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公司的衰落與復興

一、人人公司之盛

人人公司的衰落與復興

人人公司為大眾熟知源於其旗下的社交網站人人網,而人人網的前身是校內網,其用戶主要為大學生。

2005年12月,來自清華大學和天津大學的幾位大學生創辦了校內網。2006年10月,千橡互動集團收購校內網。同年年底,千橡互動的5Q校園網與校內網合併完成。2009年8月,校內網改稱人人網,從而使用戶從校園擴展到社會。

2009年10月,人人網通過人人連接技術與土豆網、互動百科、天極網、遊學網、大眾點評網、豆瓣網等各垂直領域網站全面連接。2009年12月,人人網推出全球首家SNS移動開放平臺。

2010年6月,團購網站糯米網上線。2010年12月,千橡互動正式更名為人人。2011年3月,商務社交網站經緯網上線。

2011年5月,人人公司將旗下的人人網、人人遊戲、糯米網和經緯網在美國紐約交易所整體打包上市,證券代碼為NYSE:RENN。IPO發行價14美元,融資7.4億美元。開盤價19.5美元,公司市值74.82億美元,超越了搜狐、分眾、優酷、網易、攜程、新浪,在美上市的中國概念股中排名第二,僅次於百度,成為中國互聯網市值第三的公司(僅次於騰訊和百度)。

2011年9月,人人公司以8000萬美元全資收購中國領先的視頻分享網站56網。

至此,人人公司盛極一時,風光無限。

二、人人公司之衰

人人公司董事長陳一舟曾在2012年將已經上市的人人公司比作劉備拿到的荊州,儘管糧草充足,卻易攻難守。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一)財務狀況持續惡化

2011年第3季度,人人公司淨虧損120萬美元,相比2010年同期的淨利潤730萬美元,已由盈轉虧。據稱,業績下滑是因為其糯米網加上旗下新遊共產生1890萬美元的鉅額推廣費用,直接把人人公司620萬美元的淨利潤變成虧損。2011年1月,人人公司的市值在半年內已累計蒸發超過60億美元。56視頻網的收購費用、56視頻網本身的運營虧損,以及人人公司對56視頻網的流量推廣費用,都計入第4季報中,這使得第4季財報虧損再次大增。

2012年第2季度,人人公司網絡廣告營收1510萬美元,同比下滑10.5%;遊戲營收2250萬美元,同比增長122.1%,但總體淨虧2490萬美元,2011年同期則盈利80萬美元。第4季度,人人公司淨虧2110萬美元,同比轉虧,全年則淨虧7500萬美元,而2011年實現淨利潤4130萬美元。

2013年第3季度,人人公司總營收4760萬美元,比2012年同期下降5.6%。

2014年第1季度,人人公司總營收2490萬美元,同比下降39%,遊戲、在線廣告、互聯網增值服務營收齊齊下挫。其中,遊戲營收為1270萬美元,同比下降52.5%;毛利潤為870萬美元,同比下降65.2%。第2季度,人人公司運營虧損高達3040萬美元。

(二)裁員及出售

2013年5月,人人公司開始大範圍裁員,受波及的部門包括人人網、人人遊戲和糯米網。以人人遊戲為例,有些小組的裁員比例接近50%。

2013年下半年,人人公司開始出售非核心業務。2013年8月,它將糯米網59%的股權以1.6億美元賣給百度。2014年1月,它又將糯米網的剩餘股權全部賣給百度。糯米網出售總價接近3億美金。

2014年10底,人人公司以遠低於當初收購的價格將56視頻網賣給了搜狐(注:其中盈利項目“我秀”未賣)。

裁員及出售顯然是人人公司為重新聚焦SNS業務而採取的止損措施。

三、人人公司之敗

2014年10月9日,人人公司股價跌至3.23美元,公司市值只有12.24億美元,而2011年5月4日,人人公司IPO開盤價19.5美元,市值74.82億美元。

那麼,人人公司為什麼會在上市後迅速由盛變衰,市值大幅縮水呢?我認為人人公司失敗之處主要在於其實施了錯誤的多元化戰略。

人人公司一直秉承多元化的發展道路。啟動IPO時它就聲稱自己是中國的Facebook(人人網)+Zynga(人人遊戲)+Groupon(糯米網)+Linkedin(經緯網)的組合,上市至今,人人公司還涉足視頻、旅遊、金融、教育等領域。

多元化戰略歷來是一把雙刃劍,它既可以為企業帶來豐厚利潤,也可能使企業走向死亡之路。多元化戰略是否成功取決於企業自身是否具備多元化經營的條件,以及實施的時機是否恰當。

那麼,人人公司自身是否具備多元化經營的條件?其實施多元化經營的時機是否恰當呢?

