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眼、耳、鼻、舌、身、意」這六入,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呢

為什麼“眼、耳、鼻、舌、身、意”這六入,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呢

《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95

複次阿難!云何六入,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前邊所講的是“五陰”。五陰,就是“色、受、想、行、識”,這五種都是如來藏妙真如性的表現。

複次阿難:現在佛又叫:阿難!云何六入,本如來藏妙真如性:怎麼說這六入──眼、耳、鼻、舌、身、意,本來都是如來藏妙真如性呢?下邊分別解釋為什麼六入是如來藏性。

阿難!即彼目睛,瞪發勞者,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阿難:佛叫,阿難哪!即彼目睛,瞪發勞者,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目睛”,是眼目。就拿這個眼睛瞪著虛空,久而久之就生出一種疲勞的例子來說,兼全“目”和“勞”這兩種的表現,都是不離開菩提,只是在真性菩提裡邊生出一種勞相來。

因於明暗二種妄塵,發見居中,吸此塵象,名為見性。此見離彼明暗二塵,畢竟無體。

為什麼我說這是菩提真性裡頭的瞪發勞相呢?阿難!你要知道,因於明暗二種妄塵,發見居中:因為藉著明、暗這兩種虛妄的前塵境界,在這虛妄的境界中,就發生一個見了。

吸此塵象,名為見性:這個見,吸收前塵的種種形象,就叫做“見的體性”。這個見性,只是一個看見的體性,不是我們禪宗講“明心見性”的見性。明心見性,就是“明自本心,見自本性”,就是見著自己本有的佛性了。

此見離彼明暗二塵,畢竟無體:這個見性,離開那明的塵和暗的塵,它畢竟沒有一種實體,沒有實在的東西。

如是阿難!當知是見,非明暗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

何以故?若從明來,暗即隨滅,應非見暗;若從暗來,明即隨滅,應無見明。

若從根生,必無明暗;如是見精,本無自性。

若於空出,前矚塵象,歸當見根;又空自觀,何關汝入?

如是阿難:像這個道理一樣,阿難哪!當知是見,非明暗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你應該知道,這個見性的見,不是從明暗來的,也不是從眼根生出來的,也不是在空裡邊生出來的。

何以故:什麼緣故呢?若從明來,暗即隨滅,應非見暗:假設見性是從明這個塵來的,這個暗就滅了,那麼就不應該再看見暗的東西。若從暗來,明即隨滅,應無見明:假設見性是從暗那種塵生出來的,那麼明就跟著沒有了,應該也見不著明的景象了!因為明暗這兩塵是不能並立的,明來則暗去,暗來則明去。所以見性也不是從明來,也不是從暗來。

若從根生,必無明暗;如是見精,本無自性:你若說見性是從眼根生出來的,因為這個,也不會有明和暗這兩種塵相。你若像這樣子說法,這個見精,它也沒有一個自己的體性。所以這個見也不是從眼根生出來的。

若於空出,前矚塵象,歸當見根:如果你說這個見精,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向前邊,它能看見塵相;那麼這個見若回來的時候,也應該看見自己的眼睛才對。可是,它向前能看,那麼向裡回來,怎麼就不能看了呢?也沒有什麼東西擋著,為什麼就看不見自己的眼睛了呢?又空自觀:又者,你要說它從空生出來的,這空自觀空,空它自己看自己。何關汝入,這與你阿難自己的本心,也沒有關連。你這個眼入不入,關“空”什麼事呢?所以這也不是從空生出來的。

是故當知,眼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因為這個,所以阿難你應該知道,眼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六入第一個是“眼入”,就是眼根。這眼根也是一種虛妄而生,虛妄而滅;也不是由因緣生,也不是由因緣滅,也不是由自然生成的。它的來處,是從如來藏裡邊生出來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兩手指,急塞其耳,耳根勞故,頭中作聲。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現在講“耳入”。阿難!譬如有人,以兩手指,急塞其耳:比方有這麼一個人,用兩手的手指頭很快地把自己的耳朵堵上。這也是假設,根本沒有這麼個人。他怎麼樣子呢?

