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給你找了個長期飯票,不但人帥錢多,還好騙」

浮沉壹夜,直到酒店房間的大門被“砰”的撞開。

巨大的撞門聲,震醒了許熙言。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許心柔帶著父親許晉山出現在眼前。

床上沉睡的男人只露出一方後背,但眼前混亂的一幕,足以讓許晉山怒不可遏,

“死丫頭!不要臉的賤貨!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事!把我的老臉都給丟光了!”

許心柔看到許熙言被捉姦在床,心裡暗喜,面上卻勸慰,

“爸,您別生氣,妹妹應該是喝醉了才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想的!您就原諒她這次吧!”

“原諒?我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許晉山是導演出身,最在乎自己的名聲,看到女兒和男人鬼混,真是讓他恨從心來。

面對父親和姐姐,許熙言沒有絲毫慌亂,她用被子遮住身體,勾唇一笑,

“爸!這話得問問您自己,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嘛!”

若問出-軌,也是許晉山背叛在先。

在她6歲那年,她母親去世不到一個月,父親就把蘇蕊那個女人和大她三歲的許心柔接回家。

從那時起,許晉山在她心目中高大偉岸的英雄父親形象,全然崩塌。

在她心裡,她早就不當他是父親了。

現在得知他為了五千萬出賣她,她更加不會認他做父親。

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一個真正的父親,至少應該知道疼護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呢?

許晉山被她的話一噎,“你……你想氣死老子!”

許熙言笑得更燦爛了,“您要是死了的話,明年清明我保證給您送個大花圈,紀念您永垂不朽,遺臭萬年。”

“你……”

許晉山被氣的血壓都飈上來了,他眼裡的一向膽小懦弱的女兒,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許心柔及時扶住許晉山,以孝順女兒的姿態,在中間調和,

“言言,你怎麼和爸說這樣的話!快給爸爸道歉吧,別再惹爸生氣了。”

許熙言心中冷笑,許心柔,難怪你非要去演戲,原來你踏馬是天生的戲精啊!

自導自演這一切。

不給你頒發一個最佳戲精獎,是不是都對不起你那張蓮花婊的臉?

想讓她道歉?

門都沒有!

“道什麼歉?我哪裡做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許熙言已經18歲了,大學都快畢業了。

原本以她的天賦和條件,走演繹之路肯定會發展很好。

可是他們都不想她進入娛樂圈和許心柔搶資源。

再加上母親的死,讓她憎恨娛樂圈。

所以,許熙言沒有報考藝校表演專業,而是念了霈大中文系。

許心柔繼續添油加醋,“爸爸,妹妹可能只是想多弄點零花錢,所以才走了極端,這不怪她,以後多給她點零花錢就好了。”

許心柔這副“盛世蓮花婊”好姐姐的形象,現在看著真是令人作嘔。

“你想要多少錢,家裡沒有?你……你為了錢就出賣自己?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晉山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實際上無非是在和許心柔一起演戲,為了掩蓋他們私下交易的醜惡行徑。

故意把罪名和過錯都強加在她的頭上。

以黑白顛倒,混淆視聽。

“對呀,您每個月給我的那點錢哪夠塞牙縫呀?”許熙言故意道,要說許家給她生活費,可能嗎?

自從蘇蕊管家後,她的每月生活費都比不上許心柔一個零頭。

平時要不是她大學時期兼職打打工,她被餓死街頭都有可能的,她這個許家二小姐,有時候都比不上街頭的乞丐收入高。

想想也是夠心酸的,要是媽媽還活著,她也淪落不到現在這種任人欺凌的地步。

真不想再看那對虛偽的父女演戲,許熙言歪頭看向睡得深沉的男人的背影。

故意攀住他的肩,對門口的兩人說道,“你們要是不想弄的滿城皆知,趕緊走吧,別打擾我們睡覺覺。”

“不要臉的東西!等你回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許晉山罵罵咧咧的先踹門而出。

“言言,記得早點回家,給爸爸一個解釋。”

許心柔“好心”的交代一句,隨後離開。

他們雖然走了,但許心柔卻讓埋伏在門口的記者拍到了第一手的資料。

接下來,她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自己的妹妹。

待人都走了以後,許熙言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收拾東西準備走,但床上的男人卻在這時醒來。

男人側躺,姿態優雅,單手支著腦袋,似笑非笑道,“就這麼走了?”

