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网友发帖称临沂大学文学院教师郑明璋长期骚扰女学生,并晒出郑与女学生聊天记录为证。30日,临沂大学发声明称郑明璋确有师德失范问题,已对其作出记过处分,并停止其教学工作。临沂大学文学院毕业生李婷(化名)告诉北青报记者,自己和受害女生王清(化名)6月回校参加毕业典礼时,王清听说毕业论文指导老师郑明璋骨折,便特地买东西去郑家中看望。据王清的自述,郑明璋在家中多次言语骚扰自己,并提出要与她发生关系。据李婷介绍,还有几位同校学生也曾遭到郑的骚扰。(北京青年报6月30日)
对此,临沂大学发声明称,经学校调查核实,郑明璋确有师德失范问题。为严肃校纪、教育本人,根据有关规定,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郑明璋记过处分,解除副教授岗位聘任,并停止其教师工作。
对于这样的处理解结果,有种曾似相识的感觉,这让人想起另一起发生在高校的教授性侵事件:西安思源学院一名女教师反映,自己被直属领导多次性侵,并遭该领导威胁,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否则就会让其“饭碗”不保。该女教师称,她于2017年3月入职西安思源学院某学院,其直属领导为黄某,副教授。2017年7月,黄某让其陪同去太原入住酒店,并进行“第一次性侵”,此后一直到去年12月,她与黄某多次发生“关系”。之后,该女教师向西安市有关部门递交了举报信。3月27日,西安思源学院官方网站发布回应称,研究决定,解除与黄某的劳务关系。
看到了吧,这就是如出一辙的处理结果,事件的开头与结尾基本一样,中间的桥段也犹如复制粘贴的往复循环,只是时间地点发生了变化,涉事人的姓名发生了变化,而不变的永远是套路,来来去去的永远是流水似的女学生。
但这样的性侵事件,仅仅是发生在普通的大学中吗?答案是否定的。从过往的新闻报道中还可以看出,在一些名气很大的高校内也出现过类似的性侵事件。记忆犹新的是,北航大学发生的女博士生在国外实名举报曾被导师性侵的事,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位女博士实名举报后,另外又有几名女博士联名举报了这位导师,并且所举报的事,都是发生在毕业以前,但她们为什么不敢在毕业前举报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她们之所以不敢在事发当时选择举报,就是因为她们的考评完全掌握在导师的手里,如果导师在考评时故意为难她们,那就意味着无法按时完成学业,这对于今后的个人前途命运,当然会构成严重的影响。
而从这起发生在临沂大学的性侵事件可以看到这位教授的具体背景:郑明璋,1967年11月生,山东郯城人。临沂大学文学院教授,山东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1991年入山东大学,研习中国古代文学,1994年获文学硕士学位,同年到临沂师范学院(临沂大学前身)中文系。2003年入山东大学,2006年博士研究生毕业,同年获文学博士学位。由此可以看出,这位教授在目前的语境下,属于非常有话权的那类教授,他对一名学生的评价,当然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从媒体已曝光过的多起高校性侵事件可以看出,尽管发生时的具体情况各不相同,但对于这些女性不敢选择及时举报的原因来说,却有着惊人的相似,那就是惧怕老师在考评时刁难自己,使自己无法按着人生规划完成应有的学习进度,从而选择沉默不语。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一些导师或领导更加有恃无恐,甚至变本加厉,对他们来说,女学生女下属就是只会沉默的羔羊,不管是几年的学业,还是将来的前途命运,都成了导师或直属领导手里要挟的筹码。
尽管这样的导师或直属领导,已经存着严重的师德师风败坏问题,这使他们一旦发现空子就会图谋不轨。但师德师风败坏的人,如果在一个有着较好制度约束的环境中,其实也很难做出格外之事,因为严密的制度会让坏人难以找到图谋不轨的机会,当然更不会掌握到操纵他人前途命运的筹码。但在一些高校的现实中可以发现,对博士生或教师员工的考评,完全被掌握在导师或直属领导自己的手中,如果他们想给在读博士生或教师员工暗中制造些羁绊,那完全可以做到。
客观地说,对于学生的考评,教授当然要有一定的话语权,但话语权并不等于决定权。而在现实中,他们的话语权其实就是小圈子式的决定权。显然,这与现代高校应有的管理机制与考评理念不符,因为它已经超越考评理念,凌驾于管理机制之上,而这才是这些女学生被多次性侵的深层问题。
因此,对于一些高校来说,不但要对师德师风常抓不懈,同时更要将制度建设放在更高位置,不应让导师或直属领导的自由裁量权变成小圈子式的绝对权力。这样双管齐下,内外兼修,让师德师风败坏的人,找不到要挟他人的筹码,但这必须要依赖于制度与机制的坚挺,和管理理念的提升,这样才能从更深层面遏制类似事件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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