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中國歷史上隱忍時間最長的君主,忍了20年,超勾踐、康熙

《讀起來最省力的東周列國志》006共叔段之亂

鄭國的強大從鄭武公掘突開始,周朝的混亂使他有機可乘,他將東虢和鄶兼併到自己的版圖,並且做出重要軍事調整,他將國遷到鄶,改名叫新鄭,將滎陽城改名為京城,在制邑這個地方建了一個關卡。

這種部署使得鄭國在國防實力上大大提高,顯示出非凡的戰略眼光。

鄭武公的另一優勢是在周朝擔任卿士,有輔政之權。到了周平王十三年,衛武公姬和去世,鄭武公掘突獨掌朝政。

應該說鄭武公掘突是鄭國崛起的重要人物,但真正讓鄭國達到巔峰的是他的兒子寤生。

鄭武公掘突在奉迎周平王的事件中立了大功,申侯覺得掘突英明果勇,將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嫁給了掘突,這個女子就是姜氏。

申侯這個人確實是一個非常有眼光的人,在選女婿這件事上他有著非同一般的前瞻性,他的長女嫁給了周天子成了王后,如今是太后。這時,他又看中掘突的前途不可限量,於是將小女兒嫁給他。

姜氏嫁給掘突後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叫寤生,次子叫段。

此人是中國歷史上隱忍時間最長的君主,忍了20年,超勾踐、康熙

寤生這個名字非常奇怪,在古代對這個名字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說難產,另一種說法是睡夢中生下的,把姜氏給嚇到了。

無論如何,生這個孩子對於姜氏是一種非常不愉快的經歷,所以,姜氏很不喜歡寤生,她寵愛的是次子段。段長得很帥,而且身強體壯,武藝高強。

這一點讓人想不通,做父母的有所偏愛是可以理解的,但姜氏這樣的,少有。

姜氏對寤生簡直是到了討厭的程度。她向自己的丈夫鄭武公掘突要求廢掉寤生的世子之位,改立段。

在古代廢嫡立庶、廢長立幼都是違反禮法的。這背後隱藏著一套大的邏輯。往小裡說,這是一個家庭的禮儀尊卑,往大里說,就是國家的秩序和運行法則。庶要服從於嫡,幼要服從於長,小宗要服從於大宗,諸侯要服從於天子,這一切都形成了隱藏的秩序。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臣父子是必須遵從的社會規則。如果允許兒子忤逆老子,也就是變向允許臣子違背天子,那麼天下就會大亂。

周幽王就是因為廢嫡立庶,引發了西周的滅亡。鄭武公親歷其事,深知這麼做的危害。

鄭武公斷然說:長幼有序,不能改變,而且寤生沒有犯錯,怎麼能廢?

為了防止國家出現變亂,鄭武公將小兒子段封在共城,這是個小城,相信段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鄭武公安排好了兩個兒子之後撒手去世,鄭國在他的手上以最平穩的方式進行著過渡交接。

寤生繼承了父親的爵位,他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鄭莊公。

兒子當了國君,母親很不爽。

姜氏對鄭莊公說:你繼承了父親的地位,有幾百裡土地可以享用,你弟弟卻只有小小一個共城,你做哥哥的於心何忍啊?

鄭莊公說:母親大人,我聽您的。

姜氏說:你把制邑封給段吧!

鄭莊公說:制邑地形險要,關係到國防大業,先王有令不許分封,母親還是選其他地方吧?

姜氏說:那行,就封給他京城吧!

鄭莊公聽了之後默不作聲。在他的心裡,只要不關係到國家安危,封在原來的共城也好,換到其他的地方也好,沒什麼區別。但他沒有想到,姜氏專挑那些要害城市。

要知道,論城池大小和城牆高度,京城可以說是鄭國排名第一的大城,甚至超過了國都新鄭。將這種嚴重超越規制的城池分封出去,會釀成禍亂。

姜氏的請求是居心叵測的。

鄭莊公沉默了,作為一個英明的君主,他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所以,他用沉默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姜氏大怒,說:要是這樣也不肯,你直接把他趕到其他國家去吧,讓他去找份工作養家餬口!

看到母親發怒,鄭莊公連說“不敢”,唯唯諾諾。

姜氏成功了,憑藉著精彩的表演,他為共叔段要到了京城這個封地。

鄭國正卿祭足反對:天無二日,民無二君,京城城高牆厚,地大人多,共叔段是夫人的愛子,要是封到這個地方去,百姓以為我們鄭國有兩位國君,恐怕後患無窮啊!

祭足的看法極為深刻,得到了鄭莊公的認可。

但鄭莊公卻說:母親命令,我怎敢違背?

