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丝绸之路“夜郎道”——牂牁道旁的赫章大青山，当年中国工农红军在此山下的野马川召开著名的野马川会议。 ■ 前沿时报记者 李才武 中国历史上，被文化碎片淹没的东西太多。但是，作为汉武盛世关键节点，我国最早的西南丝绸之路上的“夜郎道”，其极为重大的历史文化价值，却一直很少有人去想到或看到。前沿时报记者历时5年多，进行大量采访调查发现，对西南丝绸之路“夜郎道”进行历史文化价值的深度挖掘，整理，对于有着88个国家级贫困县的云南省和正在开展脱贫攻坚的贵州省来说，“夜郎道”的价值，一方面，体现在西南丝绸之路奠定汉武盛世的文化价值上，另一方面，体现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红二、六军团乌蒙回旋转折制胜之“夜郎道之战”上。今天，云贵两省要融入“一带一路”，结束滇东北和黔西北共同组成的“乌蒙连片贫困区”，打造“夜郎道经济文化圈”和“红色大经验旅游圈”，是最为有效和具备重大价值的历史文化资源。 将“历史以来贫困”，其实是西南丝绸之路没落后陷入深度贫困的滇东北和黔西北地区，打造成为西南经济的黄金极。发掘利用历史上的精英文化智慧极为关键。 滇东北和黔西北组成的“乌蒙连片贫困区”，被习惯性认为是难于脱贫的地区。黔西北的毕节市，由于喀斯特地貌发育突出，被国际上有关专家认为是不适宜人类起码生存条件的地区。毕节市赫章县以海雀历史贫困——“苗族安美珍老大娘家一家四口穷得只有三个碗”而苦甲天下，最为著名。2009年9月6、7日两天里，(国内动态清样第3629期)的一篇题为《贵州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农民陷入卖血、盗采、超生怪圈”》的情况通报惊动了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两日内，三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作出重要批示——温家宝总理批示：“要重视加强威宁的扶贫工作，对每个乡、每个村都要作出科学而具体的规划和措施，并狠抓落实。” 回良玉副总理批示：“进一步提高思想认识，细化实化政策措施，坚决打好扶贫攻坚战。” 曾经在贵州任过四年省委书记的胡锦涛总书记更是深情的批示和要求：“认真研究部署，采取有力措施，经过几年艰苦努力，帮助贫困群众切实脱贫。云南的88个国家级贫困县中，滇东北有着11个县区的昭通市就占10个。 在乌蒙连片贫困区贫困的历史及扶贫开发的沉痛现实面前，面对山高水长，面对“穷山恶水”，各地在发展经济过程中，都在苦思经济脱困之路。然而，要改变这一区域的历史命运，还得摸清家底，“对症下药”搞清乌蒙连片贫困区历史贫困的来由，最后制定一条可行的战略发展的黄金之路。 乌蒙乌蒙连片贫困区的历史贫困，并非资源的贫困，而是西南丝绸之路精英文化智慧没落后带来的贫困。而真正从文化上大面积揭开寻找其历史贫困原因的篇章的，竟然是2000年贵州赫章可乐考古取得重大发现之后，由文化碎片包裹形成的“我是夜郎文化意念大棒”乱舞而来的“夜郎古国之争”。因为一句“夜郎自大”家喻户晓，是发展旅游地方最需要的广告。 只有正本清源，从历史文化的星空中找到“神秘消失两千多年”的夜郎古国，才能为黔西北和滇东北乌蒙连片贫困区找到进入“一带一路”的话语权，借用历史文化符号来改变这一区域人民的生存发展的命运。