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湛江,我见到了老虎,下棋却输惨了!

在湛江,我见到了老虎,下棋却输惨了!

文、图/申弓

6、初到湛江

申弓

出发的第三天下午,我们即进入了第一个地级城市--广东湛江市。不过那时湛江好象还不叫市,叫湛江地区行政公署。湛江分为赤坎和霞山两个市区,我们先期到达的自然是赤坎。当时的赤坎,是湛江地委所在地。

我们被安排住进了湛江地区鱼苗场。住的是大室,几十个人同时打平铺,不过那平铺是用木板垫着的,很不错。老师说,我们要在赤坎住三天。好在赤坎的伙食要比沿路上的好些,饭自然是大箩筐盛着的米饭,只是菜要比路上的多了些,也就是摆出几盆任你选择,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山珍海味,无非也是白菜蒜苗芹菜萝卜,外加些肉片或肉星子之类。我当时正处于饥不择食的年龄,也不管好孬,只要能随意吃取就行了,因而每顿都是吃得饱的,以致上到街上再也不想买什么小吃之类了。

住下来后,也不见老师交带怎么个串连,全是自由活动。第二天我们即上公园。离我们不远处有个寸金公园。从鱼苗场住地出发,不算远,路上经过一条桥,叫寸金桥,据说是当年法国入侵时,湛江人民曾在这里奋起抵抗,与法国侵略者进行了殊死的争夺,后来取名寸金,有意为寸土寸金之意。既然是寸土寸金,那就决不能容许强盗侵入。

寸金公园很大,一边是陆地,一边是个大湖。我来自水边,自然对那个大湖不感兴趣,虽然湖里有游船什么的,船在我的眼里也不是稀罕物。倒是那些个动物,令我兴奋不已。看了半天,我始终都在一个猛兽笼前,那是只金钱豹,关在铁笼里,不停地奔跑,一位工人,拿了盘生牛肉,切成大人的拳头样大,用条铁枝穿了一块放进去,那猛兽便跳起来,一口咬下,旋即吞下。工人又穿,放得更高,猛兽又是一跃,一吞,如此十多次,看得出它一顿便生吞了十多斤的牛肉。往后我逢人都说是见到了老虎了,在我眼里,觉得它跟老虎一样,因而一直都以为它就是老虎,这个概念一直在脑子里盘桓至今也还改变不了,虽然后来曾在广州动物园、南宁动物园、北京西郊动物园、上海动物园里多次见过老虎,可脑子里却坚持地认为,第一次见老虎是在1966年冬的湛江寸金公园里。

走累了,便回来吃饭。吃饱了饭又看别人下棋。在我们住的大通铺里,还有其他长征队的人。这天下午,见到有人在下棋。也就揍近去看。看着看着,人家不下了,我们便接着下,记得第一个跟我下的是山北的梁光明。结果我输了,而且输得毫不犹豫。原以为我也下得不错了,自从大哥教会了我,在村里,在学校,曾经下赢了火追五,下赢了大炮三,可谁知在梁光明的面前竟是不堪一击!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真是山有山高呢,天外有天呢。

在湛江,我们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跟火追五到邮局将被子邮寄回家。当我们走出邮局,却看见梁光明刘贻聪刘庭章三人拿着行李往回走。问他们要去哪,梁光明说,“回家吧,亚七仔,你那么小,不怕脑膜炎吗?”

我说不怕,万里长征刚走完第一步,怎么就当逃兵了呢。

就这样,他们三人只到了第一个城市,就打道回府去了,多可惜!不过在我的心中只是感到可惜罢了,而在老师心里则好象不一样,觉得那是逃离,好象当时老师还说了“张国焘”之类的话,当然那时我对张国焘是一无所知,是后来读到红军长征的历史,才知道那是红军中的逃跑主义,是分裂中央红军的机会主义者。想想也没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一次革命长征吗?爱去不去,不至于成了机会主义者吧。

不过我确实还不想他们走,特别是打败了我的梁光明,我已暗下决心要在长征路上多学两手,储机报复呢。他这一走,我的象棋便难以进步了。

在湛江,我见到了老虎,下棋却输惨了!

申弓,原名沈祖连,中国作协会员,广西小小说学会会长。已出版小小说集《男人风景》《做一回上帝》等14部。曾获得广西文艺铜鼓奖、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作品入选《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大成》《微型小说鉴赏辞典》《中国新文学大系》等国家大书。部分作品译为外文发表到欧美及东南亚等地,并入选日本、加拿大等国家大学教材,曾供职于钦州市文新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