於是,共叔段被改封到了京城,大家都稱他是“京城太叔”。

太叔段在臨走之前去見了他的母親姜氏,姜氏說:你哥哥對你太差了,我再三相求他才勉強把你封到京城,心裡肯定很不情願。你到京城後,要整頓軍備,積極做好準備。將來我給你做內應,一旦有時機可乘,我們裡應外合,你就能奪取國君之位了。你取代寤生,我這輩子就死而無憾了!

幫小兒子搞死大兒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姜氏可以說是坑兒鼻祖了。

太叔段到封地之後做了幾件事,第一件事是把鄭國西面和北面的賦稅、兵力全部收歸己用,第二件事是以打獵為名,訓練士兵,並且擴充兵力,第三件事是偷襲佔領了鄢和廩延二城。

經過了長達二十多年的發展,太叔段幾乎控制了鄭國的半壁江山。鄭國儼然成了內部分裂的局面。

這種情況是鄭莊公長期以來有意縱然而釀成的結果。太叔段也是在不斷的試探中變得越來越膽大了。當初,他將西、北兩邊的財賦兵力都收歸己有,就是想看看哥哥的反應。結果,鄭莊公無動於衷。太叔段從這件事看出了哥哥的軟弱,於是變本加厲。

後來,鄢和廩延二城的官員被太叔段攻佔城池趕了出來,他們到國都新鄭來向鄭莊公報告。

鄭莊公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鄭莊公的軟弱行為激起了大臣的憤慨,第一個跳出來的是上卿公子呂。

公子呂說:太叔段仗著母后寵愛,又有京城的險要,日夜練兵,他將來必然要篡位,主公你給我一隻偏師,我直接殺去京城,把段這小子給綁回來,以絕後患!

鄭莊公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他還沒有作亂,怎麼能殺他?

言外之意是,只有坐實了他的反狀,才能動手。

從繼位開始,鄭莊公寤生就一直處於一種綿軟無力的狀態,他幾乎被看成了軟弱無能之君。直到這句話,才隱隱約約顯示出了此人的手腕和力量。

可惜,很少有人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公子呂完全沒有感受到鄭莊公那種潛龍在淵的威懾力,他憤憤不平地繼續勸說鄭莊公要早日除去大患,可惜莊公根本就當耳旁風。

鄭莊公還在隱忍,他還在等待一個與自己心意相通的人,與自己共同創造偉業。

這個人就是祭足。在公子呂還滿腔憤怒的時候,祭足冷眼旁觀,已經看透了鄭莊公的內心。

祭足私下裡對公子呂說:主公的才智不可限量,他不可能坐視太叔的壯大,只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說破,你試試看私下裡去找他。

果然,這一去,鄭莊公如同換了一個人。從前的他總是微微一笑,沒有主見,此時的他面色凝重,睿智深沉。

鄭莊公說:我籌劃已久。段雖然做了不少胡作非為的事,但還沒有謀逆。我現在要是誅殺他,姜氏肯定從中阻撓,到時候不僅沒有足夠的理由殺他,而且還讓外人胡亂議論,這樣一來,我反而成了對母親不孝,對兄弟不友善的人。所以,我放任不管,等他真正造反的時候,再抓到他確鑿的罪證,那個時候姜氏和國人都無話可說。

公子呂欣喜萬分,佩服萬分。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眼前的這位主公是如此英明神武,這份隱忍、韜晦,是自己所不能企及的。

從前,不知道主公的志向,他一身才華無處施展,而今,君臣之間心意相通,公子呂可以大顯身手。

公子呂說:日復一日,只怕太叔段的勢力越來越大,將來更難剷除,主公應該設法誘使他早日發動叛變。

鄭莊公問:你有什麼計策?

此人是中國歷史上隱忍時間最長的君主,忍了20年,超勾踐、康熙

公子呂說:主公已經很久都沒有入朝了,無非就是為了防範太叔。現在可以宣稱去洛邑朝見天子,太叔以為國都空虛,一定會發兵偷襲。我事先埋伏一支兵馬,只要太叔出了京城,我先端了他的老巢。那時候主公你的兵馬再殺回來,太叔腹背受敵,豈有不敗之理?

鄭莊公大喜,予以採納。

第二天,鄭莊公就大張旗鼓地宣佈要入朝面君。

姜氏喜出望外:我兒子要當國君了!

可笑!你兒子本來就是國君,你鬧的哪一齣?