耳根勞故,頭中作聲:堵的時間久了,外邊的聲音聽不見了;可是裡邊就作了怪,就聽見頭裡邊有聲音了。因為我們聽聲音都是聽外邊的,現在你把耳朵給堵上,久而久之,耳根聽不見外邊了。好像你這個人總在一個房裡頭,不到外邊看一看,所以時間久了,就覺得好悶,就要到外邊去散散步,跑一跑。這耳朵它是聽慣外邊的,你這回不叫它聽,把它堵上了,它聽不見外邊,就聽裡邊的。裡邊有什麼聲呢?你試一試就知道了!你堵它兩天,你看看都聽到什麼聲音?然後你就知道了!所以現在我不講會聽見什麼聲音。

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這種勞的相發生出來,就由耳朵兼著這種的勞相。這兩種,同是如來藏裡邊的真性菩提,由於一念的無明生出妄來,然後才變成在耳根上有這種的作用。

因於動靜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聽聞性。此聞離彼動靜二塵,畢竟無體。

因於動靜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因為藉著動、靜這兩種的妄塵,所以這其中又發出一種聞性在裡頭。這種聞性,就是聽覺。吸此塵象,名聽聞性:由耳根吸收塵境,這個名字,就叫一個“聽聞的體性”。聽覺吸收塵象,好像吸鐵石吸鐵似的,所以叫“吸”。這種塵象,都是不清淨的,所以謂之“塵”。我們為什麼自性裡有染汙?我告訴你們,眼睛就是看東西,這也是吸塵象,不潔淨的。耳朵聽聽什麼聲音,這也是吸塵象的,吸一些不清淨的東西。我們本來自性是清淨,沒有染汙的;因為吸收外邊這一些個塵境,所以自性裡邊,就變成有染汙了!

這吸收,不要說旁的,就由這個“吸”字來說,中國人把抽香菸叫“吸菸”,這麼“嘶”的一吸,把煙都吸到肚裡頭去了。煙到肚裡頭,你看不見的;吸菸的人,喉嚨、腸子裡邊都有煙油漬,就好像煙囪。你沒看過那個黑黑的煙油漬啊?你若吸菸的人,你的肚裡頭,甚至於腸子、喉嚨,都變了煙油漬那個色了!不過你沒有開刀打開看,所以你也不知道的。這“吸此塵象”,也就是這種道理。因為你吸收外邊的塵象,你看不見;但是對你自性上,都有那種油漬、那種染汙的東西了,就是不光明瞭,被遮住了!

所以神秀法師說:“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這首偈頌,本來說得也很好的,不過它不是見性的話。在沒見性之前,是一個修道的位子──這個時候還在修道呢!修道的人,就好像抹鏡子上的塵,擦來擦去,它就光亮了!

六祖大師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那是什麼事情都辦好了,修道已經證果了;所以證果之後,這些工作都不需要做了。

那麼一般的人,就說六祖大師這個偈頌說得好,神秀法師說得不好。其實兩個偈子是一樣好,都好!明白佛法的,一切法都是佛法;不明白佛法,你說出佛法,他也不覺得是佛法。所以這個地方,就要認真研究一下;你明白這個道理,一切道理都可以明白了!

此聞離彼動靜二塵,畢竟無體:這個聞性,若離開動、靜二塵,它沒有自體,它畢竟是沒有體性的。

如是阿難!當知是聞,非動靜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

何以故?若從靜來,動即隨滅,應非聞動;若從動來,靜即隨滅,應無覺靜。

若從根生,必無動靜;如是聞體,本無自性。

若於空出,有聞成性,即非虛空;又空自聞,何關汝入?

如是阿難:像前邊所說這個情形,阿難!當知是聞,非動靜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你應該知道,這種的聞性,不是從動生出來的,也不是從靜生出來的,也不是從耳根裡生出來的,也不是從空間裡邊生出來的。

何以故:為什麼?這還是像前邊的意思差不多,不過我們人不要嫌麻煩。這個道理,是要詳細說;佛把六根的境界,詳詳細細地顯示出來。

若從靜來,動即隨滅,應非聞動:若聞性是從靜中來的,那動的時候,聞性就應該隨著沒有了,就應該聽不見動的聲音。若從動來,靜即隨滅,應無覺靜:如果聞性是從動中來的,靜的時候,聞性就應該也隨著沒有了,也就不應該知道有靜的相。那麼既然在靜的時候有聞性,在動的時候也有聞性;所以聞性不是從動、靜這兩種的塵相生出來的。

