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常州隱形冠軍產業集羣

如果沒有高鐵,多少城市小鎮就會淹沒在國民的視線之中。常州也在其列,這個常駐人口不到500萬的城市,從南京到上海的路上會一閃而過。並不會被匆匆路人所更多關注。然而這個城市工業的跌打滾爬,卻是跟中國製造的來龍和去脈,息息相關。

從蘇南模式到蘇錫無常

著名的社會學家費孝通應該是無意中打造“城市名片”的第一人。他總結出來的“蘇南模式”,刻畫了江蘇南部蘇錫常三市所轄的12個縣市的廣大農村地區如何發展鄉鎮經濟的奇蹟。雖然是討論的農村經濟,但結果卻讓“蘇錫常”三個城市脫穎而出,成為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最為耀眼的明星城市,並延續至今。

然而近些年,本是並駕齊驅的“蘇錫常”已經基本是“蘇錫無常”了,2017年常州GDP只有蘇州的1/3,無錫的2/3。在江蘇省十三市的排列榜上,GDP總量早已被蘇寧錫遠甩在後面,而南通和徐州也火速趕超而上。

發展常州隱形冠軍產業集群

圖1 江蘇省13市地圖

整體而言,蘇州有著充分引進利用優質重大外資項目的氣魄,通過科技創新,尤其是藉助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走在了全省全國前列,金融商務、總部經濟吸引了全國的資源;南京充分發揮“老大哥”的作用,依靠壓倒性的院所和人才優勢走科技創新之路,豪擲千金打造的兩屆“世界智能製造大會”也開始小有名氣;而無錫培育戰略性產業做大城市產業的格局,物聯網已成為全國發展高地。

唯有常州,似乎被看成沒有特色的孩子。體量劣勢動不動就會被拿出來說事,GDP不夠大,成為常州最大的軟肋。

儘管如此,蘇南模式也未走散。蘇南模式中,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政企融洽、推動企業發展的聯動機制。直到今天,它仍然在發揮積極的作用。在推動工業互聯網的發展過程中,天寧區政府創造了新型的政企融合關係,集全區之長,充分發揮了“搬山之力”,為後續發展打造了良好的土壤。務實、換位思考的基層作風,正是蘇南模式得以成功的重要保障。

常州才是裝備之王

中國哪個城市的居民最富有?京上廣深?

你想不到的答案是,北京和上海都不在頭10名。

國家統計局2018年1月數據, 2017年主要城市人均GDP Top50中,Top10中,江蘇佔了四位。就“藏富於民”而言,江蘇省真的是最強的省份。而常州則位列全國第8,2017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1879元。雖然在無錫、蘇州、南京之後,但是卻在杭州、長沙、北京、上海之前,難免令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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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2017年主要城市人均GDP Top10

雖然常州整體GDP排名不高,但常州屬於地少人稀的城市,人口面積在江蘇省倒數第二。因此人均產值並不低。更何況,它的市區GDP和蘇錫的市區比起來位列一個方陣,而下屬的武進區,雖然不再是曾經的華夏第一縣,但是和崑山江陰同屬一個方陣。

令人意外的是,常州是一個重工業城市,而且一直超重。這與人們想象中的山清水秀、小橋流水、纖細儂語相去甚遠。

從歷史發展來看,常州的輕重工業比例,一直呈單邊趨勢的發展,從1985年到2016年,三十年間,當初曾經讓常州揚名天下的輕工業佔整體工業產值,從超過半壁江山落到當前五分一左右。這是一個人為規劃的結果,常州政府三十多年前確定了這個方向,自此這個方針再也沒有變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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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常州的輕重工業比例,來源:《常州市志1986-2010》綜合整理+2017年鑑

