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這個動物保護區,護林員擁有殺人執照,對偷獵者不留活口

擁有孟加拉虎、獨角犀等瀕危動物的印度卡齊蘭加動物保護區,自2010年以來遵循印度政府頒佈的“不留一個活口”的反偷獵政策,允許護林員只要“見到”偷獵者便可以開槍射擊,瘋狂的偷獵行為得到遏制。

印度這個動物保護區,護林員擁有殺人執照,對偷獵者不留活口

憑藉孟加拉虎、獨角犀牛等瀕危動物以及令人吃驚的生物多樣性,卡齊蘭加國家公園在印度的動物保護區中獨樹一幟。

印度這個動物保護區,護林員擁有殺人執照,對偷獵者不留活口

這座國家公園生活著大量孟加拉虎,密度位居世界第一,瀕危物種獨角犀牛的數量則超過現存總量的2/3。自2010年以來,印度政府便開始實施“不留一個活口”的反偷獵政策,允許護林員只要“見到”偷獵者便可以開槍射擊。

隨著這一以暴制暴的嚴酷手段付諸實施,瘋狂的偷獵行為得到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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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獵年收超2萬美元

2010年12月13日凌晨,聲名狼藉的印度偷獵分子納倫·佩古在卡齊蘭加國家公園東區賠上性命。

這座國家公園座落於東北部邦阿薩姆,擁抱寬闊的布拉馬普特拉河南岸,是印度的塞倫蓋蒂平原。這裡綠草茂盛,遍佈著叢林和溼地,擁有令人驚愕的生物多樣性,瀕危獨角犀牛和孟加拉虎的密度位居亞洲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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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以來,納倫共偷獵了大約30頭獨角犀牛——除了卡齊蘭加國家公園外,我們幾乎無法在其他任何地區發現這種瀕危動物的蹤跡。射殺犀牛之後,他用砍刀砍掉犀牛角,而後在那加蘭邦以幾千美元的價格出手。

那加蘭邦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區,位於印度與緬甸邊界。從這裡,犀牛角被運到緬甸,而後偷運到中國,最後以每公斤數萬美元的價格出售。

迷信犀牛角的人認為,磨成粉末的犀牛角可以治療從白內障到癌症的一系列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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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倫是米什格(Mishing)部落成員,與生活在阿薩姆邦的很多土著人一樣,他也失去了土地和牲畜。米什格的村落位於卡齊蘭加公園邊界附近,村民們就像盯著糖果店窗戶的孩子一樣盯著這塊“肥肉”。

如果無力支付50美元的吉普遊費用,你就無法進入公園。納倫在當地長大,知道如何秘密穿過邊界。他對這座公園的瞭解程度就像瞭解自家的後院一樣。

一直以來,他都能在不被護林員發現的情況下進出卡齊蘭加公園。偷獵是納倫家的謀生手段,他的父親也是一位偷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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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捲入偷獵貿易的米什格人均滿足於充當那加蘭邦神射手和中間人的非法嚮導,帶領他們進出卡齊蘭加公園。

做嚮導的風險顯然更小,相比之下,納倫的膽子更大,是一個真正的偷獵者。他自學成才,瞭解偷獵貿易的規則,在破舊的酒店與中間人達成交易。在卡齊蘭加公園得手之後,他將戰利品拿到黑市出手。

從控制那加蘭邦山區的分離主義者手中,納倫搞到一把點303步槍。

通常情況下,偷獵者都將偷獵賺來的錢揮霍掉,納倫則不然,他用積攢的錢買了三輛汽車、一座大房子和一片地,種植茶葉。

就這樣,他在進行非法偷獵的同時也做起合法營生。然而,偷獵的誘惑力顯然更大,每年的收入超過2萬美元。相比之下,他的親戚一年辛辛苦苦種水稻的收入才區區2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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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林員面臨生命危險

印度的國家公園達到近100座,佔國土面積的大約1%。不幸的是,印度的國家公園嚴重缺少資金。

中央政府雖然成立了環境與森林部,但公園管理人員和護林員卻受僱於往往處於貧困之中的各個邦,他們受邦政府管理,資金也來自於邦政府。

隨著偷獵發展成一種涉資10億美元的有組織犯罪行為,印度的護林員面臨著更大挑戰。在武器裝備方面,他們不及偷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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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眾多的野生動物導致卡齊蘭加國家公園成為偷獵者的重點目標,為了打擊偷獵行為,印度政府使出了允許護林員“見偷獵者就殺”的殺手鐧。

新德里印度野生動物反偷獵協會——印度最重要的非政府反偷獵組織——執行理事貝琳達·賴特表示:“這是極個別現象。

卡齊蘭加的見偷獵者就殺做法已經存在多年,狠狠打擊了偷獵者的囂張氣焰。這可能也是卡齊蘭加擁有如此高的老虎及其獵物密度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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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他保護區也實施這一政策還需等待很長時間,因為其他保護區的護林員通常並不配槍,棍子仍是他們的主要武器。他們缺乏訓練和設備,機動性也很差。

