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當了23年情人,如今我在監獄外等他

01

每次吳萱來看陳宇,看守所的年輕戰士,都會特別禮貌地問候一句:阿姨,又來看叔叔啊?

吳萱點點頭,客氣地說:辛苦你了。

高牆鐵門內,甚是冷清。十幾個人的窗口,零星只有兩三個窗口被佔據著。但每月,吳萱都會如約而至。

陳宇總說:以後別來了,這種地方,來多了晦氣。

吳萱笑笑:我也就偶爾來,你是每天都在這,你比我更辛苦。

陳宇想聲說“對不起”,可話到嘴邊,改了口:以後別再託律師給我送菜了。

吳萱搓搓手,倒像少女一般害羞起來:

23年了,我也沒啥其它的本事,也就只能給你燒幾個好菜,你不是喜歡麼?

吳萱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生活,你自己要好好的,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每天開著滴滴快車,也能賺不少錢,加上以前的下崗補貼,不僅能養活自己,還活得特別滋潤。

說完這些,吳萱自己咯咯地笑起來。

自從陳宇入獄,吳萱反而輕鬆了,彷彿生活,有了嶄新的盼頭。

02

1990年,吳萱22歲,剛剛生下女兒林子晶。林子亮抱著女兒歡欣雀躍,嘴裡嘟嘟著“以後咱家就是亮晶晶了。”

晶晶還沒有學會叫媽媽,吳萱就被下崗了。玻璃廠效益不好,大批職工被辭退。林子亮胸脯一拍:以後你安心帶孩子,老公養著你們。

林子亮在一家模具廠做師傅,每個月400塊錢,人長得帥,活兒又好,混得如魚得水。

男人一旦在事業上順風順水,心理優勢便油然而生。腿搭在茶几上,看著吳萱帶孩子忙前忙後,林子亮心裡有種包養女人的成就感。

以至於,吳萱稍有不順他的意,便開始勃然大怒。

夏日的一天,林子亮喝了點小酒,回到家時,夜已深。藉著酒勁,林子亮上前一把摟住正在鏡前洗漱的吳萱,一陣搓揉,情慾呼嘯而出。

吳萱剛哄睡完晶晶,已經疲憊不堪。林子亮的喘息聲,不斷從吳萱的脖頸後傳來,夾雜著呢喃和酒氣。

絕望和厭惡,在吳萱心中油然而起。她用力推開林子亮:我太累了!

慾火焚身的林子亮,甩手給了林萱一巴掌:

老子賺錢養活你,連一個月都不讓碰一次了?你看看你那樣,我碰你算看得起你,廠子裡多少小姑娘等著往我身上撲呢。

到底是酒精釋放了林子亮的最後一絲忍耐,此時的林子亮,只想快點解決下半身,至於上半身的問題,等爽完了再想吧。

畢竟,像吳萱這樣的女人,沒有工作,孩子還在嗷嗷待哺,料她也整不出什麼么蛾子。

林子亮攔腰抱起吳萱,往床上一扔,他就不信,睡自己媳婦,還犯法了?

03

那晚之後,吳萱開始不斷地整出么蛾子。

趁著林子亮上班,抱著孩子回了孃家,又向幾個兄弟借了款,盤下了街口的一家服裝店。

起初,林子亮毫不在意,一個沒有任何銷售經驗的女人,能折騰多久?

半年過去,服裝店的生意逐漸穩定,吳萱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林子亮才感覺到了危機。

林子亮到店裡攤牌:到底回不回家,不回家就離婚!

吳萱定定地看著林子亮,想從昔日的枕邊人眼中看到悔恨,哪怕是一絲的歉意和愧疚,她也有理由相信,自己在他眼中,是個獨立的人。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林子亮又一次喝醉,帶著幾個兄弟,砸了吳萱的店。

林子亮喊道:我砸自己媳婦的店,還犯法了?

玻璃貨架被推倒,碎成了一地的渣子。

吳萱的心,隨著林子亮不斷攀升的叫囂聲,一直往下沉。

她驚恐地發現,只要自己還陷足在這攤泥潭似的婚姻裡,無論如何努力,走得有多遠,都不過是林子亮手裡的風箏,他一拉線,她就得乖乖回來。

吳萱任由林子亮在店裡瘋狂砸毀,就像那晚,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任意踐踏。

04

實錄:當了23年情人,如今我在監獄外等他

玻璃廠職工下崗後,陳宇每年,都會對職工生活進行例行家訪。得知這一切,他眉頭緊蹙。

殘破的店面中,吳萱一個人地枯坐著,眼神空洞。她掃過進來的人影,聚焦在陳宇身上,又輕輕地挪開。似乎什麼人什麼事,都再也入不了這個女人的心。

原本只是象徵性家訪,陳宇的心,卻在那一刻,沒來由地撕扯起來。

她眼底的苦痛和無望,讓他決定,一定要幫這個女人。

他幫她聯絡了律師,直接起訴離婚。又拜託派出所的朋友,出面警告林子亮。

城市不大,他約了模具廠老闆吃飯,一頓飯局七八兩酒下肚,林子亮的前途命運,就基本掌握在陳宇手中了。

陳宇正式約談林子亮時,林子亮還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

陳宇客氣地寒暄道:

