳然明顯鬆了一口氣,他長嘆一聲,我是有點對不住她,條件好了之後老想補償,卻找不到機會。她和我好了兩年,什麼都沒得到。要是我們來的孩子不打掉,都該上幼兒園了。

錢小月努力顯得風平浪靜,她拍拍吳然的肩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寒暄幾句,吳然告辭之後轉身向前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頭喊,哎錢小月?

吳然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說,大家現在都結婚了,所以我才對你說的。過段時間,我給你十萬塊,你就假裝是自己借給她的,她要面子,說是我給的,肯定不收。由你出面,她會收下的。有這麼個機會補償一下,我心裡也好過一點。當然,瞞著我老婆的,你可千萬不能透一點口風啊。

放心,我是芳芳的好姐妹,怎麼能做那種事呢!錢小月心裡忽然一陣輕鬆,她無意中獲得了一個吳芳芳的秘密,以後還怕什麼呢?

錢小月黯淡地想,該結束了!

是要怎樣呢?各自離婚,然後結婚,重複著柴米油鹽裡相敬如賓的軌跡嗎?

該結束了!

門被一個病人推開了,施琅背對著坐在一堆儀器面前,正在給一個病人講解著什麼。

數十天不見,他的頭髮看上去短了點,臉大了點。

很快,門被一個剛進去的病人迅速關上。

錢小月被人推來搡去,她明明離施琅很近,卻感到隔了萬水千山。

錢小月感到前些日子幾乎要壓垮她的各種煩惱像是一下子被釋放出來,沒來由的渾身舒坦。

前方不遠處,賣花人屹立在路口,桶裡放著玫瑰和百合;賣雞蛋灌餅的專心打雞蛋;賣菜的盯著手機看電視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現世安穩,像是藏著什麼秘密似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