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跳河救援隊下水救人,不料河底發現9具人骨

女子跳河救援隊下水救人,不料河底發現9具人骨

“頭兒,有重要情況。救援隊的人發現河底有大量骸骨,很可能是人骨。”眾人心頭一跳。

1

擎安大橋被譽為元城經濟的高速公路,溝通著元城與北部各市的經濟往來,雖稱不上“一橋飛架南北”,但對於元城來說,作用不下於長江大橋。

幾十年來,大橋經過數次翻修和重建,到今天頗為壯觀,甚至成了元城的明信片,與橋下的滾滾元河一起,被譽為元城雙壁。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元河是元城人發家致富的源頭。

但今天的擎安大橋上,卻是警車林列,元河上,水上救援隊也準備就緒,氣氛一時間緊張無比。

“這是她第幾次自殺了?”

市公安局重案大隊副隊長白熙磊遠遠地看著站在橋邊鋼索旁隨時可能跳下去的中年女人,向身旁的孫娟問道。

“過去一年,她一共自殺了十三次,多虧了她兒子從一開始就發現她精神恍惚,以後一直在家盯著,不然她已經死了十三回了。”

孫娟嘆了口氣,明顯沒少因為這個女人挨折騰。

“領導的家屬就是不一樣,咱們重案隊都快成了她的私人保鏢了。”郝文眼睛一眯,忍不住說道。

“就你話多!”孫娟雖然在揶揄郝文,實際心裡跟他想的一樣。

“她丈夫失蹤一年了還沒有找到,這也是我們的失職,她變成這個樣子,我們有責任。”

白熙磊眉頭緊鎖,他雖是副隊長,但這幾年已經接過了重案隊的所有工作,隊長老邢今年就要退休,所有人都明白,元城今後的治安都要落在他們這一批人的肩上了。

他的手下除了孫娟和郝文,還有一個宮平,三人被稱為白熙磊手下的三員大將,這些年也協助他破了不少案子。

局裡其他的警察、協警、片警,也隨時聽候調遣。

此刻宮平正站在離女子較近的位置,額頭上因為緊張已經冒了不少汗,他是重案隊唯一一個心理方面的專家,此刻正在耐心勸導。

“頭兒,你也別自責,她丈夫只是失蹤了,還不能證實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看她就是精神上有問題。”

孫娟知道白熙磊對元城治安的認真已經達到了偏執的程度,不能允許在雲城發生這樣的事,開口安慰道。

“但她堅稱她丈夫已經死了。”郝文馬上補充。

“就你話多!”孫娟白了他一眼說道。平時二人就經常拌嘴,白熙磊早已經習慣了。

“雲城這幾年每年都有失蹤人口,我這個重案隊副隊長難辭其咎。”想起那些毫無頭緒的人口失蹤案件,白熙磊就一陣頭疼,特別想讓人罵他一頓,這樣心裡還能好受些。

“哪個城市一年不丟幾個人,頭兒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啊!她跳下去了!”孫娟話說到一半,最便張成了一個O形。

女人身體一傾,便直直從橋上掉到了河裡。

“救援隊,下水救人!”

救援隊的人早已整裝待發,一個個撲到河裡實施救援,白熙磊等人急忙從橋上下去繞道河岸邊,準備接應救援隊。

“頭兒,對不起。”宮平垂著頭來到白熙磊面前,情緒十分低落。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看了一眼這個戴著眼鏡長相文靜的青年,白熙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宮平性格內向,人人都認為他不適合當警察,家裡人極度反對,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進了重案隊。

憑著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硬是在幾宗案件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只不過有時候會想得太多,讓人覺得太敏感了。

救援隊的人總算有驚無險地將女子救了上來,只是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白熙磊遠遠看到郝文幫助救援隊的人將女子接到岸上,接著不知和救援隊的人說了些什麼,便急急忙忙朝自己跑過來。

“頭兒,有重要情況。”

一看到平時很少嚴肅的郝文此刻面沉如水,連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白熙磊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救援隊的人發現河底有大量骸骨,很可能是人骨。”

眾人心頭一跳。

“馬上打撈!”