江蘇省的製造業產值規模近17萬億,約佔全國1/8、全球2%,綜合實力居全國前列。

同樣,蘇南的製造業在中國製造的位置也是首屈一指,蘇錫常製造業地位牢不可破。而常州製造業,則是隱藏在GDP陰影后面的王者。

江蘇省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省工商業聯合會,按營業收入指標發佈了2016年江蘇省百強民營企業(集團)(以下簡稱“百強民企”),涉及到江蘇11個城市。2016年全省百強民企營業收入入圍門檻為107.2億元。2016年,全省百強民企以製造業為主,百強民企中有58家為製造業企業,重工業是輕工業的兩倍以上。顯然,重工業是整個江蘇民營企業的中心。

入圍企業數量,位列靠前的市為蘇州、無錫、南京、南通和常州。但如果從製造業企業的數量而言,無錫(16家)、蘇州(15家)、常州(11家)則成為製造業最為活躍的地方。看來,“蘇錫常”還真是同一個戰壕裡多年的戰友。南京只有3家制造業、南通只有1家,這兩個城市就製造業而言,遠遠落在後面,根本不是蘇錫常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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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1 常州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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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2 常州製造

常州製造業的佔比數量高達85%,比無錫略低,但比蘇州高10個百分點,比南京、南通更是遠遠勝出;裝備製造業佔比也是最高;而常州的重工業佔比為85%,明顯高於無錫56%、蘇州40%。

而在2017年,整個榜入圍企業數位列頭五個市保持不變。無錫有所增加,常州有所減少。但就裝備製造業而言,常州的數量佔比仍然為30%,勝出無錫10個百分點,依然領跑。而南京、南通則要低得多。

從微觀一點的角度來看,作為鄉鎮企業和蘇南模式的發祥地之一,武進就是典型代表之一。常州工業收入幾乎有40%來自武進。而在2017年,根據全國投資百強強區統計表,常州武進區排名全國第1,力壓廣東順德、浙江蕭山,也遠遠將蘇州吳江、南京六合甩在後。

而多年來,裝備製造業一直是常州製造的壓艙石。2005年裝備製造業,規上企業佔比總工業的產值,就到達了34%。而在今天, 2017年這個比例仍然穩居40%。

裝備製造業一直是常州工業的主戰場,近20年沒有變化。就製造業所發揮的作用而言,常州製造優勢明顯,成色十足。是當之無愧的裝備之王。

一個工業明星城市的傳奇

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先發地區,常州是“蘇錫常”板塊的重要一員。在缺乏高端科研院所的條件下,常州創出了“經科教聯動、產學研結合、校所企共贏”的發展道路。這使得常州打下了良好的工業基礎,並作為“工業明星城市”而聞名全國。1984年第二次工業普查,對全國工業界而言都是一場忐忑不安的戰役。普查科目、推進方式,都不甚明瞭。國務院全國工業普查領導小組第一次全體會議,決定全國工業普查城市試點工作,選擇在常州市進行。

這是一次對常州作為工業明星城市的默認和讚許。

在更早的1963到1977年間,常州獨創和鞏固了“一條龍”模式。在發展拖拉機產業的時候,常州工業果斷拋棄了“向上伸手、搞全能廠、獨家包攬”的常規方式,通過按照裝配總成、零部件配套、多廠協作,迅速創造小批量生產的條件。結果在不到兩年時間,實現了由主機、輔機、專業配套、工藝協作等有關工廠組成的生產手扶拖拉機的聯動機制。其實就是產業鏈的分工和專業化生產的協作線,這在常州,被稱為“一條龍”。

這種模式被常州政府和產業界演化成一種成熟的產業推動機制:圍繞大類產品,抓住1-2家骨幹工廠,打破企業界限,工廠梳成辮子,配套成龍,協作生產,以提高地方工業的綜合生產能力。

隨後常州工業將“一條龍”的精髓,消化吸收地淋漓盡致,廣泛複製在燈芯絨、卡其、花布和手扶拖拉機;隨後擴展到了化纖、半導體收音機、塑料和玻璃鋼等產業。到了1977年,常州的八條龍企業,生產總值佔到全市的48%。工廠數量佔全市的24%,職工數量則僅為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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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 1977年常州八條龍情況

