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靠啥發家

張大千靠啥發家

硯田書院 傳播經典

張大千靠啥發家?

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像張大千那樣,以其鮮活曲折的一生,映照著整整一個20世紀,甚至延續至今。他是善作假畫的高手、天資過人的奇才,也是富可敵國的收藏家、貧無立錐的“流浪漢”,更是以丹青藝術享譽海外的大師、盼望落葉歸根的遊子……不過你知道嗎?張大千還是一位出色的“藝術品投資收藏家”,精明的理財方式和精準明確的收藏方向,讓張大千一生經濟狀況優越,可以專心藝術,放心大膽的收藏。

張大千靠啥發家

驚人的藝術投資理財術

張大千多年寄跡海外,在海外置產多處——在巴西闢建“八德園”,在美國購置“可以居”、“環蓽庵”;在臺北建造“摩耶精舍”,俱是奇花異卉、精巧絕倫。他的旅遊行跡更遍及歐、亞、南北美各大洲,出門搭乘的是航空客機頭等艙,住的是豪華昂貴旅館,吃的也都是最頂級的美食……此等生活若不是理財有方,何以能得?也正因此,令人更想一窺其中堂奧。關於張大千的海外財源,臺灣資深新聞工作者,張大千生前好友黃天才歸納出三大層次:豐富的基本財源、新購的古書畫的整修及加工、古書畫的靈活交易及運用。

而張大千最令人稱奇之處,就是其收藏、鑑識古畫的精準眼光。許多珍品在中國近現代私人收藏史上更是冠絕一時,尤其六大國寶級的名跡,包括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董源的《瀟湘圖》、《溪岸圖》、王羲之的《行穰帖》、黃山谷《經伏波神祠詩書卷》及《蘇東坡書維摩贊卷》等。

張大千靠啥發家

事實上,身在海外,經濟來源遠不如當年那麼寬裕,但是,就張大千的性格而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委屈自己、委屈他人。早在國內時期,靠自己的一支筆,張大千過著舒適安逸的生活,享受著濃厚的友情,可他卻沒有任何置地、建房的財產,原因是所有的收入幾乎都用在了古書畫的收藏上。一方面是為了學習借鑑,另一方面,這也是張大千今後在海外的一項重要經濟來源。所謂的“富可敵國、貧無立錐”也正源於此。

早在1940年代,因攜隊遠赴敦煌臨摹壁畫多年,張大千就一度“債臺高築”,最終也是以售讓收藏才得以還清債務。這次經驗,使得張大千在去國之日,多生了一個心眼,將收藏悉數帶出,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果不其然,由於所有現金幾乎都留在國內安家,張大千在海外的日子並不好過,暫居香港時,有一次告貸無門,只好拿了自己的三幅國寶級藏品去借高利貸,其中不乏巨然《溪山圖》手卷這樣重量級的文物,可見當時大千困窘之一斑。最終,因未能如期還貸,三幅國寶險些遭遇“抄沒”的危險。這也讓張大千警惕到,身在海外,光靠自己的筆開拓財源,是遠遠不夠的。

張大千靠啥發家

大千晚年曾說起過當年為還敦煌舊債而賣收藏的情況:“我賣的是明清古畫,雖然心痛,但還可以忍受。”言下之意,對於其豐富的宋元藏品,大千是極為捨不得的。但就在海外的歲月裡,為了全家的生計,為了國內親人的生活,也為了自己在歐洲、美國藝術市場的開拓,張大千不得已考慮將自己收藏的頂級精品,逐件出售。

可是,當年在香港,一般的古書畫並不容易脫手,買者寥寥,以至於1952年張大千移居阿根廷籌錢時,買家指名索購他最心愛的南唐顧閎中手卷《韓熙載夜宴圖》和五代董源的《瀟湘圖》。消息傳出,令人大為震驚。移居阿根廷後,張大千特意進行了一次北美之旅,以此打聽美國公私收藏家對中國古書畫的接受程度。令人欣喜的是,美國的確是當時古書畫交流的一大市場所在,張大千的選擇是正確的。王季遷、顧洛阜等收藏家,成為張大千在美國變賣收藏的兩個重要渠道。相比較而言,身為吳湖帆大弟子的王季遷在選畫時更為“嚴格”,因為對大千的收藏十分了解,有時他還會點名索要,對此大千雖不捨卻也無可奈何。而身為美國人的顧洛阜,財力雄厚,每次選購都數量很大。有趣的是,儘管兩人選畫標準不同,但最終,這批精彩而豐富的藏品,幾乎不約而同都進了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對於公開出售自己的藏品,張大千既不迴避也不宣揚,每每談及於此,他幾乎都不發一言。在黃天才看來,“想必是因為別人不一定知道他的苦衷,多說則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口舌”。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出售字畫,張大千還非常善於把握機會,及時補充收藏,特別是在戰後的日本,由於經濟不景氣,大量國寶級書畫得以流向市場,張大千借美國賣畫的機會,又得以在東京市場大顯身手,補充收藏了不少好作品。據介紹,除了熟悉的古董商為大千提供藏品外,張大千更是以其豪爽的性格、深厚的學養、精準的眼力,在日本收藏界大顯身手。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藝術品,絕不還價,出手大方,不斤斤計較,為此在日本古玩界打開了名氣,當時大千住的旅館每天要接待好幾批送字畫來看的古董商,只要他看中,問明價格後當即留下,即使一幅也看不中,大千照樣奉上交通費日幣兩千元,這在當年已不是個小數目了。自1954年起,張大千連續在日本看畫、買畫十二三年。不僅如此,依託日本精良的裝裱技術,張大千的不少藏品,得以重換新顏。

張大千靠啥發家

應該說,張大千的收藏與變賣,一切都是源自生活的需要。不僅如此,面對巨大的經濟負擔,他甘冒“投機倒把”之大不韙,費盡心思進行古書畫交易,其心智與膽魄令人敬佩。同時,他所能持有的“有舍才有得”的收藏原則,恰如王世襄所言“由我得之,由我遣之”,從容豁達地處理這些“身外之物”,最終也因此,他才會在晚年將所有收藏悉數贈與臺北故宮博物院,毫無留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