隨著白熙磊一聲令下,所有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女人的兒子來接她,但她說什麼也不肯走。

元河在這一帶河水頗為湍急,給打撈帶來了一定難度,經過三個小時的打撈,終於將骸骨全部打撈上岸。

骸骨剛一打撈上來,一直不肯走的女人便嚎啕大哭地撲了上去,一邊哭一邊喊著她丈夫的名字。

現場每個人都被這些骸骨和女人的痛哭聲驚呆了,心裡一抽,血液高速流轉全身。

如果這些真都是人骨,那未免……太過駭人。

從外形上不難判斷,這些確實是人骨,而且都是人的腿骨和腳骨,一共十八根,九對,只是有的被河水侵蝕得厲害,有些看不清形狀。

“馬上進行鑑定,對比DNA,重點放在元城這幾年的失蹤人口上面。”

白熙磊第一個回過神來,開始一項一項地安排起了工作,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裡慢慢泛起。

2

在場的人都不太敢看那些能叫人晚上噩夢連連的屍骨,他們雖是刑警,常年跟刑事案件打交道,對屍骨之類的早已見怪不怪,但在看見屍骨的那一刻也是心驚膽戰。

九對腿骨,就說明有九個人死於非命,而且被兇手分屍扔入河中。

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將成為腦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白熙磊神情凝重,手被他自己捏得骨節發餉。

宮平一直看著屍骨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郝文回到白熙磊身旁說道:“頭兒,我已經安排人手沿著河道搜索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屍骨的其他部分。”

孫娟在一旁說道:“我就想不明白,兇手既然殺人拋屍,那這些屍骨為什麼沒有被河水沖走,反而會聚集在一起呢?”

“問的好,剛才我問過打撈的人了,這些屍骨都埋在水下的一個斜坑裡。

“旁邊還有用特殊的布兜兜起來的石頭,都一起打撈上來了,看來兇手是故意不想讓這些屍骨分散的。”郝文一跟孫娟說話,馬上滔滔不絕。

“不對呀,如果我是兇手,在殺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把屍體都扔在一個地方,這樣即使一具屍體被發現了,查起來就會很難。

“但是把所有人的屍體都扔在一個地方,很容易就會通過這些人的共同點鎖定嫌疑人。”孫娟的推斷很符合正常的邏輯。

“你以為對方都是幹刑警的,知道警察怎麼查?”每天不嗆孫娟幾句,郝文也就不是郝文了,但他心裡明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孫娟的推理絕對是正確的。

白熙磊依舊沉默著,但他也在想著這個問題,兇手既然這麼做,有兩點原因:

一是不想讓這些屍體被河水沖走,二是不想讓這些屍體分開。

可是這裡面的邏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對於這些屍體的處置是十分講究的,可能還事先潛水勘察了水下的地形。

甚至有可能不是拋屍,而是潛水埋屍!

如此處心積慮,不但不可能是普通的兇手,而且有著周密的計劃與獨特的方式,這不能不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鑑定人員走過來簡單彙報了一下結果,這些屍骨確實都是人的腿骨和腳骨,分別屬於九個人,只是在水裡呆過的時間完全不同,至於死者的身份以及其他的信息,只有帶回去仔細化驗才能知道。

白熙磊安排人將屍骨帶回去,自己則來到了一直有些發呆的宮平身邊。

“有什麼發現?”

宮平仍舊看著屍骨怔怔出神,頭也不回地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

白熙磊正在納悶,又聽到宮平說:“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

“那就別想了,說不定你不想它自己就跳出來了。”

女人淒厲的哭喊聲仍在繼續,在協警的制止下才沒有撲到屍骨上,看見警察要將屍骨帶走,瘋了一般讓他們把丈夫還給她。

“你是她的兒子?”白熙磊看著在一旁勸阻的青年問道。

“嗯。”青年滿眼通紅,年紀輕輕便連遭家庭變故,任誰也好不到哪去。

“帶你母親去醫院,等她情緒穩定了,我們可能還需要她的幫助。”

“可是……”

青年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白熙磊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上前握住女子的手,一直吵鬧的女子竟然馬上鎮定下來。

“阿姨,你丈夫可能已經死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

“對!一定要找到兇手,一定要找到兇手替我丈夫報仇!”