這個過程,正是常州工業艱難的轉型升級時刻,當時的口號是“挖潛、革新、創造”。這些樸素掉渣的口號,放在當下的語境,非得換成旗幟招展的“鳥槍換炮”、“工業革命”和“智能製造”吧。

彼時,常州在高速發展工業生產的時候,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群眾運動,沒有示範工程,“精打細算”過日子。1966-1977年,常州用在工業方面的資金3.7億,其中84%的資金用於老企業的革新和改造,新廠建設費用,不到16%。就在這一年,常州提出了“新廠三不建原則”:

凡能利用老企業增加生產的不建新廠;

凡能經過技術改造進一步挖掘潛力的不建新廠;

凡能組織一條龍協作解決問題的不建新廠。

“新廠三不建原則”,在工業資金投入不足的情況下,極大地挖掘了工業產能。1977年常州工業總產值的增加,約90%都是靠老企業挖潛而得到的。

新廠三不建原則,和驚人的90%挖潛空間,放在四十年後的今天,在中國製造再次面臨著轉型升級的艱鉅使命之下,聽起來是多麼的親切。這是一個溫潤的迴響,讓我們在浮躁之巔聽到了遠方沉靜的呼喚。

而在當下,常州則正在為擦亮“工業明星城市”名片而戰:這是面向GDP的征戰,這是一次光復之戰。

獨角獸恐懼症:市長的新焦慮症

既然總是要對標蘇南,既然有蘇錫無常,常州自然要去向無錫看齊。從常州佔位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無錫是如此令人企羨,2017年無錫首次實現GDP破萬億,成為江蘇經濟第三強市。更重要的是,無錫在2012-2014年曾經歷過三年的經濟失速的痛苦期,然後從2015年開始,經過三年,又重回巔峰狀態。

這種光復,也是常州工業所希望的曲線。

然而,無錫也在焦慮。與常州不同,它的工業總產值的體量當然是無憂。無錫坐三望二,與江蘇省的第二名南京的差距很小,但卻甩出後面的南通和常州好幾個街區。無錫患的是一種新病:“獨角獸焦慮症”。

無錫給自己找到了新的焦慮目標。目前全球市值前十位的企業一半以上是新一代信息技術企業,世界各大榜單中的“獨角獸”企業也大多與新一代信息技術有關。然而在國內,84%的“獨角獸”企業聚集於“北上杭深”,無錫只有華雲數據1家入圍。這種情況,與無錫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的發展水平,似乎是不相稱的,與無錫的城市能級也不相稱。

無錫也在思考關於區域產業的“高原困境”問題。如果按照規模企業群,企業可以分為三類:平原、高原和高峰。“高原困境”的基本邏輯是,高原的海拔高了,高峰的海拔自然就會升高;但如果沒有高峰型企業的引領帶動,“高原”也會被趕超淪落為“平原”。無錫市的新動能代表如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雖然初具規模,但企業的單體規模普遍不大,缺乏像華為、阿里巴巴這樣的龍頭企業。即使作為無錫市最為重要的產業集群之一的傳感器,仍然有一半以上的企業年營業收入不到1億元,而超過10億元的只佔3%。

這恐怕也是全國所有城市的市長,在發展工業的時候,都會面臨的焦慮症。這些焦慮症背後,都是GDP至上的一種表現。

常州本來是裝備製造業非常突出的城市,特色高精尖特的企業很多。但由於受到 “高原困境”的困擾,跟其他城市一樣,拼命發展十大產業鏈,打造千億產業群。這種千城一面的求大思路,難免會忽視常州製造業所特有的內生性,難免會辜負一手的好牌,而這副牌唯一的“毛病”就是牌點數太小。

城市繁星論

所有人都在說,中國製造大而不強。但這個大而不強是如何造成的?

