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馬哈,一個人口只有45萬的美國中部小城市,沒有高樓林立,沒有交通擁擠,更沒有路人的行色匆匆,一份在紐約賣5美元的漢堡,在這裡只賣1美元。
然而每年的4月底的週末,全世界都會將目光聚焦於此,因為巴菲特每年都會在這裡舉辦幾萬人的金融界盛會——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大會。這項活動自35歲巴菲特收購伯克希爾·哈撒韋以來已經有53年的歷史了。在股東大會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巴菲特和另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會進行長達近6個小時的精彩問答。巴菲特回答著人們各式各樣的問題,有趣的解答也時不時引發著在場所有人的笑聲。然而大多數時候他身邊的這位老人都在保持著沉默,不過一旦當他開口時,所有參會股東就會挺直身子,聚精會神,生怕漏掉他說的每一個字。在過去幾十年裡,這位比巴菲特還要大6年零7個月的老人默默站在巴菲特的背後,他幫助著巴菲特守護著伯克希爾5000億美元的財富帝國,而巴菲特這位身邊的這位老人就是查理芒格。
芒格是巴菲特的合夥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伯克希爾的律師。巴菲特管他叫做說不大師,巴菲特很多看起來不錯的點子,都被查理芒格給否定了。而巴菲特的伯克希爾,也正是因為芒格的加入,才締造了51年年複合增長率20%的投資奇蹟。
很多人不知道巴菲特和芒格其實是老鄉,他們一塊出生於美國中部的奧馬哈市,他們還是發小,芒格小時候就在巴菲特父子的商店工作,芒格曾說巴菲特的父親簡直就是個典型的奸商資本家,安排他12個小時工作。
後來芒格上學後,瘋狂愛上了閱讀。查理芒格毫不客氣的說過, 我這輩子遇到的聰明人,沒有一個不是每天都在閱讀的,對,所有人都在每天看書,巴菲特和我讀過的書之多,可能會超過你的想象。甚至芒格的孩子們都在嘲笑芒格,說他是一本長了兩條腿的書。閱讀可以說是查理芒格90歲後對於投資認識都能日益精進的原因。他經常說,你必須飽覽群書,然後才能用多學科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如果你只用經濟學來解決經濟問題,這本質上跟一個拿著鐵錘的人,他看世界就好像是一個釘子沒什麼不同。這無疑是愚蠢的。
大學畢業後的芒格做了律師,當時巴菲特和芒格有很多合作,巴菲特收購很多企業的時候,都會請芒格來做法律顧問。1965年芒格退出了律所,決定與志趣相同的好朋友巴菲特打造一家創造財富的偉大公司。後來他和巴菲特找到了這麼一個公司,叫伯克希爾哈撒韋紡織廠。對您沒聽錯,現在大名鼎鼎的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前身是一家紡織廠。之後關於芒格和巴菲特的所有偉大故事,都是從紡織廠那個起點開始發生的。
雖然人們談論巴菲特會更多,但對巴菲特來說每天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查理你怎麼看”。可以說查理對巴菲特投資哲學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將巴菲特從格雷厄姆的廉價股理論抽離出來。巴菲特經常說,他師從格雷厄姆,年輕時只買便宜的股票。巴菲特管這種投資叫做撿菸蒂的投資。當時年輕的巴菲特靠著這套哲學在市場上也曾賺了不少錢。
但後來查理芒格讓他知道便宜只是一個方面,重要的是找到好東西,如果好貨和便宜的價格不能兼得的話,那麼寧願買好東西,也不要便宜的價格。股價公道的偉大企業,要比股價超低的普通企業好,這就是查理芒格的投資三原則。 這中間思維的昇華就和武俠小說神鵰俠侶中獨孤求敗所描繪的武功境界很像,前期的巴菲特就像年少時期獨孤求敗手中的紫薇軟劍一樣,雖然凌厲剛猛,無堅不摧。但多了一分輕佻,少了一分沉穩。被芒格的投資哲學影響後,巴菲特正式走向價值投資之路,從那時起巴菲特也真正達到了獨孤求敗的頂層境界——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芒格總是樂於去證實自己的錯誤,並從中汲取總結。他說伯克希爾的成功,主要是因為巴菲特和他都非常善於破壞他們最喜愛的觀念。每一年芒格總結的時候,如果發現沒有破壞掉一個自己最愛的觀念,那麼就算是白過了一年。其實我們從芒格等等無數的偉大投資家身上都可以看到,他們總能發現自己的錯誤,而失敗的投資者通常願意當好人,他們覺得自己肯定沒錯,錯的是別人或者市場。也許芒格和巴菲特也犯過錯,也曾在一些投資上摔過跟頭,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去迴避,而是不斷從中總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正是這種精神才讓伯克希爾在兩位90歲的老人手下仍然熠熠生輝。
查理芒格,巴菲特的最佳搭檔,也是我們所有投資者應該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追逐榜樣。而在下一期我們將會講述芒格的投資哲學和他獨特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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