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就像一群散養的鴨子,早上吃的飽飽的出去,瘋到天快黑了才知道回家。山坡河谷,沒有哪個角落不留下我的蹤跡;竹林池塘,沒有哪個旮旯不讓我留下印象。那時候整天無憂無慮,除了上學要寫作業,父母也不管你是否會寫,最多隻問你寫完了沒有。交不了作業,老師最多罰我去割草,那也比上課要強。雖不說無人問津,只要不去偷雞摸狗禍害人就得了。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春天最煩人的就是要給家裡摘茶,那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一開始禁不住母親的威逼利誘,還可以安安靜靜的幫忙,一段時間之後就再也按耐不住了,我們總是千方百計的找理由推脫。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我和哥哥最想的就是抓黃鱔,不知什麼時候就做好準備了,偷偷的從舊自行車輪子上拆下來一根鋼絲,起早摸黑的用砂輪磨細,再用磨刀石磨尖,然後在鍋洞裡把鋼絲的尖頭燒紅了,不燒紅的話是彎不動的,用老虎鉗把它彎成一個小勾兒,這個可是技術活,我們可都是去請教師父的,大小有講究,彎度也有講究。整好了再燒紅,再放冷水裡,吱的一聲,冒一股煙,就算好了,這叫回鋼。在鉤子的另一端彎一個圓圈兒,用白色的絲線栓一個泡沫。每次都要準備好兩三個這樣的鉤子,以防備用,這一切都是揹著父母悄悄地進行,被他們發現可就是白費功夫了。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春天的太陽有時候真的很厲害,曬得冬眠的動物都忍不住出來透氣,大人們開始準備春耕了,田野裡不時的有幾頭牛兒。我們中午草草的吃幾口飯,撒個謊去學校勞動,偷偷的把鋼絲的鉤子順著褲管塞進去,慢慢的邁著筆直的腿朝外挪,有時候走的快了,鉤子扎進肉裡,疼的齜牙咧嘴。轉過了牆角,總算鬆了一口氣。翻過對面的崗頭,在草堆了拿出早就埋藏好的外公的魚簍,這個傢伙太大,在家裡怎麼也帶不出來。下了坡,就是一道衝,順著田埂慢慢觀察,新的田埂土質鬆軟,可以挖出來很多黝黑粗大的蚯蚓,味道越重的越好呢!現在想起來皮都打皺,不知道孩提時代多麼可愛。把蚯蚓順著鉤子穿上去,要從頭穿起來,穿尾巴的話一會就讓它扭了下來,穿上去的蚯蚓不停的翻滾,扭動,掙扎。我可全不在乎,越動的越吸引黃鱔注意,死了的泡久了的就沒有用了。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看見田邊水裡有一個洞,就把鉤子輕輕的順著洞口塞進去,然後用手在水面彈幾個信號,咕咚咕咚,讓沉睡的黃鱔趕緊出來上鉤,水深的地方有泡沫飄著在,不用擔心看不見,不一會兒,鉤子開始輕輕的動了,我們彼此對望一眼,立刻屏住呼吸。眼睛瞪的大大的,注意這鉤子的動靜,動幾下又停了,又動了幾下,鉤子迅速的被拉向了洞裡,這時候,我左手拉住圓圈向外拉,右手做好了擒拿的準備,說時遲 那時快,剛拉出來個頭我就知道是的大傢伙,嘴饞著呢,拉出來五寸左右,右手快速用中指箍住他的脖子,迅速的提上岸,敏捷的把它塞進籠子,黃鱔身上很滑,一般在水裡隨便是抓不住的,上了岸粘了灰土和葉子就不容易跑了。大大小小的抓了四五條,放在水溝裡養著,用茅草蓋住。放學的時候脫了鞋,捲起褲腿下到田裡繼續抓,有時候弄的滿身泥濘,回家了也免不了挨一頓罵。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有時候也有驚喜的發現,鉤子在洞裡總是動個不停,而且就是很勻均擺動,基本上都是螃蟹在裡面作怪,我就用泥巴把洞堵的死死的讓它出不來,有一次我發現一個半在水面的洞口,而且又很新鮮的痕跡。我估計有大傢伙,把鉤子塞進去老半天也不動,我等不及了,用鉤子在裡面來回攪動了幾下,沒想到瞬間鉤子動個不停,我拉了幾次都沒出來,我使勁的往外拉,哇,拉出來一個花斑斑的大蛇,瞪著個大眼睛,嚇死我了,把鉤子一扔,拔腿就跑,想到那個綠眼睛到現在心有餘悸。那是我在攪動的時候勾住了蛇的脖子,它疼的在洞裡滾動,我還以為是個上了鉤的獵物,拼了命的拽。不過孩提時代不曉得怕,過幾天就又忘得一乾二淨了。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最容易抓住黃鱔是剛栽秧的那會兒,田裡都被剛剛整理過,熗了化肥,小泥鰍小魚花都死了,晚上黃鱔經常出來覓食,藏在洞裡深處的也忍不住出來,天擦黑的時候,我們經常做好誘餌,用根木棍拴一道線,把蚯蚓拴在線上,放得長長的,黃鱔吃進去就吐不出來了。趁著母親烘茶的空,我們打個電筒,順著田埂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摸索著,只要看見呆呆的不動,用手一提,黃鱔扭動著掉進籃子裡,往往收穫頗豐。有時候也有青蛙被嚇著了,撲通跳進水裡,到把我們嚇的心頭一驚!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多年過去了,還覺得自己童年的趣事挺多的。現在的孩子們基本上被學業抹殺掉了快樂的童年,沒有時間去體驗,也沒有一起的夥伴,更沒有放手的家長。等到暑假,還想帶孩子去體驗一下曾經做過的快樂的事。

舒城:兒時的我們(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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