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上的
柳
林
美
酒
壹
八百里秦川，西起“靈山”，東至潼關。千百年來，這塊厚重的黃土地哺育著關中兒女生生不息，承載著華夏文明源遠流長。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靈山，位於關中西部的鳳翔縣西北方向，他如一位智慧祥和的老者，深情地窺視著關中大地，守護著三秦子民萬世太平。
或許因近水樓臺先得月吧！在靈山腳下，一座古樸祥和的鎮子座落在這裡，歷經滄桑，卻欣欣向榮，亙古至今傳承著獨特的釀酒工藝而遠近聞名。這便是鳳翔柳林鎮。
柳林，因酒名揚，有酒鄉之美譽；酒，因柳林泉的清冽澄碧、因柳林人獨到的釀製工藝而愈加濃烈香醇。
貳
尋古探幽訪柳林。
到這裡去，不僅僅只是觀賞新時代下柳林酒先進的釀製工藝，更是源於史書中所記載古絲綢之路上的那一段歷史典故，那段被世人譽為《酒醉蜂蝶》的詩作：
送客亭子頭，
蜂醉蝶不舞。
三陽開國泰，
美哉柳林酒。
我是徒步到這塊被美酒之香氤氳千年的土地上的。
那天，天朗氣清，視野格外清晰。從縣城經西鳳大道向西十餘里地，便到了柳林。
我第一次站在了這塊土地上。鎮口，一座高大的大理石牌坊映入視野，其氣勢恢宏，顯得尤為氣派，橫樑之上“柳林”兩個大字蒼勁有力，給人以力量。牌坊兩側，兩座亭子左右對稱。右側亭子前雕塑著唐朝名將裴行儉和波斯王子的雕像，記載著柳林酒在絲綢路上的歷史地位；左側偌大的酒海立於亭子之前，象徵著柳林以酒鄉之稱。我似乎找到了史書中所提及的那段歷史。
大唐儀鳳年間，西域戰亂烽煙四起，波斯王國為加強國力，派王子泥涅師向大唐提出和親，為安定西域，屏障絲綢之路。儀鳳三年（678年），裴行儉送波斯王子回國，行經柳林驛站歇息。時值春暖花開，偶聞酒香撲鼻，蜂蝶紛紛墜地，經查訪，得知柳林一家酒坊的陳年老酒出窖開壇，香飄十里。裴公大喜，賦詩讚曰：“送客亭子頭，蜂醉蝶不舞。三陽開國泰，美哉柳林酒。”鳳翔郡守饋贈美酒一罈，裴公回到長安，獻柳林酒於唐高宗，高宗飲後大喜，親批為唐皇室御酒。自此鳳翔柳林地區釀酒業更為興盛。
叄
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鎮子深處，經人指引，尋訪了一位在柳林釀酒二十餘年的老者。我試想從老人這裡得到更多與柳林酒有關的歷說佳話。
在與老人交談得知，柳林酒始於三千年前的周朝，歷經秦漢，恢弘盛唐，燦爛宋元，多變明清，苦難民國，而輝煌今日。數不清的傳說佳話、人文故事。柳林酒在秦朝時稱秦酒，相傳鳳凰的眼淚與秦酒匯合，可消瘟疫，能治百病。
漢朝時張騫兩次出使西域都途經鳳翔驛站，並插柳為記，使得柳林得名之始，柳林也成為古絲綢之路上有名的酒都及商品生產基地，後人又將古絲綢之路以“中國酒之路”而著稱。
隨著酒文化的盛行，歷朝歷代以來，柳林作坊所釀之酒，逐作為朝廷饋贈友邦的國禮。上世紀五十年代，柳林酒在周恩來總理的支持下，在鳳翔柳林建立了國營陝西省西鳳酒廠，柳林酒從此徹底結束了數千年來以手工小作坊為生產經營的歷史，從而走上更為現代化的生產經營銷售之路。
時至今日，柳林酒已成為中國四大名酒之一“西鳳酒”，已成為新時代“一帶一路”上重要的元素。
肆
與老人道別。我戀戀不捨地走出鎮子。佇足鎮口許久，回望這塊被秦酒氤氳千年之久的鎮落，依稀聽到了古絲綢之路上昔日裡的駝騾聲，看到了那絡繹不絕東奔西走的官商，他們行經過柳林驛站，在柳林歇腳，增添貨物，將柳林酒運向那遙遠的西亞、歐洲等地。
我的視線模糊了。我想起著名歌手嚴藝丹的歌曲《鳳柳泉》，歌是寫給柳林酒的：
望江月，西河暮雨把盞論卷，情思切。
鳳翔金雲鳴九天，霞光蔓延柳林泉。
聚亦緣，霽色虹妝一曲驪歌，暢無眠。
薄雲疏影傾杯戀，佳話人間傳千年。
曲悠悠揚情意長，大道青天敬炎黃。
秦酒醇香醞佳釀，滿斟日月任飛揚！
我無法得知在這三千多年的時光裡，柳林人是如何將釀酒工藝一輩輩傳承下來；我說不清楚在這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柳林美酒還有哪些佳話奇緣。但我知曉，這是柳林人千年來祖祖輩輩的智慧結晶。柳林酒，在絲綢之路上濃墨重彩地寫了一筆。
杜亞軍
客居鳳翔的遊子，教育工作者。寶雞市作家協會會員，《寶雞教育》雜誌兼職編輯。作品散見於《西南商報》《寶雞日報》《鳳翔視窗》等報紙期刊。先後發表散文、論文40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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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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