送走了女人後,白熙磊他們也回到了局裡,等待著化驗的結果。

屍骨在河裡這麼久,早就失去了所有痕跡,現在只能通過死者的身份入手了。

郝文本來想跟著留下的人在周圍的河道里尋找屍骨的其他部分,卻被白熙磊拽了回來,他仍舊不死心地一直打電話問著搜索的結果。

“不用問了,多半是找不到。”白熙磊熄滅了回來之後的第九支菸,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沒等郝文發問,孫娟條件反射般地問道。

“很簡單,兇手既然將屍體的同一部分放在一起,明顯不想掩蓋這些死者之間的聯繫,所以將屍體的其他部分丟在河裡的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意義。”白熙磊邊點菸邊說。

“可能兇手就是想增加我們偵破案件的難度,所以將屍體丟在河道的不同地方。”孫娟似乎還不死心。

“那就更沒必要了,如果兇手是這麼想,大可以將屍體的其他部分仍在離擎安大橋更遠的地方。”

“對,如果兇手想掩蓋什麼,或者給案件的偵破製造難度,那他就不會將其他部分也丟在水裡。

“因為我們在水裡找到了第一批屍骨,很自然就會想到其他屍骨是不是也在水裡,頭兒,你真是太聰明瞭。”郝文得意洋洋地說道,同時還給孫娟使了個挑釁的眼色。

“兇手有那麼聰明麼。”雖然郝文說得十分合理,但孫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明明在哪看見過。”

宮平的話悠悠地傳來,自從回來之後,他就一個人在角落裡發呆。

孫娟聽了宮平的話,罵道:“宮平,你發什麼神經啊,一個人在那裡神神叨叨的。”

宮平仍舊一動不動,嘴裡說道:“今天的情景我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

郝文撲哧一笑,說道:“你是不是偵探小說看多了。”

誰知道這句無心之言,卻讓宮平激動得無以復加。

“偵探小說,對,就是偵探小說,一模一樣,九個人,九雙腿,潛水埋在城北的河裡……”

郝文與孫娟不以為然,宮平習慣性的精神不正常,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誰知道白熙磊卻突然站了起來,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大聲問道:“你說什麼?潛水埋在河裡?”

3

元城公安局長陳軍和重案隊長邢國生急匆匆走進重案隊的辦公室,正好看到白熙磊激動的樣子。

“小白,怎麼回事,我只想聽你說,現在的媒體太能胡編亂造。”陳軍顯然是被媒體的報道刺激到了,怒氣衝衝的樣子讓郝文他們三個趕忙躲到了一邊。

白熙磊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邢國生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地走著,顯然心中焦慮不安。

他和陳軍剛在省裡開完會,回來的路上被省廳的領導打電話大罵了一通,這才看了新聞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再有三個月他就可以解甲歸田,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他這個重案隊長恐怕難辭其咎了。

事情的影響遠超大家的想象,不但已經轟動全省,主流媒體的相關新聞更是在全國點擊過億,並且還在持續上升,速度簡直趕上了高鐵。

陳軍也震驚得無以復加,沒想到這次媒體的報道還頗為真實,主要是案件本身的惡劣程度已經讓媒體感覺沒有添油加醋的必要了。

限期破案,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省裡給他一個月,他就給重案組半個月。

白熙磊兀自想著偵探小說的事,對半個月的限期無動於衷,他給自己的期限還要更短。

陳局長走後,老邢好像又蒼老了幾歲。

“有什麼線索嗎?”

“目前還沒有,需要等待DNA檢測先確定死者身份。”郝文見白熙磊仍在思考,便替他回答道。

“需要多久?”

“比較麻煩,只能先對比近幾年的失蹤人口,如果不是,就更麻煩了。”這次回話的事孫娟。

老邢的臉色更加灰暗,刑警幹了這麼多年,他非常明白麻煩和更麻煩的含義,也知道兩者間的巨大差別。

“我已經有線索了。”一直沉默的白熙磊說出了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話。

“宮平,你還記得那本小說的名字嗎?”白熙磊向左在角落同樣沉默的宮平問道。

“當然記得,《五行懲戒》,就是咱們元城的一個小說家寫的,非常特別,看過的人永遠不會忘記裡面的情節。”

“你剛才不就忘了,還是我提醒你才想起來。”郝文一會兒不說話都會覺得難受。

“行了,非常時期,少耍點嘴皮子。”老邢呵斥著郝文,沒給他一點好臉色。

他非常想知道白熙磊所說的線索是什麼,以他對白熙磊的瞭解,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把案情扯到小說上。

宮平見白熙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便接著說道:“這本小說還是我上初中的時候看過的,現在想想,已經過去將近十年了。

“據說當時還有人看這本小說嚇出了心臟病,所以出版不久就被禁了,看過的人很少,不過這本書我一直留著。”

“馬上取過來。”

“好!”