大量的走访调查，加上现炒现卖的学术研究，从考古发掘，历史沿革，古文精准翻译等多方面，记者找准了夜郎。 “夜郎自大”的家喻户晓，与“夜郎道”的盛世辉煌，谁的历史文化价值更大呢? 一部《史记——西南夷列传》，其中滇王和夜郎候都问询的“汉与我孰大?”给贵州带来了一个千古思想包袱——“夜郎自大”。但是，人类历史进入新的千年后，因为“夜郎自大”家喻户晓，广告效应巨大，西南多地都想借“夜郎自大”的知名度，来为自己做广告，发展区域经济。2000年贵州取得赫章可乐考古重大发现以来，夜郎的古文化品牌效应渐次释放出来。为了争抢夜郎，各地都有一些文化的碎片，在模糊着一个夜郎古国的真相。拨开文化碎片积成的荒山，才能见到一个真实的夜郎。 “僰道”上开始点燃的开发西南夷的熊熊大火熄灭两千多年后，当“中国大河风暴——发现牛栏江报道组”记者行走在与古夜郎一样神秘的东方最神秘峡谷牛栏江，当“中国大河风暴——发现乌江报道组”记者行走贵州母亲河乌江，当“中国大河风暴——走进洛泽河报道组”记者行走在中国革命的红色转折之河洛泽河之时，夜郎的古风与灵韵、党和红军的光辉智辉都在迎面扑来，见证“夜郎道”的千古苍桑。 邛竹杖、蜀布、蜀贾、枸酱、髦牛、僰僮、筰马······古老的西南丝绸之路，古老的夜郎道。在星寒雾绕的千古夜郎，“中国大河风暴——夜郎马帮走丝路报道组”记者在这里与历史文化星空中的庄蹻、常頞、汉使者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滇王尝羌、夜郎候多同及唐蒙、对话，感知千古夜郎。在乌蒙腹地，记者为党和红军在夜郎道区域草鞋借兵的光辉智辉而感到震憾。 西汉王朝曾运用文化智慧在夜郎道上借夜郎十万精兵，浮船牂牁取南越，从而实现大汉一统，开辟了我国最早的西南丝绸之路。 中国共产党人领导工农红军，运用光辉智辉，实现夜郎道的转折制胜。1936年3月，面对十倍于己的强敌的包围，党和红军利用夜郎古国的山高水险，红军穿着草鞋与穿大皮鞋的国民党军回旋战斗，向夜郎道旁的大山借到千万雄兵。战胜了敌人，实现转折制胜北上抗日，最后，经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建立了新中国！ 站立在云贵交界的可渡古渡古“蜀身毒道”(五尺道)，站立在威宁盐仓大路村“牂牁道”(五尺道)，寻访“汉源黔根”，中华民族的尊严和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两千多年前，西汉官员唐蒙进入夜郎，开辟了由“蜀身毒道”和“牂牁道”共同包围的我国最早的西南丝绸之路上的关键节点“夜郎道”。 用一张中国地图，配合西南丝绸之路路线图，就能看懂，我国西南丝绸之路，除有一条灵官道外，起自四传宜宾(古“僰道”)的“五尺道”，由“蜀身毒道”和“牂牁道”共同组成的“夜郎道”，是西汉开发西南夷，取得南越为代表的西南广大地区的关键节点，也是西南三省地理中心的“咽喉之地”。 面对“枸酱送来的夜郎”，西汉官员唐蒙脑洞大开，向汉武帝建议了一条征伐南越国的新线路：取道夜郎，取夜郎十万精兵，大军可顺牂牁江南下直抵南越都城番禺。夜郎那时有多强大?唐蒙了解到的情况时：南越想用财物来使夜郎归属自己，可是他的势力直达西边的同师(今云南保山)，但也没能把夜郎象臣下那样加以役使。”唐蒙上书汉武帝说：“南越王乘坐黄屋之车，车上插着左纛之旗，他的土地东西一万多里，名义上是外臣，实际上是一州之主。