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原來和阿萍是初中時的同班同學。大龍是班長，和阿萍挺要好的。畢業時，就有了如膠似膝的感覺。因大龍個頭太矮，只有1.68米，阿萍父母是堅決的不同意。後來大龍考上縣中,再後又入伍參了軍，這事就算了。阿萍後來嫁給了老實巴交的阿牛。阿牛初中只讀一年,因家庭境況不佳就輟了學。但阿牛個頭是1.78米,倒是隨了阿萍父母的心願。阿牛除了處處都聽阿萍擺佈外,別的一點也沒有值得阿萍稱道的地方。
“要是屁都不放一個，你這次還得聽我的！明天你想法到鎮上把家裡的那牛給我賣了。不過，我先醜話先說在頭裡，沒了牛，這田裡的活你自己得多費點勁。賣牛的錢，少部分我拿去找人拿掉肚裡這該死的環子，大部分用來打通大龍書記的關節。不過這道關，你得去打通，可不要叫我去，我不想丟那人！”阿牛點頭連聲說：“是，是，是……”看阿牛不停的點頭，阿萍心裡有說不出的酸醋味。轉而一想，這輩子攤到了這樣的男人，又有什麼法子呢？正因為攤到阿牛這樣的男人才堅定了阿萍要生一個兒子的決心。看阿牛唯唯諾諾的樣子，阿萍很熟練地脫掉自己的褲衩，仰臉向上躺著說：“來，雖然今夜是做無用功，老孃還要給你享受一次。否則，你明天出工不出活，影響我生兒子的計劃。”阿牛聽了這話，馬上來了精神，快捷地騎了上去。
第二天鎮裡逢街，阿牛夫妻倆四點就起了床。稍加梳洗，天就麻花亮了。阿牛牽著牛，阿萍騎著自行車把女兒放在自行車小坐椅子上，一家人出了門。阿牛去賣牛，阿萍則是去找嫁在鎮上表姐，看有沒有門道能拿掉自己肚裡的節育環。
阿牛將牛賣了2088元，價格不錯。現時吃牛肉的人多了，牛肉看漲，牛是有行無市。牛賣了阿牛心裡總是有點不好受，但想到自己女人說的話，農村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唯一就是不能沒有兒子。阿牛覺得有阿萍這樣的女人真是自己的福氣，什麼事都能想在自己的頭裡，心裡也就沒了什麼。
阿萍來到表姐家，姐倆一陣問長問短後，阿萍就向表姐講了莊鄰仲大娘死了發臭也沒人知曉的事。又談了自己想生個兒子的想法，表姐很支持阿萍。接下來阿萍自然就問及表姐有無門道拿節育環的事。表姐說，現在陽湖縣的大小醫院都改制了，成為私人的了，當然就看重了經濟利益。表姐說，她有一同學在鎮醫院做婦產科主任，待會去醫院問一下，看能否幫這個忙。
表姐把自己手中的事忙完後，就和阿萍一起來到鎮醫院。當然少不了買百十塊錢小禮物。阿萍留在醫院的辦公室外，表姐得知她同學只一個人在辦公室時，就拎著禮品神秘兮兮地鑽了進去。不大一會，表姐嘻笑顏開地出來了。表姐說：這事成了。表姐接著又說，現在醫院對這事還在小範圍進行，怕捅出問題來，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能做，而且是以醫生的個人的行為出現，沒有第三人參與。每個手術收費三百，另加醫生的小費二百，近兩天就有時間做。表姐叫阿萍趕快回去安排一下，明天就來，抓緊把事情給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真沒想到，以前很難辦的，甚至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竟然很快就辦成了！這世道變化得真的太快了，辦這麼大的事一共才花六百來塊錢，真是便宜死了。阿萍想，錢真是個好東西！
阿萍對錶姐千恩萬謝，又買了幾十塊錢的小禮品送給了表姐家已上小學的兒子。在表姐家吃了中飯，阿萍就帶女兒，漫不經心地，哼著自己也聽不懂的小調，高高興興地向回趕。