從人人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來看,人人公司一直未能培養出自己的核心競爭能力。人人網、人人遊戲、糯米網、經緯網這四項業務均無“拳頭產品”使其能在各自領域的競爭中獨佔鰲頭,從而導致人人公司上市後一直缺少能為公司發展所需的穩定的現金流。

從各業務之間的關係來看,人人公司旗下業務龐雜,各業務與人人網的互補效應並不強,而且每一塊業務都需要資金的持續高投入,高水平的研發人才和運營人才,而且還面臨強大的競爭對手。

從多元化戰略實施的外部時機來看,人人公司上市之時便面臨騰訊QQ的激烈競爭,很快又面臨微信的強勢侵襲,尤其是微信快速搶佔移動端先機,致使人人公司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用戶流量持續減少。

因此,人人公司並不具備有效實施多元化戰略的內在條件和外部時機,導致其多頭作戰,力不從心,旗下業務危機四伏。

(一)人人網:平臺未做好做大

人人網希望自己是中國版Facebook,但實際上它和Facebook存在以下諸多差距:

1、經營理念不同

Facebook長期以來一心一意做平臺,它的經營理念是讓更多的人加入Facebook,並努力讓用戶擁有更好的體驗,但人人網不具備Facebook那樣的遠見卓識及長期堅持,它更希望立竿見影地獲得盈利。這種經營理念不僅使得人人網未能做好做大,而且導致人人公司見異思遷,不斷追逐新的盈利模式。

2、開放程度不同

Facebook是互聯網上空前的開放平臺,它允許開發者利用它的平臺開發自己的應用,第三方可以讀取Facebook的用戶及好友等信息,再利用這些信息開發遊戲、工具以及投放廣告。Facebook自己並不開發具體的應用產品。它通過建立產業標準,吸引下游產業進入平臺,打通上下游產業鏈,就像iphone的App Store開放模式一樣。如今,在Facebook 平臺上,生活、商務、遊戲、娛樂等幾十個領域裡有超十萬量級的應用。Facebook向第三方開發者提供接口,雙方按照提供的內容進行收費和分成,這是很聰明的雙贏措施。

人人網也稱自己是開放平臺,但它的開放是有限的。例如,它曾和第三方應用開發者簽署協議,限制其進駐別的網絡平臺,這使得第三方應用開發者進駐人人網的積極性大減,導致人人網上的應用不僅數量很少,而且缺乏精品。最後,人人網為了吸引用戶,還得自己花錢花時間去研發應用。

3、產品設計不同

例如:Facebook的好友列表功能廣受好評。它不僅包括用戶自己已有的好友列表,還包括和用戶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單位的智能好友表,所以Facebook的校園用戶在離開校園後,能很快找到工作單位的好友,拓展二次關係鏈。此外,Facebook的新聞服務很擅長尋找人們最感興趣的內容。這些都使得Facebook的用戶黏性大增。相比較而言,人人網的好友推薦則過於廣泛,平均下來一個人竟然能有幾百個好友,導致好友組成複雜,不認識的人也被推薦為好友。當然,人人公司現在的好友推薦功能也在不斷改善。

綜上所述,由於人人網具有上述種種內在缺陷,導致其用戶活躍度不高,黏性不足,學生用戶走出校園,便大都離開人人網。而且,由於人人網的用戶以學生為主,屬於低消費群體,所以其廣告價值也偏低,導致人人網自身盈利不多。

(二)糯米網:決策失誤鎩羽而歸

2010年6月,人人公司團購網站糯米網上線。2012年人人公司財報顯示,人人公司經營費用支出以及銷售及市場推廣費用大幅上升,其中包括對糯米網的鉅額投入。人人公司2012年第1季度淨虧損1360萬美元,其中糯米網佔810萬美元。在規模上,糯米網在2012年排在美團、拉手和窩窩之後,隸屬國內團購網站的第二梯隊。

誠然,以人人網的SNS社交用戶+電商團購糯米,這或許可以成為人人公司的一個新的盈利點,但問題在於人人網自身的用戶基石並未成功搭建,其運營能力欠佳,而且以人人網用戶主頁推糯米糰購的用戶體驗也並不好,再加上後來大眾點評團購發力對糯米網形成衝擊,導致糯米網並未給人人公司帶來預期收益,反而使人人公司為糯米網燒了大量資金。