許熙言突然對上那張妖孽到不可思議的臉,驀地一愣。

男人有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華美容顏,妖冶精緻,氣質優雅矜貴,清淡如雪山上的寒月。

最特別的是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深邃瀲灩的桃花眸仿若浩瀚的星辰,眼角微微挑起,勾勒出數不盡的妖嬈與魅惑。

與他對視的那一瞬,許熙言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見過不少好看的男人,但卻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心顫的男人,真的是難以形容的驚豔。

愣了好一會才回神,想到昨晚,她打給閨蜜的那個求救電話,讓閨蜜幫忙找個龍套朋友來救個場。

想不到啊,閨蜜有兩把刷子啊,竟然給她找了一個絕世美男子。

幸好幸好,只要沒便宜給那個肥豬投資人,睡了這麼個大美男,算她賺到了。

視線略過床單上那抹嫣紅,許熙言臉頰冒著熱氣,很不好意思的偏過腦袋,趕緊從包裡掏出一些鈔票,點了點,放在床頭櫃上。

“給你五百塊!你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報酬!你這場床戲演的不錯,以你的外形條件我敢肯定,不出三五年你肯定能紅透娛樂圈!”

“……”霍雲深英挺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目光打量眼前面容清美的女孩。

“媽咪,我給你找了個長期飯票,不但人帥錢多,還好騙”

床戲?報酬?

她是把他當成救場的臨時演員了?

還是把他當成出錢發洩的午夜n郎了?

難道說,他這張國際影帝的臉回到霈京就不吃香了?她根本沒認出他是誰麼?

“好了,不多說了,我該走了!拜拜,祝你好運!”

許熙言真沒認出他是老幾,付清該付的錢,開門欲走,而身後伸來的一隻手,卻將她罩在門後。

高大的身影忽然籠罩住她,磁性魅惑的嗓音,悅耳如大提琴,“你睡了我,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女生,一般女生難道不應該都是想盡辦法纏住男人,討要負責的嗎?

何況他長得也不差吧?

不管從理論還是實踐上說,這個女人都是霍雲深第一個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他不可能就這麼讓她溜掉。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帶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令人心悸。

許熙言有點驚慌的轉身,目光警惕道,“喂!我們已經錢貨兩訖!你還想怎樣?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擋我的路,小心我碎你的蛋!”

噗……

霍雲深忍不住笑了,笑的時候,臉頰上會浮現出一對好看的酒窩。

許熙言被他那一笑給迷住了眼睛,妖孽啊,本來帥的已經人神共憤了,居然還長著一對迷人的酒窩,要不要人活了啊?!

霍雲深無視她的警告,直接抓住她的小手。

許熙言以為他想對她動手動腳,結果,男人竟然攤開她的掌心,用簽字筆在上面寫了一串號碼。

霍雲深睨了她一眼,玩味的口吻道,“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下次有床戲吻戲虐渣戲,歡迎隨時找我,給你打八折。”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對一個才見一面,滾了一次床單的女人動了心思。

可是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是第一個走進他世界裡的女人呢!

許熙言:“……”

只要他不耍流氓就好!

女孩一雙澄澈烏黑的眼眸閃爍著靈動狡黠的光芒,敷衍的笑道,“嗯嗯,有需要肯定找你!回頭我還可以幫你多介紹生意!不過現在……我得走了!”

“再會!”

他很期待和她的下次見面,會不會和今天一樣的有趣呢?!

霍雲深收回手臂,放她自由。

許熙言得到機會,奪門而逃。

走出酒店,外面陽光肆意,許熙言抬頭仰望蔚藍的天,長舒一口氣。

現在好了。

昨晚也不算糟糕,有美男作陪,還讓她認清了世俗的險惡和渣男賤女的陰險嘴臉。

從今天起,她不再遷就任何人,不再為任何人活,只做自己,只為自己而活。

打起精神,許熙言邁著大步向前走去,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背影堅強到無堅不摧,接下來,還有一場口水戰等著她呢!

她倒是要看看,許家的某些人是如何幸災樂禍的!?

事發不過短短几個小時,一則標題為“豪門千金與男人酒店廝混,被父親抓姦在床”的醜聞已經漫天飛。

網絡、微博、網友們都在瘋傳這一新聞。

雖然新聞上只是用“某千金”等字眼,但是配上的組圖卻能清晰的看清是許熙言的側臉。

憑藉這張辨識度特別高的臉,熱心網友們紛紛猜測她很像某導演的女兒。

“導演女兒與人廝混”很快上了熱搜,許熙言隨便刷刷微博,都能看到自己被一干不知情的網友們給罵得那叫一個慘。

[看似清純,實則表子一枚,鑑定完畢!]

