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费加罗报》在6月20日刊载了法国历史研究者们研究的一个成果：法国在上个世纪30年代曾向中国出口了大量炮弹。但令人齿寒的是，法国人以次充好，竟然把数十万发劣质炮弹当合格品卖到了中国，而且拒不退钱。背后的原因并不简单。

抗战期间，工业较为落后的中国在炮兵装备上的自产率不高。如很多炮弹无法自产，或者自产产品质量和性能无法达到要求，或者自产产能严重不足。火炮工业——哪怕是最普通的野战炮对工业基础和设备的要求都极高。很多炮弹当时我们只能依靠进口。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展开了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军队对炮弹和火炮的需求量进一步提高。当时的英国、美国都抱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搞孤立主义，不愿意对华军售（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41年才有所改变），德国则变成了日本的盟国，也切断了军火供应。除了北方的俄国，只有法国人愿意继续供应军火。

不过这两个国家也各有各的目的。俄国人希望中国支撑下去，拖延日军北进的计划。法国人则从纯粹的商业角度出发，想趁人之危大捞一笔。其出口的炮弹，以75毫米野战炮炮弹、中型、重型迫击炮弹为主，也包括一定数量的大口径重炮炮弹。如果其能按质按量地到货，哪怕花了高价，但对抗战也是大有裨益的。

但法国人拒绝中方在其工厂和法国码头验货，而当炮弹运到中国后，中方兵工人员进行验货后却发现，炮弹大部分都是次品，达到数十万发之多，质量低劣，很多根本无法使用。中方对法国兵工厂方面提出了严重交涉，要求退货，但法国人则拒绝退还已经交付的一半货款，声称是中方的操作问题，还无理指责中方“在挑刺”，称“你们不懂炮兵”。如此做生意，的确令人大跌眼镜。而乘人危难之际，用劣质产品牟利，法国人这种做法也算是刷新了军火贸易的底线了，实在太过黑心。

一般认为，法国人这种做法是想乘人之危大赚一笔，把手头的次品统统处理掉。但法国研究者挖出的资料显示，这件事情和日本人也有关系。日本方面对法国提供炮弹的施耐德炮厂下属的几个炮弹工厂“打通关节”，买通了不少法国官员，希望其向中国出售劣质炮弹。法国人一看这是赚两分钱啊，也就“顺水推舟”了一番。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法国人自己也成为了战争牺牲品。1940年5月，日本的盟友——德国发起闪击西欧之战，一个月之内法国宣告投降，沦为了德国占领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件事也是当年我们军事工业落后的反映：自己造不出，就只能受制于人。万幸的是，上世纪40年代末以后，我国积极发展自己的国防工业，努力实现武器装备的国产化，取得了巨大进步，这样的尴尬，再也不会发生了。自己有，才是真的有，才是踏踏实实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