若從根生,必無動靜;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從耳根生出來的,這動、靜兩種的塵,也就沒有了;好像前邊所說,這個聞本來沒有自己的體性。為什麼?它若是有體的時候,就應該有一個體性;而現在這個聞性,你也找不著它的體性。

若於空出,有聞成性,即非虛空:要是聞性從空間裡邊發生出來的,空若有一種聞性的話,就不叫“虛空”了!空是個沒有知覺、無知無識的,這才叫“空”,所以這不是從虛空來的。又空自聞,何關汝入:就算它是從虛空自己生出來的聞性,這與你耳入又有什麼關連?這與你這個人沒有關係,風馬牛不相及的。

是故當知,耳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耳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這個,你應該要知道,耳入這種聞性也是一種虛妄的;本來也不是因緣所生的,也不是自然所生的。它的來處,是從如來藏裡邊生出來的。

阿難!譬如有人,急畜其鼻。畜久成勞,則於鼻中,聞有冷觸。因觸分別,通塞虛實,如是乃至諸香臭氣。兼鼻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前邊把“眼、耳”這兩種“入”解釋已竟,現在講“鼻入”。

阿難!譬如有人:比方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人幹什麼呢?他沒有事幹,自己和自己來開玩笑。怎麼樣開玩笑呢?就是急畜其鼻:怎麼叫畜鼻呢?就這樣(上人示範“吸鼻”)往裡抽氣,往裡縮氣。這鼻子,若有事情才這麼聞一聞;但是這個“急畜其鼻”,他不但急,而且還時間久。

畜久成勞:你別看向裡抽氣沒什麼,你抽得時間久了,這鼻子也疲倦了。疲倦了,就有了一種的妄想,這鼻子也生出妄想了!生什麼妄想呢?它大約也想休息休息了。可是這個人不叫它休息,於是乎它就有了感觸了。有了什麼感觸呢?則於鼻中,聞有冷觸:就在鼻中,它覺得這個氣涼了、凍了,非常寒冷的。

因觸分別,通塞虛實:在這個氣的寒冷之中,有這麼一種氣到鼻孔裡邊的觸覺,因這種觸覺就生出一種分別心來。分別什麼呢?分別“通、塞”:“我這鼻孔通不通氣呢?”通,就是虛;塞,就是實。他覺得:“我現在鼻孔是不是傷風不通氣了?或者左鼻孔通氣,右鼻孔不通氣?或者右鼻孔通氣,左鼻孔不通氣?”他就分別上來了。你說沒有事情,他就找事情來幹,生出來這麼多的分別心。如是乃至諸香臭氣:像這樣子的,以至於各種嗅氣──就是臭氣。怎麼叫個“臭”呢?自大加一點。自己看著自己很大的,這就唸個“臭”字。所以說“自大是個臭”。

有的人或者不懂,不知道什麼叫臭,什麼叫香?香,他也不知道;臭,他也不知道。我告訴你,你把魚放到一個地方不理它,時間久了,它就臭了。臭的時候就生蟲了!一般人覺得這魚本來是好吃的東西,生了蟲之後,再給你吃,你也不願意吃了。你一想它那個味道,不要說吃,一想就要作嘔了。這也好像一說“酸梅”,口裡就生水了一樣;或你一想到站在萬丈懸崖上邊,喔,腳心就酸了,發軟了!這是同一個道理。你若想臭的東西,就要作嘔,就要吐,吃的什麼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很奇怪的,上海人專門歡喜吃臭的,歡喜吃臭豆腐。我認識很多上海人,那個臭豆腐,臭得就和廁所的屎味道一樣一樣的;喔,他歡喜吃那個東西!你說奇怪不奇怪呢?真的,我不是罵上海人,真是這樣子!