[貴圈真亂,導演家的女兒都被潛規則了?不會吧?]

[現在的小女生為了出名,什麼齷蹉的勾當不幹?]

[八成又是那導演為了爛片在炒作!]

[好一個當婦銀娃,長得還行,不知道睡一次多少軟妹幣?]

……

輿論一邊倒,說什麼難聽的都有,內行人一看便知,這其中必然有人故意在引導和操控輿論。

許熙言冷笑一聲,許心柔的手段可真夠毒的,不愧是演技派白蓮花啊!

人總是在低谷的時候,才容易看清人情冷暖,外面一片罵聲,只有她的閨蜜方小橙真心在為她擔心著急。

“喂喂喂,言言,你看到你新聞了嗎?你上頭條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怎麼會……”

許熙言根本沒受事件影響,反而有些慶幸,“橙子,這事我得多謝你。要不是你給我找的龍套朋友來救場,我可能真的倒大黴了。”

方小橙不知道她哪來的高興勁,鬱悶的說,“言言,我告訴你呀!昨晚時間太急,我沒聯繫上我那個龍套朋友,我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你,可是你關機了。我要是知道昨晚會發生那種事,我當時應該親自去救你……”

“……”

許熙言聽完閨蜜balabala一大堆之後,真正鬱悶的是她。

方小橙的朋友沒來?

那酒店那個帥哥是誰?

難道她睡了一個連龍套都稱不上的路人甲?

阿西吧……這劇情反轉的也太快了吧!

許熙言沒工夫琢磨昨晚被她禍害了的美男是誰,車子已經停在許家大門外,管家蘇剛已經飛奔進去,通報二小姐回來了。

別墅客廳,許家的老太太、父親許晉山、後媽蘇蕊,還有大小姐許心柔都在。

許心柔進屋後,掃一眼沙發上坐著的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的幾位神尊,有種三堂會審的感覺。

許心柔見到許熙言,趕緊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好心的說,“言言,你總算回來了!奶奶、爸爸和媽媽都在擔心你!你快和他們解釋一下吧!”

許熙言甩開許心柔,完全沒有做錯事應該道歉才對的姿態,反問一句,“有什麼好解釋的?”

許晉山忍無可忍,猛地拍一下桌子,罵了一句,“孽障!”

許熙言一臉無辜的樣子,“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我要是孽障,您就是孽障的父親,那您豈不是老孽障?”

“死丫頭,你給我正經點!”許晉山快要氣吐血了。

“我哪裡不正經了?就算我不正經,也總比某些人假正經的強!”許熙言略有深意的瞄了一眼蘇蕊。

顯然,話就是說給“某些人”聽的!

蘇蕊忍不住皺眉,她怎麼覺得今天的許熙言,好像變了一個人?

平時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被她治的服服帖帖的,可是今天,居然敢明目張膽的頂嘴了!怎麼回事?

蘇蕊心裡不快活,但是表面上還是賢妻良母的態度,“言言,別和你爸爸犟嘴了!低頭認個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又沒有錯,我為什麼要認錯?!”

本來發生這種事,許熙言就是受害者,反而要她來承認錯誤,不可笑嗎?

“沒大沒小!成何體統!?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懂事,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大的醜聞來!”

許老太太生氣了,柺杖敲打桌面,教訓起許熙言。

託許心柔的福,許熙言在許家說是許家二小姐,實際上活的連下人都不如,甚至連原本疼愛她的奶奶,都越來越厭惡她。

“對!我是比不過姐姐!我要是有她一半的心機,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這種地步!”許熙言譏諷道。

“言言,你怎麼了?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許心柔馬上眼淚汪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最好的姐妹?我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會有背後捅刀子的好姐妹?”許熙言哼笑一聲,“姐姐,妹妹今天之所以能上頭條,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言言,你說什麼啊?你發生這樣的事,我難過都來不及!”許心柔抹眼淚,語氣極為真切。

如果換做以前,許熙言肯定會信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冷冷的說道,“收起你那虛偽的眼淚吧!別假惺惺了!我看著噁心!”

