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這刻,她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被他扣在身下清晰的疼痛感

抓姦在床熱……

渾身難受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

程漓月眼昏昏沉沉中,眸光迷離的抓住一個人的手臂。

她想要求救,鼻間傳來濃郁的男性氣息,撲天蓋地的湧來,她微微輕啟的唇被強勢堵住。

她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男人不給她任何機會,長驅直入,挑開她的齒,吞卷她的一切。

明明該是對這個陌生男人的吻感到排斥和抗拒的……

可是,為什麼她的身體裡卻湧起了亢奮?

下一秒,身下卻傳來嘶裂一般的痛楚……

強烈的痛感攫住她……

……

清晨。

金色的陽光從皇家風範的窗簾透進來,照亮豪華房間裡的一切擺飾……

白色的地毯上,凌亂的衣服扔在上面,空氣裡,隱隱氳氤著一股情歡過後的淫靡氣息。

直到現在這刻,她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被他扣在身下清晰的疼痛感

床上,女孩纖細的身影在滾金邊的被子裡若隱若現。

小巧的鵝蛋臉,五官精緻漂亮,肌膚嫩白如雪,黑髮掩蓋的肩胛骨處,隱約可見被粗魯留下的紅印。

如同櫻花,開在她的全身。

沉沉的睡意中,倏地,她聽見房門被狠狠推開的聲音,雖然她很不想睜開眼,可是,她意識裡,還是強迫自已醒來。

她睜開眼。

就看見金壁輝煌的房門外,她的老公陸俊軒猙獰可怕的面,還有他的身邊,婆婆和小姑震驚錯愕的表情。

“俊軒……”程漓月擦了擦眼睛,當她落在床單,被子,地板,整個房間的陳設,她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這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哪裡?

“俊軒……這是哪裡?”她朝門口臉色陰沉的男人尋問。

陸俊軒冷笑一聲,英俊的臉龐滿是陰鷙,喝問,“你還有臉問我這是哪裡,你倒是說說,你昨晚和哪個姦夫在這裡過夜吧!”

姦夫?

程漓月眯著眸,仔細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最後的記憶是和君瑤在咖啡廳裡喝了一些酒。

這時,就看見從陸俊軒的身後,她的小姑子陸晴雅和婆婆陳霞跟著進來,她朝身邊的女兒道,“晴雅,好好拍下來,把你嫂子和別得男人上床的樣子給拍清楚了。”

直到現在這刻,她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被他扣在身下清晰的疼痛感

和別得男人上床?程漓月的腦子轟然而炸。

“我……我沒有……”程漓月猛搖著腦袋,想要解釋。

這時,她婆婆陳霞來頭床前,將她一頭長髮扯起,她疼得埂起脖子,露出了被長髮掩蓋得胸口,脖子,十幾道刺目的吻痕,觸目驚心的顯露。

“拍,都拍清楚了。”陳霞朝女兒說道。

陸晴雅一邊興致脖脖的拍著,一邊冷笑道,“嫂子,昨晚過得很開心嘛!”

程漓月吃痛的低下頭,看著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痕跡,腦海裡昏昏沉沉的浮現一些羞恥的畫面,她以為那是夢……

顯然不是。

她驚慌的去看陸俊軒英挺的臉,只見他的臉色寒厲嚇人,眼神冰冷銳利的盯著她,就彷彿盯著一片垃圾,“很好,程漓月,才結婚半年,你就敢出軌,我不管你昨晚和誰在一起……做好離婚準備吧!”

撂下這句話,他多看一眼都嫌厭惡的大步推門離開。

程漓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色。

離婚?

