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詞歌賦里思考人生的呆萌

在詩詞歌賦裡思考人生的呆萌

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

唐代:李白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在詩詞歌賦裡思考人生的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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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時寫詞為妓女作的居多,因為文人撇清小酌,總少不了女人,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敝帚自珍,所以出來就那些風塵氣質,彈唱即可的妓女,算是女人中的文青吧。葉夢得的詞風婉麗,其詞集第一首《賀新郎》,傳為應真州妓女之請而寫,播於歌者之口,基本上是他晚年喜歡的調調,頗有溫八叉和青蓮居士的落寞之風。

起流鶯語,掩蒼苔房櫳向晚,亂紅無數。吹盡殘花無人見,惟有垂楊自舞。漸暖靄、初回輕暑,寶扇重尋明月影,暗塵侵、上有乘鸞女。驚舊恨,遽如許。

江南夢斷橫江渚,浪粘天、葡萄漲綠,半空煙雨。無限樓前滄波意,誰採蒴花寄取?但悵望、蘭舟容與,萬里雲帆何時到?送孤鴻、目斷千山阻。誰為我,唱金縷。

朱孝臧、胡云翼,乃至俞平伯所選宋詞,皆有葉夢得兩三首不等,葉夢得《避暑錄話》捲上記蘇東坡的事,也有意味。“子瞻在黃州及嶺表,每旦起,不招客相與語,則必出而訪客。所與遊者,亦不盡擇,各隨其人高下,談謔放蕩,不復為畛畦。有不能談者,則強之說鬼。或辭無有,則曰姑妄言之,於是聞者無不絕倒,皆盡歡後去。或一日無客,則歉然若有疾。其家子弟嘗為予言之如此也。”

銀濤無際卷蓬瀛。

落霞明,暮雲平。

曾見青鸞紫鳳、下層城。

二十五絃彈不盡,空感慨,惜餘情。

蒼梧煙水斷歸程。

卷霓旌,為誰迎?

空有千行流淚、寄幽貞。

舞罷魚龍雲海晚,千古恨,入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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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江城子》的疑為蘇東坡所作,與《西江月》同是懷念朝雲所作,龍榆生的《東坡樂府箋》言道詞中“銀濤”、“落霞明”、“幽”等等以為是東坡專美,其實大可不必,僅從遣詞造句斷為東坡所作,確實有點牽強附會,好東西不能東坡一人獨得,葉少蘊也不會多差。

這就與大概喜歡某個人,恨不得把世間所有能拽的下來的傾其所有,最後估計還是落落寡歡的結局。

看葉夢得詞即興便有感慨,《虞美人·落花已作風前舞》寫暮春雨後舊友兩人同飲林禽花下的情景,宛若眼前。落花飛舞,送走了風雨交加的黃昏。清晨醒來,庭院裡落滿了花,只有飄飄渺渺的思緒,在初晴的空中飛來蕩去。回憶曾在花前攜手同遊,大口喝酒。佳人莫要愁眉苦臉,情意深厚,酒盡時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詞意尤為重要,有些話,婉約點,倒能看見風景,欲語還休的美人確實強過事事拎得清的女強人,女人呢?心有所持,靜靜待之,這世界還能翻了天,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上下數千年縱橫,豈能跑掉風月二字?

蔡京是個治國天才,罵名之後,確是能臣。歷史不能僅看太學生陳東上書將蔡京列為“六賊”之首就一錘定音,這個新舊兩黨公認的宰相之才把北宋帶進了亡國末路,皇權中糾結矛盾更是蔡京悲劇的根本。

在詩詞歌賦裡思考人生的呆萌

宋徽宗即位後,葉夢得的某首詞被蔡京所見,還是源於另一位詞人的引薦不得而知,總之,蔡京與葉夢得相談甚歡,相府的大門跨進了N多次。於是,重複的情形出現了,靠著蔡京的舉薦,宋徽宗召見了葉夢得,君臣之間討論的不是風花雪夜詩詞格律,而是國是。葉夢得心情激動講了一大通,像個情時羅嗦的女人。

“自古帝王為治,廣狹大小,規模各不同,然必自先治其心者始。今國勢有安危,法度有利害,人材有邪正,民情有休慼,四者,治之大也。若不先治其心,或誘之以貨利,或陷之以聲色,則所謂安危、利害、邪正、休慼者,未嘗不顛倒易位,而況求其功乎?”

有文藝思想的宋徽宗很是高興,至於是不是採納葉夢得的政治言語,姑且不論。先升官再說,老葉又是語無倫次的感慨一遍。之後便官拜翰林學士,升遷不定。他的詞有東坡的豪放多少與官運亨通,政治抱負得以表達,有很大關係。

可惜靖康之難徽宗、欽宗二帝做了金國的俘虜,擄走的除了婦孺,其他皆是忠臣愚臣,奸臣誤國,能臣賢臣也誤國,幾個朝代後崇禎的咬牙切齒,徽宗、欽宗二帝恐怕類似,只是最回首已是百年身。靖康二年,趙構祭祀趙宋祖廟,在宮殿內即位為宋高宗,改元建炎,北宋變成了南宋。所以皇帝也是風險職業,不管誰當,臣子搖旗吶喊的少不了那幾個吧。

歷盡坎坷,葉夢得只有做了個南渡詞人,雖然兩度鎮守建康,又移帥福建,但賦閒多時體會人生況味幾乎都是落寞了。“十載悲歡如夢,撫掌驚呼相語,往事盡飛煙。”南北分裂後的歸隱,葉夢得是不得不隱,正像尼采所言的苦難,文人們在詩詞歌賦裡對人生意義的不停思考,成了最好的釋放。

在詩詞歌賦裡思考人生的呆萌

【繪畫:劉明孝(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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