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與明末因「燉了一隻雞」引發的一場軍事譁變

蝴蝶效應屬於混沌學的研究範疇,1963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氣象學家洛倫茲為了更精準地預報天氣而用他在計算機建立的微分方程程序模擬大氣運動時發現,給出的初始數值發生極小的變化,都能引起結果的巨大差異。在1972年,洛倫茲發表了一篇名為《蝴蝶效應》的論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論斷:在巴西一隻蝴蝶翅膀的扇動幾下有時能在美國得克薩斯州產生一個龍捲風。其實這只是個比喻,就是說在大氣空氣動力系統中,南美洲的一支蝴蝶一次偶爾扇動翅膀的行為,會對氣流產生微弱的影響,進而產生巨大的連鎖反應,從而導致北美一場龍捲風的發生。

蝴蝶效應與明末因“燉了一隻雞”引發的一場軍事譁變

蝴蝶效應

那問題來了,世界上那麼多蝴蝶,只要蝴蝶在飛就會扇動翅膀,如果南美洲的所有蝴蝶都引發“蝴蝶效應”話,都讓北美的美國颳起龍捲風,那美國豈不是永無寧日了?筆者個人理解,其實“蝴蝶效應”是指在多種因素的作用下,一隻蝴蝶在偶然的情況下在特定的位置偶然扇動了那幾下翅膀,從而對大氣系統產生了意想不到的連鎖反應,應該並不是所有蝴蝶的所有扇動翅膀的行為都能引起所謂的“蝴蝶效應”的,得看那隻蝴蝶所處一個特殊位置,這又涉及研究幾何空間的拓撲學的問題了,這只是一個形象的比喻。蝴蝶效應看似荒誕不經,其實是有科學道理的,一經提出,就在自然科學(氣象學、力學、物理學、生物學、生態學等)和社會科學(社會學、管理學、經濟學等)得到了廣泛的運用。事物從整體和長期來講,是有著客觀規律的,然而有時可能局部微小的“意外”就能發生局部巨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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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遼東局勢

蝴蝶效應在很多歷史事件中就能看出“端倪”,這次我舉一個明朝末年的例子。公元1631年,明朝發生了吳橋兵變,這場叛亂持續到1633年4月份,席捲了山東大部分地區,明軍與叛軍皆動用了火炮等重型火器對攻,雖然最後明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叛軍首領孔有德(毛文龍養孫)、耿仲明(毛文龍養孫)等率領1萬多人在水路從山東逃往遼東後歸降後金(清朝),帶去了後金急需的火器大炮、工匠和舟船。皇太極親率諸貝勒出盛京十里迎接,給予他們特殊待遇,令其自成一軍,自此,後金不僅在海上的威脅得以大大緩解,孔有德和耿仲明日後都被清朝封王,在清朝戰勝明朝的過程中可謂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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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京師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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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崛起

說說毛文龍的另一個部下尚可喜(毛文龍養孫),毛文龍被殺後,尚可喜並未叛變,對明朝依然忠心耿耿,在吳橋兵變後,尚可喜還與叛軍交戰。然而在1634年,由於明朝新任東江總兵沈世魁意圖誣陷尚可喜,並意圖加以謀害,在該年2月,尚可喜挾掠廣鹿、大小長山、石城、海洋五島軍民萬餘人投降後金,這次激動的皇太極出盛京三十里相迎。清初為清朝統一全國出力頗多的三藩雲南平西王吳三桂、廣東平南王尚可喜、福建靖南王耿精忠(其祖父為靖南王耿仲明),兩家來自東江軍的將領,一家來自關寧軍(關寧鐵騎是以明將祖大壽為首,以家丁為主要戰鬥力的一隻家族化的軍隊)的將領(吳三桂),刀子過於鋒利是有可能誤傷自己的。明末的關寧軍和東江軍為明朝後期的精銳部隊,明廷在用人和處理將領關係上顯然是有失誤的,1629年,薊遼督師袁崇煥雖然矯詔殺了毛文龍,但是他以他的威懾力以及合理的處置,當時的東江軍並未發生混亂。他對於關寧軍和東江軍諸將還是有震懾力的,治軍還是有方略的,然而在1630年,袁崇煥又被崇禎皇帝殺掉(黨爭以及中了後金的離間之計),大明失去了最後一位能有效震懾遼東諸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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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煥

