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船長
◯ 如果沒有音樂,生活就是一個錯誤 ◯
TAOLU MUSIC
前幾天42歲的蔣勤勤誕下二胎。
寶寶的小名叫鏘鏘,“鏘鏘”二字取自《詩經》中的一句:鳳凰于飛,和鳴鏘鏘。
原意為鳳與凰在空中相偕而飛,發出愉悅之聲,這句詩常用來表示夫妻和睦,恩愛。
想來,這不動聲色就能狗糧遍地的名字必然是出自陳建斌之手。
畢竟他一直是娛樂圈中出了名的文藝中年,尤其愛寫詩。
思念妻子,就要把她的名字嵌進詩句:
“夜雨寒星過巴山,秋池水滿草深深。
路上更覺故鄉遠,輕舟如見漿勤勤。 ”
分隔異地,也要想念在一起的點滴:
“君行百里沉霧迷,婦起五經暖茶靡。
人間煙火燒寒葉,紅茶已淡未新沏。”
所以如此文藝的陳建斌不僅在第二天曬出一家四口的合照,還深情地說:
“從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
凡是我遇見的我都喜歡,一切都被接受。”
這話初看好似是在表達行至此時,人生足矣的幸福之感。
其實呢,那一句“一切都被接受”更意味著一種妥協、一種和解,陳建斌是在說,人到中年了,我也願溫柔歲月了。
因為在此之前呢,陳建斌是個嚴肅、無趣,甚至有些苛刻的人物形象,似乎與娛樂圈格格不入。
他一直以來都有“戲霸”這一標籤。
△《喬家大院》劇照
蔣勤勤就曾說過,陳建斌在拍攝《喬家大院》時,總是給別人講戲,大多數時候語氣也把握不好,因此幾乎得罪了所有演員。
後來成了妻子的蔣勤勤也在此列,她甚至一度被氣的不想拍這部戲了。
△《喬家大院》劇照
再說起來這段往事她也沒消氣:
“我準備了一晚上的臺詞,過來就讓我改,而且馬上要拍了,真是懵......
我們其實有的演員很反感在現場,包括導演也是,很反感在現場去改戲的,改臺詞的,很有惡感當時,真的。”
長此以往,劇組的人聚餐時從來不叫他,有點孤立他的意味,可陳建斌就是沒看出來,還以為大家是為了讓他入戲而不願意打擾他。
△《喬家大院》劇照
不僅在戲裡這麼“軸”,在綜藝節目中他也沒好到哪去。
參加《一年級·畢業季》,從頭到尾他對學生們都有著嚴苛的要求,每次的任務,他從不會手下留情,總是板著臉說:
“不夠,還不夠!這不是我要的!”
所以每次他一出現,整個節目的氣氛就會很僵。
△ 綜藝《一年級·畢業季》
參加《跨界歌王》,唱完歌嘉賓誇他:“畫面感特別強,就能把你帶到一片草原。”
陳建斌一點不領情,語氣淡漠的說:“我的眼前沒什麼畫面感,只有幾臺黑乎乎的機器的燈光。”
說完了這些他還不閉嘴,接著懟嘉賓:“我們每個人唱呢,只能唱到三分,剩下的七分呢全靠評委老師們把它說出來。”
△ 綜藝《跨界歌王》
接受採訪他也一向心直口快。
拍完《一個勺子》曾有人問他,做導演是為了順應潮流麼?
他回答:“因為一些劇本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還不如自己上。我從不諱言這一點,也不怕得罪人。”
△ 電影《一個勺子》海報
在片場,陳建斌永遠是那個最不合群的人,拍《甄嬛傳》的時候,導演一喊停,演員們總會聚在一起嘮嗑。
只有他,要不是在一邊看書就是躲進自己的休息間寫劇本。
他曾透露,《一個勺子》的劇本就是拍戲時,在房車裡寫出來的。
△ 《甄嬛傳》劇照
總有人誇讚他,說他將皇帝同時操勞後宮和國事的憂愁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前段時間的《表演者說》裡,陳建斌毫不掩飾的袒露自己在拍攝《甄嬛傳》時的心聲:
“拍戲現場,就那麼大一個屋子,全是女的,就我一個男的!一喊卡,她們同時開始說話,我坐在那兒真的覺得很煩!”
