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整倒了武則天,又都被另一武姓人整倒,全因爲四個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封建官場,鬥爭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對對手心慈手軟,那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反之如果能學會“心狠手辣”的本事,那麼謀權固權也就輕而易舉了。

這五人整倒了武則天,又都被另一武姓人整倒,全因為四個字

武三思是武則天的侄子,他憑著與武則天的關係,當上太子賓客,又諛媚於武則天的男寵薜懷義、張氏兄弟等,故極得武則天信任,在朝中可謂如日中天,武三思全靠武則天起家,可武則天來失帝位後,他不僅未失勢,反而更加得勢,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與復位中宗關係密切之外,也是由於張柬之等人在推翻武氏後過於手軟,沒能對其採取有效的措施。

張柬之是由狄仁傑所推舉的一位賢相。狄仁傑死後,張柬之以秋官侍郎同平章事,拜為宰相,時年已八十。張柬之聯絡天官(史部)侍郎同平章事崔玄、中臺(尚書省)右丞敬暉、司刑少卿桓彥範、右臺(御史)中丞、相王府(李旦)司馬袁恕已(這幾人也是狄仁傑的推薦)及羽林大將軍李多祚等擁戴中宗復位,恢復唐的國號。當時洛州長史薛季昶就勸張柬之、敬暉殺掉武三思,說道:“斬草不除根,必會後患無窮啊!”但張柬之卻說道:“大事已定,他猶如砧板上的肉,任我等宰割不會有什麼作為的。已經殺得很多了,不必要再增加。”朝邑尉劉幽求也勸桓彥範、敬暉殺掉武三思,說道:“武三思狼子野心,詭計多端,實乃當朝“司馬懿”啊,若不將其除掉,只怕你們將來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這兩人也未聽進心裡去,沒有對武三思下手。

這五人整倒了武則天,又都被另一武姓人整倒,全因為四個字

韋皇后影視形象

此後,武三思又與中宗的皇后韋氏勾搭成奸,由於中宗懦弱,權政歸於韋氏,武三思因此權勢復振,張柬之等始感到是一種威脅,這才多次勸中宗誅殺武三思,中宗怎忍心殺掉愛女安樂公主的公公。即使中宗想誅殺武三思也不可能,因為當時朝政實權在韋后手中,中宗也作不了主,當然不可能聽從張柬之等人的勸諫。張柬之見勸中宗誅殺武三思而不可能,則退而求其次,想從權勢上加以抑制,遂上書中宗說:“天后當權時,李氏宗室被誅殺將盡。現在幸賴天地之靈,陛下得以復位,而武氏子弟仍然保有王的封號,居顯要的官職,與過去一樣,這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的情況。希望降低他們的官爵,以滿足天下人的心願。”張柬之想喚起中宗過去的不幸回憶,來去掉武氏的勢力。中宗早將過去忘得一乾二淨,只安於現在的安樂,所以無動於衷,仍不聽從。張柬之等無法,只好嘆息憤慨,或彈指出血,自怨自艾地說:“過去之所以未誅殺諸武,是希望皇上去誅殺,以張大天子的威風。今反如此,事勢已去,不知如何是好。”這就叫養虎為患。

武三思本來就有政治野心,武則天在位時就想被立為太子,與韋后勾搭上後,更是狼狽一家,韋后本就是野心勃勃,欲作第二個“則天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幫手,又豈會容忍張柬之這班正直的人在朝中掌握朝政,因此她便於武三思裡應外合,時常在中宗面前敗壞他們,力圖加害。

張柬之等畏懼武三思的讒言,因平時見考功員外郎崔浞對武三思也有所憤慨,指責的言辭還頗為激烈,便引為知己,作為耳目,讓他去暗中探聽武三思的動靜,以便採取相應對策。而這個崔浞卻是個十足的小人,他見中宗對武三思非常青睞,便倒向武三思,將張柬之等人的情況全部告訴了武三思,成了武三思的一條忠實走狗,併為武三思引薦為中書舍人,成了皇帝的近臣。