“媽咪,我給你找了個長期飯票,不但人帥錢多,還好騙”

“媽……”許心柔彷彿遭到不小的打擊,哭趴在蘇蕊的肩上。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和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媽一個德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許老太太憤怒道。

“奶奶,您摸著良心說話會死嗎?如果我媽那叫不知廉恥,那麼,勾引有婦之夫,珠胎暗結,設計陷害,擠走正室,小三上位,又算什麼?!”

許熙言高高的仰起下巴,問的義正言辭。

她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恐怕蘇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當年許熙言的母親景如月在即將獲得影后的前一晚,被許晉山抓姦在床,隨後便爆出出詭醜聞,陷入燕照風波。

距離影后一步之遙,所有的成功和努力卻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加上丈夫的無情的拋棄和背叛,讓景如月蒙受不白之冤,最終含恨自殺。

許熙言六歲那年,就這樣失去了母親,母親屍骨未寒,父親就把小三和小三所生的女兒帶回了家。

而如今許心柔盡得蘇蕊真傳,夥同楚宇赫,妄圖毀了她!

這才是真正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吧?!

聽著許熙言突然的指控,蘇蕊和許心柔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兩個女人同時委屈的看向許晉山,等他做主。

許晉山怒火中燒,抬手便重重的甩了許熙言一巴掌,“賤貨!你在胡說什麼!”

許熙言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指印,嘴角也滲出血跡。

她捂住臉頰,發出一聲冷笑,“呵……我說什麼,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心虛了吧!怕我把你做的那麼多醜事都公佈於眾?還是怕有一天水落石出?”

“該死的東西!再亂說老子剁了你!”

許晉山朝許熙言的腰間狠踹一腳,將她踹倒在地,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暴戾的拳打腳踢。

他下手狠毒,打起許熙言來六親不認,就連蘇蕊母女倆都忍不住抱在一起,撇過腦袋,不敢多看。

許熙言咬緊牙關,愣是不吭一聲,也不求饒。

直到許晉山洩憤之後,才停下來,惡狠狠的警告道,“做出那種丟人現眼的事,現在鬧得滿城皆知,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你要是再這樣自甘墮-落,你就不是我許晉山的女兒!”

這就是她的父親,外人眼中衣冠楚楚的新生代導演,沒人知道他在家裡竟是個有著二十多年家庭暴力的男人。

以前,他的家暴對象是她的母親,她母親死後,他就把所有的怨懟都發洩到她的身上。

每次只要許熙言提及他的醜事提及她母親,他就會狗急跳牆的對她拳腳相加,不打的許熙言渾身是傷都不罷手。

蘇蕊和許心柔看著許晉山家暴許熙言,她們母女從來不敢多言語一句,生怕殃及魚池,實際上,她們心裡不知道有多幸災樂禍呢!

地上的許熙言蜷縮成一團,身上被踢的很痛,肋骨處更痛,可她咬著牙關,硬是沒有叫出一聲。

等他打夠了,她才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眼神恨恨的瞪著許晉山,冷笑,“好啊!有你這種道貌岸然的父親,我也是夠了!這麼多年你除了打我,把我當過人看待嗎?只有當我損害到你名譽的時候,你才知道你還有我這麼個女兒是吧?現在我出事了,你巴不得將我趕出許家大門吧!行啊,那就斷絕關係,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從前她被打怕了,不敢和許晉山硬碰硬,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什麼都看透了,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被他打死,她也要活的像個人樣!

“這是你自己說的!你今天要是踏出這道門檻,以後休想再進我許家大門!我許晉山的財產也絕不會留給你半分!”

蘇蕊母女看到他們父女決裂,心中歡呼竊喜,只要把許熙言趕走了,以後在許家她們母女的地位就沒人能夠撼動得了了!

“你的財產留著買棺材吧!我一丁點也不稀罕!”

許熙言撂完狠話後,快步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沒有帶走什麼,只是拿走兩樣物品。

都是母親留下的遺物,一把小提琴,和一枚蝴蝶胸針。

她的母親景如月,曾經是風靡國內外的小提琴演奏家,後來為了成就許晉山的導演夢而放棄音樂,轉戰娛樂圈。

可她終究沒有想到,婚後的許晉山是個多麼可怕的男人,因為那枚來歷不明的蝴蝶胸針,導致他們夫妻感情破裂,也是家暴的初始誘因。

許晉山始終認定她和送她胸針的男人有那種關係,每次家暴都是為了問出送胸針的男人是誰,可是景如月寧願捱打,也不願說出對方的身份。

景如月到死,手裡都攥著那枚蝴蝶胸針,這也是許熙言一直好奇的地方,那枚蝴蝶胸針是誰送的?