宮平的家離警局不遠,再加上開著公車,十幾分鍾他便氣喘吁吁地待著一本書跑了回來。

在化驗結果出來之前,也沒有別的事能做,幾個人在白熙磊的帶領下開始研究這本《五行懲戒》。

書的封皮非常奇怪,上面有五幅圖,分別是河流、火場、樹洞、鋼廠和土地,只不過邊角上一個沒有嘴唇且被縫合的人臉嚇得孫娟趕忙躲到了一邊。

“頭兒……我可不可以不看……”

白熙磊沒有管她,直接翻開了封皮,頓時兩聲尖叫響徹整個辦公室。

連郝文一個大男人都被嚇得尖叫,孫娟就更誇張。

“你不是不看嗎?嚇了我一跳!”郝文大聲埋怨,試圖把責任都推到孫娟頭上。

“可是我好奇。”

白熙磊和老邢也屏住了呼吸,倒是宮平看起來稍微好一些,不過臉色也有些蒼白。

白紙上十六個鮮紅色向下流血的大字觸目驚心,猛然翻開一看,的確有點兒瘮人。

“渴求光明,墜入暗夜,唇槍舌劍,五行懲戒。”

4

不是因為幾個刑警心理素質不夠,只因整整九具腿骨再加上毫無線索的案情,本身就讓人精神緊繃,而宮平之前的話更是給這本書渲染了一下氣氛。

整整一個下午,幾個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看書,老邢剛開始還有些狐疑,但看著看著,便兩眼放光,郝文和孫娟雖然有些嚇破了膽,但還是堅持看完。

白熙磊砰地合上書,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

“小白,你來安排吧。”老邢說道。

白熙磊點了點頭,當仁不讓地安排起來。

“咱們四個人分別帶人去剩餘的四個地方查找屍骨的其他部分,我帶人去城中心。

“宮平你去城南,那裡正好有一個火葬場。

“城東交給郝文,去離城最近的樹林。

“孫娟,你去城西,我記得那裡有個廢棄的軋鋼廠,重點放到書裡寫的那些地方,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地方的可能。”

“頭兒,你真相信兇手是按照書裡寫的那樣把屍體放在這些地方?”郝文忍不住問道。

“宮平,心理分析!”白熙磊把解釋權乾淨利落地交給了宮平。

“從河裡打撈上來的屍骨來看,兇手殺人,帶著很強的儀式感。

“而且從殺人的手法來看,兇手在殺人之前一定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並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數量也與書中所寫的相同,綜合來看,兇手很可能是這本書的狂熱信徒。

“雖然現在鑑定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大膽推測,九個死者一定與書中的死者有共同的特點,甚至的時間差距也是每年一個。”

宮平的話聽起來非常有道理,如果是事實,那就有些太過震撼。

“可是頭兒,天都要黑了。”孫娟支支吾吾地說道。

一想到書中的恐怖場景,她就有些兩腿發軟,甚至希望在這些地方根本找不到屍骨,這樣她就可以慢慢忘了這本書。

“你和郝文是怎麼回事,幹刑警也有幾年了,屍體也見了不少,怎麼今天膽子這麼小,難道讓別人認為我們刑警都是吃乾飯的嗎?”

老邢吹鬍子瞪眼地說道,明顯沒少被人說是吃乾飯的。

孫娟和郝文被罵得狗血噴頭,不敢再言語,但一想到要去的地方和即將發現的東西,就有種自己進入小說之中的感覺,頓時有些不寒而慄。

白熙磊看出兩個人心裡還在打退堂鼓,便說道:“查案不分白天還是晚上。

“想想那些死者和死者的家屬,不管兇手是誰,我們都要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這是整個元城人民對我們的信任。”

“是!”

白熙磊的話給了二人巨大的勇氣,兩個人竟然感覺不再害怕了。

老邢嘆了口氣,感覺白熙磊實在比他高明得多,怪不得自從白熙磊的父親死了之後,自己就爬到重案隊長這個位置十幾年也沒有升過,還是道行不夠啊。

“等等,宮平。”

臨別之際,白熙磊突然叫住了宮平。

“什麼事頭兒?”

“這本書為什麼只有上半部?”

“啊,據說作者還沒等寫完整部書就自殺了,所以下半部從來都沒人看過。”

白熙磊心中一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原題:《五行懲戒》,作者: 無雲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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