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家寨是有些渊源的,最早工作的地方就在潘家寨山下的双庙岭七年制学校,学校的两排房子间有个很大的用来发电的蓄水池,早晨还是一池蓝汪汪的水,到了晚上渐渐逝去,一方池水日复一日陪伴着一群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们。再往前是乡政府,乡政府的右侧是潘家大屋场,道路从屋场中经过,遇到下雨天鸡爪印、狗爪印纵横交错,实在难以下脚。屋场对面有棵桦栎树,粗的须四五个人才能抱住,树荫遮住半片山,和潘家寨上几棵古树遥遥相对,不同的是对面的古树像撑开伞,潘家寨的古树树冠倒向山下,像是斜插在山坡上旗帜,古树的上方靠近山顶的是一圈黑黝黝的高大的寨墙,分外显眼,很是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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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房子沿着山路往前走,进入一片桦栎树林,林下青青朗朗,不见尽头,走了一段我不敢再往前走了,一个人钻进偌大的树林万一遇到野猪怎么办?听老人讲过,野猪很野蛮的,一头200斤重的公猪,发怒时一口能咬断碗口粗细的树木,我可不想和野猪不期而遇,猎人见了野猪也会避让三分,据说野猪会在泥塘里打滚,沾满泥浆后,啃去树皮沾满树浆液,还有漆树的浆液,凝结成一层油光光的坚硬如铁的外壳,刀枪不入,猎人让野猪发怒,等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自己时,扣动扳机,铁条穿过野猪口中,一枪毙命,猎人需要多大的智慧和胆量啊。想到这儿我头皮发麻,真不该一个人上潘家寨,我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遇到野猪何以自保? 打电话问友人去潘家寨的路怎么走,他说我走错了,我走的是去郭家岭的路,潘家大屋场前面的山包就是潘家寨。近在咫尺的潘家寨我能不去吗?我从树林里悄悄的退出来,不敢发出声响,生怕牵出一头野猪来。
走在去潘家寨的路上,阳光从身后射过来,眼前亮堂堂的,荒地边有一个牲畜饮水的池塘,冒着绿气泡,一口竖井砖瓦窑内壁暗红似铁。走过荒地,眼前又是一片树林,长有2里,形似马鞍,两边空旷,可看见蓝天白云,清风拂过,顿然气爽,如果夏日在此独步山岗,任晚风撩开衣衫,仰望天空,思绪飘向桂树下,和伊人相会,会不会有寒意呢?
低头猛然发现脚下踩着野兽爬过的凹坑,还是新翻的泥土,我不敢怠慢,高歌一曲,想让近处的野兽听到我的歌唱,告诉它我只是借道一下,不会久留,也无它意,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呀。眼前的路变的陡峭,能看到树林里的寨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到山寨跟前的路太陡峭了,我手攀藤条,身贴地面艰难地爬上寨墙边,寨门极窄,仅能通过一人,门前是数丈高的峭壁,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寨内是300左右平方米的平地,平地中央留着一处山石,酷似一条卧龙,龙头对着日出的潘家寨大屋场,厚厚的枯草如同铺着地毯。寨墙多出垮塌,存留的有5米多高,墙外是陡峭的山坡,好险峻的寨子。如果有贼人来犯,族人会集中在寨子里,只须一块石头就叫贼人葬身山下。潘家寨只有东面和大屋场相连,其他各方空空荡荡,一峰突起宝地呈祥。看不到寨前的古树,山下那棵古树也不复存在,世事更迭,惟有青山不老。
相传潘家寨山下,一户姓关的人家,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穷的咣当响,主人略知一二算命打卦看地,一日路过潘家寨,只见一片祥云降至一块石板处,金光四射,升至空中,盘旋多时,直入石板,那姓关的暗自惊喜,知道只是一块风水宝地,就种树为记。心想山高路险,自己百年之后儿女无力将自己安葬于此。临终前将孩儿叫到跟前,面授机宜,再三交代不可告人,后来那姓关的算命先生葬在他处,过了多年,也许是穷怕了,也许是验证老人的说法,在一个风清月高的夜晚,儿子将老人的尸骨取出,红布包裹,连夜赶到潘家寨,找到那块石板,架起罗盘,悄悄葬下,天明一切如故。此事做的世人不知,路人不晓,可谓天衣无缝。数年过后,关家后人开始发迹,高官厚禄,飞黄腾达,人们这才开始传说安葬的事,上山寻找,不知何处,纷纷效仿,无奈地气已聚,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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