如今从长沙和豫章郡(今江西南昌)前去，水路多半被阻绝，难以前行。我私下听说夜郎所拥有的精兵能有十多万，乘船沿牂柯江而下，乘其没注意而加以攻击，可以制服南越。用汉朝的强大，巴蜀两地的富饶，可以打通前往夜郎的道路，在那里设置官吏。”汉武帝任命唐蒙为郎中将，率领一千大军，以及负责粮食、辎重的人员一万多人，经过重庆、四川，进入云贵交界的洛泽河，用竹索桥跨过洛泽河天险，进入夜郎会见了夜郎侯多同。 唐蒙给了夜郎候多同很多赏赐，又用汉王朝的武威和恩德开导他，约定给他们设置官吏，让多同的儿子当相当于县令的官长。夜郎旁边小城镇的人们都贪图汉朝的丝绸布帛，认为汉朝到夜郎的道路险阻，终究不能占有自己，就暂且接受了唐蒙的盟约。唐蒙向汉武帝报告后，西汉王朝就把夜郎改设为犍为郡。这以后，西汉就调遣巴、蜀两郡的兵士修筑道路，从僰道直修到牂柯江。这个时候，蜀郡人司马相如也向皇帝说西夷的邛、筰可以设郡，皇帝就派司马相如用郎中将的身份前去西夷，明白地告诉他们，朝廷将按南夷的方式对待他们，给他们设置一个都尉、十几个县，归属于蜀郡。 唐蒙进入夜郎并大力开发夜郎道后，公元前112年，等到南越造反时，汉武帝派驰义侯用犍为郡的名义调遣南夷的军队讨伐南越。且兰君主害怕他的军队远行后，旁边的国家会乘机虏掠他的老弱之民，于是就同他的军队谋反，杀了汉朝使者和犍为郡的太守。汉朝就调动巴郡和蜀郡原准备派去攻打南越的八个校尉，率领被赦从军的罪犯去攻打且兰，把它平定了。正赶上南越已被攻破，汉朝的八个校尉尚末沿牂柯江南下，就领兵撤回，在行军中诛杀了常阻隔汉朝与滇国交通道路的国家头兰。头兰被平定后，就平定了南夷，在那儿设置了牂柯郡。 唐蒙献计取夜郎十万精兵，浮船牂牁江出奇兵取南越。从《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的情况看，从元光元年(公元前130年)，西汉经18年艰韧不息修通夜郎道后，就打通了南下牂牁江的道路，其军事力量已能通过夜郎道快马进入大西南地区。后来南越造反，当然是汉武帝最希望看到的事。其间，且兰君主谋反，西汉发巴郡和蜀郡八个校尉之兵，先灭且兰，进而再灭了头兰。我们据西南丝绸之路路线图可看到，牂牁道进入黔中安顺地带，是西汉灭黔东北一带的且兰，黔东南一带的头兰的运兵路线。而此前，牂牁江边的夜郎多同，已经浮船牂牁，帮助西汉平定了南越。后来，平定了南越的多同应该看到了这一点，西汉取道夜郎后，取了黔中以东的地区，被汉武调虎离山的夜郎多同虽平定南越反叛，但立足未稳，其所占领的南越属地众南人一时还难服，牂牁江旁的冉、駹、牂牁等国又都惧服于西汉王朝兵威，大势已去，起初想凭借南越之地与汉武一搏的多同只好到长安见帝，虽和滇王一样受到封王，却没能够回到夜郎。故而可以这样看，对于西汉来说，夜郎道的开发，是一连环巧计。而夜郎等众国，贪汉之财物而又认为汉朝到夜郎的道路险阻，终究不能占有自己，可谓是大意失众国!故而《益那悲歌》，就是夜郎道的悲歌，今天，我们说，精英文化智慧是否有用?夜郎、且兰、头兰等古国的消亡，就是深刻的经验教训! 夜郎道千古，史上辉煌富庶成为历史烟云。西南丝绸之路没落后，这一中华历史上富甲天下的地区，沦落为深度的贫困区——乌蒙连片贫困区。 往事越千年，在古老的夜郎道上，共产党人领导工农红军再度谱写出中华精英智辉的辉煌篇章，党和红军的光辉智辉光照史策，值得在此大书一笔。