(三)人人遊戲:缺乏遊戲精品

人人公司2011年5月上市所融的錢,大部分花在糯米網和遊戲業務。2011和2012這兩年,人人公司在遊戲領域高歌猛進,但問題不少:

1、開放策略錯誤

人人遊戲推出的大都是頁遊,屬於輕量級遊戲。輕遊戲的生命週期短,且容易被借鑑,這就意味著人人遊戲需要不斷地拿出精品來黏著用戶。人人公司原本可以利用開放平臺策略吸引更多的第三方開發者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人人公司卻要求開發者不得和別的網站合作。這種排他式的條款使得人人遊戲這個開放平臺並不為第三方開發者所看好。

2、遊戲精品缺乏

人人遊戲在業務擴張初期,二三十個遊戲項目同時進行,導致很少有遊戲精品,甚至有些項目還不能如期完成。人人平臺風靡一時的“偷菜”遊戲其實是第三方遊戲公司開發的。“偷菜”沉寂之後,人人公司再無更加驚豔的遊戲產品。

此外,人人公司“捨近求遠”,花錢為遊戲建立了超前的3D、體感實驗室,卻忽視瞭如何推出遊戲精品這一迫在眉睫的現實問題。

3、遊戲被迫下架

人人遊戲在iPhone平臺下載量曾位居全球第五,超越了Facebook、騰訊、EA,但因有刷榜嫌疑,2012年12月蘋果應用商店將人人所有iOS遊戲全部下架,致使人人遊戲遭受重創。

人人遊戲的上述問題使其在經歷短暫的輝煌後迅速衰落。2013年財報顯示,此前作為人人網現金奶牛的遊戲收入出現下滑;2014年第1季度,人人遊戲頹勢不減。

(四)視頻:USG內容不被看好

2011年9月,Facebook宣佈全面進軍媒體業務,幫助用戶發現、分享、購買及租賃視頻服務商的電影和電視劇。為此,Facebook不僅為用戶提供了觀看、分享等基本功能,還將向用戶展示好友正在觀看的視頻,方便彼此交流。用戶還可以針對視頻的某個時點發表評論,與好友分享。

人人公司看到了這一分享模式的發展前景,遂運用到自己的網站上。但人人網站很多分享的視頻來源於優酷、土豆等視頻網站,這其實是給優酷、土豆作“嫁衣裳”,自身卻未產生盈利。因此,如何通過視頻分享為人人公司創造盈利成為其亟待解決的問題。

此時的56視頻網也在艱難度日。56視頻網僅在2006年和2007年有過兩輪融資(累計融資金額在3000萬美元左右),此後再無新的資本介入,潛在的斷糧危機日益加劇。在上市無望的情形下,被收購成為56視頻網的最好出路。

一個是希望通過視頻內容留住用戶提升廣告價值的社交網站,一個是急需資金支持又上市無望的獨立視頻網站,人人網和56視頻網一拍即合。最終,人人公司於2011年第4季度以8000萬美元全資收購56網。

56視頻定位於原創視頻分享,但網上的UGC(用戶原創內容)參差不齊,並不能為人人公司帶來高流量,因此,56視頻並不被廣告主看好,廣告主更願意在經營正版視頻及自制劇的第一陣營視頻網站上投放廣告,例如:優酷、土豆、樂視、愛奇藝、搜狐視頻和騰訊視頻等。

最後的結局令人扼腕嘆息:56視頻網在人人旗下營運3年,虧損嚴重,最近被搜狐以超低價收購。

(五)商務社交: 名片通缺乏互動

經緯網是人人公司旗下實行實名制的商務社交網絡。2011年3月22日,經緯網正式上線。經緯網定位於將商務社交網絡與高質量的、基於社會化搜索引擎的問答模式相融合,同時,創造高效率、高隱私以及高質量資訊內容的社交網絡,最終實現信任和智訊分享。與傳統商務社交網站不同的是,經緯網目標用戶群體是年齡在25歲至45歲的職業人士、白領、資深業界精英。

經緯網運行三年多來,成績平平,其推出的名片通也存在明顯缺陷,即:其在產品設計上,只有發送信息的功能,並無社交基因。也就是說,名片通只是基於名片對商務有幫助,缺乏互動。

在LinkedIn已經進入中國,國內還有前程無憂等商務社交網站這樣強大的競爭對手的情形下,經緯網在艱難中求發展。

(六)移動互聯網: 痛失大好商機

人人公司並非不重視移動端。早在2011年,人人公司就開始投身移動互聯網。 2012年,人人公司將50%的資源和時間都轉向了移動互聯網,其產品覆蓋了移動網絡所有高關注度的領域:移動社交、移動通訊、移動購物、移動音樂、移動遊戲、移動視頻。人人公司在移動互聯網的投入比糯米網還要多。

