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折磨,她從高樓躍下求解脫,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一陣顛簸讓昏睡的程思皺起了眉。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隨著那人有力的步伐,緩緩前行。

而抬頭看清抱著她那人的臉時,她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顧君堯……放開我……我和孩子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你放過我們娘倆吧……我向你發毒誓,如果我程思這一生再來糾纏你,就讓我不得……”

“夠了!”顧君堯赫然打斷她的狠話,說不清為什麼,“不得好死”這四個字,忽然讓他害怕……

而即使明知夏夢語的生命朝不保夕的時候,他也只是焦急而已……

他叱吒商場的顧大總裁,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

他不是一直嫌她髒的嗎!怎麼這會兒,卻開始怕這個髒女人真的會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他居然忍不住收緊了懷抱,唯恐輕飄飄的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程思的手顫抖著覆上小腹,淚滴如雨,落在他的手腕上。

“我的孩子……他被你殺死了是不是?告訴我……”

滴在腕上的溫熱液體,一顆顆灼痛了顧君堯的心。

“你很虛弱,失血過多,你要好好養身體。”

程思愣怔幾秒,忽然笑了起來,“呵呵,我想起來了,他們說我的孩子……”她哽咽著,卻依舊在笑,“他死了……哈?”

顧君堯無言以對,沉默不語。

“也好,死就死了吧……呵呵,不然來到這世上也是受罪呢……他哪裡會想象的到,這世界是那麼殘忍,人心是那麼陰暗啊……呵呵,死了也好,死了好啊……”

程思的笑聲,格外的刺耳。

“是媽媽對不起你,我的寶寶……媽媽錯在不該自不量力,去愛一個不能愛的人,因此連累了你……是媽媽太蠢,太無能,所以才沒有保護好你……你是不是很疼啊,我的好孩子……乖,死了就不疼了啊,媽媽也很快就不疼了……媽媽會一直陪著你,別害怕……”

她每說一句話,都如同紮在顧君堯心頭一根針,讓他連邁步都變得緩慢而艱難。

迎面剛好看到急迫等候在病房走廊裡的紀函玉,她一看到顧君堯懷裡抱著的程思時,目光一呆。

“怎麼,怎麼她……”

怎麼她還活著?

她不是應該因某個意外事故而腦死亡,被橫著推回醫院,好儘快進行換心手術的嗎?

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期待和失望,忽然讓顧君堯沒來由的一陣厭惡……

他沒理她,徑直把程思抱回了病房,安頓在病床上。

“我去喊護士給你輸血,你別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

他看著她,低低說道。

語氣竟變得如此低柔,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可程思緊閉著雙眼,毫無反應,似已昏睡過去。

等他交待完護士再回到病房時,突兀闖進眼簾的站在窗臺上的那道瘦瘦的身影,讓他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程思,你瘋了!下來!”他厲聲喝道,旋即要衝過去。

程思用手指著他,尖聲喊道,“別過來,你再動一步我就立刻跳下去!”

顧君堯硬生生止住步子,努力穩住聲調,“窗口風大,你現在不能受風,快下來,別胡鬧!”

程思遲遲沒有開口,也沒有挪步,只是靜靜的望著他。

時間一下子就靜止在他們彼此對望的視線中。

她那清澈卻哀傷的眸子,讓顧君堯的心,咚咚一陣狂跳……

他好像看到了十年前苦苦掙扎在“夜色”一群男人推搡撕扯中的那個小姑娘……當時他就是因那樣一雙一塵不染而哀傷絕望的黑眸,所心生不忍,才出手相救……

耳邊忽然響起她沙啞的聲音。

“顧君堯,十年了,我愛了你整整十年。我就像一顆塵埃,匍匐在你的腳邊,忍受著隨時可能被你踩碎踢飛的煎熬,始終不移的愛著你。我根本就不敢奢望你的愛情,哪怕你對我能有幾分憐憫之情,我都心滿意足了啊……可你,有麼?”

被他折磨,她從高樓躍下求解脫,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她的聲音隨著夜晚的風,絲絲入耳。

她如星辰般閃動的目光,憾人心絃。

顧君堯的心,忽然就化開一片苦楚,苦的他喉結滾動,說不出話。

他的沉默讓程思忽然就笑了起來。

“呵呵,沒有,你沒有啊……哪怕我為你去死,你都不會為我落半滴眼淚的,呵呵……是呢,我這樣出身低微的賤民,哪裡配得上去愛你這個身份尊崇的人啊……對不起呀,顧總,是我錯了……我這份骯髒的愛,玷汙了你……請你原諒我吧……”

她那悽楚絕美的笑容和字字錐心的控訴,讓半生不曾落淚的顧君堯,眼睛一下子就腫痛起來……

“別說了,快下來。”

他的聲音嘶啞無力,隱著他強行壓制的哽咽……

“你讓我下去做什麼呢?”程思依舊笑著,“像養肥鵝肝那樣,養肥我的心,然後把它獻給你深愛的夏夢語嗎?呵呵,別麻煩了,不如直接把它送到夏夢語的胸腔裡去養著,這樣可好?”

