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

俗話說入鄉隨俗,既然當了農民就應該放下學生的身份,踏踏實實的做個農民。可我們這些來自北京的知青卻很難做到,並不是我們有多金貴,而是我們大扎堆兒了,說好聽點兒我們是個整體,天天生活勞動在一起,有些習慣很難一下子改變過來。

我們生產大隊一共有八個生產小隊,分別分佈在八個自然村,近的相隔只有一二里路,遠的也不超過五六里遠。其中有四個自然村接收了北京知青,又各自設了知青點兒,共有知青七八十人。

我在的槐下村是八個村中條件最好的,我們知青點兒有知青十九人,其中男生八人,女生十一人,知青點兒在槐下村也算是大戶人家。

不論是出工還是收工,不管是擔水還是挑柴,那真是浩浩蕩蕩的,很引人側目相看,何況又是一群年輕人,不論走路、說話總透出一股朝氣,說實話,就我來說,開始一段時間沒有當農民的感覺,彷彿是學校組織的下鄉支農,不光是我,就連其它人也有這樣的感覺。

說起我們的日常生活,首先說說吃飯問題,晉南人習慣把吃飯稱作為飯食,把肚子餓了稱作肚飢,而我們知青卻一直保持著北京的叫法,只是改稱為早晌飯、中晌飯和晚晌飯。

剛到這裡的一段時間,對山村的生活作息很不適應,因為山裡人從來都不吃早飯。

天還沒亮郭隊長就敲鐘了,所謂的鐘只是懸掛起來的兩尺多長的鋼軌。鍾一敲響就要趕緊起來,簡單洗漱一下就到村中的大槐樹下集中,每次都是知青們最後才到,因為老鄉們早起從不洗漱,可讓我們不洗漱還真是不行,所以村裡對我們的晚到也能理解。等人到齊了郭隊長開始分配活計,然後就分頭出工幹活。

早晌工要幹到上午八九點才回家吃早晌飯。吃完了早晌飯又要去上中晌工,要幹到下午兩點多才回家吃中晌飯。吃完中晌飯又要去幹後晌工,要一直幹到太陽落山,天黑之後才回家吃晚晌飯,秋冬兩季白天短,晚上六點就能吃上晚晌飯;可夏季晝長夜短,吃上晚晌飯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鐘以後。我們從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習慣,根本不需要什麼過程,再說了,不習慣你又能怎樣?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剛來的頭幾個月,生產隊非常照顧我們,還派專人給知青們做飯,每個月每個人還能領到兩元錢生活補助費,當然錢是由上邊撥下來的,包括在我們每個人240元安家費之內,因此那幾個月的日子過得還算安逸。

給我們做飯的是村裡兩個最乾淨利索的婆娘。據說這兩個婆娘做出的飯菜最好吃,而辦事利索又待人可親,能幹也是遠近聞名的。按理說兩個婆娘做十九個人的一日三餐應當很累人、很麻煩。好在這地方人吃飯簡單,花樣並不多,在她們看來做我們的飯很稀鬆平常。

山裡人的飯菜很簡單,因晉南是產麥區,每年只種一季冬小麥,主糧以麵粉為主。主食也只有兩種,要麼是白麵蒸饃饃,這裡稱為乾糧,或者乾脆就叫饃饃。而且這種饃饃夏天可以放三五天不生黴。只是又乾又硬很難下口,必須用湯水泡軟了才能吃下去,或者蒸一下才能讓其鬆軟。

另外一種的主食就是吃麵條了,這裡把麵條叫作飯。飯又分乾麵條和稀湯麵兩種。除了特殊場合才吃乾麵條外,一年到頭喝的都是稀湯麵。這些全是正經飯食,可以自家吃也能待客。

其實吃得次數最多的一種飯叫個盤湯。就是等鍋裡的水煮開了,把麵粉調得稠麵糊倒進去,一邊倒一邊攪拌水,不能讓麵糊結成團,就做成了稍稠一點兒的稠麵湯,我們知青叫它稀漿糊。再放上一大把鹽攪拌均勻,麵湯就有了鹹淡味,用這種湯泡上幹饃吃,因此這地方才有了盤湯泡硬饃,有吃有喝的說詞。

對了,晉南人很少吃烙餅,最起碼我在晉南四年中沒有吃過一次。但這裡管烙餅叫作烙饃,管炸油餅叫炸油饃,反正除了麵條,其它的麵食幾乎全叫作饃。

山裡人從來不炒菜,幾乎常年都吃醃鹹菜。最常見是醃胡蘿蔔,醃的很鹹很鹹,一直在鹽水缸裡浸泡著,胡蘿蔔質地脆生,切成條兒或擦成絲兒,再淋上些柿子醋,吃起來也算可口,可架不住大半年時間天天如此,也著實讓人無法恭維。

就是條件再好的人家待客也不炒菜,只是燴上一大鍋菜。清水煮上蘿蔔、白菜、豆腐、粉條,抓上一把鹽,菜煮熟後再淋上一點點兒明油,這已經相當不錯了。

飯桌上最好的待客菜是上一小蝶兒油潑辣子,用筷子挑上一點兒抺在饃饃上,真是既好吃又下飯。

……

未完待續

大 可 2016年8月

選自大可原創小說《……雲》初稿第二章。

大可原創《知青小說-晉南人的飯食》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