這五人整倒了武則天,又都被另一武姓人整倒,全因為四個字

張柬之

正在這時,原殿中侍御鄭情因諂事張宗昌兄弟,被貶為宣州司事參軍,在宣州又貪贓枉法,為躲避法辦,逃人洛陽,投靠武三思。鄭情拜見武三思,先大哭,既而又大笑。武三思甚感奇怪,問道:“你這是為什麼?”鄭情說:“開始見大人而哭,是哀傷大人將遭誅殺而滅族,後來大笑,是高興大人得到了我鄭倍。大人雖然得到了天子寵幸,但張柬之、敬暉、桓彥範、崔玄幃、袁恕已等五人把持著將相的大權,他們膽略過人,廢掉太后尚且易如後掌,大人在權勢上還能比得過太后嗎?因此大人不去掉這五人,簡直危如早晨的露水。可是大王還自以為安如泰山,我深為大王擔憂啊。”武三思正與韋后相謀,去掉此五人,因五人官位高,權力大,又受到中宗的信任,在社會上又有重大的影響,感到不知從何處下手,今聽鄭悄之言,必知有計,心中大喜,便請鄭情登樓,去到密室,而後問道:“剛才你既然說到要去掉張柬之等五人,但是五人位高權重,我不知從何處著手?”鄭情說:“在下有一妙計,可建議朝廷,以他們五人擁戴復位之功,冊封為王,奪其實權。他們一旦手中失去權力,就可以任憑擺佈了。”武三思深以為然,便引薦鄭情為中書舍人,與崔浞一道,同為他的謀士。

武三思與韋后按照鄭情所獻之計,日夜在中宗面前巧舌如簧,詆譭張柬之等五人,向中宗說道:“這五個人自以擁戴有功,就居功自傲,大權在握,獨斷專行,將對社稷不利。”由此中宗對五人起了疑心,不再信任。武三思與韋后二人便進一步向中宗建議“不如封張柬之等五人為王,不讓他們再參與朝政,這樣在外表上是尊重功臣,避免他們的不服氣及人們的議論,實際上又奪去他們的權力,不致再專權用事。”中宗這個人耳朵極軟,對武三思、韋后之言更是言聽計從,於是下詔書:封張柬之為漢陽王,敬暉為平陽王,桓彥範為扶陽王,崔玄幃為博陵王,袁恕已為南陽王。同時免去他們“知政事”即宰相參政的權力,賜金銀綢緞及鞍馬,只須於每月初一、十五兩日入宮朝拜一次。

張柬之等五人雖被奪去實權,不得參與朝政,畢竟還有著王的尊號,有著很高的聲望和很大的政治影響,而且還能一月入宮朝拜兩次,有機會和中宗接近,能對中宗進行勸諫或獻策。所以武三思對他們留在京城仍然感到是一種威脅,於是報請朝廷,將他們調離京城,改任地方官。當時韋后當權,上官婉兒掌管草擬詔令,調令可以隨便下。遂調任張柬之為襄州(現在湖北襄樊)刺史,敬暉為朗州(現在湖南常德)刺史,桓彥範為亳州(現在安徽亳縣)刺史,崔玄幃為均州(現在湖北鄖縣境)刺史,袁恕已為郢州(現在湖北京山)刺史。

接著武三思又指使鄭情誣張柬之等五人與王同皎同謀,欲廢韋后,於是又將五人貶謫。張柬之貶為新州(現在廣州新興)司馬,敬暉為崖州(現在海南島北部)司馬,桓彥範為瀧州(現在廣州羅定縣境)司馬,崔玄幃為白州(現在廣西博白)司馬,袁恕已為竇州(現在廣州信宜)司馬。都是貶在當時最為偏僻、最為荒涼的所謂遠惡之地。

