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民國時期四大「師生戀」,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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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民国时期四大“师生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撰文 | 張守濤

最近,“瀋陽事件”引發人們對師生戀的議論。很多人認為應該禁止師生戀,也有人認為有些師生戀如民國時期的師生戀其實很美好。

那民國時期的師生戀到底如何呢?不妨來看看最有代表性的民國四大師生戀。

魯迅與許廣平

最有名的當然是魯迅與許廣平的師生戀,魯迅比許廣平大18歲。

應時任女師大校長的好友許壽裳之邀,魯迅1923年在北京女子師範大學任國文學系小說史科兼任教員,“每週一小時,月薪拾叄元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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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10月,魯迅正式來校講課,初任教師,次年改聘為教授,講授小說史和文藝理論,並經常在課餘開設講座,如著名的《娜拉走後怎樣》便是在女師大內演講的。

許廣平便是當時女師大學生,上過魯迅的課。

1925年3月11日,魯迅收到了“小學生許廣平”寫來的請求指導人生的信,並且很快兩人開始經常通信。

魯迅在信中稱許廣平為“廣平仁兄”,許廣平則稱比自己大18歲的老師為“嫩棣棣”。

但兩人畢竟年齡相差巨大,且魯迅已有家室,所以兩人只能一直暗通款曲,不敢捅破那層紙。

女師大學潮的爆發,女師大校長楊蔭榆、教育總長章士釗對許廣平等學生領袖的開除,讓魯迅參與進了學潮,並在並肩戰鬥中和許廣平昇華了“革命友誼”。

在被巡警趕出學校後,許廣平曾住在魯迅家中幾天,此後更是有空便來幫魯迅謄寫稿子。1926年3月18日,正是要幫魯迅抄寫稿子,許廣平才躲過了“三·一八慘案”。

經學潮一役,志同道合的魯迅和許廣平基本確定了戀愛關係,在報紙上互相發文暗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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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許廣平

如許廣平在《風子是我的愛……》一文中大膽寫道:“不自量也罷!不相當也罷!同類也罷!異類也罷!合法也罷!不合法也罷!這都於我們不相干,於你們無關係,總之,風子是我的愛……”。

而魯迅在女師大覆校時題詞所寫的“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其中的“子”指的更多的應該是許廣平。

雖然,魯迅和許廣平開始熱戀,但畢竟兩人年齡相差太大,特別是魯迅已有家室,所以引起很多流言蜚語,魯迅弟弟周作人對此也很有看法,多次挖苦魯迅多妻、納妾、色情。

魯迅壓力也很大,在致許廣平信中,魯迅曾寫道:“我走前偶一想到愛總立刻自己慚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愛某一個人”。

因而,兩人決定離開北京逃避閒言,自由戀愛。魯迅去了廈門大學,許廣平去了廣州,半年後便在廣州相聚,又半年後搬完上海。

在上海,魯迅雖然和許廣平同住一室,但也是樓上樓下,沒敢同住一屋。

直到一次“洗腳”,許廣平有了孩子後,兩人才公開承認關係。

可見,在當時,魯迅和許廣平的師生戀遭受的壓力也很大,何況魯迅嚴格意義上還不是許廣平的老師,對許廣平的學業、前途沒有生殺大權。

而且,魯迅和許廣平正式確定關係後,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幸福,魯迅一直為此煎熬不已。

許廣平則從一個積極上進青年“淪為”家庭主婦,整天為魯迅抄稿、待客、照顧孩子,基本上可以說失去了自我。

許廣平也很難理解魯迅的深刻、痛苦,乃至於有時候魯迅會一個人默默地躺在冰涼的陽臺上。

沈從文與張兆和

另外,一個很有名的師生戀便是沈從文和張兆和的愛情。

在徐志摩的介紹下,沈從文到中國公學講課,其中學生便有張兆和。

但當時沈從文初出茅廬,衣著很土,上課也很無風采,所以身為校花的張兆和其實對沈從文並無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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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兆和與沈從文

張兆和把寫情書的人一一編號,“青蛙一號”、“青蛙二號”……,沈從文當時連“癩蛤蟆十二號”都算不上。

張兆和還到中國公學校長鬍適那邊告狀。胡適愛從文之才,有意撮合,對張兆和說:“我知道沈從文頑固地愛你!”張兆和則脫口而出:“我頑固地不愛他!”

經過漫長的追求和張兆和二姐等人的撮合,最終沈從文這個“鄉下人”終於喝上了“甜酒”,抱得美人歸。

實際上,因為兩人家庭出身、年齡、愛好、習慣等差異,這對“郎才女貌”其實過得並不幸福。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矛盾很多,北平同住的一段時間裡,兩人曾分居兩室。後來,兩人也多次分開居住,期間據說沈從文還有外遇。

張兆和在一封寫給沈從文的信中說:“你愛我,與其說愛我為人,還不認說是愛我寫信。”

解放後,沈從文受到的政治方面壓力很大,張兆和並未給沈從文多少慰藉、溫暖、支持,乃至心灰意冷的沈從文多次想自殺。

直到兩人晚年,兩人感情才融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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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從文逝世後,張兆和整理其書稿時說:“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後來逐漸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壓,是在整理編選他遺稿的現在。”