還有我到普陀山,那裡的法雨寺和普濟寺專門吃什麼呢?就吃臭的甘蔗。做糖的甘蔗,他把它不知怎麼樣弄的,弄得味道臭得不得了。我到那個地方,本來我不選擇食的,我什麼東西好的、不好的一樣吃,我在吃東西上,分別心的識還不用它,但是那個甘蔗臭得也很不容易吃的!但是那個地方的人,他一定要吃那個臭東西不可。這就是各有所好,他好那個東西,你想不給他吃,他認為你虐待他。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的東西,不同的人歡喜吃不同種類的味道,所以每一個地方人的性質不同。

總而言之,你不要自大,自己看著自己很大,那就是臭了。那比臭魚、臭屎都臭的,就沒有人敢近你了。你那麼大嘛!誰也不敢接近你。為什麼不敢接近你?不是說你大,因為你變成臭了。

兼鼻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兼著鼻入和勞,這都是真性菩提的表現,這是真性菩提的瞪發勞相現出來這種的境界。鼻入的道理就這樣子。

因於通塞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嗅聞性。此聞離彼通塞二塵,畢竟無體。

這一段文,是說鼻入沒有體性的。

因於通塞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它依著通和塞這兩種妄想所現出來的塵;這種不清淨的東西,這其間就發生一種聞性。這不是耳朵聞的聽聞,這個是一種嗅聞性,就是用鼻子這麼聞。吸此塵象,名嗅聞性:因為它能吸收通和塞這兩種的塵相,這就是叫“嗅聞性”。這個嗅聞性,也不是“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那個“聞性”。觀音菩薩反聞聞自性,聞自己的自性,得到耳根圓通;而這裡“聞性”,就是能嗅聞的性,不是自己的性。

此聞離彼通塞二塵,畢竟無體:這個聞性離開通、塞這兩種的塵境的話,它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個體性。

當知是聞,非通塞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

何以故?若從通來,塞則聞滅,云何知塞?如因塞有,通則無聞,云何發明香臭等觸?

若從根生,必無通塞;如是聞機,本無自性。

若從空出,是聞自當回嗅汝鼻;空自有聞,何關汝入?

這還和前邊的道理是一樣的。

當知是聞,非通塞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你應該知道,阿難!這種嗅聞性,不是從通、塞而有的,也不是從你鼻根生出的,也不是從虛空裡生出來的。那從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呢?我也不知道!

何以故:什麼道理我說它不是從通、塞、鼻根,或者虛空來的呢?我給你講一講,你聽一聽。若從通來,塞則聞滅,云何知塞:假設聞性是從通來的話,通和塞正是相反的,那麼塞就不會有聞性;既然塞的聞性沒有了,你怎麼又會知道有塞呢?

如因塞有,通則無聞,云何發明香臭等觸:假設聞性是因為塞而有的,這個通就不會聞到了。怎麼通也可以聞,塞也可以聞?所以這種聞性也不是從通來的,也不是從塞來的。這你應該明白了?既然通和塞都不是,那怎麼又發明香和臭的觸覺呢?

若從根生,必無通塞:若聞性是從鼻根生出來的,也必然與這個通、塞沒有關係了。如是聞機,本無自性:像這種聞的機能,講來講去,它也是沒有自性的。

若從空出,是聞自當回嗅汝鼻:你若說這種聞性是從虛空裡出來的話,那麼在虛空出來的這個聞性,它應該又可以返回來,聞你自己的鼻子。空自有聞,何關汝入:又者,有一個說法,就算空它自己有聞,與你的鼻入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想一想看,有沒有這個道理呢?

是故當知,鼻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鼻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這個,你就應該知道所以然的道理,鼻根生出這種嗅聞的能力,也是一種虛妄不實的,本來不屬於因緣所生法,本來也不是自然生成的。

那麼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我前邊不講過嗎?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都不出如來藏妙真如性。這一些個技能和它們的知覺,都是在如來藏妙真如性裡生出來的。因為一念無明,而生出種種的妄見、妄相,生出見分和相分。見分,就是能見的;相分,就是所看見的形相。這都是由一念的無明,由妄想心所造成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舌舐吻,熟舐令勞。其人若病,則有苦味;無病之人,微有甜觸。由甜與苦,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性常在。兼舌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在沒有聽經之前,我們天天和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在一起,但是天天也不知道它的來源,不知它們從什麼地方來的;殊不知,它們都在如來藏裡頭。這麼多的東西,都在裡頭裝著,你說如來藏是有多大,可以裝到這麼多東西?