阿萍娘倆到家後，阿萍發現阿牛正在牛圈裡清理著牛糞。見阿萍回來，阿牛丟下手中的活計，從身上掏出那2088元錢交給了阿萍，並簡單地說了今天在集市上賣牛的過程。
夜裡，女兒睡著後，阿萍又主動地脫了褲衩，仰臉向上躺在那裡。阿牛見阿萍歷史性第一次向自己主動示愛，簡直有點受寵若驚，手腳都不知如何動了，高興得渾身直髮擻。讓阿牛又享受了一番後，阿萍說：“你知道為啥今晚讓你再享受一次嗎？”阿牛搖頭。阿萍說：“明天我得去做手術，拿環子。我表姐聽醫生交待的，手術後三十天不能做這事，我怕你饞得慌，才格外開恩......”聽這話，阿牛像娃娃一樣竟然伏在阿萍的胸脯上哭了。
拿環只是一個小手術。手術後，醫生說只要躺在床上休息兩天就可以下地做事了。但阿牛卻不許阿萍下床，讓阿萍在家休息了十多天。這期間阿牛把家裡洗衣做飯帶孩子餵豬下地幹活等事全包了，家裡弄得井井有條，確實讓阿萍足足地享受了一陣清閒。
阿萍拿出一千塊錢，用紅紙包好,遞到阿牛的手上，說，“這錢是送給大龍書記的，他的關節打通了，這兒子才能生得出。如果他在其中作梗，你花再多的錢，也是白搭。沒他的默許，生兒子的事只能泡湯。”阿牛望著阿萍頻頻點頭。接著阿萍又說：“今天你就去找他，你到那兒要儘量跟他套近乎，說好話，沒人的時候再跟他談想生兒子的事，請他從中幫忙。最後臨走時再把這紅包遞給他。”
吃過中飯，阿牛在村頭小店裡，花了七塊錢買了一包店裡最好的紅塔山牌香菸。把煙放在身上，阿牛慢慢向村部走去。阿牛結婚前家裡的事由爹管，結婚分家後，小家庭裡的大番小事都是媳婦阿萍在問。阿牛親自出面找人辦大事，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阿萍臨行前雖然對他交待了許多，但他心中還是沒個底。特別是見大龍書記時的開場白就叫他難以侍弄。
“書記您抽菸，咱哥倆......”哎呸！阿牛這話剛說出口，自己就伸出手狠狠地照臉上抽了一下。心想，人家是書記，又是在你求人辦事，還跟人家稱兄道弟的，你配嗎？本來就不配！如果這樣開頭，本來能成的或許就黃了。阿牛向前走著繼續思考著這開頭話題。
“書記您放我們一馬吧，過去我把阿萍弄到手，是我對不住您......”唉！這又太下作了，何況阿萍不跟他，也不是我阿牛乾的事，是岳父岳母倆老人家在作梗。我阿牛可沒有那個能耐，只是揀了個便宜罷了。更何況人家大龍書記現在的媳婦和天仙似的，說不定早把阿萍忘腳後跟去了。想到這事阿牛感到自己很好笑。
不知不覺阿牛來到了村部。聽說阿牛要找大龍書記，看門的王老頭說，書記剛喝過酒回來，正在辦公室喝茶呢。
阿牛小心地趴在辦公室的窗戶外向裡望.發現大龍書記手裡拿著茶杯，身子躺在太師椅上，腳翹在辦公桌上,腳尖正一點一點的在動，配合著什麼節奏,阿牛把耳朵向前側了側，好像聽到在龍書記嘴裡正在哼著點啥。阿牛輕輕地走到門，先小聲乾咳了一聲，接著豎起手在門上微微地敲了敲。聽有人敲門,大龍書記只嘴說了一聲:“進來!”其它的部位還在繼續著各自原來的工作。
“書，書，書......”阿牛未進了門就紅了臉，結巴得話也說不出來了。“你怎麼變成結巴了？阿牛啊，上天我去鎮裡的路上，在車裡看你牽著牛，你是去幹啥的啊？”大龍書記問道。說著把腳從桌子上挪了下來，順手把不知誰給他未抽的一支放在桌子上的散煙拾起來撂給了大牛:“來來抽支菸吧！”大牛慌忙的前去接，但卻沒有接住，煙落在了地上。阿牛彎腰拾起煙就往嘴裡送，然後兩手滿身亂摸。見阿牛那個動作大龍書記哈哈大笑道:“是忘帶火了吧？”說著又撂出了一隻簡易的打火機，這次阿牛倒接得很準，只是稍狼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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