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之殃(四):劉部長困惑了,是誰晚上進了王翠花的家

獵之殃(四):劉部長困惑了,是誰晚上進了王翠花的家

本來,劉部長搞完最後一次清剿運動就要回公社的,沒想到出了這件荒唐事。現在只能留下來,找不到開槍的人,他是沒法向上級和大家交待的。

楊主任在大隊部裡和他關門密談了很久,好像還有個小小的爭吵,劉部長的聲音剛大了一句,就低了下去。離開時,楊主任的臉色很不好看,劉部長也苦著一張臉,雙方不歡而散,誰都沒理誰。

張元受了傷,瘋了,但奇怪的是他沒像別的民兵連長一樣,一受傷就被劉部長摘去官帽換人。張元每天都在村子裡東遊西蕩,有時還像小孩子一樣,一個人在偏避處躲貓貓,一見到有人來就追上去,拉著人家說:“我真的沒去叫他,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開始,大家覺得他瘋了,怕他做出什麼暴力事情來,對他有所防備,後來看他除了有點傻笑,和反反覆覆的那兩句話,其他與好人無異,也就不再防備他,有時還調侃他兩句:“不是你去叫的,你怎麼會挨槍子?”

他以山神和梅山爺的名義起誓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張元也不分辯,“嘻嘻嘻嘻”離開了。假如你他一聲張連長,他的神態立即嚴肅起來,用鼻子“嗯”一聲,一本正經的,好像又準備對你發號施令似的。但他最喜歡的事還是呆在大隊部院子裡曬太陽,累了就倒在椅子上好好的睡一覺。最好有趣的是隻要一開會,他的病好像立即好了,端端正正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地聽大家討論。

獵之殃(四):劉部長困惑了,是誰晚上進了王翠花的家

劉部長很煩,一連調查了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當時,所有的鳥銃和槍他都看過,都沒有開過槍的痕跡,鳥銃的火藥都裝的滿滿的,剛開完槍,不可能在短時間進行火藥裝填。步槍子彈都是有登記的,誰也沒少。難道真的出鬼了?.劉部長想。

下午,他帶了兩個民兵來到張元出事的地方,再一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也沒找到彈頭。他是檢查過張元的傷口的,是槍傷無疑,這幾天沒有人上過山,不可能被人撿去。彈頭呢?彈頭呢?劉部長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天要黑了,在晚霞的映射下,山林裡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靜,靜,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劉部長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兩個民兵,他們臉上看起來都很猙獰,惡狠狠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急忙閃開了。

這是假的,自已和他們無冤無仇,不可能用那兇狠的眼光看自己的。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了,劉部長招呼一聲,下山了。

晚上,劉部長又想去張元家裡“研究工作”,同時也安慰下張元和翠花,他輕輕敲了敲門,說:“翠花,開門。”

“誰啊?”王翠花問。

“是我。”

“你是誰?”

“翠花,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劉部長有點惱火,說“劉部長。”

“劉部長啊,貴客啊,”王翠花說,“張元瘋了,談不了工作,你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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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蹄子,幾天沒來,不知她吃錯了什麼藥,連門都不開,真掃興。不過惱火歸惱火,他也不敢亂來,男女這回事,你情我願,民不舉官不究,偷偷摸摸來幾下還沒什麼大問題,但一用強,就變成搞破鞋了,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運氣不好的話,自己的官也就當到頭了。雖然慾火難耐,劉部長也只得悻悻而歸,註定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閒來無事,劉部長想找個人喝喝酒,但好像一連幾天大隊部晚上都沒有人值班。望著黑咕隆咚的大隊部,劉部長失望地躺在床上。睡不著,睡不著,完全睡不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王翠花胸前的那兩隻小白兔,唉,多麼活蹦亂跳的小精靈,今晚不知躺在誰的懷胞。

劉部長重新披衣起庥,打著手電走出了大隊部,向王翠花家走去。遠遠看到王翠花家的門開了,一個黑影一晃而入。是誰,難道這騷貨還有相好的?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劉部長想,那怕是把這田荒了,你也別想得到。

劉部長走過去,把門擂得山響,喊著開門。沒想到門一喊就開,王翠花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劉部長,貴客啊。我家張元都睡著了,工作的事明天再說吧。”

“讓開,”劉部長一把推開她,闖了進去。房子不大,就土改時分的兩間大屋。一間做廚房,根本藏不了人。另一間是臥室,除了一張床也沒什麼傢俱,一覽無餘,根本就不用搜,他還特意用手電照了一遍床底,都有沒人。人哪裡去了?劉部長又用手電照了照,只有那個瘋子傻笑著躺在床上。

“劉部長,找誰啊?”王翠花悄悄來到他背後,幽靈般地拍了一下肩膀。

“沒找誰?”劉部長諛笑著回過頭,滿臉期待地望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天不早了,你還是請回吧!”王翠花冷冰冰地說。

劉部長回去後,更睡不覺了,滿腦子全是那個一晃而過的黑影。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劉部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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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劉部長每天白天調查槍傷的事,晚上留意著王翠花家。有好幾次,在三更半夜他都看到有人進去,但他在偏僻處蹲守到天亮,也沒看到有人出來。他甚至偷偷的把前門掛上,堵在後門,一整夜也沒見有人出來。

這到底是誰?劉部長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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