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榭岛 “一枝花”

文/254艇王新朝

大榭岛 “一枝花”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大榭岛营区,是开放式的营区。由于历史原因,部队营区没有围墙,民房和营房毗邻而建,鸡犬之声天天可闻。老百姓可以赶着牛自由自在地在营区穿行,行进在营区马路上的军人队列,有时还得给驻地群众的手扶拖拉机让道。部队和驻地群众就这样和谐相处了几十年。

话说在西岙的部队营区里,经常会看到一个50多岁、身材不高、跛足驼背、衣衫褴褛,肩上背着个破袋子,步履蹒跚的女人,她就是大榭岛“一枝花”。

一枝花是当兵的对她的戏称,她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关于她的身世传说,倒是听到过一些。据说她曾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太太,当年国民党溃逃台湾时,她的男人不知是去了台湾,还是以身殉职了,反正是鱼雁一去无消息。一枝花就这样独守空房,年复一年,岁月蹉跎,青春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光泽,日子过得十分凄苦。当然,这个传说不一定靠谱。不管怎么说,我们看到的一枝花总是孤单一人,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或子女陪伴她。她的日子过得怎样,我们从她天天在营区捡破烂就可见一斑。

一枝花整天在部队营区转来转去,许多当兵的都认识她,时间长了,对她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她好像是个性格开朗、乐天知命的人。那些闲来无事的当兵的(潜灶上的多些),经常拿她开涮,她也从不计较,还和当兵的插科打诨,互寻开心。这天,一枝花又来到大操场边上的某号潜灶附近,被几个当兵的叫住:一枝花,来跳个舞,跳得好这堆罐头瓶就归你了。一枝花听说有破烂可捡,顿时来了精神,便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还哼着那两句旧词儿:是谁帮咱们翻了身吔?是谁帮咱们得解放......跳完了,几个当兵的意犹未尽,又叫她唱那段老曲儿(这可是一枝花的原创)。于是一枝花又半念半唱道:大榭(读ya)岛,真正好,小娘婢,姆姥姥(音译,很多的意思),当兵的一个也捞不着...... 看到一枝花又唱又跳,憨态可掬的样子,当兵的腰都笑弯了。当然,一枝花也得到了不少罐头瓶之类的破烂。

一枝花在营区捡破烂,属于比较守规矩的那种。不像有些人以捡破烂为幌子,尽干些顺手牵羊的事。所以,当兵的逗她归逗她,还是对她有几分好感的。她若连住几天不在营区出现,甚至还会有人念叨:这几天怎么不见一枝花了呢?

时光老人从来都是公平的。它在给小树留下年轮的同时,也在我们脸上刻下道道皱纹。同样,一枝花也会老去。当今天再次提到一枝花的时候,我总会把她和《红楼梦》里的刘姥姥,以及鲁迅笔下的阿Q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小民,虽然他们各有各的活法,但他们那种达观的人生态度,为了生计坚持与命运抗争的精神,看似愚不可言实则透着些许生存智慧的处世方式,实在可以作为我们认识社会,感悟人生的参照。

大榭岛战友之家编后:

看过这篇好文章会勾起不少大榭战友的那段军营记忆,在当作者将这篇文章发至战友微信群时,得到了战友们的不时点赞,246艇69王亚民(冀)这样写道:这篇文章好,勾起大谢水兵的回忆。在大榭,你可以忘记你当年支队政委的名字与形象,但对"一枝花”的形象却记忆犹新,不管相隔多少年,都不会忘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批又一批的水兵都会记住她,老兵在带更传业的同时,几乎都把她的故事奉送,她是岛上士兵最熟悉的村民,她是岛上和土兵交流最多居民。几十年过去了,已经没了她的消息。或许,她已去天堂,在那里,用她那特有独眼,观望着岛上的军营,她,可能纳闷:“这些当兵的,为啥永远这么年青?"

大榭岛 “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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