“不,俊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程漓月渾身赤著,她緊提著被子蓋住自已的身體,想要追出去。

這是,她的身體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推倒在床上,是她的婆婆陳霞,她驚愕的看著她,“媽……”

“你沒資格叫我媽,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敢揹著我兒子偷男人,簡直丟盡了我們家的臉,我告訴你,我陸家絕對容不下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淨身出戶“媽,拍好了。”陸雅睛得意的拿著手機說道。

“程漓月,雅晴手機裡有你出軌的證據,識相的,趕緊和我家俊軒離婚,不識相,我就把你的照片送給律師,起訴離婚。”

陸俊軒拉開他的保時捷越野車,只見副駕駛座上,一抹風情性感的身影坐在那裡,見他進來,紅唇勾起一抹笑意,“俊軒哥?計劃成功了嗎?”

陸俊軒伸手,將她扯進懷裡,扣住女孩的後腦,狂野的吻了下去,女孩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立即與他吻得難捨難分。

一陣綿長而熾熱的激吻之後,陸俊軒笑抵著她精緻的額頭。

“瑤瑤,很快,我就可以娶你了。”

“嗯,我等你這句話等很久了。”

說完,沈君瑤捧著他的俊臉,朝著他的薄唇主動的親吻上去。

床上,程漓月慘白著臉,淚花迷住了眼,身上的吻痕,以及下身輕微一扯就嘶裂般的疼楚,令她惶恐不安,昨晚,到底發生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撿起地上的衣服,她衝進了浴室裡,一邊痛苦淚流,一邊狠狠的洗著身上屬於別得男人的氣息。

下午,程漓月失魂落魄的回到她的婚房別墅裡,明亮的大廳裡,陸俊軒彷彿惡魔一般坐在那裡,黑色的眼底,一片狂風暴雨的景像,盯著她,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掐死撕死。

今早所遭遇的一切,對於程漓月來說,是致命和沉重的打擊,她知道,什麼解釋都不用了。

程漓月看著沙發上的老公,深呼吸一口氣道,“俊軒,我同意離婚,但是,我要回我父親手裡百分之十的股權,另外的百分之五,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直到現在這刻,她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被他扣在身下清晰的疼痛感

陸俊軒一聽,俊顏瞬間變色,他才剛剛坐穩陸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如果她抽走百分之十的股權,那麼,他的威信和地位岌岌可危,甚至從總裁的位置掉下來。

他陰冷上前,冷笑出聲,“程漓月,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要股權?你背叛了我,給我帶了那麼高的綠帽子,百分之五的股權就想打發我?”

“百分之五的股權,換算出來的錢,也有五億多,難道用五億的錢補償你,你還嫌不夠嗎?”程漓月據理力爭,那是父親生前在陸氏集團擁有的股權,她不能憑白就送給陸家。

陸俊軒眼神陰狠閃爍,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程漓月,你給我聽著,股權你一份也休想收回去,這婚你不離也得離,如果你想鬧到法庭上,我告訴你,你只會死得更難看。”

程漓月瞠大眼,呼吸難受,可她的心裡更痛苦的是眼前這張臉,從前的溫柔體貼不見了,有得只是追求利益的醜惡,可是爸爸的股權……

“陸俊軒……那是我爸爸的……你還給我。”她哭啞著聲線說道。

“現在是我的,你休想從我手裡奪走,程漓月,要麼識趣簽字滾蛋,要麼……我會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陸俊軒狠狠的將她摔在地板上,鐵青著臉,扔下一份擬定好的離婚協議,“簽字!”

“我不籤……”程漓月咬著唇,不想淨身出戶。

“如果你不籤,你損失的不是這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還有你的名聲,甚至你的命。”

程漓月嚇得渾身顫慄,抬頭,看著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說愛她的男人,此刻,只有無情,陰狠,可怕。

她幾乎要窒息了。

程漓月的心終於絕望到了底端,她看著這個男人被利益驅使的惡魔形像,她知道,想要拿回父親的股權,真得可能會付出生命代價。

“好,我籤。”她用力的咬緊唇,在簽字那一處簽下她的名字了。

未完待續

書名(焦遲包廉之沉犁粵)