可見,沈從文和張兆和的愛情也並非那麼美好,且兩人其實不是師生戀,當時只是沈從文一個人的單向戀,兩人確定關係是張兆和畢業之後。

徐悲鴻與孫多慈

民國時期,還有一起著名的師生戀,便是徐悲鴻、孫多慈。

孫多慈出身名門,才貌俱佳,著名女作家蘇雪林形容她道:“溫厚和婉。事親孝、待友誠。與之相對,如沐春陽,如飲醇醪,無人不覺其可愛”。

1930年暑假,孫多慈報考了南京中央大學文學院,沒有考取,便作為旁聽生到藝術系跟隨徐悲鴻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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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多慈

徐悲鴻對孫多慈的才華一開始就讚不絕口,對孫非常欣賞、器重,並悉心指導多方照顧,甚至會從宴席中偷拿糖果給孫,而孫多慈又情竇初開,兩人便日久生情。

據說在天目山寫生期間,徐悲鴻與孫多慈很是親密,一路上卿卿我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議論,甚至被學生偷拍到了二人在山間僻處接吻的照片。

由於徐悲鴻毫不避諱,逢人便宣揚孫的天才和智慧,花邊新聞不脛而走,徐悲鴻妻子蔣碧微也漸漸知曉。

一天,蔣碧微闖進徐悲鴻的畫室,看到了兩幅畫,一副是徐悲鴻為孫多慈畫的肖像,一副題為《臺城夜月》:畫中明月高照,徐悲鴻席地而坐,孫多慈侍立一旁……

蔣碧微怒火三丈,與徐悲鴻從此爭吵不息。

次年,孫多慈以圖畫滿分的優異成績被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錄取,正式開始了師從徐悲鴻的大學生活。

蔣碧微對此更是氣憤,從此開始了與徐悲鴻的分居生活。

只是師生婚外情依舊不被世俗認可,因此,社會輿論及親朋好友多對蔣碧微表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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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碧微與徐悲鴻

徐悲鴻滿腹煩惱,曾寫詩道:“燕子磯頭嘆水逝,秦淮豔跡已消沉;荒寒勝有臺城路,水月雙清萬古情”。

不過,最受傷的是孫多慈,因為同學們不滿徐悲鴻偏愛於她而明嘲暗諷,孫不得不搬到校外居住,後來不待畢業便離校去安慶女中任教。

1938年,孫多慈隨父母避難至桂林,徐悲鴻在猶豫之中登報聲明與蔣碧微脫離關係,並隨後託朋友沈宜甲去孫家提親。

不料,沈宜甲被孫的父親罵了個狗血噴頭。孫家隨後收拾行裝,離開桂林,遠遠地跑到了浙江麗水。

不久,孫多慈奉父母之命與當時的浙江省教育廳廳長許紹棣結婚。

徐悲鴻傷心之下,給孫多慈寫了絕交信:“你怎麼可以是每天為我禱告的人兒兩個月不來信?你不能拿上帝來欺騙我……”,並燒掉了他們所有的信和物品,結束了這段純真浪漫卻遺恨無限的戀情。

徐悲鴻在孫多慈嫁人後孤苦多年,直到1946年與廖靜文正式結婚,賠償了蔣碧微一百萬元和一百幅徐悲鴻作品、五十幅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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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與廖靜文

而孫多慈並不愛“黨棍”許紹棣,在1953年徐悲鴻去世後當著許紹棣的面為徐悲鴻戴孝三年,最終因鬱鬱寡歡而得癌症逝世。

孫多慈與徐悲鴻情投意合且志同道合,本天作之合,可無奈當時社會對師生戀壓力太大而有緣無分,導致了孫多慈一代才女為情所傷憾然而去。

黃侃與黃紹蘭

此外,還有一對師生戀不太出名,但也很有代表性,那便是黃侃與黃紹蘭。

在感情上,“狂人”黃侃也不走尋常路,不畏人言,據說先後結婚達九次,其中有幾名是他的學生,如黃紹蘭。

黃紹蘭是黃侃的同鄉、同族,黃侃當過她的塾師。後來,黃紹蘭從北京女師肄業,去上海開辦博文女校,黃侃便到上海追求她。

當時,黃侃與髮妻尚未離婚,黃侃心生一計,騙取黃紹蘭與自己辦理結婚證書,用的是李某某的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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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

黃侃的解釋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髮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

誰知好景不長,黃侃回北京女師大教書,與一蘇州籍的彭姓女學生秘密結合。

黃紹蘭聞訊,欲哭無淚,因為婚書上男方的姓名不真,又不能對簿公堂。

更可悲的是,她與黃侃生有一女,其父恨她辱沒家風,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

黃紹蘭後來投在章太炎門下,深得章夫人湯國梨的同情,但她擺脫不了黃侃給她心靈投下的巨幅陰影,最終瘋掉,後自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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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紹蘭

後來,章太炎夫人湯國梨撰文《太炎先生軼事簡述》回憶黃侃騙婚黃紹蘭一事,直斥黃為“無恥之尤的衣冠禽獸”“有文無行,為人所不恥”“小有才適足以濟其奸”。

綜上所述可見,民國時期,師生戀的確是有些,但社會對此也是普遍不認同,師生戀結局一般也並不太美好,不應太過美化民國時期的“師生戀”。

而今天,師生之間更多的是權力、利用關係,因而更難以有自由、純粹的愛情,更容易產生悲劇。

因此,現在“師生戀”更應禁止,老師當恪守師德絕不染指學生,學生也當擦亮眼睛小心“叫獸”,當然更需要像美國那樣從制度上全面禁止“師生戀”。

(本文供冰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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