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不再受限於子宮,她們就是最強的人類

杜小橋 | 當女人不再受限於子宮,她們就是最強的人類

杜小橋 | 當女人不再受限於子宮,她們就是最強的人類

很久都沒有什麼女性為主角的影視作品能夠走進我的內心,最近看兩部電影卻被深深地震撼了我:一部是奧斯卡的熱門電影《三塊廣告牌》,還有一部是大熱的韓國電視劇《迷霧》。

兩部影視劇的主角都是女性。

《三塊廣告牌》的米爾德麗德·海因斯在全片中冰雕一樣的臉,只有在影片結束的時候,才綻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迷霧》的女主角高慧蘭出場的時候就是伴著漫天冷雨,彷彿《七宗罪》一樣的冷峻色調烘托出女主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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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場強大的高慧蘭

這兩個女人強硬且冰冷,“柔情似水”這種詞語和她們毫不相干,就連驚鴻一瞥的微笑,也如閃著光的銀針——冷峻,尖銳。

米爾德麗德五官都是硬線條,頭上扎著機車黨的頭巾,穿工裝。她不苟言笑,言辭尖刻。因女兒被強姦焚燒致死後一直沒有找到真兇,她租下了路邊的三塊廣告牌,刷上標語質問警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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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德麗德租下了三塊廣告牌質問警局局長

她對待世界的方式也是硬碰硬:牙醫說出他的反對,她就用機器把牙醫的手指鑽了個窟窿;神父找上門,她依然神色如常,異常冷峻地刀刀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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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反對就給你鑽個窟窿

她是如此鐵石心腸,在她發現廣告牌被燒後,站在馬路對面,往警察局一個一個地扔“莫洛托夫雞尾酒”(燃燒瓶),下定決心要“fuck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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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德麗德往警察局扔雞尾酒

而更為冷酷的設定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對她的行為,而且她堅持懟個沒完的警察局長,當著她的面問,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是癌症晚期了嗎?然而,憐憫並不在米爾德麗德的詞典之內,因為憐憫鏈接的是軟弱。她要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局長的哀痛絲毫不能動搖她的決心。


在我們熟悉的國產電視劇當中,如果威脅到主角的親戚朋友,多半會因為溫情而放棄,但是米爾德麗德不一樣,任何人和任何事——哪怕她最深愛的兒子的反對——都不會讓她退讓。她的強硬不僅是一種內心的堅韌和堅定,甚至可以解讀為偏執,針扎不進水潑不進。這種冷硬的性格質素,比任何“男子力”都要更加頑強。

女人從體能上來說恐怕就是天然柔弱的,然而行至中年,並沒有人因為你色衰體能下降,家庭負擔變重而優待於你。尤其亞洲國家,受限於傳統文化的背景,更是讓職業女性不堪重負,這是高惠蘭和《迷霧》如此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一個女人步入中年,在職場會遇到多少敵人——眼饞你飯碗的新人,見不得你混得比她好的前輩,嫌你利用價值不再的上司……她每天晚上回家累到拉鍊都拉不上,睡覺之前也會默唸一句“人生真是TM累啊”,但她連眼淚都捨不得,因為“哭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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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再是這“雌雄同體”女人的武器了。

當有人欺負自己兒子的時候,米兒德麗德對著男同學、女同學,人人平等地飛起一腳直命要害;電視臺局長一再施壓高惠蘭,讓她從主播的位置下來,她設計拍到新人的緋聞照片,在新聞還有五分鐘開播的時候,直接面對面站在局長面前發出威脅:不讓她走人就罷工。

她的內心OS是:“活到現在,這種死衚衕我遇到過幾次,無法前進,也無法退步的情況,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逃避過,絕對的正面突破,要麼我破碎,要麼你破碎,而每一次我都沒有輸過。”

不知道是否就是這兩位女性角色殺伐決斷的性格,擊中了無數觀眾的內心,使得《三塊廣告牌》成為奧斯卡最受關注的大熱門;而《迷霧》剛一播出就在豆瓣拿下9.2的高分。

國劇這幾年也流行大女主,然而本質上還是一個個瑪麗蘇和綠茶婊。在男人堆裡做藤蘿攀附,踩著男一男二男三到男若干的犧牲,自己爬到高位。即使是《那年花開月正圓》當中的周瑩,已經是獨立自主的典範了,也還是要顧及死去丈夫家的婆婆、大伯、二伯,甚至會在祠堂發誓終生不再嫁——她的成功,不過是男權社會下有限的掙扎。

女人步入中年,在職場上會遇到多少敵人,生活上又要處理多少絕望的難題?

前者,催生了《迷霧》;後者,《三塊廣告牌》展示得無以倫比。

如果蒙上臉,觀眾以為就是兩個男人的“勵志”故事。

它明明白白告訴你一個道理,女人要實現自我價值,付出的絕不只是讓幾個男人愛上並圍著自己轉那麼簡單。

整個電視臺的人都在暗地裡形容高惠蘭“狠毒”,要說到這個形容詞,米爾德麗德不吝多讓。雖然近年來影視形象的大女主們越來越“不好欺負”,獨立、自信,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用在女性身上還真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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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兩個角色難得引起我的共情(尤其是我幾乎不關注的韓劇),是因為它們血淋淋展示了現實:生活中哪來那麼多的貴人和不勞而獲?而艱難之處,又哪有時間哭泣?

高惠蘭因為面對主播的面試選擇流產,而後婚姻面臨崩潰。她瞧不起當初一無所有的男朋友,為了一個獨家專訪放棄去醫院看望去世的母親——這其實就是現實的寫照,多少的職業女性為了愛情放棄了職業夢想,而後各種狼狽,又有多少夾在家庭和職業的女性為了現實的六便士,做出過和高惠蘭類似的選擇,跪著爬著也要去夠高高在上的果實。

但是米爾德麗德和高惠蘭指給了另外一條更廣闊的道路。而這樣冷硬的女性身上,愛情反而變成了無關宏旨的選擇。一般來說,女性最大的軟肋,在於總是忍不住在愛情當中投入過多的期望。

當小矮人追求米爾德麗德的時候,她想的是“報答沒有舉報她火燒警察局”;高惠蘭在撞見前情人的裸體,激發慾望之後,還能冷靜理智地拒絕他靠近。不想和老公離婚,也是因為希望進入政府部門工作,繼續往上爬。

乾脆利落,目標明確——當女人不再受限於子宮,她們就是最強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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