關於瘟疫花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耽誤冒險者們太多時間,再次上路的他們很快就回到了原本百無聊賴的狀態中,只有瑪斯雷和德茲科還在興致勃勃的研究著那棵瘟疫花,一心想要發掘出它蘊含的秘密。

因為距離壁爐谷口還遠,血色十字軍並沒有往這一帶派出斥候,大路上罕有人跡。天災瘟疫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原本盤踞在這一帶的密林之中的赤松豺狼人已經被迫遷離了西瘟疫之地,他們對於危機的嗅覺遠比人類更加靈敏。少了這些天生的強盜,而野獸們也無暇旁顧,這一路走來,倒也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血矛半睡半醒的打著盹兒,獸人和座狼的配合是如此默契,他搖搖晃晃的看上去似乎隨時都可能摔下狼背,但卻總是能奇蹟般的保持著平衡,彷彿被黏在了狼鞍上一樣。

布萊恩騎著的是一匹銀色黎明給他特意找來的矮腳馬,這種馬身材矮小,但四肢粗壯,足以承受穿的跟只鐵殼螃蟹似的矮人。他正拿著一隻扁酒壺,罕見的小口小口的啜飲著。這是秘密營地裡的一個矮人鐵匠的私人收藏,這種產自家鄉的矮人蜜酒他已經好久沒有喝到過了,可捨不得一口氣喝完。

迪亞戈也有些無聊的整理著掛在科多獸背上的裝備,以此來打發時間,但是他的裝備從來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除了獸鞍旁多出來的一個牛皮鞍袋,那裡面裝著的東西是提里奧給他的信物。

看著這隻牛皮鞍袋,迪亞戈不禁想起了出發前和提里奧?弗丁的對話。

“您總得給我些什麼,好讓泰蘭相信我是您派去的吧?”

提里奧想了想,從一個櫃子裡把這個袋子找出來,放在了桌面上,然後解開了束口的皮繩。

他從袋子裡取出的第一個東西是一把木頭做的戰錘,這隻戰錘只有制式戰錘的三分之一大小。藉著燭光,迪亞戈看到錘頭上面刻著一行小字:給我最親愛的兒子泰蘭。

“這是他七歲的時候我送給他的,這個玩具是他最珍愛的禮物,一隻小小的戰錘,那是我的戰錘的複製品。在我因為叛國罪而被放逐的時候,他媽媽告訴他我已經死了,他被帶到了我的“墳墓”前,把這隻小戰錘和對我的記憶永遠埋在了那裡。”提里奧傷感的說道,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見過自己的兒子了,最近一次看到泰蘭還是在他成為聖騎士的封號儀式上,但即使那一次,他也是偽裝成觀禮者混進去的,甚至都沒敢走上去和泰蘭說一句話。

他收拾了一下心中的悲傷,然後從袋子裡取出第二件物品。那是一面被水浸的發白的戰旗,旗面上繡著的是白銀之手的徽記,在旗幟的一角用藍色絲線繡著字母“l”和“d”以及長短不同的四把劍構成的洛丹倫皇家徽記。經過戰火的洗禮,戰旗的尾端已經破損,旗面上也殘留著武器穿刺造成的孔洞。

“當烏瑟爾被殺之後,白銀之手騎士團完全解散了。但泰蘭仍然竭盡所能地堅持著,他率領著自己的壁爐谷士兵們在東瘟疫之地繼續戰鬥,當他們被逼入戰火紛飛的北谷時,他做了最後的抵抗。然而,沒有人與他們並肩作戰,也沒有任何人前來支援,在這孤立無援的絕望戰鬥中,‘騎士團是否還有別人活著,這場戰鬥還有什麼意義嗎?’的想法一直在他心頭縈繞,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陷入迷惘的泰蘭帶領著士兵們逃離了戰場,回到了壁爐谷。他把騎士團的戰旗和自己的榮譽遺棄在了北谷那浸滿鮮血的土地上。”提里奧滿臉沮喪的看著這面旗幟,心中充滿了懊惱——如果自己那個時候陪伴在泰蘭身邊,肯定可以避免他犯下這樣的錯誤,這將會是這個孩子一生的汙點。

