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交談時刻里的失落

文|公眾號:圖一場(tuyichang)
那些交談時刻裡的失落


許久沒見的朋友。在某個老地方相互約見。赴約的路程漫長也是可期待的。

買了熱乎的有些滾燙的栗子。坐在安靜的沒有客人的奶茶店。聊天。聊近況。聊工作。聊回憶。結束。各自歸去。

窗外的景緻不斷後退,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象。沒有焦點。回去的路變得很單純。只是回去。

人與人的相見。在有些情境下難免從期待演變成了失望。

兩個人的傾談,不過是自說自話。又或者是順著別人的話頭延續,討好。假裝熱情。卻無法表達自己。

在乎多一些的人總會感到失落。

從前是不善言談的。偶然有學到,維持一場對話,就是找到對方話語裡隱藏的信息,抓住並延續。或者找對方感興趣的話題講。這樣就無需擔心沒話講。

有用到過。是有用的聊天方法。可以快速地建立關係,贏得一個人的好感。於朋友之間卻是不適合的。做了很多次沒有自己的捧場者。漸漸覺得,這樣的對話不過是自己的討好,別人的盡興而已。很多時刻,那不是一場輕鬆自在的對話,更像是表演、接梗,避免話語裡的怠慢。或者做個沉默的傾聽者。沒有意思的。

大多時刻裡,人們只說自己想說的話,只准自己成為對話裡的主導者。佔領話語權。別人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語繼續或者只是傾聽。以此糊弄一場交流。維持表面的友好。對話結束後告辭。淡淡的來,淡淡的去。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對於一些人,心裡的空隙越來越大。表達欲總得不到滿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排斥交流。沉默不語。

在太多次的見面裡,對話裡。扮演著沉默的傾聽者。配合演出的觀眾。沒能參與。無法被傾聽。

與朋友的交談便是這樣的感覺。他總在說自己想說的事情,表達自己的感受經歷。偶爾話題落到了我身上,也會很快用自己某某經歷覆蓋掉。即使想要被傾聽,想要表達的慾望也漸漸地熄滅。

赫茲裡特說過,談話的藝術是聽和被聽的藝術。

是在交談裡表達自己,也能傾聽別人的表達。快樂的交流或者是深刻的內在交流,都是如此。只有一個人的獨角戲不算是一場真正的談話。

快樂的交流可能是由很多廢話組成的。不一定非要將一些沉重的生命話題。但感受快樂不僅僅是講了好笑的,有趣的廢話。而是交談的過程裡你來我往,互相過招,互損或互捧。互相傾聽。是有真實的一場舒舒服服的交流。

經常在一起的同事便是如此。每天中午大家會聚在一個房間裡吃飯閒聊。彼此會分享工作中的小挫折,相互給予幫助和建議。也會講些廢話,搞笑段子。這些對話或許有用,或許沒有用,卻不是重點。至少在小碎片的時間裡,那些交談的片刻裡,讓人失落的瞬間很少。

相遇,相約,相見。精心準備奔赴的一場會面,本該進行一場為兩個人準備的交談。那就應該成為一場你來我往的對話。而不是一個人的自說自話。抱怨,炫耀,哭訴。

一個人的酣暢淋漓,面對的是另一個人的內心失望。

海明威說,每一個人都需要有人和他開誠佈公地談心。一個人儘管可以十分英勇,但他也可能十分孤獨。

每個人都需要傾聽他人的話語,也需要被傾聽。一旦無法被傾聽的情況一直延續,人們很容易失去對交談的熱情和慾望。無法被傾聽,讓他們覺得在當下的那個空間裡自己是沒有位置的。失去信心。

人都是孤獨的。所以需要話語來填充心裡的空隙,熨熨帖帖。被充滿。

所謂的耳聰,也就是傾聽的意思。這是艾默生的一句話。也許在交談時刻裡總在體會失落,是因為對方並不是一個耳聰的人。

對別人訴說自己是天性,人皆有之。剋制自己無時不刻想要表現的天性,學會聆聽是教養。

一場會面是否有意義也在於此:能夠講自己想講的話。也讓對方得到一場表達。


熱熱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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