母親用命去護的人,到底是誰呢?

收拾好東西,許熙言提著行李箱下樓,許晉山和蘇蕊不在,只有許心柔迎上來說,“言言,何必那麼倔強呢?你知道向爸爸服個軟,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不好意思,我的字典裡,沒有服軟這個詞!”許熙言腳步不停。

“你真的要走嗎?”

“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許熙言眼中盡是諷刺的意味。

“……”許心柔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心虛。

許熙言毅然決然的走出許家大門,毫不留戀,背影決絕又驕傲,這是她12年來做的最正確、最有骨氣的一個選擇!

與其等著被掃地出門,不如自己昂首挺胸的走出大門。

經過許家花園裡,許熙言聽到有人喊她,轉身看去,是她的爺爺。

老人家拄著四腳柺杖,步履蹣跚的向她走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言言,放學了啊?”

“是啊爺爺!”許熙言對爺爺笑了笑,在許家,許老爺子可能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可惜老人家上了年紀,老眼昏花,還患上老年痴呆症,沒辦法再過問許家大小事,也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處處維護她。

“哎喲,我家的言言又長高了哦!明年要升初中了吧!”老人家摸摸許熙言的腦袋,每次都說同樣的話,在他的記憶裡,許熙言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學生。

“對呀爺爺,明年升初中,言言學習很忙,不能經常來看你了!”許熙言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鼻頭髮酸,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

今天離開許家,她不會再回來了,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爺爺嗎?

只希望,這不要是最後一面。

“學習要緊,爺爺也幫不了你什麼忙!這裡有點零花錢,爺爺給你攢的!拿去買點好吃的!”老人家把一卷錢塞進她的手心。

許熙言低頭看看手心裡的零碎的鈔票,一塊,五塊,十塊,最大的是一張五十的,大概有一百多塊,都是老人家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握著這些錢,許熙言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沉甸甸的分量,她忍著心酸和眼淚,抱住老人,告訴他,“爺爺,您一定要長命百歲,等言言將來有出息了,一定接您去享福!”

“好好,爺爺等著!”老人家聽了非常開心,蒼老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與老人辭別後,許熙言離開許家,出了許家大門,許熙言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她決定出國。

之前她的出國手續都辦好了,可是為了楚宇赫她選擇了放棄。

現在呢!

她想通了。

出國也許是對她最有利的安排。

離開霈京,至少能躲開許晉山對她的家庭暴力,以及蘇蕊和許心柔母女對她的迫害。

才從許家出來,許熙言便接到楚宇赫的電話,對方想約她見面。

許熙言心中冷笑,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撇清關係了吧!

咖啡館裡,許熙言見到西裝筆挺的男人——楚宇赫。

從前看他帥氣斯文的臉,總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可如今看到他這張虛偽的臉,許熙言心裡想的是,好一個斯文敗類。

揹著她早就勾搭上了許心柔,還能裝出一副對她深情不移的模樣。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許熙言在他面前坐下來,不動聲色的問。

楚宇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哀然道,“言言,新聞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要揹著我做出那種事?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好!好的可以設計把她送給老男人,為了換取公司和他個人的利益。

現在,許熙言真的後悔,當初他說想開公司缺少資金的時候,她那麼大方的把母親留下的所有遺產都投資給他,支持他發展事業。

結果呢,聚星娛樂剛起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給踹了。

原來他答應和她交往,只不過是想騙走她母親的那些遺產罷了。

那些錢,她是不可能要回來了,因為,她給他的時候,是真心為他,並沒有寫任何字面上的借據文書。

許熙言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明,嘆口氣道,“怎麼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的。”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真的很讓我傷心。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不能真心待我,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們分手吧,言言。”

楚宇赫恰到好處的提出分手,按照之前的情況,接下來肯定是許熙言傷心欲絕,抱著他的大腿,哭求他不要分手才對。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許熙言非但沒有半點傷心,竟然笑得嫣然燦爛,“好啊!那就分手吧!記得把分手費打在我卡上!五十萬,一分都不要少我的。”

楚宇赫:“……”

許熙言站起身,把一張寫著銀行卡號的紙條拍在他面前,沒有半分留戀,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咖啡館。

五十萬算少的,如果他連五十萬都不支付的話,那麼就別怪她以後連本帶利奪回聚星了。

望著她美麗的倩影,楚宇赫久久沒能回神,既定的劇本是誰篡改了劇情?