鋪墊說的太多了,說故事。吳橋兵變還得從左都督平遼總兵官毛文龍說起,毛文龍部隊的核心駐地在以東西長約80裡的皮島為中心的東江軍鎮,毛文龍為首的這隻明軍被稱為東江軍。明朝後期不僅朝廷內黨爭激烈,將官之間也多有矛盾。毛文龍所領導的東江軍從海上陸上有效地牽制了後金,有效地抗擊了後金,但毛文龍也是有缺點的,為人驕恣鋪張浪費,在皮島經營生意,並向本就捉襟見肘的明末朝廷索餉過多。毛文龍對薊遼督師袁崇煥也不服其節制,袁崇煥對毛文龍花費過度也多有反感,1629年,毛文龍被袁崇煥矯詔所殺。袁崇煥離開後,皮島的毛文龍舊部發生譁變,登萊巡撫(1621年山東巡撫分離出登萊巡撫,轄登州和萊州二府)西洋火炮專家孫元化接收了皮島的叛將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李應元等,孔有德被任命為騎兵參將,耿仲明則被派往登州(治所在今蓬萊)要塞。1631年8月,明軍祖大壽部(關寧軍)被清軍圍困於大淩河城(今遼寧錦縣)內,孫元化令孔有德部從海上襲擊清軍後方,但是當時遇到渤海的大風浪,未能成功,於是又令孔有德率騎兵從陸上馳援祖大壽部。

孔有德所率領的騎兵走出了步兵的速度,從登州到吳橋走了2個月,可見孔有德對其主帥毛文龍被殺還是存在相當大的怨氣。並且登州的遼東兵與當時的山東人不睦,行至吳橋(今河北省滄州市吳橋縣境內)時,孔有德部的一個士兵偷了山東大戶王象春的一隻雞給燉了吃了,後被王象春的一個家僕發現,併到軍營將該事狀告給了孔有德,孔有德畏懼王家勢力,將該兵穿箭遊營(一種古代軍隊的刑罰,用軍棍責打後在耳朵上插箭遊街)。該士兵覺得受辱,偷偷把那個告發他的王家家僕給殺了,事後王象春之子要求嚴懲兇手,該士兵被孔有德就地正法。但是此舉卻引起孔有德部士兵的極大不滿,這時原毛文龍舊部的李九成沒有買夠規定的馬匹,但卻花光了孫元化給的市馬之錢(有貪汙之嫌),恐遭軍法嚴懲,於是也鼓動士兵造反,並且李九成、李應元父子極力勸說孔有德造反,本就有怨氣的孔有德心一橫直接就反了,至此吳橋兵變爆發。孔有德率部從北往南,連下山東數城,這時皮島附近的廣鹿島副將毛承祿(毛文龍從子)也起兵與之響應。

蝴蝶效應與明末因“燉了一隻雞”引發的一場軍事譁變

吳橋

1632年1月,在登州城內耿仲明等的策應下,孔有德部佔領了登州,獲取大量的西洋炮和紅夷大炮。總兵張可大自殺,孫元化自殺未成被俘,孔有德比較重義氣,孫元化後被孔有德放還。明朝對待此次叛軍的剿撫上猶豫不決,給了叛軍以可乘之機,該年5月,崇禎帝令“關寧鐵騎”入關平叛,叛軍受重創,雖然最後明軍取得了平叛的最後勝利,然而此次兵變對明朝的打擊也頗大,在明末內有農民軍外有後金虎視眈眈的局勢下,此次叛亂使得山東很多地方滿目瘡痍,孔有德等投降後金後,後金不僅獲得了大量的先進火器和工匠,明軍在海上對後金的威脅也得以大大緩解。再說說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山東大戶王象春,他曾官至南京吏部考功郎,後因剛直招致魏忠賢“閹黨”的嫉恨,被削職回籍,鬱郁不得志數年後又遇到吳橋兵變,最後家也被孔有德的軍隊洗劫,其本人更因為吳橋兵變被當時的天下人所議論,吳橋兵變的第二年因心力憔悴而病故。

蝴蝶效應與明末因“燉了一隻雞”引發的一場軍事譁變

登州 萊州

小事不小,人無時不刻生活在各種矛盾中,要學會控制情緒,不可意氣用事,注重解決問題,注重細節。一個汽車公司可能會因為產品設計上一點點小小的失誤就會造成巨大的安全隱患,從而導致大規模地召回產品。一個食品公司可能會因為某一項問題把關不嚴而轟然倒塌。世界上所有的大事都是由無數的小事構成的,把每一個細節做好,有時比高談闊論來的更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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