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徽州玩,除了西遞和宏村,附近還有個屏山啊

很偶然,去了屏山,舒繡文的故鄉。

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這個名字的,其中一句說“小橋流水人家”,在多山的徽州還有這樣的地方,也算是新奇的啦!就這樣,一時興起,起了個大早,騎單車趕往那裡。

北出黟縣縣城,不遠,有個加油站,右拐彎處有塊很大的廣告牌,是關於它的。

在黟縣,你去問屏山,很多人要遲疑一會,方才回過神來,然後恍然大悟地說:“哦,你是說九都啊!”屏山因形而名——因村北有座屏風山,而九都則以史志,這裡曾屬古黟縣的九都。九都聽起來更親切,也好記。

到屏山時,時候尚早,有婦女在村口的水渠裡洗衣,那餵馬的漢子還睡眼惺忪的。進村就是一座廊橋,“古橋物色”,廊橋兩邊的美人靠上,有人捧著碗坐在那裡吃早飯。河水在這裡被一座小小的水壩攔住,水就蓄了起來,於是就有了這“小橋流水人家”。這裡的橋很平直,一座挨著一座地橫在河上,俯下身來看,像是一截截階梯,一直延伸到巷子的盡頭。河的兩邊都是人家,洗衣、洗碗都在河裡,好在河水是活的,那些不潔的東西都悄無聲息地叫它給帶走了,留下的都是清澈。兩岸的房子是建在高處的,下到河裡有的有石階,而有的則乾脆就是插在岸邊石縫裡的石隼,樣子很險,其實很結實。即便摔下去也無大礙,河水還不及腰深,真是個好地方,既安靜、又不失韻味,還有舒繡文的故居在這裡與它為伴呢。

舒繡文故居在一條窄巷裡,因為去的太早,門還沒開,要導遊上班了,方可進去一覽。不過,就在逡巡之際,小巷對面的一戶人家裡,走出一個長得清瘦的男子,捧著飯碗,慢悠悠地說:“其實,那是張冠李戴的,真正的舒繡文故居在這裡。”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往後面一指,後面是一小塊屋頂。“她們家是讀書的,書香門第哪有什麼錢!”他接著說,“現在為了好看,就把那個好房子作她的故居,她家原來的東西都在以前給破壞掉了。”蠻有趣的說話,想和他再聊兩句時,人卻不見了。這才發現他是開雜貨店的。不向遊客兜售自家店裡賣的土特產,卻說這些不著邊際的事,這人還真有趣。他的話雖不多,卻都有些嚼頭,你看,一個小小的故居,幾個時代的態度都在裡面!

村子裡有很多的學生,在村頭巷尾寫生,有的坐在水邊,有的坐在橋頭,還有的就乾脆坐在矮牆上,很有生氣的樣子。

出村時,太陽還沒有起來。屏風山影影綽綽的,著實象一座屏風,護著似還在夢中的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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