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狐狸精也撕逼

精怪:狐狸精也撕逼

1

遇狐

劉赤水快走到悅來客棧門口時,突然想起家中燭火忘了熄,心裡叫一聲,不妙,這風再大點,怕是要走水。因此又縮回腳,立刻朝家趕。

將將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屋裡傳來女子的呻吟,還夾著浪聲浪語:“胡郎,嗯,再抱緊點。”一個少年吃吃笑道:“白仙,這枕蓆雖美,可不是咱狐狸洞的。那姓劉的回來,怕是不得干休。”

劉赤水聽到這,心裡納悶,聽這意思,這倆人還不是頭一回在我床上幹事了。晦氣!他一腳踹開門,大喝道:“姓劉的在此!”

床上正緊抱成一團的少年和女郎慌里慌張揣起衣裳就跑。月光灑灑,燭光搖曳,劉赤水隱約見那白仙身材窈窕,皮膚白嫩;那胡郎身長玉立,姿容不俗。

難道他們真是狐仙?劉赤水看著床上沒來得及帶走的褻衣,一陣恍惚。

褻衣又輕又美,拿在手上像什麼都沒有一樣,衣裳上有個小針線包,繡著一隻美麗的小狐狸,眼珠子黑溜溜的活靈活現。

劉赤水是南陽人,從小聰明伶俐,家裡也過得豐裕。父母過世以後,他一個人住在這大宅子裡,吃必精美,用必細緻,是一個講究人兒。

可他再講究,也不知道這褻衣是用什麼做出來的。

2

小撕情郎

褻衣這事怎麼處理,劉赤水還沒想好。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他正在燈下看書。

院子裡突然喧譁,不大一會兒,兩個丫環竟抬著一床被子進來了。兩人將被子放到榻上,一個丫環笑嘻嘻地走近劉赤水,道:“我家姓皮,我們大小姐叫白仙,二小姐叫黑仙,三小姐叫鳳仙。我們三個小姐,就屬三小姐最美。你若把白仙小姐落下的褻衣還給我們,鳳仙小姐就給你了。”

劉赤水呆了一呆,還有這說法?

他走近床一看,果然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睡在被子裡。那少女一頭烏壓壓的黑髮,雙眼緊閉,酒香在唇齒間飄蕩。劉赤水心癢難搔,將褻衣扔給丫環道:“拿走拿走。”

人一走,鳳仙好像有了知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劉赤水看她星眼香腮,一伸手就抱著了她。那姑娘想掙扎,卻全身癱軟,只恨恨罵道:“白仙你個賤人,我饒不了你。”

再端詳了一會兒劉赤水,突地就不再掙扎,只趴在劉赤水腿上,軟綿綿道:“不錯,是個風流倜儻的讀書人,一夜風流便一夜風流吧。”

酒香飄蕩,體香陣陣,劉赤水哪裡管她是人是狐,只抱著滾成一團。

第二天從床上醒來,劉赤水突地有點害怕,自己睡的到底是人是鬼?她會善罷甘休嗎?會糾纏不休嗎?

他望著鳳仙,說不出話。鳳仙望望他道:“早。”

劉赤水道:“你你你你……”

鳳仙慢條斯理穿上褻衣,穿好衣服,回頭拍了拍劉赤水的臉道:“呆子,想說什麼呢?你你你你?我當然是狐狸啊。”

劉赤水問她:“你你你……還來嗎?”

鳳仙嫣然一笑,笑容比外頭的朝陽還要耀眼,說:“不來了。”

劉赤水看她打開門,臨走時又回頭道,“昨兒晚上你不錯。”

劉赤水把被子拉了拉,怎麼感覺好像,這個這個這個自己被嫖了?

3

撕姐妹

人總是奇怪的東西。

劉赤水自從父母過世,吃喝嫖賭樣樣來,經歷過的女子也有不少,卻沒一個能如鳳仙這樣讓他食髓知味。只要一想起鳳仙的醉態,他就禁不住春心蕩漾。有心去找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

7日之後的一個晌午,劉赤水正坐在庭院裡吃飯,對面突地多了一個人。

抬頭一看,他驚喜交加,可不正是鳳仙嗎?

鳳仙拿出一雙精緻的繡花鞋,對他道:“這東西同女子的褻衣一樣,都是不輕易示人的。你拿出去宣揚宣揚。”

劉赤水看那繡花鞋,面上真繡有三寸金蓮,在水面盪漾,跟活的一樣,神奇至極。鳳仙對他道:“這是我大姐白仙的東西,不治治她,她再拿我開玩笑可不好了。”

劉赤水想起她醉中媚態,立時道:“我一定幫你,讓你大姐知難而退。”

第二日,他將一幫狐朋狗友約來,說要開一個“賞鑑會” 。

一幫男子一看,桌上一雙精巧的繡花鞋,一旦靠近,那鞋面上的金蓮便在水中盪漾,好似招攬客人一般,立時便炸了。

一男子嘆道:“看這鞋樣,這女子定是身材苗條,婀娜多姿,不高不矮。”

另一男子點點頭道:“不止如此,這金蓮水中盪漾,可見這女子定也風騷之極,嘿嘿嘿。”

第三個男子附和:“這絕不是良家女子所有,劉兄劉兄,這是哪家的粉頭,你不能獨享了。”

