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张谈练琴

莎拉张谈练琴

我每天都会练习同样的音阶、琶音和揉弦练习。有时,我的妈妈和兄弟会打断我,他们说,“你已经练习音阶25年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练好吗?”但我一直坚信,无论是练习20分钟还是8小时,最基础的往往是最重要的。如果某天我有一个早上10点的排练或者是要进行一整天的会议,我也会最迟在9点时开始练琴,并且心无旁骛。

练习音阶时,我会结合卡尔·弗莱什和加拉米安的音阶体系,再加上一点我的老师——多萝西·迪蕾的内容进去。在每天手指热身的时候,我会先过一遍所有可以使用四个八度演奏的音阶。然后,选择一个调,练习用不同的弓法、三度、八度和其他内容,还要练习卡尔·弗莱什音阶体系的双音等等。我一般花15分钟过完所有大小调音阶,然后又用15分钟练习所有琶音、双音和揉弦练习。当一切都完成的很顺利,我的手指也进入了状态,那么我就可以在30分钟内完成我的手指热身运动。然而,我并非一个晨型人,我甚至无法起来煮咖啡!所以有时候我得花45分钟甚至1个小时在手指热身运动上。

莎拉张谈练琴

今天我练习的是C大调音阶。我认为C大调一条音准最难的音阶,因为你没有办法将音准藏于各种变化音里。而且这个调非常能暴露音准,就像看自己的素颜一样。所以我对自己严格要求的时候经常会选择这条音阶。练习时,我总是不停的更正自己的音准,因为这不是单一的手指跑动练习。然后我再练习三度和八度双音——感觉状态很好——接着练习十度双音。当然,如果今天演奏的曲子里有很多五度、六度或者其他的音程关系时,我也会将它们加入到练习当中的。

有一段时间,我正在和新泽西交响乐团演奏伯恩斯坦的《西城故事》组曲,在这之后我还有个排练,曲目有弗朗克和勃拉姆斯的奏鸣曲、巴托克的罗马尼亚民间组曲和拉威尔的茨冈。然后,我还得演奏德沃夏克的协奏曲……太多太多曲目挤在同一时间了。《西城故事》占用了一天的较多时间,然而巴托克对我来说却是新的曲目。所以,我设法在每个乐季都安排自己学习一首新作品。

伯恩斯坦为我安排了演员大卫·纽曼,他必须非常忠于伯恩斯坦的版本,因为音乐部分还是来自于伯恩斯坦。但是就在两天前,伯恩斯坦发给了我他改写过的和新的片段,而且音乐会就在下周了!我只能依靠记忆来演奏,手指能多快就多快,尝试将他改写后的东西能够牢牢地镶嵌在我的脑海里。接着,我就一部分一部分的过曲子,脑子里想着曲子的结构、句子、音乐性和力度。我也看了电影版的《西城故事》,还有舞台的版本,也听了原声大碟。我还拍下了伯恩斯坦与歌手们录制的视频片段,并告诉他们要更加抒情。这真是令人着迷。

莎拉张谈练琴

在演奏完伯恩斯坦之后转换到巴托克的作品,这感觉,真是天差地别!我和我的钢琴伴奏一开始会用比较慢的速度合奏,以便于我能听到曲子的结构和音色,而不是只是从钢琴伴奏谱中去理解。我发现跟钢琴合伴奏益处颇多,因为小提琴的部分只是曲子真正内容的十分之一,而且它本身并不总有意义。一旦我对于曲子有了完整的感觉,我就会跟钢琴伴奏一段一段的练习,尝试将这感觉融入身体,并形成一个完整的感觉。巴托克写在谱面的记号不是很多,但他写上去的记号却都十分精确。即便我尝试使用另一种弓法,但通常我还是会回到原来他写的那种弓法,因为这样更好。像演奏这样的音乐,通常音乐观点比你的技巧要重要。技术可以源于练习,但如果你的音乐听起来不那么让人信服,没有从内心出发,没有忠诚地阐释乐谱,那听起来就不会好。

理想的情况是,我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而且这一个月里,100%的时间都用来练习新曲子。但这并不现实,毕竟所有的音乐会都在进行时。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找时间练习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