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熊志
6月26日晚，江蘇南通一名女子爬到住宅樓樓頂想要輕生，經過消防和公安3個多小時的工作，最終女子放棄了輕生念頭。但是在救援過程中，樓下有圍觀者卻用燈光刺激女子並起哄“跳啊，跳啊”，消防中隊副中隊長立即喝止了他們。沒想到還有人爬到更高的樓層，依舊嘗試用強光燈去照女子所在的頂樓。
不到一週，甘肅女孩跳樓時的圍觀場面再次上演。所幸救援及時，那些慫恿自殺和干擾消防救援的舉動，沒成為壓垮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但這場面回頭看依舊讓人心有餘悸，它說明甘肅女孩的死亡，還沒有換來社會層面足夠有力的警示效果。
對意欲自殺的人而言，輕生不少時候是因為外界刺激，如果在站上樓頂那一刻，能夠收到來自社會的善意，其內心的絕望多少會驅散。只是當圍觀者將強光打向女子時，這種只為更清楚地觀賞他人苦難的舉動，讓女子原本悲慘的故事，扭曲為一種可供消費的作品。
看客文化本質上還是指向人性中冷漠、自私等原始的一面，正如有論者提到，慫恿自殺，更多是在去個性化的群體環境之下，人性弱點被放大的結果。
所以，討伐圍觀者很簡單，但離開網絡置身於真實的現場時，任何一丁點的冷漠，還是很容易像病毒一樣傳染。這也正是時隔一週，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的原因。
此次事件發生在夜晚，黑暗的環境，為起鬨者提供了天然的庇護，讓起鬨者能夠以匿名的無風險方式，去刻薄地喊出“跳啊，跳啊”。但需要提醒的是，不顧消防人員呵斥，只為近距離欣賞一場悲劇，這不僅是一種道德層面的自私和冷漠，還可能違法。
如果起鬨和強光照射的行為明顯阻礙了消防救援，那麼按照《消防法》的規定：阻礙公安機關消防機構的工作人員依法執行職務的，需依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規定處罰。公安機關可以認定為擾亂社會秩序，依法追責。
甘肅女子跳樓風波後，警方打破常規出手拘留起鬨者，讓干擾救援、慫恿自殺這類過去只能靠道義譴責的行為，被納入法律懲戒的範疇。對於那些漠視他人生死的看客而言，法不責眾和取證難等因素，可能不會再是免責的擋箭牌，他必須考慮自己刺激性言論和不當行為的後果。
當然有必要提醒的是，在用法律為社會秩序兜底時，也需謹慎，避免擴大化適用或矯枉過正，造成不必要的誤傷。
□熊志（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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