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殘疾富二代徵婚,豪門千金避之不及,她卻主動送上門

“噠”隨著一聲清脆的石子聲音落下,桌上的黑白棋子已成定局。

“哥,你輸了。”

最後放下黑子的是一隻修長乾淨的手,聲音低沉磁性,帶著絲絲的得意。說話的男人正是S市三大企業集團的龍頭老大,厲炎夜。

此時他高大的身軀正屈於一張梨花木的凳子裡,濃墨般的眸子深不可測,眼睫微垂,側臉看起來俊美得無可挑剔。

渾身散發著淡漠的氣息,如果不是在他哥哥厲天昊的面前,疏離的氣息會更加張狂。

這是一個黑白簡約到極點的房間,卻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坐在白色床上的男人是厲炎夜的哥哥厲天昊。如果沒有那場劫難,厲天昊的俊美跟厲炎夜的不相上下。

比起厲炎夜乾淨修長的手,厲天昊的手已經佈滿了疤痕,甚至,是有些畸形。左手完全廢了,沒辦法握緊和伸展。只有右手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順著僵硬的手而上,看到的是一張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以前英俊的臉龐被大火吞噬得一乾二淨,五官已經微微扭曲,斑駁交錯著讓人不忍直視的疤痕。

不過,在厲炎夜眼裡,再也沒有一張臉比厲天昊的更加俊朗,更加慈愛。

厲天昊看著自家弟弟還是覺得像個小孩子那般爭強好勝,扭曲的五官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炎夜,你的棋藝是越來越高超了。”

厲天昊聲帶被那場大火毀得嚴重,說的話已經不甚清晰,但是厲炎夜知道他在說什麼。

厲炎夜輕哼一聲,“所以,你該乖乖吃藥了。還有,答應我去美國治療的事情,可想清楚了?”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直候在門外的管家就將藥送了進來,“炎爺,藥。”

管家恭恭敬敬地將藥遞給他,就退了出去。

厲天昊看見藥的瞬間,眼裡的光彩瞬間黯淡了不少。“炎夜,沒用的。吃再多藥也沒用,我這副病殘的身軀,如果能拖到看你成家立業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我讓你去美國治療!你怎麼總不願意?”厲炎夜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暴戾之中更多的是無奈。

他不知該如何說服這個哥哥,儘管他內心知道,哥哥的傷,是好不了的。

厲炎夜的這一場噩夢,足足維持了三個月。

亂竄的火舌,還有玻璃不斷的爆破聲。

僅存的三人被木製品,塑料,電纜,還有燒焦的人體糊味嗆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想要從這裡逃離,就必須留下一個人來打開那個逃生閘門。

“你們快走!如果再磨蹭下去,我們三個人都會喪命與此!聽到沒?!”

“翼城,把炎夜拖走!”

“炎夜你記住:你的命,就是大哥的命!”

那是三個月前,他們一起同生共死的場景,如今仍如同發生在昨天。

厲炎夜已經是S市三個集團的龍頭老大,掌控著大半個S市的經濟命脈。可是他擁有再多,也沒辦法將那個健康俊朗的厲天昊換回來。

他緩緩閉上眼,試圖將眸子裡的仇恨壓制下去。不能讓哥哥擔心。就讓他一個人承擔那可怕的夢魘吧!

厲天昊默聲接過他手上的藥,用溫水一口一口吞了下去。過了片刻才開口,“現在我們公司發展得很好,你算是立了業,如果再看到你成家,我就答應你去美國接受治療。”

厲炎夜的神色一凜,整個人如刀鋒般銳利,“哥,你這是在威脅我?”

厲天昊想躺下,過程中悶咳了幾下,聽起來甚是難受。

厲炎夜眉峰一動,想要去扶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不能服軟,任由哥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

厲天昊稍微順過氣之後才回答厲炎夜,“任你怎麼想,這個條件都是由你自己選擇,答不答應,也是你的事。”

厲天昊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弟弟一直沉浸在仇恨裡,那件事還是讓他耿耿於懷了。若不是那個人,他們家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如果炎夜有了一個家庭,是不是就會做事前都會再三考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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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炎夜目光落在厲天昊蒼白的下頜,雙手慢慢緊握成拳,“好,那我答應你。娶了一個女人之後,你一定要去治療。不準食言!”