凡事皆有因果,這個局面背後的產業思維就是“求大求快”。對於一個市、一個省的官員而言,唯GDP論政績,自然會導致一切從大、工業企業要做大、園區要做大的衝動。而國內企業做大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收攏劃堆。就像在上週,連續第十年榮獲“中國機械工業百強”榜首的國機集團的做法,把五六十個五彩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自然就是一個沉甸甸的大盤。

然而一個區域、一個國家的製造業之強,更多的是由中小企業完成的。德國製造是舉世公認的頭號強國,但除了西門子、博世、三大汽車等少數製造商之外,大部分都是中小企業。工業4.0最早發起者和實踐者的主要三家行業協會:德國機械製造協會(VDMA)、電氣電子協會(ZVEI)和信息經濟、通訊與新媒體協會(BITCOM),更多地是在代表德國6000多家中小企業的利益。這是德國最為強勁的發動機。工業4.0不是為全世界人民的,工業4.0首先是為德國中小企業服務的。

月朗星稀,還是滿天繁星?

德國製造,充滿了世界最多的隱形冠軍,正是這樣一個滿天繁星的格局。中國製造未來的強國之路,一定是由無數的“小尖強”組成,而不是由“大蘿蔔”所能夠完全勝任。做大思維就是追求月朗星稀,而滿天繁星才是做強工業、做出特色的真正出路。只有破除“唯GDP論英雄”,放下一味鼓吹做大之心,才能激發中小企業的萬千活力。

滿天繁星是城市工業之福,而常州製造的原生經濟正是這樣的生機勃勃。製造業一直是常州發展的根基。目前常州銷售收入超百億的工業企業有 17 家, 上市公司 38 家。這樣的規模,經常會成為常州政府的一塊心病。然而在常州,有100多個工業產品達到世界先進或領先水平,湧現出200多家“隱形冠軍”。這才是常州最為自豪的地方。這也應該是最要注意發展的地方特色。

2017年底,北京市中低速磁浮交通示範線S1線開通試運營,這是首都地鐵路網中的首條磁浮線路。該S1線全線的整流變壓器和配電變壓器,都是由常州溧陽市的華鵬變壓器供貨。儘管名氣不大,但華鵬變壓器在城市軌道交通領域市場佔比已經達到30%,而且,這也是常州的納稅大戶。

同樣,武進遙觀鎮的強力電子新材料公司,2016年銷售額僅僅為4.4億元。這對於任何一個城市一心要做大的分管副市長而言,都是大籃子裡的一顆太小太輕的雞毛菜。然而就是這樣一家小公司,其PCB光刻膠用光引發劑的全球市場份額已突破60%,它甚至打破了化工巨頭德國BASF對高感度光引發劑的壟斷,為我國平板顯示行業關鍵材料國產化打下了堅實的知識產權和技術基礎。如此了不起的成就,背後自然會站著一個對研發有著狂熱偏執的領導。這類技術狂人型的企業家在常州很多。這是一筆非常值得小心呵護的巨大無形資產。

發展常州隱形冠軍產業集群

圖6 隱形冠軍的常州強力新材

可以類比的是,德國隱形冠軍Delo粘膠劑,廣泛用在安全氣囊傳感器、銀行卡或者護照的芯片上。全球3/4芯片卡,都使用Delo黏合劑。我們伸長了脖子去德國尋找隱形冠軍的光環,豈不知大量的“小尖強”企業,就在我們身邊。

抬眼望去,如滿天繁星,是不是更美?