她邊說,腳邊向後退,顧君堯大驚,“程思!你停下!”

“我停不下來啊,顧總,我這顆心,始終在下賤的為你跳動,它真的停不下啊!”

程思不停的搖頭,晶瑩的淚水隨著她的晃動,四處紛飛……

“這顆心,它根本不聽我的話,非要追隨你……既然我拿不回來,就送給你吧……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反正我不要它了……不要了……”

她又開始輕輕的笑,笑聲溫柔縹緲,令人心顫……

“再見了,顧總,我要去陪我的寶寶了,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麼黑暗寒冷的地方……再見,哦不,還是永別吧!祝我們生生世世不再遇見,不再糾纏……呵呵,這樣真好!我們都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了……”

她說完便猛的轉身,毫不猶豫的躍出了10樓的窗口……

10樓……

“不!”

病房裡頓時傳出顧君堯撕心裂肺的悲吼……

目睹程思跳樓的那一刻,顧君堯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部,高大強壯的身體幾乎被掏空一樣,他飛奔到窗邊的那幾步跑,如同踩在棉花地裡般踉蹌著,幾次險些摔倒。

他撐著窗臺的手狠狠的抖著,只是望了一眼樓下她剛剛墜落的方向,全身就立刻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

“君堯,怎麼了?”聞聲從隔壁跑過來的紀函玉也奔向窗口,大約察覺了什麼的她忽然熱淚盈眶的抓住顧君堯的胳膊,“謝謝你,君堯!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們趕緊去通知醫生做換心手術吧!”

顧君堯扭過頭,忽然狠狠一把把她的手甩開。

而他血紅一片的眼睛,和陰鶩冰冷的神情,把紀函玉嚇得一抖。

“你這是……這是怎麼了?不是你把那個賤丫頭逼得跳了樓,這樣我們才好救小語的嗎……”

“滾!”

顧君堯赫然一聲怒吼,凌亂的腳步旋即飛奔而出……

紀函玉像個雕像一樣,足足愣了十幾秒。

她隨後扒著窗臺向下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立刻嚇得心驚肉跳……

她總算能明白顧君堯為什麼會那麼暴躁了,因為她看下去那一刻,心也會因為一種莫名的情緒而揪緊……那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可是,如果這麼心存悲憫的話,那她小語的命又該怎麼辦?

那個丫頭不過是個下人的孩子,那一家人又貪財貪的要命,她事後多給他們補償些錢,或許他們更樂得接受用一個女兒換後半生富足無憂呢!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便立刻聯絡了夏夢語的主治醫生們。

而醫院急救科和外科的確已經立刻去處理墜樓事件的傷者,經過醫院內部的一番溝通,半小時左右的功夫,夏夢語的病房便立刻忙碌起來。

被他折磨,她從高樓躍下求解脫,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媽,你說真的?思思她跳樓身亡了?”本是沉睡的夏夢語被吵醒後,眼睛裡本能的閃動起狂喜的光芒。而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情緒的不當外露,連忙斂了目光,哀哀低泣起來。

“傻孩子,別哭啊,馬上就要手術了,你要穩定住你的情緒啊!我知道你一向善良心軟,可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面對現實。你就想,你換上程思的心臟,好好的活下去,不就等於她也好好的活著嗎!”

“媽……我不忍心……我和思思情同手足……我都說了等不到合適的心臟我寧願去死……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夏夢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紀函玉急的趕緊喊護士,“麻煩你們快給她打上鎮靜劑吧!我這女兒心太軟,再這麼哭下去一會會出危險!”

夏夢語是臉上掛著淚痕,卻心花怒放心滿意足的睡著,被推進手術室的。

可守在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的紀函玉卻遲遲不見供體心臟推進去……

她清楚的很,供體心臟必須在6小時內完成處理,時間越短對換心患者越有利。

就在她忍不住要給顧君堯打電話催促時,走廊裡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只見一群醫護人員推著一個醫用車,匆匆向手術室的方向而來。

而跟隨在他們身旁的,是臉色冷峻甚至恐怖的,顧君堯……

翌日。

接近中午的時候,夏夢語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顧君堯和紀函玉,以及半夜聞訊前來一直守在門口的劉芹,同時起身迎了上去。

“手術很成功,就看接下來的排異期是不是也能順利度過了。如果排異期一切順利,就可以宣佈手術徹底成功了,後期就是保養和定期檢查。”

醫生的話讓紀函玉和劉芹相擁而泣。

顧君堯則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眉心又輕輕的擰起。

他看了看夏夢語蒼白的睡顏,又看向紀函玉和劉芹,“這下,你們都滿意了?”