他的情況其實我們很容易理解,但就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來,還是叫人驚訝。
可這就是陳建斌,直、犟、軸,好像一塊不通人情的石頭。
但他如今說:“凡是我遇見的我都喜歡,一切都被接受”。
事實上,變柔軟這件事,陳建斌不是在寶寶出生後才下定決心的。
最近熱播中的《幸福三重奏》裡,他就展現出了一種和以往都不同的形象。
不再那麼霸道耿直,而是像一個最普通的中年男人,就像你家裡那個總被媽媽罵,總被你嫌棄的老爸。
這檔節目請來了三對夫妻,青春鮮嫩的新婚夫婦——福原愛、江宏傑,都市摩登的精英夫婦——大s、汪小菲。
唯有陳建斌和大著肚子的蔣勤勤像極了家長裡短的老夫老妻。
剛一到節目組為他們安排的家,陳建斌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內心是樂開了花。
穿著拖鞋就到院裡溜達,被老婆大人斥責這樣會把拖鞋弄髒,他就脫了鞋光腳跑,“啪嘰”一聲踩到水坑裡,說了一聲“哎呦”。
老婆呼喚他進屋,他又一步三晃,甩著膀子縮著頭小跑回去。
樣子放鬆又滑稽,好像街頭散步的老大爺。
屋裡進了蜜蜂,其他兩家的丈夫都積極驅蟲,快速趕走了蜜蜂。
他倒好,對著驚嚇的老婆說:“沒關係,它不會咬你的,你打它它才會咬你。”
後來蔣勤勤勒令他驅逐蜜蜂,他才慢悠悠動手,而且方式別具一格,是吹著口哨,就像趕雞趕鴨一樣,趕走了蜜蜂。
然後關上了門,深藏功與名說了一句:“門門已經關上了。”
蔣勤勤視察工作,發現還有好幾只在屋頂上。
陳建斌抬頭看了看,扣著手說:“哦,好吧,”然後不在意的轉回頭:“回頭我們再一一的將其殲滅。”
於是老婆大人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走了。
接下來,他真正展示了什麼叫“老爸式幹活”。
蔣勤勤做飯,陳建斌就在一旁“監督”,還有模有樣的說“從不能那麼切吧,蔥要切成菱形。”
結果他自己動手,切了一個平行四邊形。
老婆大人做飯的時候他不是去臥室躺一會兒,就是溜溜達達在旁邊添亂。
人家讓他淘個米,他說:“這米還用淘麼?這個米這麼幹淨。”
嘟嘟囔囔的把米淘了,看到人家削個黃瓜,又大驚小怪:“這個還用削皮?這個黃瓜?”
接下來又磨磨唧唧、兵荒馬亂的做了個涼拌黃瓜。
吃完飯就困了,然後他理所當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客人來訪,他醒來,又手捧水杯一步三晃的走出來,熱情的招呼客人吃水果,端起盆來才發現裡面是空的,尷尬的笑了笑才趕緊去洗了幾個李子。
吃飽睡足,送走客人,陳建斌又癱在椅子上吃著水果看起了電影。
蔣勤勤說放首歌吧,他不同意:“咱們不要一上來就搞得這麼浪漫好不好,咱們是居家過日子。”
下午閒來無事,他又開始和自己玩了起來,拿水果逗攝像頭,唱70後們最喜歡的搖滾。
跳中年人最愛跳的不知道什麼門派的舞蹈,節奏根本不再點兒上,但他就是高興!就是搖!
一期節目下來,賴皮偷懶的陳建斌忽然改變了他從前給我們的印象,那樣生動有趣,那樣的充滿煙火味。
所以很多網友在看了節目後都表示,這樣的陳建斌真是像極了自己的老爸。
他們比起行動,更愛動嘴皮子,喜歡指手畫腳,真正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好,而且一旦幹活必須要嘮嘮叨叨。
可是呢,他們從不違背老婆的命令,即便囉嗦,也會把吩咐下來的活兒都做完了。
即便前一秒被你嫌棄,後一秒又能嬉皮笑臉的貼上來。
而他年輕時的那股犟勁兒,軸勁兒又何嘗不像我們的父親呢?
說話太直,總是得罪人;做事一根筋走到底,不懂變通;別人在背後嘲笑他,他也不明白。
世事磋磨他們也跌跌撞撞的成長,年紀越來越大,更加從容平和,甚至有點返老還童的意思。
就像陳建斌現這樣的孩子氣的,那孩子氣帶著歲月靜好的柔情,也有著點千帆過盡後的釋然,總之,能看出他們的幸福。
其實陳建斌小時候的願望是做個歌手,那時的70後少年們大多數都對搖滾感興趣。
陳建斌當然也如此,大學時還組了個樂隊,叫“小公驢”。
組合一共就兩個人,另一個是王學兵,而且他們倆還都是主唱。
△ 陳建斌和王學兵
彼時,陳建斌總是會騎上自行車橫穿中戲,聽崔健、聽唐朝、聽黑豹,聽各種搖滾樂隊的演唱會。
他愛跟著歌手們一起大聲唱,唱到渾身是汗,再騎車子回宿舍洗個澡睡覺。
第二天他又成了學校裡,老師眼中那個老實、保守的好孩子。
那是他的青春歲月,是少年們的青春歲月,是你家那個老爸的青春歲月。
去年參加《跨界歌王》總算圓了陳建斌一個歌手夢。
他還在節目中演唱了自己作詞作曲的音樂《給內個誰的第一首詩》。
最愛跟著我奶走親戚
覺得別人家的飯菜真香
記得是誰看著我跟我奶講
他長大要去很遠的地方
歌唱的是他的故鄉,有他的童年,都是他回不去的遠方。
他們可能莽撞、不懂變通,可能有許多讓人看不慣的小毛病,但到頭來這紅塵煙火總會將他們浸染。
演完《中國式關係》後,陳建斌說:
“我們在二三十歲的時候都是劍拔弩張的、橫眉冷對、拼了、一定要怎麼樣。
但是人到了一個歲數之後就會改變這種態度。變成一種溫和的、有原則的去妥協。不再橫眉冷對了,而是嬉皮笑臉的逗著生活往前走。”
△《中國式關係》劇照
後來,曾青春飛揚的少年,曾又直又犟的石頭,都變得柔軟。
最終,他們沒變成搖滾歌手,只是變成了圍著你轉的,總被嫌棄,卻又總是嬉皮笑臉貼上來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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