姜氏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太叔段,約定日期,偷襲國都。

很不幸的是,她的一舉一動早已在鄭莊公的掌握之中,送信的人被鄭莊公抓住,信也被搜出來。

老謀深算的鄭莊公看完信後,重新封好,仍然按照姜氏的要求送給太叔段。但送信的人換成了自己的,姜氏的信使已經去河裡餵魚。

太叔段得到姜氏的信欣喜若狂,馬上回信,約定接應日期和接應的方法。

鄭莊公得到信後,說:罪證在此,看她還怎麼保護?

為了不落人口實,鄭莊公的心機可謂深沉。

一切都已經在計劃之中,只等著魚兒上鉤了。

鄭莊公率領人馬浩浩蕩蕩朝著洛邑而去,但剛出新鄭不遠就開始調轉方向,悄悄向廩延進發。

公子呂那裡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派人扮成商人,偷偷潛伏進京城,作為內應,自己則親自率領大軍埋伏在城外,隨時準備攻城。

太叔段這裡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奪權政變的好戲。除了自己的直屬部隊,太叔段唯恐兵力不足,還派兒子公孫滑(公族的兒子就是公子,公族的孫子就是公孫,如果按照現在的方式去稱呼他,此人應該叫姬滑或鄭滑)去衛國借兵。

一切準備就緒,太叔段宣佈:鄭伯命我去新鄭監國,於是大起軍隊,名正言順地向國都進軍。

只要進了新鄭,太叔段就會成為鄭國的新君主。這件事很簡單,用自己的人控制住國都,不讓鄭莊公回國就行了,之後再派人追殺就能一勞永逸。

太叔段懷著激動的心情正走向人生巔峰,他正在無限接近國君之位。

僅僅兩天後,噩耗傳來:京城被公子呂攻陷了。

原來,太叔段出城後,京城空虛。公子呂的內應放火開門,公子呂一舉控制了京城。

此時,太叔段面臨兩種選擇,一種是繼續進軍奪取國都,第二種是回救京城。不過,在狡猾深沉的鄭莊公面前,他所有的把戲都不會成功。

國都已經做好準備怎麼可能攻克?經過權衡,太叔段決定回救京城。

只要搶回京城,憑藉自己多年的經營,還是可以和哥哥抗衡的。

不過,這種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都不到。

鄭莊公和公子呂制定了非常完善的計劃。公子呂進京城後,立刻出榜安民,穩定人心,將鄭莊公的仁孝友善和太叔段的忘恩負義公之於眾。這一舉動立刻使得全城的人心穩穩掌握在鄭莊公手中。

太叔段的軍隊回來時,京城已經在公子呂的安排下進入防禦狀態。

此城號稱鄭國第一大城,急切之下怎能攻克?

公子呂一面防守,一面加緊心理攻勢,他讓城中民眾寫信給外面的士兵,稱讚鄭莊公的仁德,數落太叔段的不仁不義。

太叔段的士兵們接到城裡家人的來信,軍心產生動搖,一鬨而散,大軍居然只剩下原來的一半都不到。

太叔段大驚失色,他自知不僅難以攻城成功,而且有全軍瓦解的危險,當機立斷率軍向鄢城的方向而去。

太叔段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去鄢城招募士兵。

他不可能成功。

如同佈下了天羅地網一般,鄭莊公幕後操縱,將弟弟段的所有去向都設計在內。此時,他已經率領大軍在鄢城等待弟弟自投羅網了。

太叔段根本不敢和鄭莊公交戰,又急急如喪家之犬般逃去共城——這個他最初的封地。

這一次,他進城了。鄭莊公沒有攔住他。

但也許,鄭莊公是有意為之,他要告訴世人:這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太叔段進共城後,立刻緊閉城門,作出堅決防守的態勢。

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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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莊公和公子呂兩路大軍圍攻共城,很快就攻破城池。太叔段自刎而死。

鄭莊公看到弟弟已死,失聲痛哭,說:痴兒何至於此!

這件事在歷史上被稱之為“共叔段之亂”,《左傳》稱之為“鄭伯克段於鄢”。

傳統的觀點認為鄭莊公是奸詐狡猾、不仁不義、卑鄙無恥的。隨著時代的變遷,人們的觀點也發生變化。在我看來,鄭莊公無愧於一代雄主的所作所為。段的不仁不義在先,寤生只不過自衛反擊而已。政治鬥爭就是以性命相搏,根本就無親情可言,自古都是這樣。如果段奪位成功,能饒得過哥哥嗎?