為什麼會有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許熙言,她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

為了出國準備路費學費生活費,許熙言把母親的小提琴典當了十萬塊。

她想著,等她出國回來,再來把小提琴贖回來。

出國前,她去看望了自己的外公,外公心疼她在許家的遭遇,支持她出國,老人家幫她聯繫了在e國擔任js僱傭軍團首領的舅舅——景戰南,為她做了更縝密的安排。

一週後的飛機,許熙言即將飛離霈京,快入安檢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來來往往的人群,沒人一個人是來為她送行的,她走的靜悄悄,連最好的閨蜜都沒有通知。

再見了,霈京,我還會回來的。

等她再回來的那一天,她會為死去的母親爭口氣,也定會讓母親去世的真相早日大白於天下。

過去十多年許家帶給她的屈辱與折磨,他們欠她的,總有一天,她會一一討回來的。

與此同時,雲海娛樂,總裁辦公室。

眉宇深凝的男人,處理完公事,抬頭看一眼窗外的景色。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膽大包天、睡了他還丟給他500塊的女孩。

一直期待再次相遇的霍雲深,等著女孩主動打電話給他,他認為,發生那種緋聞,她一定會來找他解決問題的。

可事實呢,始終沒有等來她的電話。

霍雲深實在按耐不住,便讓助理易逍去打探她的近況,結果卻打聽到她今天出國的消息。

得知這一消息時,霍雲深當即驅車,風馳電掣的趕往機場。

然而,世事難料,他在趕往機場的途中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

 五年後。

霈京機場出現一個身穿tadashi-shoji米色春款刺繡連衣裙的女人,和一個穿著同款親子系連衣裙的小女孩。

女人身形窈窕,面容清美,五官立體精緻,長髮鋪灑在身後,氣質出塵,美得不可方物。

小女孩留著可愛的齊劉海,粉粉嫩嫩的小臉蛋上鑲嵌著一對烏黑澄亮的大眼睛,如明亮的星辰一般忽閃忽閃。

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小米牙,臉頰上會浮現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萌嘟嘟的特別招人喜愛。

一大一小,特別搶眼,不知道的,真以為是哪個明星辣媽帶著孩子回國了。

許熙言一個人拖著好幾樣行李,還帶著女兒櫻寶,行動起來,真是夠嗆。

還沒走多遠,一個包包掉在地上,東西滾了一地,她不得不蹲下來去撿。

櫻寶坐在最大的滾輪行李箱上,看著機場來來往往的旅客,黑葡萄般萌閃閃的大眼睛注意到對面來了一群人。

一位英俊的帥叔叔被幾個保鏢簇擁著。

好帥的叔叔啊!

雖然帥叔叔坐在輪椅上,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帥。

櫻寶最喜歡看帥叔叔了,她不僅盯著目不轉睛的看,還對帥叔叔笑的格外燦爛。

電動輪椅上的霍雲深,抬眸間瞥見迎對面行李箱上坐著的一個小萌娃,正在看他,並且對他笑,笑起來肉呼呼的臉蛋上浮現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那笑容,簡直萌化人心。

好萌好可愛的小女孩,這是霍雲深對小女孩的第一印象。

錯身而過的時候,霍雲深回她一個微笑,並且揮手和小萌娃打了招呼。

許熙言撿好東西起身,看見女兒扭頭一直在看身後的方向,不解的問,“櫻寶,你在看什麼?”

櫻寶轉過頭來,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興奮的顏色,神秘兮兮的朝自己的媽媽眨眨眼睛,

“熙寶貝!我剛剛看到一位超級帥、和我一樣有酒窩的帥叔叔!他對我笑,還和我打招呼呢!”

許熙言回頭,但只看到一群黑衣人走遠的背影,哭笑不得,

“你確定不是你先對人家笑的嗎?好了櫻寶,以後不準隨便對陌生的叔叔賣萌,知道嗎?”

櫻寶撅起小嘴巴,無辜的說,“知道了,熙寶貝,可是人家真的沒有賣萌啦!不信你看我認真嚴肅滴小臉。”

噗……明明表情萌的不要不要的,還說沒賣萌?

許熙言捏捏女兒肉呼呼的臉頰,笑了笑,然後拖著行李和女兒,一起離開機場。

“媽咪,我給你找了個長期飯票,不但人帥錢多,還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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