這個如來藏,比什麼都大,所以才什麼都能裝!它要是不比什麼都大的話,它就裝不了這麼多的東西了!你說,這麼多東西,放到什麼地方啊?你分開一類一類的,你有你的眼入,他有他的眼入;你有你的耳入,他有他的耳入;你有你的鼻入,他有他的鼻入;你有你的舌入,他有他的舌入。你說,這每一個人若是摻雜到一起,那他用的時候怎麼樣用呢?如果分開不摻到一起,一個人放一個地方,那麼這個地方就要大了!你不要說每一個人,你就把人與人放到一起,恐怕也沒有地方裝。所以我說如來藏比什麼都大,它什麼都能裝,無所不容。

我們現在都在什麼地方呢?都在如來藏裡邊。你說:“我們沒看見如來藏是個什麼樣子的。”哎,你天天看見,你不認識!你天天日用行為,都在如來藏裡邊;你眼睛所看見,耳朵所聽到的,一切一切都是在如來藏裡邊。

你不知道“如來藏”是個什麼樣子?中國有一句話說,“不見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沒有看見廬山是個什麼樣子的,為什麼?就因為你的身在這座廬山裡邊呢!所以整個的廬山你看不見的。明白佛法的人,知道一切都是如來藏的表現;不明白佛法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如來藏”,他總還謗佛。怎麼謗佛呢?他說:“佛教徒盡講‘如來藏、如來藏’的,什麼東西佛都藏起來!”啊,他說佛的貪心比誰都大,把什麼東西都收到如來藏裡頭!可是這樣的見解是錯誤的,這個如來藏不是佛的,是每一個人都有份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舌舐吻:我再給你說一個比喻。有一個人,他以這個舌頭來自己吻自己的嘴唇子。“舐吻”,這麼用舌頭猛吻自己的嘴唇子。我再給你們說個笑話,這個人一定是沒有女朋友,所以他自己和自己來接吻。哈哈,你們相信這個道理吧?相信我講的道理是實在的。熟舐令勞:他不是就這麼一吻就得了,他自己總時時都吻自己的嘴唇。吻的時間久了,也就生出一種疲倦了。

其人若病,則有苦味:這個自己吻自己嘴唇子的人,假設他要是有病的話,吻的時間久了,就會有一種苦,苦森森的那股味。苦森森的,就是苦味,這是北方一種俗語,說你“說話苦森森的”,就是那個滋味苦得很厲害。

這個人有病,什麼病呢?這種病,中文叫“相思病”。什麼叫相思病呢?就是儘想女人。所以他自己吻自己的嘴唇,吻得很久了,他覺得苦了,覺得這不是滋味,沒有什麼意思!哈哈,你看我講佛法,講得人都沒有怎麼樣的明白;一講這個問題,人人都懂了!

無病之人,微有甜觸:那沒有病的人,有很少很少的甜味道。

由甜與苦,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性常在:由甜和苦這兩種的滋味,才能把舌根的功能顯出來。在舌頭不動的時候,這個淡性常常在舌頭上。“淡性”,就是沒有味道,什麼味道也沒有。

兼舌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舌和勞兩種,都是真性菩提裡邊生出的妄,而有這種瞪發勞相。

因甜苦淡二種妄塵,發知居中,吸此塵象,名知味性。此知味性,離彼甜苦及淡二塵,畢竟無體。

因甜苦淡二種妄塵,發知居中:“甜、苦”,是有味道的,算一個;這個“淡”,它自己算一個,因為它是沒有味道的,所以說“二種”。俗話說:“白水燉白菜,淡而無味”,用白水燉白菜,也沒有加鹽,也沒有加油,就沒有味道。因為甜苦和淡二種妄塵,在這裡邊,發生一種知覺。吸此塵象,名知味性:吸收甜苦和淡這兩種的相,這個名字就叫“知道味的一個性”。

此知味性,離彼甜苦及淡二塵,畢竟無體:因為淡本來就是淡的,所以它才可以生出一種苦、一種甜;也可以說,這個淡,也就是苦,也就是甜。這種知味的性能,沒有了甜苦和淡這兩種的塵,它自己畢竟也沒有體性的!