用親情的因素去探討政治鬥爭,容易陷入膚淺。或許,準確地說,鄭莊公政治上是正確的,只不過情感上令人難以接受罷了。這種矛盾同樣出現在很多歷史人物身上,就比如說曹操挾天子長久以來都被批判為奸雄,但當下已經得到公正的評價。再比如漢高祖劉邦稱帝之後殺異姓諸侯王,被認為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行為,在現在看來,卻是維護王朝統一和長治久安的必然之舉。這些歷史英傑們無一例外地都選擇了看似冷血無情卻政治正確的做法。

太叔段在政治上顯然並不是最出色的人才。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手下的軍民居然毫無凝聚力,被鄭莊公、公子呂輕易就瓦解了。這體現出了他在政治才能上的低劣。在當時那種國君至上的人心觀念之下,要想真正掌握民心和軍心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太叔段只不過從形式上掌管了鄭國的半壁江山,卻不能真正收為己用。這種表面上的掌控,到了關鍵時刻就是軍心譁變的薄弱環節。

匈奴歷史上有一個非常著名的人物冒頓單于,他有過與太叔段極為相似的經歷。他的父親頭曼單于不喜歡他。冒頓暗中策劃如何取代他的父親。當時他的手下有一萬人,但他深知這些人根本不能完全服從於他。於是他採用了自己獨特的訓練方法。他給手下人下令:我把箭指著哪裡,你們就射哪裡,誰不射就斬首。

冒頓首先把目標對準飛禽走獸,有一部分人沒有立刻就射,冒頓毫不留情,全部殺掉。過了一段時間,冒頓把箭指向自己最愛的馬,有一部分人猶豫了。冒頓大怒,把猶豫的人全殺光。又過了一段時間,冒頓把箭對著自己的妻子,還有一部分人猶豫不決。冒頓繼續殺人以維持紀律。通過這一連串的訓練,他手下的士兵養成了唯命是從的習慣,只要他指向哪裡,就立刻射擊,不管是誰。冒頓認為他的軍隊已堪大用,終於,在一次打獵的時候,他把箭對準了他的父親頭曼單于。他手下的騎兵萬箭齊發,毫不猶豫,將頭曼單于當場射殺。從此冒頓成為匈奴帝國第一無二的統治者。

以上的案例,可以看出要想完成難度較高的反叛,是需要非同一般的政治能力的,需要擁有像冒頓這樣的心機和毒辣,需要他這樣的治軍之才和統馭之術。而太叔段的政治能力太平庸了,他不是鄭莊公寤生的對手,他的失敗在所難免。

而鄭莊公的身上所體現出來的個人素質就很高超,初期的隱忍、後期的狠辣果決、運籌帷幄,這些都說明鄭莊公是當時甚至是中國歷史上都首屈一指的政治家。

不過,也有一點也令我困惑許久。鄭莊公的隱忍時間太長了,長達二十多年,我很費解。歷史上的隱忍之君不少,越王勾踐算是隱忍的楷模了,他隱忍了十年,他的身上還產生一個成語“臥薪嚐膽”;北周的宇文邕歷史上功業赫赫,但是親政之前隱忍了十二年,逆來順受,等宇文護徹底放鬆戒備,才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把他殺死;清聖祖康熙被權臣把持朝政,隱忍八年,才剷除掉鰲拜。

鄭莊公呢?一忍就是二十多年,時間遠遠長於以上三人。這一點很不合理。勾踐的狀況是很慘的,因為在戰爭中無法與吳國抗衡,所以他隱忍是迫不得已,宇文邕和康熙差不多,整個朝政都被把持了,自己孤家寡人實際被架空,所以他們都必須隱忍。他們三人如果不隱忍那麼將有生命危險。但鄭莊公顯然並不處於那麼惡劣的鬥爭環境。從後來公子呂輕鬆將京城人心和軍心瓦解就能看出,鄭莊公在國內從始至終都佔據著絕對優勢,他並沒有隱忍的必要。

按照鄭莊公自己的解釋,是為了養成弟弟的惡行,抓到他的罪證,不落人話柄。但僅僅為了這一點,就隱忍不發二十多年,這真的值得嗎?這期間,太叔段幾乎掌控了半個鄭國,這對於國家的安危來說,真的合適嗎?

在史書《左傳》中也好,《東周列國志》中也好,對於鄭莊公寤生在隱忍的這二十多年中到底在做什麼都隻字未提。我們無從知曉當時的鄭莊公在想些什麼。

最合理的解釋或許是,他又是另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案例吧。因為他的前半生默默無聞,而後半生卻叱吒風雲,縱橫無敵。或許,在他的前半生中,他真的屈服於母親的淫威之下不能反抗,或者不願意反抗。

在剷除了共叔段之亂後,鄭莊公寤生一發不可收拾,他即將在東周這個大的歷史舞臺上叱吒風雲,無人能擋,天下無敵。

《讀起來最省力的東周列國志》006共叔段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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