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蘇州一個名叫張吉友的富商,除了擁有萬頃良田,熱心於結交蔡元培這樣的教育界名流、投資教育事業,還因四個才貌雙全的女兒而盡人皆知。後來,這個大戶人家的二女兒張允和嫁給了頗有建樹的語言學家周有光,三女兒張兆和則嫁給了赫赫有名的大作家沈從文。

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周有光主動出擊終“得逞”

坐落在上海吳淞口炮臺灣的中國公學是按西方現代教育模式建立起來的新式大學,當時的新文化運動主將胡適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而這時的女同學會主席正是張家的二女兒張允和。她容貌秀麗,在所有女孩中顯得出類拔萃。

漢語拼音方案設計者之一、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研究員的語文學權威周有光,1929年時還是個英俊靦腆的青年。但他早已心儀秀美的允和,所以常找藉口去看她,希望能夠贏得她的芳心。然而,張允和卻總是躲著這個痴情的男孩,她從東宿舍藏到西宿舍,還吩咐管理員說她不在。導致周有光每一次出擊都沒有“得逞”,只能失望而歸。

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變”,日軍炮轟吳淞口,為了安全,張允和到杭州之江借讀,真正開始了與周有光的戀愛季節。周有光在他的第一封情書裡還很擔憂地說:“我很窮,怕不能給你幸福。”張允和馬上回了一封10張紙的長信,所表達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幸福是要自己去創造的。

1933年,兩個滿腦子新思想的年輕人終於舉行了婚禮。然而不久後,抗日戰爭爆發了,張允和與周有光帶著兩個孩子開始大逃亡的艱難歲月。當顛沛流離了10多年,先後搬了30次家後,周有光一家人終於盼來了解放與和平的年代。1952年,張允和受葉聖陶先生的推薦,從上海調到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工作。

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喜歡寫作的張允和事無鉅細都會向在上海的丈夫彙報,一次她在信裡說她收到了一個相識了幾十年的朋友的來信,來信說對方已經愛了她19年。允和讓丈夫猜他是誰,周有光在回信裡一本正經地猜了起來:是W君吧?是H君吧?那麼一定是C君了。不料,這些夫妻間嬉戲的書信卻在1953年的“三反五反”運動裡成為特務的證據,審查者說那些英文字母都是特務的代號。人世滄桑,歲月無情,經過近一個世紀的各種浩劫,那些折騰人的和被折騰的都已經離去,唯獨張允和與周有光還恩愛如初,幸福得像一對初戀的情人。

張允和80歲的時候這樣回憶她與周有光在上海吳淞的第一次握手,她說:“當我的一隻手被他抓住的時候,我就把心交給了他。”

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沈從文師生戀修成正果

沈從文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這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就是張兆和。

青年時代的沈從文就因寫過一些新潮的白話小說而在文壇小有名氣,由於詩人徐志摩的介紹,他被中國公學校長鬍適聘為教師。然而木訥的他第一堂課就洋相百出,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些目睹他出洋相的女學生中,就有張兆和。

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18歲的張兆和在中國公學曾奪得女子全能第一名,身後不乏有許多追求者,她便把他們編成了“青蛙一號”、“青蛙二號”、“青蛙三號”。二姐張允和取笑說,沈從文大約只能排為“癩蛤蟆第十三號”。自卑木訥的沈從文不敢當面向張兆和表白愛情,他只敢悄悄地給兆和寫情書。

老師的情書一封封寄了出去,點點滴滴滋潤著對方的心。張兆和則把它們一一編了號,卻始終保持著沉默。

1932年夏天,張兆和大學畢業回到蘇州的老家。沈從文帶著巴金建議他買的禮物——大包西方文學名著,敲響了張家的大門,二姐允和出來招呼了這位不速之客。

弄堂很窄,允和對站在太陽底下的沈從文說:“你進來吧,有太陽。”沈從文不進來,允和就對他說三妹上圖書館去了,不在家,讓他進來等。沈從文聽完說了聲,“我走了”,回頭就走了。

張允和與周有光:第一次牽手定終身

沈從文回到了旅館,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滿腦子盡是張兆和的音容笑貌。

兆和回來後,允和把她罵了一頓:“你假裝用功,明明曉得他今天要來。”兆和說:“我就是用功,哪曉得他這個時候來啊。”於是,允和讓妹妹大大方方地把老師請到家裡來,兆和終於鼓起勇氣請了沈從文。

心潮澎湃的沈從文回到青島後,立即給二姐允和寫信,託她詢問張父對婚事的態度。他在信裡寫道:“如張爸爸同意,就早點讓我知道,讓我這個鄉下人喝杯甜酒吧。”張兆和的父親開明地答:“兒女婚事,他們自理。”帶著這份喜悅,兩姐妹便一同去了郵局,給沈從文發電報。允和擬好的電報是:山東青島大學沈從文允。兆和的則是:沈從文鄉下人喝杯甜酒吧。

就這樣,1933年9月9日,沈從文與張兆和在當時的北平中央公園宣佈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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