提里奧?弗丁從袋子裡拿出的第三件物品是一副兩尺寬的油畫,為了防止折損和畫漆剝落,它被卷在一根光滑的櫸木畫軸上。弗丁溫柔的拂拭著並不存在的塵土,小心翼翼的把油畫展開。

油畫上畫的是一家三口,穿白色長裙的女人和穿綠色馬甲的男子,他們身前站著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看得出來,這是幸福的一家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迪亞戈一眼就認出,畫上的男子就是提里奧?弗丁,他看上去正值壯年,鬚髮烏黑,身材壯碩。

畫家的技藝非常高超,他們身後的碼頭棧橋,蔚藍色的湖水以及遠方連綿起伏的群山,色彩細膩豐富,層次感極強,更重要的是他通過對一些細節的描畫,比如夫妻倆交錯相握在一起的雙手,父親輕撫在兒子臉頰上的手,以及兒子因為父母的陪伴而興奮雀躍的雙眼,把一家三口的愛情、親情表達的淋漓盡致,躍然紙上。

“凱爾達隆島在西瘟疫之地南部的達隆米爾湖中央,當泰蘭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全家經常去凱爾達隆度假。我們最後一次去那裡時,一位名叫瑞弗蕾的藝術家為我們畫了一張在湖邊漫步的畫。這是最能讓我回想起與泰蘭和卡蘭德拉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的東西。那個時候我牽著我的妻子和兒子,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愛意。”提里奧?弗丁強忍著眼裡的淚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幅畫,但是對亡妻和兒子的思念仍然使他感到情難自禁,潸然淚下。

迪亞戈在一旁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作為一個私生子,看著自己的便宜老爹這樣在他面前思念自己老媽以外的女人,迪亞戈很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不過,可能是提里奧也意識到了這樣子有點不太合適,他擦了擦眼睛,繼續給迪亞戈講解起這些東西的來歷來。

“前段時間,幾位冒險者在東瘟疫之地來往奔波,幫我找回了它們。”提里奧?弗丁有些感慨的說道,他把畫小心翼翼的捲了起來,然後把它和其它東西一起放回到了袋子裡,“別的東西還好,這幅名叫《愛與家庭》的油畫被那位畫家珍藏在斯坦索姆,你也知道,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天災軍團的活死人和血色十字軍的瘋子們,我特別請了一位來自拉文霍德莊園的盜賊才把它從裡面偷了回來。”

“我相信,泰蘭是個好人,他只是需要指導,把他從血色十字軍的虛假狂熱中拯救出來。他仍然心懷正義與榮耀,只是迷失了方向而已,我知道那信念就在他心中,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都是錯誤的,但是需要有人幫助他,幫助他從那個泥潭中掙扎出來。”提里奧把袋子捧在手裡,鄭重的遞給了迪亞戈,“孩子,我需要你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幫助他喚醒內心深處的信念。”

迪亞戈沉默的把袋子接了過來,點了點頭,準備出門,但就在這時,提里奧拉住了他的肩膀:“相信我,孩子,在我的眼中,你們都是我最珍愛的親人,一樣寶貴,一樣不可或缺!”

迪亞戈鄭重的捶了捶胸口,轉身走了出去。

即使弗丁不是他的父親,泰蘭也不是他的兄弟,單純出於對提里奧?弗丁的尊敬,他也是會這麼做的,他並不想這位傳奇英雄承受一次喪子之痛,既然他來到了艾澤拉斯,來到了西瘟疫之地,某些事情,將註定不會再發生!

