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北第一家酸笋面的街头传奇|食客

在阿二看来,他能走到今天,一半是运气,一半是被逼出来的。

十三年前,他走投无路来到厦门,从没想过将来有天他会成为厦门酸笋面的鼻祖,被无数人记住。

思北第一家酸笋面的街头传奇|食客

阿二来自龙海小村。

二十世纪初,他见盐腌蘑菇正是好价,也借债建起五个几百平米的腌菇池,想要大赚一笔。

没想到连续两年,盐腌蘑菇价格暴跌,从头年的4元一斤,跌到7角。

他血本无归,欠款18万元。那个年代,18万足以在厦门买套小居室。对于一个小村青年,更是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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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阿二连夜逃到厦门。为了躲债,也试图寻找新的谋生方式。

他没有本钱,学历不高,做苦力来钱太慢,只能学人在路边摆夜宵摊。

最开始,阿二卖的是沙茶面、面线糊和咸粥。

来厦门之前,他从不下厨,对做菜一窍不通。

生活逼着他重头学起,厚着脸皮向小吃店主挨家请教做法,返回出租屋再自己一遍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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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思北,除了阿二,夜宵摊子只有佘阿姨花生汤一家。每到夜深,仅剩路灯与两个小摊相依为伴。

不同的是,佘阿姨的摊前总是挤满了人,他的摊前却冷冷清清。

生意最好的晚上,也不过一两百元。

更多的时候,他辛苦一夜,只能赚到三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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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想改做酸笋面。

十三年前,整个岛内几乎看不到酸笋面的踪影。

酸笋产自阿二的龙海老家,通常只作为辅料与肉片一起翻炒。在厦门,大家都觉得它又酸又臭,敬而远之。

也许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反正生意已经如此冷清,再糟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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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中山路刚刚改为步行街,游客开始涌入厦门。有游人路过见到酸笋面,会抱着猎奇心态试上一试。

没想到居然和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起来香,还很上瘾。

阿二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声名渐渐传开,周边的街坊邻居都赶来一试。

尤其酸笋还有助消化的功能,刚刚结束夜生活的老厦门,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酸笋面,暖胃解酒又不怕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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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城管,阿二每晚十点出摊,营业到清晨五点。

收摊回家,来不及休息,就得去市场采购食材,清洗处理。下午三点开始熬汤,新鲜大骨加上海鲜,熬足六个钟头。

那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个整觉。130斤的汉子,瘦到只剩105斤,几乎形销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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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的生意真正称得上旺,是在2010年。

媒体们都知道了思北有家深夜食堂酸笋面,竞相赶来采访。先是纸媒,接着是厦门卫视、海峡卫视……

食客也闻风而来,生意最好的时候,要排两个小时队,才能吃上一碗阿二煮的酸笋面。

酸笋面摊也井喷一样爆发,一夜之间布满街头巷尾。无论味道做法如何,店名中必出现“思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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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好了,麻烦也接踵而至。

眼红之人找上门来,有的借着醉酒拒付面钱,有的当街威胁臭骂,有的甚至直接掀了阿二的摊子。

他势单力薄,无力对抗,只能默默忍下,蹲下身慢慢收拾一地狼藉。

擦干眼泪,第二天再接着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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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阿二终于攒够还债的钱,能够光明正大回家。

在这之前,因为惧怕讨债者找上门来,他连过年都很少回乡。若有,也是趁夜偷偷摸摸回去,看一看父母妻儿。

他上报纸电视的消息早已传遍全村,羡慕恭维的声音,逐渐盖过当年逃债离乡的指指点点。

过了几年,他又攒够钱给家里盖了两栋三层小楼,被同村视为成功人士,父母面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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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阿二,租下一间宽敞店面,雇了员工。从下午营业到凌晨,依然每天生意好到忙不过来。

但他已经年近半百,长年昼夜颠倒,觉得力不从心。阿二考虑是不是再做几年,就关店还乡,安享晚年。

坊间传闻他一个月能赚二十几万,听起来令人艳羡。

个中辛酸,只有自己清楚。

思北第一家酸笋面,这是他的街头传奇。

高阿二酸笋面

地址:思明北路40号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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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余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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