紀函玉乾咳了兩聲,面露尷尬,“我保證會給思思父母一筆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感激思思的救命之恩。”

劉芹向紀函玉道謝過後,忽然淚流滿面。

“思思她從來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知道這件事委屈她了,但顧先生不是承諾過,會為她冷凍身體的嗎。所以,我想,這也許是思思人生裡另一條更好的路,我願意餘生吃素,虔誠為她祈禱。”

劉芹的話讓顧君堯的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甚至,噁心。

他沒理會二人,也沒有跟去夏夢語的病房,而是獨自離開了醫院。

車行一路,他心亂如麻。

他忽然覺得,過去的十年間,他是不是對程思太過殘忍了些。

就算她愛錢如命不惜為賺錢出賣身體,不也是被她這樣的父母所逼嗎?

他漸漸記起,程思的生活極度節儉,即使她從他這裡拿走了數百萬的錢,她自己卻從來不穿名牌不用名牌,甚至連去外面吃飯都少有,從來都是自己買菜做飯……印象裡他撞見過好幾次她的父親和哥哥找到公司去找程思要錢,他還因此對程思發過脾氣,勒令她以後再也不准她那登不上臺面的父兄出現在公司……

所以,被吸血鬼一樣的家人榨乾了的程思,最終又被他們因利益而無情的出賣了性命。

可他呢,又比她的家人好到哪裡去?

他一面用錢羞辱她,一面享受著她的美好,又一面狠狠傷害著她……

其實害慘程思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她明明是堅決不肯放棄她的生命的,可造成她最後生無可戀的原因,是那個孩子的離去……而那個孩子,如果不是因他堅決不要,並逼她捐心,她便不會逃跑發生意外……

她跳樓前說的那些話,就如同一個下了蠱的魔咒,死死的把他套牢。她的每一個字他都倒背如流,至死難忘……

不知不覺的,他就把車開到了程思的住處。

推開門,撲面一陣淡淡的花香。

他似是第一次,細細打量起這個整潔溫馨的小屋。

客廳的茶几上永遠都會放著一束鮮花,讓整個房間充滿情調;她每天都要做飯理應是油汙重地的廚房裡,卻從來都是乾淨整齊;馨香溫暖的臥室裡,總是有著一種莫名吸引他的魔力……

其實他來這裡的次數很多,一週起碼三四次,他都會在深夜的應酬過後,到這裡過夜。

只是曾經的他,進了屋便直奔主題,不管她在做什麼,他都二話不說把她就地按倒,粗魯發洩……

他坐在她的床上,許多久遠的記憶,漸漸在腦海裡清晰。

他記得,無論每次被他無情蹂躪之後她有多麼痛苦不堪,她卻都會撐著身體到廚房為他暖一杯醒酒湯,溫柔的遞到他的唇邊。而他,就跟爺一樣倚在這張床上,冷眼睨著她,讓她跪在他身前喂他服下……甚至,還有好幾次他都是直接打翻那隻盛著暖湯的碗,把她強行擄到身下,進行新一輪的發洩……

如今想來,她白天去他身邊工作,晚上守在這裡等著他駕臨,她哪裡有機會出去偷人給他戴綠帽?而他在得知她懷孕時卻一口認定那是別人的野種……他真的太過分……

就算她不過是想從他這裡賺一份賣身錢,他又並非沒撈到好處,她跟了他以後也沒有背叛他,他何必要七年如一日的踐踏她的尊嚴……

大概……

大概就是因為心底對她曾有過別的男人的那份嫉妒,所引發的沒來由的怒火吧……

他終於承認,他嫉妒!

他有些沮喪的跌躺在床上,手指忽然觸到枕邊什麼涼涼的東西,拿起一看,竟是一個巴掌大的手工做的簡易相框,裡面是一張他的照片。那是他的側臉,應該是他在開會時,坐在他身側的她,偷拍下來的……

被他折磨,她從高樓躍下求解脫,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不知怎的,他的鼻子忽然有些酸。

又想起她跳樓前的那番話……

他扯出那張照片,一邊看,一邊想,她該是用怎樣的心情,無望的苦苦期盼著他的一個笑容,一絲柔情……又該是怎樣的深愛,才能讓她在他常年的冷漠殘忍中,堅定不移的愛著他……

無意間反轉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曾想與君共餘生。

她大概是太瞭解他,知道他從來都不會正眼瞧一眼她的房間,所以才篤定她的小心事小秘密即使放在枕下也永遠不會被他窺見……

顧君堯的淚,忽然就毫無防備的落了下來。

這是不知眼淚為何物的他,第二次為這個女人落淚……

他至此方知,這個他眼中卑微甚至低賤的小女人,其實早就佔據了他的心,不過是他自己不肯承認……

電話忽然打斷了他的悲緒。

他不耐的接起,卻在聽清那邊的聲音時,眼底閃過驚喜的光!

