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的女兒7次與媽媽道別,「媽媽,請幫我離開吧!」


通常,人們喜歡用“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來勸慰和鼓勵那些在困難面前意志薄弱的人,但如果是在嚴重的疾病面前,人類的醫療技術已經束手無策的情況下,那些備受折磨的病人是不是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死呢?尤其是像照片中的女孩Fiona Strong,她在臨終鎮靜中意外醒來7次,這對於她個人和她的家人來說,都是莫大的痛苦。

Fiona Strong生活在一個英國家庭中,媽媽Susan,爸爸Clive都非常疼愛這個獨生女兒。Fiona自己也很爭氣,在學校的時候是個學霸,學習上沒有讓父母操心過,和同學朋友們也相處的很融洽,很多人都很喜歡這個時常將笑容掛在臉上的樂天派。

生活中,Fiona喜歡社交,也很喜歡旅行和運動,她去過很多地方,也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Alex,可以說,Fiona的生活趨於一種完美的狀態,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摯愛自己的男票,疼愛自己的父母和一群親密的朋友。

然而,2015年起,Fiona開始抱怨自己頭疼的厲害,面部麻木,時常噁心想吐,她的右眼有明顯的凸起。這些症狀高度地引起了媽媽Susan的注意,她連忙帶著Fiona去醫院檢查。

不幸的是,醫生很遺憾地宣佈,Fiona罹患橫紋肌肉瘤,這是一種常見於兒童發病的惡性腫瘤,少數成年人也有可能罹患,而Fiona就屬於非常罕見的不夠幸運的成年人中的一位。醫生確診Fiona腫瘤的位置在右眼眼骨和鼻竇處,她不得不接受為期14個月的放療化療。

幸運的是,在經歷了兩年的治療之後,Fiona身上的癌細胞都被清除乾淨,醫生很開心地宣佈,她被治癒了。然而,4個月之後,Fiona再次因為疼痛入院,這一次情況很糟,新的腫瘤被檢查出來,而且癌細胞全面擴散到她的大腦、鼻子、頸部、肩部和脊柱中。

雖然Fiona還是依然樂觀地面對新的困難,但不能不說,這一次的癌症勢頭太強烈了,即便她再次接受放療,化療,以及接受手術切除了右眼,但癌細胞的擴散速度還是飛快。免疫療法成為了唯一能幫助Fiona的方法,幸運的是,媽媽Susan在網絡上發起的眾籌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她們一共獲得了網絡好心人們捐獻的4.3萬英鎊的善款。但醫生又帶了致命的壞消息:因為Fiona的病情惡化得實在太快,免疫療法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媽媽Susan眼看著女兒在各種疼痛中備受煎熬,在諮詢了英國頂級專家後,她得到了最為失望也是最為悲傷的消息:女兒Fiona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醫生建議,可以考慮醫院臨終關懷的“深度睡眠”。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已經喪失了行走能力的Fiona,因為舌頭腫脹也不能吃東西了,勉強能擠出幾個字,她的全身只有脖子還能有限的轉動,雙臂小幅度的彎曲。

Fiona費盡全力地和媽媽表示:“我會再堅持最後一次,如果到月底還是不行,請帶我去瑞士,我不想做一個沒有尊嚴的植物人。”

最終,媽媽和爸爸決定,為Fiona辦理醫院的臨終關懷服務。“深度睡眠”實際上是為醫療無效的那些痛苦的,瀕臨死亡的患者注射強力鎮靜劑,很快,患者就會深深地睡去,最終在睡夢中離開人世。媽媽Susan也曾經考慮過帶女兒去瑞士安樂死,但眼看著女兒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漂洋過海”的折騰,她最終放棄了,或許此時,讓女兒在睡夢中安靜地離開,也是個不錯的解脫方式。


面對著即將離世,Fiona是開心的,因為她備受折磨的日子實在是太煎熬了,在注射鎮定劑之前,她和男票,親朋好友開了小PARTY,一一道別,留念的照片上,Fiona竭盡全力地展現出她特有的笑容。她想讓人們記得,Fiona是個快樂的人,不僅如此,她還用自己最後一點能力,為一家對抗癌症的慈善機構,籌集到1萬英鎊的善款。

雖然此時,Fiona已經不能暢快地說話,但她還是盡全力地擁抱了爸爸媽媽。雖然眼看著女兒慢慢地離開人世,是無比沉重和悲傷的,但媽媽Susan和爸爸Clive深知,女兒馬上就要解脫了,留給自己的悲傷再痛也比讓女兒繼續身體疼痛,備受折磨好很多。媽媽傷心地說道:“我捨不得她死,但我更捨不得看她生不如死。”

然而,“深度睡眠”在Fiona身上失效了,原本她在被注射鎮靜劑之後的幾小時內就會沉沉地睡去,但事實上Fiona在注射20分鐘就意外醒來。而此時,她身上的疼痛比之前更加強烈。看著女兒意外醒來,媽媽的心很痛,這意味著又要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


在接下來幾天,即便醫生加大注射鎮定劑用量,但Fiona依然還是會痛苦的醒來,這樣的過程發生了整整7次!電影裡生離死別的場景,都能讓觀眾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更不要說,和親生女兒沉痛地說7次“永別”。媽媽回憶道:“或許鎮定劑作用,Fiona每次醒來都疼的大叫,有一次,她模糊地對我說,媽媽,幫幫我,讓我死。可我眼看著她受折磨,什麼都做不了。”

醫生對此沒有任何有效的對策,而護士也被眼前的慘痛景象震驚到淚流滿面,媽媽和爸爸的心一次次地被撕裂。最終,在第8次注射鎮定劑之後,Fiona的呼吸才算漸漸的平穩,而後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原本是想體面地離開人世的Fiona在經歷了難以想象的身體,精神,心靈折磨之後,才悄悄地走上了天堂。

媽媽為Fiona挑選了潛水主題的棺木,只為了紀念她曾經深愛著那個愛潛水的獨生女。在忍受著喪女之痛的同時,媽媽Susan呼籲人們更積極地認識安樂死的重要意義,“當一個人像我的女兒一樣,沒有能活下去的可能時,她要的只不過是有尊嚴的離開,而我的女兒最終也沒能實現這個願望,如果寵物都可以享受到安樂死,那麼為什麼我們人不能讓安樂死合法化,合理化呢?我之所以如此高呼,只是想未來不要再有人經歷我女兒一樣的痛苦。


目前,全世界允許安樂死的國家只有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瑞士和美國的俄勒岡州、華盛頓州和蒙大拿州等地。很多國家都對安樂死合法化持有嚴謹的審視態度。畢竟這存在著很高的濫用風險。

但不能不說,對於像Fiona這樣因為疾病折磨而生活質量嚴重下降,只想求得帶著尊嚴離開的人們來說,安樂死如同超然的解脫,似乎是最合理最具有同理心的“愛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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