1936年3月，中国工农红军红二、六军团进行著名的乌蒙山回旋战，先突破夜郎道上的七星关(牂牁道上重要节点)进入赫章，在野马川召开会议，随后转西北进云南彝良，三进三出彝良奎香，打乱敌之布署，从财神塘地区跳出强敌包围圈，再经唐蒙经过的洛泽河天险进威宁，最后从威宁沿蜀身毒道可渡古渡一线进入宣威，取得了乌蒙山回旋战的胜利！ 1936年3月16日，顾祝同致密电龙云，部署在镇雄、昭通、威宁之间堵击红军。准备歼灭红军于镇(雄)威(宁)昭(通)中间地区。企图以孙渡纵队、郭汝栋纵队、樊嵩甫纵队、郝梦麟纵队、万耀煌纵队、李觉纵队和李必蕃师等7股兵力，在指定防线内构筑碉堡，对红军进行严密堵击。1936年3月23日，龙云电蒋介石，报告滇军在宣威倘塘虎头山与红军激战情况。电文称，“是日战斗，甚为激烈”，“我军营长以下伤亡官长二三十员，士兵三百余名”。1936年4月3日，龙云急电蒋介石，惊呼红军由平彝(今富源)入滇已达曲靖、沾益。1936年4月11日，龙云电告蒋介石称，红军入滇至普渡河南岸， 4月6日后，被滇军截堵。至10日后六时，“因援军未到，防线过长”，红军“分为数股，由空隙偷渡过西岸”，“我军伤亡亦在五百左右，现滇军仍继续向禄(劝)武(定)尾追”。 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在三大主力红军长征中，在完全与党中央失去联系的情况下，红二、六军团的乌蒙回旋之战，后来被毛泽东称为是了不起的奇迹，大经验!要大家学! 红二、六军团过鸭池河后，在毕节建立了根据地，也是红军长征中唯一建立的根据地。1936年2月底，在国民党大兵压境之下，红二、六军团撤出毕节，原准备向黔中的安顺一带转移，敌情变化之下转向西进，于3月2日召开野马川会议后，确定以赫章为中心，利用夜郎古国的山高水长与敌周旋，在赫章的土地上战斗19天。 红军三进三出奎香，今天我们从路线上看，是在西南丝绸之路夜郎道上的“牂牁道”一线进行的。红军进入威宁，是取道唐蒙进入夜郎的“筰关之地”——洛泽河之云贵桥，今有历史胜迹云贵红军桥作证。红军进入威宁后西进云南，经蜀身毒道云贵两省结合点北盘江之源流可渡河上的可渡古渡杨柳乡向宣威进军，红军在趟塘虎头山与敌激战取胜，最后跳出金沙江北上。红二、六军团进云南并到达贵州盘县，又从盘县会议后决定北上过金沙江到达四川南部，其行军路线都在蜀身毒道一侧。 梳理红二、六军团乌蒙回旋之战路线，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红二、六军团乌蒙回旋之战，其所涉区域，都在我国最早的西南丝绸之路的“夜郎道”上。因此，对中国革命取得胜利具有重大历史价值和转折制胜意义的红军乌蒙回旋之战，其实就是红二、六军团回旋夜郎转折制胜的“夜郎道”之战。 古老的西南丝绸之路“夜郎道”，记载着中华盛世的辉煌。发掘“夜郎道”的重大价值，从彝文古籍所记载的夜郎古都“柯倮洛姆”，从红军转战“夜郎道”的野马川会议会址开始，把赫章县建设成为西南丝绸之路上的全球丝路智慧峰会大城，历史文化旅游“帝国”，乌蒙红色大经验旅游圈的龙头，在黔货出山、滇货进京的今天，在脱贫攻坚战中把“夜郎道”区域建设成为中国西南地区“一带一路”的物流、仓储、特色产业基地等等，推动中国制造中国品牌与全球进行文化与经济的交流对话，中国就不会再有乌蒙连片贫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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