冒險者們走了幾乎整整一個白天,望山跑死馬,你要走的路永遠比你看到的要更加漫長。自從王國毀滅之後,這條橫貫整個瘟疫之地的大路就再也沒有被修繕過,到處都是坑窪,有些路段還整個被雨水沖毀了,他們不得不繞上大老遠才能過去。不過當夕陽西下,晚霞漫天的時候,他們終於趕到了壁爐谷。

這是一條只有一端出口的曲折山谷,足有十幾里長,峽谷的盡頭就是群山環抱的瑪登霍爾德城堡,這座城堡被堅固的城牆和林立的哨塔所環繞。依靠著這易守難攻的地形和堅固的防禦工事,無論是第二次獸人戰爭,還是天災戰爭期間,壁爐谷都沒有在敵人的圍攻之下陷落。在洛丹倫王國毀滅之後,這裡是原洛丹倫國土上少有的幾個倖存者聚集地之一。

事實上,在距離壁爐谷還有一段路的地方,冒險者們就已經能看到瑪登霍爾德城堡派出的巡邏隊了。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巡邏隊,沿著道路兩側的密林穿行,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並不可行,因為科多獸體型太多龐大了,它們在林間行進的時候經常會不小心蹭到兩側的樹幹,把整棵樹撞的搖晃個不停,即使在幾百米之外都能看得到動靜。

“要我說,我們還是把這些大傢伙留在這裡,步行進去吧。”當第三次避開前來查探動靜的十字軍哨兵後,矮人布萊恩有些煩躁的說道,他實在受不了這樣提心吊膽的前進方式了。

迪亞戈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再走不了一里遠就肯定會被發現的。他們往密林深處走了一段路,在一片林間空地間停了下來。這裡似乎原本是一個赤松豺狼人的營地。在這些強盜離開後,這裡被廢棄了下來。營地裡到處都是胡亂丟棄的劣質青銅武器,打滿孔洞的骨頭笛子,破損的獸皮帳篷,以及其它一些說不上名字的小玩意,看得出來,他們走的很匆忙,甚至都來不及收拾自己那點可憐的家當。

冒險者解開科多獸和座狼嘴邊的韁繩,讓它們在營地裡自由活動,以科多獸的塊頭和座狼的兇悍,這片森林裡很少有野獸能威脅到它們。

他們繼續往前走,很快就進入了山谷。可供他們選擇的路線並不多,因為他們既要躲開谷底大路上來回巡邏的血色十字軍,又無法攀上兩側陡峭的山壁,只能在山壁與谷底之間狹窄的山坡地帶穿行,不過好在山壁上風化坍落的沙土還算肥沃,叢生的樹林為他們提供了足夠的遮蔽,但越深入峽谷,這些樹林就越發稀疏。

當他們來到峽谷中段時,樹林完全消失了。一座巍峨的哨塔矗立在大路之旁,為了修建這座哨塔,從這裡往北,一直到瑪登霍爾德城堡,峽谷兩側的林木全部被砍伐一空,變成了建築它的材料。以至於山坡之上童山濯濯,一片荒涼,一到雨季,經常會有雨水攜帶著砂石泥土,從山上傾瀉而下,把大路整個堵塞。也正是這個教訓,壁爐谷伐木場被搬遷到了峽谷西南方的一片平坦的山坳裡,對森林的砍伐也變得有節制的多,不過,在天災戰爭爆發之後,壁爐谷出產的優質橡木沒有了市場,這座伐木場也被廢棄了。

走在最前面的黑豹突然舉起一隻爪子,朝著身後晃了晃。隊伍立刻就停了下來。

迪亞戈從隊伍最後走了過來:“怎麼了,瑪斯雷?”

