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國學,我以為是正統的中國之學,是教人做志士仁人,做正人君子,做大丈夫,進而一步步進階,最後通天徹地,超凡入聖,在俗世為王夫之,在廟堂為毛潤之。
於是,國學的方向便是教人尊道貴德,通史明理,以經世致用。
尊道貴德
道,是我們這個民族對這個宇宙的總的觀點和看法。
在天地出現之前,有一個先天地而生的混成之物,我們稱之為道,
總的來看,道生出無,一種混元之氣,無質無相;
無生出有,有質有象;
有生出萬事萬物。
具體來看,道生一,無極生太極,
一生二,太極生陰陽,
二生三,太極與陰陽相和為三,
三生萬物,陰陽在太極的推動下生化出萬事萬物。
所以,因為萬物生於這一片天地,所以人為萬物之靈效法眼前的這一片天地系統;
天地由宇宙而生,所以天地效法宇宙;
宇宙由道而生,所以宇宙效法道;
道呢?它效法它自己。
就如同計算機裡那片虛漠,生出無窮可能的程序世界而自身毫不損耗一樣,道也如此。
因為至虛之極,所以生萬物而無損。
在道的宇宙觀的指引下,華夏先民觀天測地,建立了錨定於天地的文化系統,依循這樣的文化系統,制定了相應的國家治理體系,這就是不同時代的天倫體系、人倫體系,以及隨後適應愈加複雜的社會關係的,綿延數千年而不改的外儒內法的大一統國家治理體系。
道的宇宙觀下,人、家、鄉、國、天下,都是同構的,
可以以道修身,可以以道齊家,可以以道治鄉,以道興業,以道治國,以道平天下,道理都是相通的。
正統的華夏文化,就是一個道。
合道而行者有德,離道而行者失德;有德者生而久,無德者死而亡。
道者,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
聞道,明道,成道。
因此,尊道貴德,是正統的華夏文化第一個需要帶給華夏兒女的內容。
通史明理
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能知道事物在過去是怎麼起源的,這就可以為道演化出萬物做出紀傳。
為什麼要通曉歷史呢?
如果沒有那些歷史記載,那麼所有的世界都得自己去拿腳步走一遍才能瞭解,所有的歷史,都只能靠自己挖墳才能瞭解。
還沒走完所有的角落,也還沒挖完所有的墳,估計生命就要結束了,世界太大,靠腳走生命太短暫,只能靠思想去馳騁。
通過閱讀歷史,我們可以與歷史對話,可以與那些有思想的智者學習這個世界的“關鍵”。
進而通達萬事萬物之理,通達這個世界。
《道德經》裡說,若要通天徹地,須要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自然萬物的總根源,都可以追溯到道,能體察大道,就可以掌握萬物。
既然自然萬物,天下之事,都洞若觀火,瞭如指掌,那麼,還有什麼事,是你不可以統御的呢?如此,則能有身修身,有家齊家,有國治國,有天下,平天下。
因此,通史明理,是正統的華夏文化第二個需要帶給華夏兒女的內容。
經世致用
中國的文化,從一開始,就是經世致用的,而不是什麼“出世”“入世”的學問。
無論道家,儒家,還是法家,他們的核心主旨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經世致用謀萬世太平。
經的都是同一個世,用的都是同一個道,不過是用法各異而已。
道者通天徹地,強調應天;儒者達於人倫,強調應人;法家極於權變,長於應事。
道,方,法,術,器。
從道到器,就是從天到人,再到生活世界的逐步具體化運用。
道,萬物之奧;
方,指道的一個方面;
法,指針對世界的某一方面,窮究闡釋其理;
術,把規律和方法應用在具體的事物上;
器,經過具體的術的運用,最終呈現出來的世界物質層面上的面貌。
道正,方正,法正,術正,器正,則吉;
道不正,方不正,法不正,術不正,器不正,則兇。
無論修身,還是平天下,都需要用道之正,用道之正,方為方正,如此,方能萬事萬物方能長久。
因此,經世致用,是正統的華夏文化第三個需要帶給華夏兒女的內容。
國學,不應是那些裹挾著無數不道之物的東西。
而是中國之大學,它純、樸、素,直入世界的本源,通達天地至理。
唯有這樣的國學,才是真正的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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