厲天昊說道:“我不食言。”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厲炎夜的嘴角也慢慢勾起,“不是以我的名義徵婚,是以大哥,厲天昊,你的名字。”

厲天昊立馬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眾所周知,我已經是怎樣的人了,炎夜,你這個條件不公平。而且,我答應了若藍,只有她一個女人。”

“哥,你想看到我成家,是希望我幸福。可是如果是一個只是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跟她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這只是一個考驗她的條件。”厲炎夜站了起來,帶著不知名的笑意望著厲天昊。

厲天昊想了想,竟覺得這個歪理讓他無言以對。“行,可以以我的名義。但若是有女孩答應了,你就跟她領證。”

厲炎夜就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是聰明絕頂的,從來不肯吃半點虧。罷了,只要他能夠去接受治療,什麼都可以。對他而言,多一個女人,少一個女人都無所謂。所以就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

夜天集團董事長的哥哥徵婚。這個消息如果少了哥哥兩個字,S市的姑娘都會恨不得撲上去的。可惜,徵婚的是厲天昊,所有的名媛都唯恐不及,紛紛以各種理由說服自家父親拒嫁。

不過若是說聯姻,厲家最好的選擇其實是俞家。

曾經因為厲家老爺對俞家有過恩惠,一家之主俞培生便許下承諾:“俞家三個女兒,必由厲家少爺選擇!”

今天,就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

俞家一共有三位小姐,俞懷瑾,俞玉歡,俞陳雪。厲天昊看過這三個女生的照片,並沒有什麼感覺,反倒是看見俞培生的外甥女,夏雲初。

這個姑娘看著乾淨,目光澄明。所以就叫管家去了俞家接人,不過接的哪一個,就說不定了。看命運吧。

厲家的人就候在俞家門外,俞家書房卻吵得不可開交。

三個女人都態度堅決,表示不會嫁給這樣的廢人。

大女兒俞懷瑾首先就發話了:“爸,我可跟你說,我跟現在的男朋友已經有了孩子。要是嫁給厲家大少,我可不保證他們發現之後會怎樣。”

二女兒俞玉歡也趕緊表態:“爸啊,您要是非逼我嫁,都不用等到明天,您就可以在大門踏著我的屍體出去了。”

俞陳雪懶得多言,她年齡最小,根本無需擔心這回事。“我未成年,不嫁。”

“你們都造反了是嗎?!我俞培生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一個兩個都這樣忤逆我?人家厲家是我們俞家的大恩人,要不是當年厲家老爺出手救濟,現在你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裡!當年許下的諾言,也是時候要還了,你們卻逼我做一個失信小人?”

俞培生氣不過,最後將一套精緻昂貴的茶具通通掃落地面。

那三位大小姐被“哐當”一聲嚇到,通通不敢再說多一個字。

有人小心翼翼地跨過碎玻璃,將一張報紙丟到俞培生面前,啪的一聲,“培生,你別動氣,還是先看看現在厲天昊變成了什麼樣子再罵女兒吧。都被燒成這個鬼樣,要是我,見到都做惡夢。”

進來的美婦正是俞培生的妻子,蘇玉珠。

看到報紙封面的那張圖,三個女人都尖叫起來,滿臉驚悚地遠離書桌。“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俞培生皺著眉頭,被她們這尖叫聲刺得耳朵難受,不過他看到報紙也是一怔,“厲天昊居然被燒成這副模樣?哎,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俞懷瑾見俞培生有鬆動的痕跡,連忙忍著噁心上前說道:“爸,那厲天昊明明是被燒到生活不能自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來逼你兌現承諾。我看他是存心讓你不好過,也讓我們不好過的!”

蘇玉珠輕哼一聲,“不就是嘛,培生啊,就厲天昊這狀態,分明就是想要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

“不不不,通常這種人最可怕了。他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他心裡已經扭曲了,說不定就是想娶個女人回去折磨!”俞玉歡低聲說道。

整個書房突然就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這沉默最後被一道推門而入的清亮聲音打破。

“舅舅,厲家的人已經在大廳等了很久。要下去嗎?”夏雲初不明所以地走進來,也不知道他們商量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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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珠看見夏雲初卻兩眼放青光,她扭著腰肢走過去,挽上夏雲初的手。開口笑道:“培生啊,雲初也算是我們家的半個女兒,她要是嫁過去了,就是享福的少奶奶了。而不是在我們受苦。你說是吧?”

夏雲初的心一沉,慢慢將手從蘇玉珠手中抽出來,淡淡反駁:“我願意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姐姐或者妹妹們。”

這麼好的福,怎麼不叫你的女兒去享?

俞懷瑾一向看這個夏雲初不順眼,覺得她既吃自己家的,又喝自己家的這麼多年,現在叫她回報一下也不願意,這是什麼意思?

“夏雲初,你別不識好歹,這麼些年,你在我們家,我們何曾虧待過你?”俞玉歡也怒道。

不過夏雲初不在意她們是怎麼看她的,她只想知道,自己親舅舅的態度。舅舅跟母親生前也是十分要好的,他一定捨不得把她往火坑裡推。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世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轉眼間,身材肥胖的俞培生就走到了夏雲初面前,滿臉的無可奈何。在夏雲初眼裡,卻覺得面目可憎。為什麼他的三個女兒是寶貝,她就該當做貨物一樣被送出去呢?