但是沒等暗夜精靈搭腔,他自己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透過樹林邊緣,他看到了那座哨塔,以及前方無遮無掩,一覽無餘的光禿禿的山坡。

他回頭看了看,隊伍裡的大半人都無法悄無聲息的通過這段路,必須得留下來。

“好吧,我知道,我過不去。”穿著一身亮閃閃鎧甲的矮人嘆了口氣,主動說道。

“該死的,我也是!”獸人同樣滿不情願的咕噥著。

“別想把我留在這裡,迪亞戈,我有辦法過去。”牛頭人薩滿站直了腰,召喚著野性之靈的到來,幾秒鐘後,冒險者們看到一道半透明的外形像狼的影子衝進了牛頭人薩滿的身體,伴隨著一聲低沉到幾不可聞的嗥叫,牛頭人薩滿伏倒在地,在他的手掌接觸到地面之前,他已經變形成為了一頭半透明的幽魂之狼。

瑪斯雷在一旁羨慕的看著這頭巨狼,這是少數他未曾掌握的變形能力之一,並非不會,而是不被允許——德魯伊在獲得野獸之靈的認可之後,可以學習變形野獸的能力,比如巨熊、海豹、梟獸之類的,但是有一種野獸變形是被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所嚴厲禁止的,那就是狼形態,因為很少有德魯伊能掌控充滿了狂暴與嗜血的狼性。據說在上古之戰期間,一些自信可以掌控這種力量的德魯伊愚蠢的打破了這一禁令,然而,無一例外,他們全都失去了理智並消失在了荒野之中,這一次堪稱瘋狂的嘗試甚至導致了後來狼人的起源。

牛頭人薩滿的幽魂之狼變形與德魯伊的變形術有著很大的不同,薩滿的變形更多是請求野性之靈幫助自己變形,變形的時候是野性之靈在主導這這個法術;而德魯伊的變形則不同,他們對變形法術的研究更加深入,他們更多時候是在像野獸那樣使用野性之力,主導這法術的是德魯伊。正是因為這樣,德魯伊們受野性之力的影響也更深,尤其是像遠古半神戈德林(獸人叫它洛戈什)的巨狼之力,這力量野蠻,強大,但卻難以掌控,容易把使用它的人變得如同野狼一般瘋狂嗜血。

“哇哦,這可太神奇了!老牛,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的?”夥伴們一陣驚歎,獸人更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

“實際上,幽魂之狼並不能隱身,”巨大的幽魂之狼開口說道,但它發出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像牛頭人那樣渾厚,“不過在夜幕的掩蓋下,很少有人能發覺它的身影。”

迪亞戈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沉入了遠處的山脈,正在天邊映出最後的光亮,或許再有幾刻鐘,天色將完全變得黑暗下來。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布萊恩和納澤爾,你們兩個留下來,”他最後決定道,“但我們離開後,你們並非無事可做。”

血矛立刻興奮起來,他最討厭貓在一個地方乾等,那太枯燥了。

“我需要你們時刻盯緊那個哨塔,如果我們在瑪登霍爾德城堡失敗了,這裡就是我們唯一的退路,你們必須保證它的安全,必要的時候你們還得搞出點動靜來,以吸引那些城堡那邊的注意力!”

迪亞戈剛才數了數,駐守塔裡的哨兵大約有一打,對於矮人和獸人來說壓力不算大。因為一直以來,血色十字軍並非全都是驍勇善戰的精兵,他們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從難民當中挑選出來的新兵,尤其是像這種駐守在外的苦差事,大都是一個老兵帶著一隊新手,戰鬥力並不強。

“沒問題!”獸人信心滿滿的說道。但是迪亞戈對他並不放心,因為這個獸人一旦發起瘋來往往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聽著,納澤爾,這一次你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迪亞戈嚴肅的說,他看了看一旁的矮人,“你得聽布萊恩的,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如果你不聽話,我會告訴奧格瑞瑪的每個人,你又幹了一件蠢事!”德茲科在一旁威脅道,作為一個多年老友,他有這個資格這麼說,如果是迪亞戈或者布萊恩這麼說,沒準這個二貨會惱羞成怒,發作起來。

“好吧,好吧,我會做個乖乖仔的。”獸人臊眉耷眼的說道,他低頭看了看剛到他胸口的矮人,“夥計,現在我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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