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晚老媽給我打電話，閒聊中我問起侄兒侄女的情況。
老媽說讀二年級的小侄女上週感冒發燒了，她和老爸帶她去醫院看完，再送她到學校時，數學課已經接近尾聲。因為那節新課基本沒有上到，小侄女回家後作業寫不出來。
向她爺爺求教，可爺爺也不懂，最後只好帶著她去問同學。
我說怎麼不問數學老師呢，老媽說沒有老師的電話。經我提醒，她表示第二天就去要數學老師的號碼，以後遇到不懂的問題就打電話請教。
掛掉電話後，我不禁很感慨：當年我們姐弟三人上學，老爸老媽是毫不上心的，我的成績單放在桌上，老爸都不稀罕看一眼。我們整天逃課曠課，也沒見他們管過什麼。
沒想到如今，小侄女發燒了都不讓休息。因為一道題做不出，會帶她去同學家求教。還願意主動向老師要號碼，以備不時之需。
半文盲的老爸，似乎比我還焦慮。他總是督促讀幼兒園的小侄子寫作業，甚至親自教他二十以內的加減計算。
老媽說：“以前當爸爸的時候，你們三個讀書，他一個字也沒有教過呢！”
都說愛之深、責之切，是老爸不愛子女，更愛孫子麼？
當然不是！
當年他不在意我們的學習，是因為家裡有房，有地，他能確保孩子將來有吃有住。讀書，不過是錦上添花，有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而如今，家裡的地雖然還在，可是早已荒了大半。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城裡謀生去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不會種地。
老爸老媽看了行情，也明白孫輩不可能留在村裡。
農村的房子還在，可是弟弟和弟媳長年在外，父母帶著孫輩在鎮上讀書，不常回村裡。
農村有房有地，已無法為下一代提供最起碼的保障，所以只能要求他們讀書了。
2
我們小區門口有一排門面，水果店、便利店、乾洗店等等。我因為常去光顧，又比較話癆，便跟幾個老闆和老闆娘都算熟悉。
其中小吃店老闆有個兒子，幼兒園讀的是我們小區附近的高價學校，升小學後，被送回了老家。
孩子剛回去時很不適應，天天在電話裡哭著，要回媽媽身邊。
老闆娘跟我說起時，眼眶都紅了。她兒子出生時在老家呆了2個月，之後便跟她一起來了上海，從來沒有離開過媽媽。
他們每年過年才回去一次，孩子跟奶奶一年見一面。
六七歲的孩子，離開父母，去一個基本陌生的環境裡生活，肯定不適應。
我問老闆娘，怎麼不讓孩子在上海讀小學，等初中了再送回去。現在外來務工子女不都可以上學麼？
老闆娘說她去看過統一安排的小學，條件實在不咋樣，“還不如我老家縣城的小學。”
再者上海的教材跟他們老家不一樣，孩子將來不能在上海讀高中，早晚要回去，還不如早些回去適應。
為了讓孩子進老家縣城比較好的小學，他們在縣城買了房子，還託了人找了許多關係。
做小吃也算一門手藝，但老闆認為這種小店“朝不保夕”，這手藝無法傳承給孩子，他們還是隻能努力讀書！
時代變化太快，早不是“一門手藝傳三代”、“一個鋪面養三代”的時候了。
祖傳手藝或小本生意，已經無法保障孩子的未來。
3
官二代們有的是人脈和關係，他們的孩子，腳下的起點都是我們不可企及的高度。
星二代們有的是流量和關注，他們的孩子，從在媽媽的肚子裡存在時起，就自帶明星屬性，隨便在微博上曬個小視頻露個臉，分分鐘就能超越草根網紅。
富二代們有的是錢，即使什麼也不幹，只要不往死了作，就不會作死。
商二代們有的是做生意的門道和技巧，他們的孩子耳濡目染，見識和看問題的角度都不同凡響，何況父輩還能傳遞人脈。
除了這些“二代”們外，裹挾在時代洪流中的芸芸眾生，能留給子女繼承的東西，是越來越少了。
也許是因為年紀漸增，心態不同，近來我偶爾會想：將來我走了，能給孩子們留下什麼？有什麼是可以算作“遺產”的嗎？有什麼能給她們的未來提供一些保障？
答案是：沒有！
我和老公都是靠讀書從大山裡走出來的。我們沒有地，沒有手藝。我們不是官、不是商、更不是星。我們只是這城市裡，最平凡最普通的小市民。
我們走過的路是：讀書、考大學、找工作。
這其中，而無論是碩士還是博士的學位，無論是5千還是5萬的月薪，都無法傳給孩子繼承。
因此，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面對孩子的教育，沒法不焦慮。
讀書，成了所有中產、小資、工人、農民等等的後代們，不二的選擇。
4
孩子，我要告訴你：除了讀書，你無路可退。
父母小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以及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終於跳出了農村的泥坑，過上了人人羨慕的雙手不沾泥的日子。
可我們的努力，除了給你提供一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之外，對你未來要走的路，沒什麼保障。
你依然要像父母當年那樣，用盡全身力氣，以及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跨過高考這道坎，才有可能走向更廣闊的世界，擁有更大的舞臺。
農村的孩子沒有跳過高考這道龍門，他們可能在家務農，也可能外出打工。
我的孩子，如果你折戟高考，你的未來，不見得會比他們好。你連地都沒有，只能去“打工”。
“打工”，靠自己的勞動謀生，不算丟人，但算不上是好選擇。
之所以說它不好，不僅僅因為收入微薄，生活侷促，沒有選擇的自由，更因為低端的、沒有創造性的工作，隨時可能被機器取代。
孩子，你知道嗎？無人駕駛的公交車已經駛上了深圳的街頭。你聽說了嗎？上海已經在試點無人機送外賣。
二三十年前人們眼中的好工作，一半都已經不復存在。比如公交系統的售票員，比如商場超市的營業員。他們不必風吹日曬，還旱澇保收，可是他們都已經被時代淘汰。
孩子，我要告訴你，人這一生會遇到許多“大事”，這些事的結局，常常會受許多因素的影響，無論我們多麼努力，也無法完全將它掌控。
然而，唯有讀書這件事例外，它幾乎完全取決於個人的努力。無論是什麼“二代”，在讀書這件事上，他們佔的優勢並不明顯。
孩子，努力讀書吧！現在不留餘力，將來才會不留遺憾。
孩子，對不起，除了刻苦讀書，你無路可退，因為我沒有能保你衣食無憂的遺產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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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曦媽媽：華東師大教育學碩士，兼修心理學，講科學、接地氣，分享幼兒的性格和智力培養、二胎、青春叛逆期的陪伴經驗。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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