劉赤水看大家越說越不像話,正要喝止,簾子後卻傳來鳳仙的輕笑,便沒開口了。

從那天開始,劉赤水便日日在自家開賞寶大會。

鞋面上有活的三寸金蓮,這事越傳越廣,每天客人盈門。劉赤水乾脆寫下告示,說道誰想看這活活的三寸金蓮,必須拿銀子、酒或糧食來交換。饒是如此,男子們也趨之若鶩。

又過了幾日,鳳仙又來了,她笑眯眯對劉赤水說:“這幾日,大姐很是暴躁抑鬱,她說若不還她繡花鞋,便要搬家。她道我好捨不得嗎?搬便搬了。”

劉赤水趕緊拿出繡花鞋,要還給她,並一再挽留:“她們走就走了,你若願意,我便立刻娶了你。”

鳳仙拍了拍他的臉,道:“呆子。我爹孃老了,我們全家人都仰仗著大姐的夫君;我二姐又嫁了一個家財萬貫的富商。你窮酸一個,家都快敗光了,我若嫁給你,日日被嘲笑,日子過的也沒什麼意思。”

她起身對劉赤水揮揮手道:“我走了。那繡花鞋你留著吧,我偏偏不讓她如願。”

4

撕父親

劉赤水再見到鳳仙已是三年之後。

這三年裡,他雖然還是讀書,卻沒什麼功名。有過女子,卻沒誰比得上鳳仙。他常常恨自己,一個沒心肝的女子想她作甚。

有一天他在南陽訪親,將近黃昏,回家的路上,遇到個馬車。他本來沒留意,車裡一個嬌媚的女子突然對他笑了一笑,車旁邊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突道:“這不是小鳳仙的夫婿嗎?”

乍聽到小鳳仙的名字,劉赤水怦然心動。這倆人,竟然是當年在他床上親熱的狐狸胡郎和鳳仙的大姐白仙。

白仙上下打量他,見他衣衫普通,笑了一笑道:“這幾年過去,劉先生還是白丁一個。小鳳仙看到,一定歡喜。正好,我爹過生日,你也去吧。”

劉赤水就這樣又見到了鳳仙。

鳳仙還是跟以前一樣美麗,對他笑了一笑,招招手,他便走了過去。

然則自始至終,鳳仙的爹孃都沒看他一眼,只招呼大女婿胡郎和富有的二女婿。

劉赤水也不在意,說:“今日岳丈壽辰,小婿吹個笛子表表心意吧。”

他吹笛子的技術不錯。一曲吹完,鳳仙的爹說:“不錯不錯。”卻拿起座下僕人遞過來的水果給了二女婿,說:“來,你嚐嚐。”好似沒看到站在一旁的劉赤水。

鳳仙臉色就變了,對她爹說:“古人說只看衣衫不看人,爹爹,你今日才讓女兒見識,這話絕對不假。”

她爹低頭不講話,白仙接口道:“咱一家人,吃喝全靠著二弟,爹親熱點也是應該的。”

鳳仙起身就走,說:“這家宴吃得太沒意思。決然比不上看大姐的繡花鞋自在。姐姐,你說是不是?”白仙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劉赤水跟出來,鳳仙拿著一個鏡子給他道:“本來以為緣分盡了,你卻又找上來了。你要跟我正正當當做夫妻,便必須掙個功名,否則我永不嫁給你。你想我的時候,就看看鏡子吧。”

她平時一向雲淡風輕,那會兒卻說得鄭重其事。

劉赤水便點點頭。

5

小撕生活

劉赤水第二日便被鳳仙趕出了家。

他站在山腳下看了看鏡子,裡面是鳳仙的背影。走一走看看,還是背影。

晚上到家,剛打開書本,再看鏡子,鳳仙終於轉過了臉。劉赤水見她嫵媚婀娜,臉色平靜無波,不禁呆了一呆。

剛剛合上書,鏡子中的鳳仙突然又只剩下個背影。

劉赤水又好笑又感動,這招也行。

從此之後,鏡子就成了劉赤水的座標。

他若看書,鏡子中的鳳仙便是正面;他若努力看上兩日書,那鳳仙就喜笑顏開;他若使勁看上五日書,鳳仙便招招手,脫掉外面的衣服。

劉赤水頭一回看到鳳仙脫衣服,烈焰紅唇,煙波媚笑,立刻鼻血噴出來兩桶,心道,我若繼續努力,該不會能看到娘子的……裸體?

他廢寢忘食地讀書,一點不敢懈怠。10日之後,那鏡子卻連人影都不見了,鏡子上只有四字,“歇息一日” 。

劉赤水難過至極,死丫頭片子,衣服都脫了,你給我看這。

6

小撕才能團圓

兩年後的一個春日,府試放榜,榜單上的舉人,便是劉赤水。

劉赤水喜滋滋地對著鏡子道:“我今日終於有臉見鳳仙了吧。”

鏡子中的鳳仙眉開眼笑,好似天大的喜事。劉赤水心裡愛極,抱著鏡子親了又親。鳳仙忽道:“影子裡的情郎,畫中的愛人,說的就是咱們吧。”

那聲音清脆婉轉,充滿喜悅,他赫然回頭。

鳳仙和兩個姐姐已然站在門口,白仙道:“舉人老爺,我們送妹妹成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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