“顧先生,她醒了。但她的情緒一直不太好,而且一直念著您的名字。如果方便的話,您最好過來一趟。”

顧君堯已經起身,大步向外走,“好,我馬上回去!”

他沒想到她會醒這麼快!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看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緊張……

顧君堯站在程思的床邊,凝著她不安的睡容,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的,她沒死。

這世上有很多巧合,巧到讓人如墜夢境。

那一晚,當他把流產了的程思從長途站附近的急救醫院帶回她之前住的市中心醫院時,剛好有一名產後抑鬱的年輕媽媽,爬上了醫院的頂層,欲自殺尋死。

他前腳剛抱著程思進了住院樓大廳,消防隊後腳就趕到,在樓下四周嚴密佈好了救生氣墊。當所有消防隊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頂層時,程思卻出人意料的從10樓飛出,恰好落在了氣墊一角……

而程思墜樓後一動不動的樣子,嚇傻了樓頂的那個女人,救援人員和家屬趁機把她拉回了安全地帶,程思反而陰差陽錯的挽救了一個生命和家庭……

可畢竟10樓的高度太高重力太大,即使程思落在了氣墊上,卻還是被彈起,又二次摔落在地上,造成了雙腿腿骨骨折和重度腦震盪……

在夏夢語和紀函玉欣喜若狂的等著換上程思的心臟時,程思其實正在搶救室搶救,而顧君堯則一直守在搶救室門口,寸步不離。

他並沒有拿出程思那份器官捐獻自願書,也沒有要求醫生放棄搶救,儘管以他的勢力,他完全有能力讓事情按照夏家希望的那樣進展,把程思悄無聲息的弄死,把她的心取出來……

可他反而是給醫生下了死命令,要盡全力把程思救回來。

其實當初他勸服程思捐心時,是想把那個方案當做夏夢語生命垂危必死無疑時逼不得已的最後一步,他是想用冷凍重生和照顧她家人做條件,本著程思親口同意的情況下讓她自願簽字的想法。但如果她死活不籤,他也只能放棄。

誰知程思母親劉芹揭穿程思謊言的突發事件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他!

她騙他為他獻血博同情也就算了,可她居然在他生死未卜之際,竟為了錢去一個富商的身邊任人玩弄了半個月,這個事實讓他幾乎瘋狂……所以他才於暴怒中強迫她按下了手印……

而實際上他一直在動用所有資源在幫夏夢語尋找心源,即使程思讓他心寒透底,他也沒有放棄尋找合適的心臟。

他不是冷血的人,就算他不愛程思甚至瞧不起程思,可她畢竟是給他暖床暖了七年之久的女人,無數次的身體結合和身心愉悅,讓他很難做到紀函玉希望的那樣,悄然把她殺死……更何況得知了程思失去的孩子就是他的骨肉一事,他幾乎已經徹底放棄了讓程思捐心的念頭。

所以在程思接受搶救的過程裡,他想的很清楚,他決定加大搜尋力度,開始擴展到周邊國家去為夏夢語尋找心源,只要6小時內能夠送來的心臟,就都可以使用……

無獨有偶。

不僅程思奇蹟般的脫離危險活了下來,800公里外的一個小城剛好發生了一場慘烈車禍,一個也恰好是O型血的年輕男人被宣告腦死亡,在顧君堯的重金誘惑下,他的家屬同意捐出他的遺體,所以他的心臟以最快的速度運來了江城,送進了夏夢語的手術室……

那時的程思已經沒了生命危險,只是因腦震盪引發的昏迷。醫生說她有可能長達一個月才能醒來,他守在旁邊也毫無意義,所以他才去了夏夢語那邊。

畢竟夏夢語對他來說,有著雙重的恩情,他心裡也是放不下她的。

但他忽然發現,他開始格外的厭惡那兩個身為母親的女人。

一個口口聲聲要殺了別人救自己女兒的狠毒的紀函玉,和一個殘忍冷血要殺了自己女兒救主子的諂媚的劉芹……

所以不願再和她們多說一句話的他,根本懶得告訴她們,夏夢語換上的那顆心臟究竟是誰的。

他現在只是很頭疼,一旦夏夢語康復,程思也康復,這兩個對他來說意義不同的女人,他究竟該如何平衡?

“顧……君……堯……”

床上的程思忽然喃喃低念起他的名字……

他心頭一暖,連忙握住她微涼的手,啞聲應道,“我在。”

“我……恨……你……”

她痛苦的神情和憎惡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自顧君堯頭頂劈頭澆下……本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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