如是阿難!當知如是嘗苦淡知,非甜苦來,非因淡有,又非根出,不於空生。

何以故?若甜苦來,淡則知滅,云何知淡?

若從淡出,甜即知亡,復云何知甜苦二相?

若從舌生,必無甜淡及與苦塵;斯知味根,本無自性。

若從空出,虛空自味,非汝口知;又空自知,何關汝入?

如是阿難:這和前邊的道理是一樣的。阿難!當知如是嘗苦淡知,非甜苦來,非因淡有,又非根出,不於空生:你應該要知道,好像前邊所說的,由自己的舌根去嘗苦淡的這個知味性,不是甜、苦這兩種的味道自己生出的,也不是因為淡而有的,也不是從舌頭生出來的,也不是從空生出來的。

何以故:什麼緣故啊?若甜苦來,淡則知滅,云何知淡:若這種知味性,是從甜苦來的,那麼淡的知就應該沒有了,怎麼他又知道有淡的味道呢?

若從淡出,甜即知亡,復云何知甜苦二相:知味性如果是從淡這個味生出來的,甜的知味性又應該沒有了,怎麼它還能知道是甜的,還是苦的呢?

若從舌生,必無甜淡,及與苦塵:假設知味性是從舌頭生的,就不應該有這甜淡的味道,也不應該有苦的味道。為什麼?舌頭本身沒有甜淡或苦味嘛!斯知味根,本無自性:從這裡就知道,舌根這種知味性,根本沒有自性的。

若從空出,虛空自味,非汝口知:這種的知味性,如果是從空裡邊出來的,虛空自然知道它自己所嘗的味道,你的口不會知道的。又空自知,何關汝入:若虛空自己出來的,虛空自己知道這個知味性;這味和你的舌入,又有什麼關係啊?

是故當知,舌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因為這個,所以你應該要知道,阿難!你不要再這麼樣子糊塗,你不要再這麼樣子愚痴,你不要再這樣不明白啊!你要知道,舌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這個舌入也是一種虛妄的,也不屬於因緣,也不是自然性。它也是由真性菩提、如來藏妙真如性裡邊生出來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若冷勢多,熱者從冷;若熱功勝,冷者成熱。如是以此合覺之觸,顯於離知;涉勢若成,因於勞觸。兼身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譬如有個人,用一隻冷手,相接觸於另一隻熱手上。若冷勢多,熱者從冷:假如冷的勢力多,冷多了,那隻熱的手就也變成冷了。若熱功勝,冷者成熱:假設是熱的功力勝,也就是熱得厲害;熱多了,這隻冷的手也會變成熱的。

如是以此合覺之觸,顯於離知:像這樣子,以這種兩手相觸,才顯出來而知道這種觸。離開了就沒有觸,合上才有觸。涉勢若成,因於勞觸:這種冷暖相若成了,它也是因為兩隻手相互接觸的勞相所成的。

兼身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身體再加上觸覺的勞,這都是真性菩提裡頭,生出來一種瞪發勞相。

因於離合二種妄塵,發覺居中,吸此塵象,名知覺性。此知覺體,離彼離合違順二塵,畢竟無體。

因於離合二種妄塵,發覺居中:因為藉著“離開”和“合起來”這兩種觸覺的妄塵,這其中就發生了一種感覺。吸此塵象,名知覺性:在身上的兩隻手,吸取了“離開”和“合起來”這兩種感覺的塵相,這個名字就叫“知覺性”。

此知覺體,離彼離合違順二塵,畢竟無體:“違”,苦的境界;“順”,樂的境界。我們歡喜的,這就是樂的境界;我們厭惡的,就是苦的境界。我們這個知覺性的體,若離開“離”和“合起來”這一種妄塵,以及“違順”這種妄塵;即離開離合、違順這兩種的塵象,這個觸覺也就沒有一個本體,它是沒有自體的!

如是阿難!當知是覺,非離合來,非違順有,不於根出,又非空生。

何以故?若合時來,離當已滅,云何覺離?違順二相,亦復如是。

若從根出,必無離合違順四相;則汝身知,元無自性。

必於空出,空自知覺,何關汝入?

