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記者 肖萍
■採寫:記者 尹政軍 通訊員 胡瓊珍 伍曉丹
■攝影:記者龔吉林 王飛 曾泓
“你看這樣好不好?”
“稍等一下,不要著急!”
“你去找他辦理住院,我現在就幫你打個電話。”
……
旁聽南方醫科大學珠江醫院泌尿外科主任劉春曉的門診,診室的空氣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凝重,反而充滿溫情。一下午的門診時間裡,他一直不厭其煩地給患者解答著各種疑問。普通話標準,粵語地道,不疾不徐。
“大專家,但毫無架子,處處為病人著想,實在難得。”這是病人們對劉春曉最多的評價。
這就是劉春曉——珠江醫院泌尿外科主任,譽滿海內外的泌尿外科專家,“經尿道前列腺解剖性剜除術”和“全去帶乙狀結腸原位新膀胱術”兩種術式的獨創者。幾天前,劉春曉還剛被泰國皇家外科學院聘為榮譽院士。不過,在病人眼中,他就是一位時時刻刻為病人著想、用心為患者排憂的暖男醫生。
溫和用心 時時事事為病人考慮
8月6日下午2時40分,劉春曉穿著全套手術服一路小跑著出現在診室門口。每週一下午是劉春曉的名醫門診時間,因為一臺手術耽誤了一小會,劉春曉一進門,對著等待的患者直說抱歉。
每位病人看病結束,劉春曉都習慣性地問病人:“就這樣好不好?”遇到需要入院的病人,“你這個需要住院,我讓陳醫生安排,這裡有他的電話……”同時拿出桌面上早已備好的住院指南,把聯繫人和注意事項進行重點標註。
其間,兩位80多歲的老者走進診室,劉春曉見狀馬上叫助理加了一張凳子給老人坐。原來其中一位老人因前列腺增生導致排尿困難,已多處求醫,但都建議他保守治療。劉春曉看過病人的病歷後,耐心地和老人解釋:“您不用太擔心,我們男士到了40歲以後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尤其是老了,大部分人都逃不掉。但這個病也拖不起,外科手術是可行的。”老者有些猶豫,擔心年齡太大,手術有風險。劉春曉表示:“手術您放心,經尿道前列腺解剖性剜除術這個方法是我們自己發明的,比您年紀大的病人我們都做過很多,104歲的患者都有,相信我們,風險我們一起承擔。”老人離開時,劉春曉站起來扶著老人送出去,邊走邊給老人打氣:“您還年輕,您一定要長壽!”
“劉主任,好帥!”攝影師給劉春曉拍照,不時有路過的同事和病人豎著大拇指和劉春曉打招呼,個頭1米8、溫文爾雅的劉春曉微笑著對大家致謝。“劉主任是大專家,但沒有一點專家的架子,時時事事為我們病人考慮。”採訪間隙,幾位患者不約而同這樣告訴記者。
潛心鑽研 獨創術式為患者解憂
“愛心、社會責任感和出色的專業技術是一名好醫生的標準。”劉春曉認為,他一切科研成果的取得,都是基於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和為患者減輕解決實際病痛的執著。
劉春曉有兩個看家絕活——“經尿道前列腺解剖性剜除術”和“全去帶乙狀結腸原位新膀胱術”。外行人看這名稱,可能一知半解,但患者卻實實在在從中受惠。
以“全去帶乙狀結腸原位新膀胱術”為例,以前膀胱癌患者手術切除膀胱後,往往要終生背尿袋。“想象一下,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從此以後一輩子都要揹著尿袋,他需要多大的勇氣,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以後的生活,和身邊人的眼光?”
劉春曉經過探索實踐,創新地截取患者20釐米左右用處不大的乙狀結腸,在切除癌變膀胱後,再造患者新膀胱,不僅最大限度地保全了患者的消化功能,而且免除了患者終身背尿袋之苦。
2016年8月,年僅一歲多的安徽小患者天麒出現小便不暢等症狀,醫生診斷,小天麒肚子裡有兩個拳頭大的惡性腫瘤,其中一個腫瘤破碎,導致體內大出血,病情危急。輾轉全國多家醫院治療、接受了以止血為目的的腫瘤切除手術後,小天麒一直在化療中度過。
必須手術切除膀胱才能根治,小天麒在醫生的推薦下找到了珠江醫院泌尿外科劉春曉。但一檢查,劉春曉才發現小天麒體內腫瘤過大,不符合手術條件。“他的病情很複雜。檢查結果顯示小天麒的腫瘤已擴散到腸子上,難以完成膀胱再造,預計術後有80%概率需終身背尿袋。”劉春曉內心有些擔憂,但小天麒父親的信任堅定了劉春曉“拼一把”的信心。
2017年9月1日,手術如期進行。手術中,劉春曉驚喜地發現小天麒腸子上的腫瘤已脫落,這意味著小天麒在膀胱切除後,有機會通過截取乙狀結腸再造新膀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到了關鍵的一步,需要確定尿道口處經腹部位是否能保留。為求萬無一失,劉春曉連續做了三次快速病理鑑定,確定該處腫瘤性質,最後判斷可以為小天麒做全去帶乙狀結腸原位新膀胱術。當晚9時,歷經10小時的手術結束,劉春曉拖著已經麻木的雙腿走出手術室,長舒了一口氣:“成功了!”小天麒的父親激動得緊緊握住了劉春曉的手。
時至今日,小天麒已經和一個正常小朋友一樣開啟了他新的人生。
挑戰禁區 看家絕活譽滿海內外
據瞭解,目前“經尿道前列腺解剖性剜除術”和“全去帶乙狀結腸原位新膀胱術”這兩項創新技術已在國內數百家醫院得到推廣應用。劉春曉還曾應邀到美國、日本、德國、瑞典、加拿大、印度、新加坡等30多個國家、地區進行手術演示,其中,“經尿道前列腺解剖性剜除術”直接被外國專家稱為“Chinese TURP”。2013年,劉春曉被中國醫師協會評為全國“大醫精神”優秀代表。2018年7月27日,在芭提雅舉行的第43屆泰國皇家外科學院年會(RCST)暨第3屆英國愛丁堡皇家外科學院聯合會議上,劉春曉教授獲聘泰國皇家外科學院榮譽院士。這是目前唯一一位獲此殊榮的中國醫生。
劉春曉的獨創技術已經讓成千上萬的前列腺增生和膀胱癌患者開始了新的人生。這些受益的患者最小的才9個月,年長者已經104歲高齡,堪稱挑戰手術“禁區”。
“醫生是個好職業,每次手術成功、看到病人康復的那種心情是別人體會不到的。”從當兵入伍當衛生員,成長為一名造福眾多患者的名醫,劉春曉一直把工作當成一種享受,把病人的肯定當成對自己的最佳褒獎。已經年過花甲的他,還將用自己手中的手術刀,拯救更多的患者於病痛中。
【人物檔案】
劉春曉,南方醫科大學珠江醫院泌尿外科主任,主任醫師、二級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國際前列腺癌諮詢委員會分會主席、國際泌尿學會(SIU)會員、泰國泌尿外科分會榮譽會員、歐洲泌尿學會海外(EUA)會員,今年7月獲聘泰國皇家外科學院榮譽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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