這五人整倒了武則天,又都被另一武姓人整倒,全因為四個字

唐中宗影視形象

最後,為置五人於死地,武三思暗中指使人書寫韋后的汙穢行為,請予廢黜皇后的封號的傳單,張貼在洛陽的天津橋。武三思有意讓人將其情況報告中宗。中宗聽了這個消息,自然極為憤怒,便命令御史大夫李承嘉追查其事。李承嘉也是武三思一黨,他秉承武三思的意旨,捏造案情,誣陷張柬之、敬暉,桓彥範、崔玄啼、袁恕已五人對貶謫不滿,暗中指使人撒佈謠言,並報請中宗:“他們表面上是請求廢黜皇后,實則是想陰謀篡逆,應該對他們五人全部誅殺。”大理丞(相當於現在的法院法官)李朝隱表示反對,奏稱:“對張柬之等五人不經審問,就急忙誅殺,不合法律手續。”大理丞裴談為討好韋后及武三思,為之出謀,奏稱:“對張柬之他們應該根據皇帝的詔令判處斬刑,誅殺全族,沒收家產,則可以不必經過審問,也是合乎法律手續的。”後來中宗考慮到曾向張柬之等頒發有不處死的丹書鐵卷,不同意處死,改為流放。於是將張柬之流放到瀧州,敬暉流放到瓊州,桓彥範流放到滾州(現在廣西上思縣境),崔玄幃流放到古州(現在廣西永福縣境),袁恕已流放到環州(現在廣西環江)。五家子弟十六歲以上的,皆流放到五嶺以南。裴談因討好獻媚,由大理承提升為刑部尚書,李朝隱因秉公持正則由大理丞貶為聞喜縣令。真可謂是邪僻者升官,正直者遭貶。

崔浞又向武三思提出建議:“張柬之等五人若有朝一日被召回長安,必為後患,不如派遣使者,假傳聖旨,將五人殺掉。”武三思高興地說:“正合我的心意,但不知派哪一個去最為妥當?”崔浞便推薦他的表兄大理正周利貞。

武三思與韋后商議後,決定由上官婉兒草擬一道詔書,命令周利貞以代理右臺御史的身分,帶著上官婉兒發出的假聖旨前往嶺南,去殺害張柬之等五人。

周利貞到達嶺南,方知崔玄幃在前往白州貶所時,死於途中,張柬之年老體衰,恚恨成疾,也死於新州貶所。二人算是萬幸,未遭受到周利貞的殘酷折磨。

桓彥範正被押往滾州流放的途中。周利貞在貴州(現在廣西貴港市)遇到桓彥範,隨即令人將桓彥範用繩索捆綁,在砍伐的竹樁上拖著走,肉被竹樁颳去,露出骨頭。待到折磨得心滿意足了,而後用棍棒打死,殘忍至極。

敬暉被刀剔而死,殘忍更勝一步。

袁恕已被強灌野葛藤汁,腹內痛苦難受,倒在地上,以手抓土,指甲磨盡,鮮血淋漓,而後用竹板打死,殘忍又勝一步。

周利貞因殘殺有功,回到京城,即升為御史中丞,血染珠頂紅。

自此,武三思的“調虎離山”之計全告成功,徹底剷除了擋在自己眼前最大路障。

俗話說的好“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就是說虎為山中之王,百獸之尊,只有在山中才能威風凜凜,無所畏懼,不可一世。一旦離開了山林而落於平原,則就會為犬狗所欺。調虎離山就是基於這個道理而引發出來的扳倒對手的高明策略,一旦將對手調離其勢力所在的地方或其靠山所在的地方,就很可能輕而一舉的將其擊敗。文中武三思就是這麼做的,他深知張柬之為首的五大臣位高權重,若貿然出手,很可能遭遇凌厲的反攻,不小心就可能反造其害,於是就通過手段使其明升暗降,表面封其為王,卻將其調離京城,剝其實權,這以後的一切自然就盡在他掌握之中了。在這裡,我們一方面為忠臣的慘遭屠戮而大感痛惜。另一方面,也只能說他們是作繭自縛,試想,如果張柬之等人在推翻武氏政權後,能聽取良言,斬草除根,那又怎麼會有以後的慘淡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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