“雲初啊,你就幫幫舅舅吧。你也不忍心看見我們家會因為厲家破產的。舅舅的三個女兒都非常不懂事,只有你,你大方得體,最合適嫁過去了。你放心,舅舅不會虧待你的。”

夏雲初只想冷笑,大方得體,適合嫁過去?就當她還了這二十年的撫養費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夏雲初懂得太早。

“好,舅舅,我願意嫁過去,多謝您這二十年的栽培了。”

這養育之恩,始終都是要還的。

俞培生只說了一句:“雲初你去打扮一下吧,厲家的管家還在等著呢。”

俞家大廳。

“真是讓李管家久等了。”一把甜膩的貴婦聲音在大廳響起。

蘇玉珠此時滿臉笑容,跟剛剛書房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右手正牽著夏雲初一步步走過去。

李管家聽到聲音,抬頭望去,只見得蘇玉珠身後的一位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素雅女孩。

五官十分標緻,上了淡妝的臉上更加光彩照人,大大的杏眸彷彿會說話。她靜靜地站著,就好似一幅畫。

李管家心裡不禁想,這女孩莫非就是大少給炎爺挑的新娘?並不像那俞家三千金。

李管家目光落在夏雲初身上,微微笑道:“沒關係。”

“雲初,叫人啊。”蘇玉珠嬌笑道。

夏雲初微微回了一個笑,“李管家好。”

“李管家啊,這是雲初,俞家的外甥女。她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是厲家媳婦的不二人選。比我們家那幾個不成材的女兒好多了。雲初呢也算得上是我半個女兒。”

李管家笑得有些耐人尋味,“我看啊,俞家千金都是人才。俞夫人就別謙虛了。”

這俞家三千金不是人才是什麼?為了不想嫁給大少這樣面目全非的人,竟將自己表妹送了出來。

大少果然猜的沒錯,他過來接到的就是這個姑娘。

蘇玉珠卻像是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還是嬌笑道:“李管家真是過獎了。時候不早了,是不是應該出發了?”

夏雲初心裡冷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將她扔出去嗎?

李管家瞬間也替她心寒,笑容和藹平和了幾分:“那夏小姐,我們走吧?你準備好了嗎?”

夏雲初看著慈祥的李管家,想起過世的奶奶,心裡不由有些悲傷,最後才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她這遲迴答在李管家眼裡就成了別逼的無奈,所以就更加心疼這個女孩了。

“那就請夏小姐跟我回去罷。”李管家將夏雲初帶到了車上。

夏雲初在車裡,看著眼前這棟住了二十年的房子,心裡已經沒有半點不捨,只是覺得心痛。

寄人籬下的命運讓她喪失了自己的選擇權,連終身大事都被拿來做報恩的籌碼。她的愛情沒了,人生,也沒了。

最後的一滴淚,緩緩滑過她如玉般的臉龐。

車開得平穩且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一座半山別墅。

李管家將夏雲初帶到一個會客房就走了出去,傭人給她倒了茶之後也退了出去。

夏雲初喝了一口,小小驚豔了一下,竟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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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茶杯,隨意看了看房間的擺設。

在外面看,這半山別墅裝修得不是很精緻。但是進到裡面才知道,每一樣東西都是經過精心設計以及擺放。

夏雲初是學服裝設計的,本身對這方面也很有興趣和天賦。在色彩上,這間屋子的搭配甚是合她心意。

不過……

她伸手撥弄了一下牆上的假花,這是一個敗筆。

穿著一身黑衣的厲炎夜,視線剛從監視器中收回。屏幕裡的女人看起來清麗可人,五官和身材都不錯。可惜,他厲炎夜沒興趣。

“炎爺,人已經帶到了。”李管家彎腰恭敬地說道。

厲炎夜深邃漆黑的眼眸此時看不出半點情緒,“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厲炎夜心裡冷笑,這種女人,嫁過來不是被逼的就是想要錢。不過只要哥哥安心,陪她演一場亦無妨。

夏雲初正認真揣摩著牆上那畫的主人是誰的時候,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打開了。

她轉眼望去,只見得一個身材高大五官俊秀的男人站在門口,俊朗的長眉微擰,“夏雲初?”語氣裡滿是淡漠和傲慢。

夏雲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這男人的態度,真差。“是的。請問您是哪位?”

厲炎夜看著眼前的秀美小臉,心裡卻在嘲諷,她演的倒是挺乖巧。但是誰知道這女人是帶著怎樣的目的來的呢?

“我能站在這裡,不是躺在床上,你說我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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