而這樣紮實的城市工業基礎,自然會帶來更多的精彩局面。

異軍突起、一戰成名的兩輪平衡車生產商納恩博,就坐落在常州科教城。該公司在2015 年10月投產, 2016年銷售額突破了10億元,而2017年接近20億元。納恩博的創業團隊本是來自北京,擁有電動平衡車完整的專利體系,而常州機電產品各種零部件配套很完善, 70%的原材料可以就近解決。納恩博在考察過國內的幾個主要製造業基地,常州成為落地之選。 將國際先進的產品設計理念,與常州完備的製造業供應鏈條相結合,二者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這是一個典型的“逆向配套”的例子,通過完善的配套基礎,逆向拉動整機行業的發展。“北京設計+常州配件”,構築了一個活生生的新動能的故事。新動能從來不會從天而降。大多數成功的動能躍遷,背後都有舊動能故事。同樣,來自深圳的芯片設計者左國剛,僅用兩三年的時間,就在常州高新區打造出了一家年銷售 2 億元的智能代步車企業。常州的電機質量,加上芯片技術,打造小而強的產業。

即使是像光大國際這樣的國字號大型企業,也是看中了這裡的配套能力,欣然將環保設備製造的大本營,落在了常州。

產業飛地 更要警惕

常州的體量劣勢,固然體現在“高原症狀”上,但更為深層次的一些劣勢,其實還沒有得到解決。除了大塊頭不足之外,常州真正的劣勢,也是由於產業集群缺乏競爭力所致。

乾燥機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世界乾燥看中國,全國乾燥看常州”,名氣夠大,在鄭陸鎮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將近70%的乾燥機廠家。然而這個集群只有全國30%的市場份額,而且群龍無首,技術同質化非常雷同。同樣,西夏墅刀具集群,有刀工具生產企業約1000家,但這個產業群的年銷售額只有25億元,企業產值平均250萬元。

這種產業集群,如果不加以輔導,是非常危險的。新的轉型升級大浪一來,很多粗放式的企業會大面積倒掉,整個產業群也難經風浪。

然而,這些產業卻都有著黃金產業的背景。國內刀具市場高端產品的80%,仍然不得不依賴進口廠商,像瑞典可樂滿、美國肯納、以色列伊斯卡等牢牢把持著產業的頂端。如何提升創新能力?必須從技術研發入手。好消息是,西夏墅的鎮政府打算出手,協助投資2億元建設刀具研究院。這聽起來才是政府要關心的重要話題。

這些產業集群,和許多常州本土經濟一樣,都有一種危險的單打獨鬥的現象——筆者定義為“產業飛地”。在常州很多產業專業區,不僅僅沒有規模經濟,更沒有產業分工協作。例如常州鄭陸鎮的乾燥機,設備廠家有400之多,但大家都是明晃晃的荷槍實彈的競爭對手,很少有差異性競爭。幾個工程師搞一份圖紙,就可以建立一個工廠,就可以跟大廠子搶活。而像湟裡鎮的靈通展覽公司、武進鎮的凱達重工和東方龍輪轂,這些優秀的企業,基本上都是自己完成所有的製造動作。在整個區域之內,完全沒有協作。一個工業產業區內的企業,要麼是令人煩惱的競爭對手和跟屁蟲,要麼是毫不相干的“老死不相往來”的大鄰居。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現象。四十年前,常州最拿手的“一條龍”傳統,正在一點一點消失殆盡。而當下,工業互聯網被認為是一個激活資產、優化配置的機會,如何能夠穩中推進,用新技術賦能甚至改造傳統產業區之間的“鄰里關係”,則是傳統工業明星城市需要認真面對的話題。

這或許才是一個城市工業決策者真正需要焦慮的地方。

小記:城市繁星的工業演進

中國製造的強國之路,成為當下最為熱衷的話題。這使得城市工業,成為一個迷人的素材。人們苦苦追求各種套路和模式。蘇南模式,滿載了民間的活力,曾經讓人眼前一亮,迷霧中看到了前進的方向。然而在當下,蘇南地區跟其他區域,是否就真的就不一樣?有人認為,“蘇南模式”已過渡到“蘇南無模式”,天下招數一大抄。一個厚重傳統正在終結,還是一種看不見的創新體系正在演進?滿天繁星的常州工業,帶著昔日的鐵鏽與榮光,也帶著石墨烯與期望,上演著城市工業演進的大戲。

林雪萍:南山工業書院發起人,北京聯訊動力諮詢公司

孟采菽:《知識自動化》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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