你們的梅老闆,我倆剛聊過,對你的工作很是認可。如果不是作風有點問題,下一步,當個車間主任,也是很有希望的。

林子亮很快就拎清了其中的厲害,利利索索地簽了離婚協議,高高興興升職為磨具廠的車間主任。

他再也不找吳萱的麻煩,在不小心遇見吳萱的時候,還會露出討好的笑容。

吳萱有時候想,老天真是不公平,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苦痛,有人一兩句話就可以幫你擺平。

與其相信老天開眼,還不如跟著陳宇。人活一世,也許,陳宇才是吳萱的天。

05

打從一開始,吳萱就知道,陳宇是有老婆孩子的。來到樟城,只是臨時工作需要。

可是陳宇幫了她這麼多,在她有限的認知中,她覺得,陳宇是自己的恩人。

既然有恩,那就必須要報答人家,而她吳萱,除了身體,什麼都沒有。

陳宇把小自己十歲的吳萱摟進懷裡,發誓,從此以後,都會為她娘倆遮風擋雨。沒想到這個誓言,居然持續了20年。

陳宇住在領導公寓,平時工作很忙,加班加點。吳萱便從父母那裡搬了出來,住進了小公寓,專門照顧陳宇的起居。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經過吳萱的一番折騰,生生有了些家的感覺。

陳宇下班回家,在屋外聽著裡面的電視聲,孩子的叫喊聲,廚房裡的鍋鏟聲,心裡某個孤寂的角落,生出了許多花朵。

在陳宇的天空下,吳萱彷彿變成了歡快的小鳥,安心打理著服裝店的生意,接送小孩上幼兒園。

陳宇說話算話,把晶晶當女兒看待,提前買了學區房,和吳萱一起供晶晶讀書,直到大學畢業,結婚生子。

別人也在吳萱背後罵“破鞋”,倒是她的孃家,沒有說話很難聽,大抵還是受了陳宇的不少好處。

吳萱孃家建房子,申請不下來文件,陳宇轉身去找關係辦了。就連吳萱弟弟的工作,也是陳宇幫忙弄進了交警支隊。

儘管大家心裡都藏著這層羞恥,但如果捂住這點廉恥,能給全家人帶來榮耀,吳萱覺得也是值得的。

畢竟,當年清清白白地嫁給林子亮,除了換來家暴和無休止地出軌,也只剩下難以與外人言的糾纏不休。

拋開名分這層關係,陳宇給她的,也算仁至義盡了。

06

吳萱心裡明白,她和陳宇之間,早晚是要斷的。這個時間,也許是陳宇老婆的突然出現,也許是陳宇的退休,但萬萬沒想到,分手會那般慘烈和突然。

陳宇突然離開的,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家拿行李,就匆忙離開了樟城,不知去向。

如果不是公安局來人,吳萱都不會知道,陳宇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局裡的同志說: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請你及時通知我們。

陳宇是職務犯罪,涉及金額很大,已經潛逃出城,但警方正在追捕。

吳萱跌坐進沙發,第一反應:幸好現在的房子,是寫在晶晶的名下,而她和陳宇,因為沒有那張結婚證,也不存在什麼共同財產。

陳宇的案子開庭審理時,吳萱申請去旁聽。被告席上,陳宇好像突然老了很多歲,原本挺拔的身軀,顯得老態而孤寂。

快退休的年紀,老也是正常的。吳萱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但還是止不住,眼淚一直往下掉。

到底,還是會心疼啊。

07

陳宇案子最大的問題,是經濟上的漏洞。

律師說,兩年前,老陳就跟妻子離婚了,他是淨身出戶。辦完離婚,妻子和孩子,就移居美國了,看得出來,老陳大概已經料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吧。

吳萱想起自己的五個服裝店,想起十幾年前陳宇幫她買的二居室,也想起陳宇每天吃她做的飯菜,從來不吝嗇讚美之詞。

吳萱突然為這個男人感到冤枉和悲哀。

這些年,他受賄也好,忙碌也好,其實除了工作,又哪裡過過幾天踏實的日子呢?

忙了一輩子,不過就是為了安穩兩個家庭,負擔兩個女人的一生。

50歲的吳萱,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責無旁貸。

她賣了小房子,抵押了所有的服裝店,湊了將近兩百萬,為陳宇填補經濟漏洞。

上訴持續了一年,陳宇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當庭宣判的那一天,陳宇看向吳萱,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只做事件陳述,不做道德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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