如是阿難:像這樣,阿難!當知是覺,非離合來,非違順有,不於根出,又非空生:你應該知道,這種的知覺性,雖然說他覺得有離合這種的塵相,可是這個知覺的性,不是從“離合”來的,也不是從“違順”而有的,也不是於身根上生出來的,也不是從空生出來的。

何以故:什麼道理呢?若合時來,離當已滅:要是因為相合起來有這種知覺性的話,那兩掌離開的時候,應該就沒有這種知覺性了。云何覺離:既然離滅了,怎麼你還會覺得有離呢?違順二相,亦復如是:這個順的境界和逆的境界,就是苦的境界和樂的境界;苦樂這兩種的相,和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若從根出,必無離合違順四相;則汝身知,元無自性:怎麼說不是從身根生出來的呢?假設你說是從身根生出這種的觸覺,你就沒有離、合、違、順這四種的形相。這樣,你的身自己知道自己,可是這種知覺性,也是沒有自性的。

必於空出,空自知覺,何關汝入:你若說這知覺性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空它自己知道覺,這與你的身入又有什麼關係啊?以上這種種的道理都不是,那麼是怎麼樣呢?

是故當知,身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身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因為這個,所以阿難你應該要知道,身入的這種境界也是虛妄的,本來不是因緣生、因緣滅,也不是自然生出的。這也是從真性菩提的妙性裡生出來的。

阿難!譬如有人,勞倦則眠,睡熟便寤;覽塵斯憶,失憶為忘。是其顛倒,生住異滅。吸習中歸,不相逾越,稱意知根。兼意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

阿難!譬如有人,勞倦則眠,睡熟便寤:阿難!比方有一個人,他太疲倦了,就要睡覺;等他睡得夠了,就會又醒了。覽塵斯憶,失憶為忘: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什麼境界就會想起來什麼事情;如果想不起來,就叫做把記憶失去,lost了。“覽塵”,覽這種前塵,覽也就是看。是其顛倒,生住異滅:這個就是意念裡頭的一種顛倒,這種顛倒有生、住、異、滅四種的情形。

譬如睡覺:想要睡覺,這是“生”;已經睡了,這是“住”;想要醒的時候,叫“異”;已經醒,不想再睡了,那睡就“滅”了。這就在一個睡覺裡邊,有生、住、異、滅;在我們人的念頭,也有生、住、異、滅。

你最初想這一件事情,正在起念這時候,這是“生”;你正在想、正在這個念頭上,你打這個妄想、跟著這個念跑的時候,這是“住”;你把這個想完了,這叫“異”,變異了;你不想了,就“滅”了。就在這一念之中,就有這麼四個階段。所以這佛法,你要是往深了研究,那無窮無盡的。好像方才我講電話,電話一來,這是“生”了;正在講電話的時候,這是“住”;要講完的時候,這是“異”,變異了;不講了,就是“滅”,沒有了。無論什麼,都有生、住、異、滅。

我們人一生,也有生、住、異、滅。生出來的時候,這是“生”了;在世間上這兒住的時候,這“住”了;有病了,這叫“異”了,變了;死了,這是“滅”了,沒有了。那麼沒有了,是不是人生的生、住、異、滅就歸空了呢?不是的。那怎麼樣子呢?他又有來生的生、住、異、滅,來生又變另一個環境。

所以這生、住、異、滅,在佛教裡頭是很要緊的,你在什麼東西上都可以講生、住、異、滅。譬如這一張桌子,造這張桌子的時候是“生”,生這張桌子了。甚至於樹木生出來時,就有這種將來成一張桌子的因,這也是“生”。造成桌子,這是“住”;這張桌子不是永遠都這樣子,用久了,它就會變壞了,這是“異”;變壞以後,就又不能用了,不能用,連它的屍首都沒有了,燒火了,什麼都沒有了,這個“滅”了。這生、住、異、滅,也就是成、住、壞、空;這個世界都是成、住、壞、空的。

怎麼成、住、壞、空呢?我們這個世界“成”,要成多長時間呢?要成二十個小劫;“住”,二十個小劫;“壞”,二十個小劫;“空”,二十個小劫。那麼每一個劫,是多少年呢?是十三萬九千六百年;這算一個劫。一千個劫,這算一個小劫。二十個小劫,算一箇中劫。四個中劫,是一個大劫。這成、住、壞、空,就經過一個大劫。所以我們這個時候,覺得立國已有幾千年的歷史,其實這連一個劫都還沒有完呢!所以我們所知道的太少了!

