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際花、姨太太、丫環、女學生、小寡婦、舞女……她演誰,就像誰,惟妙惟肖,入骨三分,在沒有對白的電影時代,她堪稱默片女王。然而,大紅大紫之際,她卻留下一句人言可畏,和世界告別在25歲的春天。她的離去,到底是人言可畏還是另有隱情?
悽苦童年
“她的悲傷好像飽蘸了水的毛巾,一碰就出來了,一擠就會傾盆而下,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悲劇演員。”
上個世紀二十年代,電影《掛名夫妻》應徵女主角,導演把片中的女一號,給了一個沒有任何演藝經驗的16歲少女。
這個少女,就是阮玲玉。
她那飽蘸了水的悲傷,從她悽苦的童年流出來。
她的父親阮用榮,籍貫廣東香山,父母雙雙離世後,跑到上海來謀生,在碼頭上做搬運,在茶樓前賣水果,後來在一家工廠當工人。
長期在沒有通風條件的火油棧裡幹活,油煙濃烈嗆人,阮用榮患了肺病,一咳嗽就大口大口吐血。
他最後一次拖著病體下班回家時,手裡握著一個被水浸溼的小紙包,裡面是一對用彩珠串成的耳環。
這是父親送給女兒最後的禮物,當晚,阮用榮就去世了。
那一年,阮玲玉不到6歲。
青春微光
為了生計,母親何阿英帶著阮玲玉去到一戶張姓人家當保姆。
張家是上海有名的富商,也許是在張家開了眼界,何阿英覺得女人一定要有點文化,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把從牙縫裡省出來的錢,給到阮玲玉去讀書,後來得知東家是崇德女校的校董,就跑去苦苦哀求,讓女兒半費優待進了女校。
入讀女校的阮玲玉,有著與富家孩子不一樣的氣質,有同學曾回憶說,以那時候美人的標準,她並不算太美,但她身上有一股細麻麻的嫵媚,那種氣質很讓人銷魂。
這種細麻麻的嫵媚,擊中了少東家張達民的心,他向阮玲玉射出了丘比特之箭。
那時候的張達民,大學剛剛畢業,年輕氣盛,相貌英俊,母親看出了女兒的心動,一再告誡:人家是少爺,我們是傭人。
可惜,母親的告誡沒有進入少女的耳朵。
這個心思孤苦的女孩,感恩張達民對她的愛,退學與他同居了。
半生錯愛
年少不諳世事,一步錯,步步錯!
愛情光環漸漸退去,張達民的紈絝之氣顯露出來,遊手好閒,嗜好賭博,不久,兩人的生活就陷入了窘境。
為了生計,阮玲玉前去應試電影女主角,出演《掛名夫妻》女一號後,她又連續主演了好幾部電影,一舉成為上海灘上的新星。
但她在外沒日沒夜的拍戲,回到家裡,還要伺候張達民,張達民賭性一起,就伸手向她要錢。
失落中,一個叫唐季珊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
唐季珊是經營茶葉的富商,兩人相識後,阮玲玉覺得他善解人意,會照顧人,而且事業有成,在演藝圈又頗有實力,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張達民完全不同。
“我太弱,我這個人經不起別人對我好。要是有人對我好,我也真會瘋了似的愛他!”渴望溫暖、渴望愛的阮玲玉,愛上了對她好的唐季珊。
女人啊,太感性,容易因為暫時的滿足,而做出衝動的舉動。
她離開了張達民,沒曾想,卻從一個泥潭陷入了另一個泥潭。
最後一根稻草跨了
張達民眼見自己的搖錢樹轉投他人懷抱,氣急敗壞,不停的糾纏騷擾阮玲玉,還給各路娛記報料。
各種不實的報道鋪天蓋地襲來,阮玲玉疲於應對,弄得心力交瘁。
她以為唐季珊會伸出援手,可唐季珊為了自己的顏面和地位,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極力撇清跟她的關係,更讓她痛苦萬分的是,唐季珊有了新歡。
女人走投無路時,最希望傾訴,導演蔡楚生成了她最好的傾聽者。
蔡楚生和阮玲玉是廣東同鄉,兩人有很多相同的背景和愛好,加之阮玲玉多次在蔡楚生導演的電影中扮演角色,倆人越走越近,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微妙的感情。
身處漩渦中的阮玲玉,曾問蔡楚生:你可不可以帶我走?我們去香港。
蔡楚生卻說:去了還是要回來的。
已有家室的蔡楚生,對這段情選擇了放手。
男人有時像蝸牛,探出頭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又有哪隻蝸牛願意真的扔掉它身上的殼?那是他的家,裡面有他的家產和歸屬。
女人,別去碰已婚男人,不管他看上去多麼適合你,多麼完美無缺!
情感一挫再挫,演藝事業受到攻擊,張達民又一紙訴狀把她告上法庭,1935年3月8日,25歲的阮玲玉留下一句人言可畏,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死於心累,不是人言可畏!
有一種心累,叫靠自己,但任何時候,真正能把自己從深淵拉上來的,只有自己!活出自己,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餘生,願我們靠自己,努力生活,努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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