卡齊蘭加國家公園的護林員士氣非常旺盛。他們駐紮在138個孤立的營地,步行巡邏,經常遭到他們保護的動物追趕,有時也因此送命。

來到公園後不到一小時,雅各布就聽說一名護林員死於犀牛之手,這已經是2011年的第3起犀牛致護林員死亡事故。

這名護林員名叫布哈拉特·查德拉,現年55歲,是4個孩子的父親。他在阿薩姆邦林業部——通常被稱之為東阿薩姆邦野生動物部——工作了25年,但做護林員只有短短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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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其他3名護林員沿著一條道路巡邏時,一頭母犀牛突然從150英尺(約合45.72米)外的草地上躥出來,直奔他們而來。

其他3人立即朝左邊跑,查德拉選擇了右邊,結果被母犀牛盯上,最後遭遇不幸。亞洲犀牛的門牙長達3英寸(約合7.62 釐米),與體型巨大的老鼠一樣,它們的顎部肌肉強大,用於咀嚼像黃麻咖啡袋一樣柔軟的象草。

當時,這頭母犀牛咬住查德拉的臀部,而後用力撞擊他的頭部。其他人朝空中放了18槍才將母犀牛嚇走,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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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暴制暴取得成效

印度護林員的收入很低,他們住在營地,身穿制服,攜帶一支步槍,配發一些子彈,食物和通訊設備全部自己解決。

他們無法離開營地,除非用無線電呼叫吉普車,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他們很少有假期,無法看望家人。

林業部的資金非常緊張,有時幾個月也不給護林員發薪水。20年時間裡,他們因缺少資金沒有僱傭新的護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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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仍有100個區域沒有護林員巡邏,現有的護林員無法承擔起全部的巡邏任務。

在護林員營地,雅各布見到了帕萬·巴魯阿赫,一名典型的中年護林員。巴魯阿赫一身黃褐色軍裝,看上去很帥氣。

他剛剛採摘了一大推紅洋蔥。雅各布見到他時,他正在曬洋蔥。巴魯阿赫做護林員已經有21個年頭,曾多次與偷獵者狹路相逢,其中一次是在1993年。

他回憶說:“我在地上看到兩組腳印。順著腳印,我走進林子,看到兩個偷獵者坐在圓木上。我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6英尺(約合1.8米),他們有點303。

我朝其中一個開槍,另一個拔腿就跑。”說完,他繼續曬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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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採訪的所有護林員都認為保護卡齊蘭加的野生動物是一種榮譽。

護林員沒什麼錢,也沒有其他財產,但卻把全部心血投入到野生動物的保護上。阿薩姆邦曾陷入長達30年的叛亂,經濟遭受重創,除了護林員外,他們很難找到其他工作。

長期的叛亂奪去了2萬人的生命,卡齊蘭加之所以成為一座充滿血腥味的國家公園也與此有關。無情的殺戮一度成為阿薩姆邦的一種常態,死亡降臨就像鄰居來家裡做客一樣,成為稀鬆平常之事。

在阿薩姆邦度過的每一天,雅各布都會在當地報紙上看到有關死亡的新聞:士兵攻擊武裝分子,武裝分子同樣用子彈還擊,同時攻擊相對立的武裝分子;一頭從公園逃跑的犀牛襲擊了一名騎車人並致其死亡;幾名老婦據說死於巫術;一名茶樹種植園的工人遭到槍殺;小型公共汽車在多車道公路上相撞,導致傷亡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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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供的數據,每年死在卡齊蘭加國家公園的偷獵者在9到12人之間,上世紀90年代共有50名偷獵者命喪卡齊蘭加。

1992年,卡齊蘭加的偷獵行為達到一個頂峰,48頭犀牛死於偷獵者之手。過去10年,每年遭偷獵的犀牛降至平均不到10頭。

2010年,卡齊蘭加公園被偷獵者槍殺的犀牛隻有5頭,同時擊斃9名偷獵者,這是擊斃偷獵者數量第一次超過遭獵殺的犀牛數量。這些數字說明,允許護林員見偷獵者就殺的政策取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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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非,護林員開火的目的只是自衛,2010年共擊斃5名偷獵者,但遭獵殺的犀牛數量卻高達333頭。

2007年7月,抓捕3名與射殺1名偷獵者有關的護林員一事讓卡齊蘭加國家公園的工作人員陷入震驚之中。

2010年7月,阿薩姆邦政府最終為這項非官方政策打上“官方”標籤,並通過一項法律,宣佈阿薩姆邦的護林員擊斃偷獵者的行為不會面臨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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