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文山壯族都應該知道的銅鼓文化

文山被稱為“銅鼓之鄉”。自1902年奧地利考古學家F·黑格爾對文山銅鼓進行研究以來,“開化鼓”便成為考古工作者們感興趣的研究對象,黑格爾對銅鼓的四種分類法也一直很有影響。

我們文山壯族都應該知道的銅鼓文化

硯山大各大銅鼓

“文山銅鼓,從分佈之廣、類型之全、數量之巨、年代之久遠、紋飾之豐富、工藝之精良等諸因素綜合考察,在全國當是絕無僅有的”這是文山被稱為“銅鼓之鄉 ”的一個原因。但這個原因不是最重要的,根本的原因是:銅鼓作為傳統文化中的一部分,仍然在文山少數民族地區社會生活中發揮重要的作用。正如有論者指出的:

在歷盡千年滄桑的今天,文山的許多地區仍然保持著使用銅鼓的原始狀態。凡重要節日如迎新年、送年、三月三、祭龍、跳宮節、蕎菜節和喜慶之時,都要“請出”銅鼓,伴著鼓聲載歌載舞,通宵達旦,綿延數日。寨中若遇緊要之事,決斷時須有銅鼓作證,銅鼓使用完畢,須焚香擦拭,由專人入土埋藏。埋鼓地點系高級機密,且避免水漬風蝕、人畜踐踏。外借時要為之繫上“魂索”。

我們文山壯族都應該知道的銅鼓文化

文山古木銅鼓

這段描述把作為“物器”的銅鼓與人們的社會生活聯繫起來,顯示了銅鼓的文化價值。但這種描述又是表象化的,一些深層次的問題,如為什麼會有埋鼓的習俗?這種描述卻無法回答。而我們的想象也不會滿足於此,它要求我們揭示出其中蘊藏的民族心理、民族習俗和哲學內涵。簡言之,想象要求直達銅鼓文化的本質。

文化有著自己的結構。在其深處,是被文化人類學家稱為“精神文化”的部分。按我們理解,精神文化包括宗教哲學、風俗習慣和人的自我意志三個有機的組成部分。而這三個部分,都與物器文化相互聯繫著。銅鼓正是這樣的物器。它好比交通樞紐,穿過它,可以通達民族文化的各個精神要素。

銅鼓是文山本地壯族、彝族等古老民族宗教和哲學思考的凝結物。據我們所知,這些民族的祖先百越人、駱越人、西甌人,還有烏蠻人,西漢以前就得用當地的銅礦資源,創制出青銅文化,利用銅鼓,表達自己對世界的思考。這些民族,用對太陽、月亮和動物、植物的崇拜,傾訴自然對本民族的恩情。今天出土的很多銅鼓和傳世銅鼓,中心都刻有太陽和十二光線,象徵十二個月。而對太陽的崇拜又與雷神崇拜相聯繫。我國近代史學家徐松石著的《粵江流域人民史》上說:“相傳雷應十二方位。這與銅鼓表面中心所列十二芒的太陽,和銅鼓原始形式的十二圓圈,意義相合。”銅鼓上刻畫的蟾蜍即是雷神的象徵。徐松石分析:“蛙鳴象鼓,而且蛙鳴便有霖雨。銅鼓面上有蛙,也有深意存於其中”一些銅鼓上畫的“人形鳥”即是雷神。古人認為,雷神口像鳥喙,身像雞形。丘北縣兩個崖畫點還發現相似的“人形鳥”圖像,也可能是雷神。

銅鼓在少數民族社會生活中有著廣泛的作用。徐松石歸納了6種用處:(1)用於殿堂寺院;(2)用於年節;(3)用於喪事;(4)祀雷神;(5)號召群眾(用於生產和戰事);(6)其他迷信。這裡僅舉生產中的作用,以見一斑。一些銅鼓上雕刻著馬、牛和牛車,以農耕為主。銅鼓也往往用於農事活動中。古時壯人鋤地或插種或收割,每有一人打鼓,而滿坡滿峒的人依著他的節奏,一面歌唱,一面做工。屈大均在《廣東新語》說:“農者每春時,婦子以數十計,往田插秧。一老撾大鼓,鼓聲一通,群歌競作,彌日不絕”,這是一幅集體生產的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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