吸習中歸,不相逾越,稱意知根:在一個睡覺裡邊,有生、住、異、滅;在我們人的念頭,也有生、住、異、滅。意根能吸入這種種的塵相,歸到我們的意根裡邊,這叫“中歸”。這種生、住、異、滅的念頭,在意念裡頭就好像前邊所講水波浪似的,也是不相逾越的。這個名稱就叫“意知根”,這個意根。前面不是說眼、耳、鼻、舌、身、意?現在就講意知根。兼意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兼這個意與勞,這也都是真性菩提裡邊的一種瞪發勞相。

因於生滅二種妄塵,集知居中,吸撮內塵,見聞逆流,流不及地,名覺知性。此覺知性,離彼寤寐生滅二塵,畢竟無體。

因於生滅二種妄塵,集知居中:這意念裡邊是意塵,意緣法塵;這法,就是生滅,有生滅法、不生滅法。現在它所緣的這個法,是一種生滅法。生、滅二種的妄塵,集聚到一起,這有一種知覺性在其中。吸撮內塵,見聞逆流:“吸撮”,也就是吸取、吸收,和前邊那個“吸習中歸”的吸收意思一樣。那麼“吸撮內塵”,見聞這種的塵“逆流”,“逆”就是逆回來到第六意識裡頭去。流不及地,名覺知性:這種的逆流,到第六意識;這個第六意識,也可以叫“地”。這個心意識,在中文意思是差不多的,所以“流不及地”是說這個逆流,什麼逆流呢?就這種的意念緣法,這好像有一種流似的,返回來,到意念裡頭,還沒有到第八識

裡邊,這叫“流不及地”。所以“名覺知性”,是說在第六意識裡邊,它就有一種知覺性──見、聞、嗅、嘗、覺、知,這是在第六意根裡頭的知覺性。

此覺知性,離彼寤寐生滅二塵,畢竟無體:“寤”,醒了;“寐”,睡著了。這種覺知性,離開寤寐和生滅這兩種塵,終究是沒有體性的!

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覺知之根,非寤寐來,非生滅有,不於根出,亦非空生。

何以故?若從寤來,寐即隨滅,將何為寐?

必生時有,滅即同無,令誰受滅?若從滅有,生即滅無,誰知生者?

若從根出,寤寐二相,隨身開合;離斯二體,此覺知者,同於空華,畢竟無性。

若從空出,自是空知,何關汝入?

如是阿難:像前邊所說這個道理,阿難!當知如是覺知之根,非寤寐來,非生滅有,不於根出,亦非空生:你應該知道,這種覺知性的根,不是從醒了和睡著了出來的,不是從生滅出來的,也不是從意根裡出來的,也不是從空裡邊生出來的。

何以故:什麼緣故呢?若從寤來,寐即隨滅,將何為寐:這種覺知性,若是從醒著的時候來的,睡著的時候,它就應該沒有了;既然睡著的時候沒有,那又為什麼叫“睡著了”呢?

必生時有,滅即同無,令誰受滅:必定生的時候有,滅的時候也就沒有覺知性了,還叫哪一個去受滅呢?若從滅有,生即滅無,誰知生者:要是滅的時候才有這種覺知性,生的時候就應該沒有覺知性;既然沒有這種覺知性,又誰知道它是生出來了呢?

若從根出,寤寐二相,隨身開合:若說覺知性是從意根生出來的,這個醒著和睡著了的兩種相,就會隨你自己身體而有開有合。離斯二體,此覺知者,同於空華,畢竟無性:離開開合的這兩種體性,這個覺知性,就和空華一般,等於沒有了!它終究也是沒有自性的。

若從空出,自是空知,何關汝入:若從空生出這種的覺知性,空自己知道,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故當知,意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是故當知,意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所以要知道,這個意根入,也是虛妄的,也不是從因緣生出來的,也不是從自然生出來的。究竟為什麼有這種覺知性呢?也是從如來藏妙真如性裡邊生出這一種瞪發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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