但是,令陳一舟苦惱的是:移動互聯網就像是“黑洞”,“在電子商務裡你丟3塊錢進去能有1塊錢的營業額,但現在的無線互聯網是,你丟10塊錢進去,連響兒都聽不到。”

為應對移動互聯網,人人無線團隊研發了“啵啵”和“美美”以及眾多遊戲APP,但這些產品要麼被邊緣化,要麼直接死掉。

而人人公司在移動端的競爭對手—微信,從入市伊始就積極創新,不斷推出便捷而豐富的應用功能,例如:朋友圈、搖一搖、掃一掃、附近的人、漂流瓶、語音等,從而快速贏得用戶的喜愛,而人人由於並沒有做出一款具備核心競爭力的產品,導致其在移動端節節敗退

2014年6月,人人網的獨立用戶已經降至4400萬,而微信的月度活躍用戶已超過4億,新浪微博的月度活躍用戶也超過1.5億。

面對不斷流失的用戶,人人公司的虧損便很容易理解了,因為社交、遊戲、團購、視頻等業務所產生的一切收入,無不建立在大量的活躍用戶的基礎之上。

而且,由於人人公司在其涉足的每一個領域都缺乏獨佔鰲頭的核心產品,導致其面臨著全方位的激烈競爭。社交領域,面臨微信、QQ、微博等競爭;在線遊戲領域,面臨騰訊、奇虎360、崑崙等競爭;在線視頻領域,面臨優酷土豆、樂視、愛奇藝等競爭;團購領域,面臨美團、大眾點評團、拉手、窩窩等競爭;商務社交領域,面臨LinkedIn、前程無憂等競爭。

綜上所述,在人人網這一社交平臺尚未做好之時,人人公司卻盲目實施多元化經營戰略,不斷開拓新的贏利模式,分散自身的財力、人力和精力,無疑是捨本逐末之舉。

四、人人公司之興

在人人公司陷入經營困境之後,陳一舟痛定思痛,對過去的多元化戰略進行了深刻反思。他坦言要用“聚焦、改變、堅持重啟IM(即時通訊工具)之爭,去搶到移動互聯網的半張船票,等到時機成熟,再慢慢換成一張完整的船票。

2013年11月份,人人公司發佈2014年戰略,提出重新聚焦年輕人。這一次,陳一舟反覆強調一個詞“聚焦”,他認為“聚焦,是最被低估的管理者特質”,而在過去幾年他自己也低估了這個特質。重新出發需要忘掉“中國的Facebook”、忘掉“全人類社交”的野心,迴歸年輕人群體。他說:“我們提的口號叫RE- START,為什麼?就是我們要忘掉曾經的光環,什麼巨無霸什麼五合一,我們就回到一個大的loft廠房裡,用創業精神重新鍛造公司的每一寸筋骨。”

於是,人人公司開始重啟復興之旅。

(一)重歸校園

校園是人人的根基,也是最後的陣線,這應該是人人公司的最後一搏。

人人公司現在將最主要資產人人網重新定位為提供通訊服務的實名制移動社交網絡平臺,並更加專注於核心用戶,即國內16—26歲的在校學生。這一群體佔全國總人口的17%,達2.25億,按絕對人數已一躍成為世界上的“第五大國”。伴隨教育程度和城鎮化比例額提高,這一人群的消費實力和決策力也迅速提升,龐大商機存在於這一尚未被完全引爆的人群中。

因此,人人網的重歸校園並非簡單的回到起點,重新成為單純的社交平臺,而是要在建好社交平臺的基礎上向縱深的盈利模式發展,即:利用這個年輕人聚集的平臺培養和孵化新的增值業務。畢竟,人人網的用戶根基尚存,數據顯示,截至2014年6月30日,人人網依然擁有超過2.14億的月活躍用戶。

那麼,如何才能進一步做大並做好人人網這個年輕人的平臺呢?陳一舟認為,人人網只有走差異化的道路

才能在行業有一席之地。例如,在產品的設計上,用戶可通過訂閱公共賬號來實現查分數、課程、食堂菜譜等信息服務。更重要的是,人人公司還推出了一系列新的產品。

2014年6月,人人公司聯合眾多廣告公司、技術公司和大的品牌廣告主廠商,推出了國內首個致力於探索年輕人消費市場的營銷聯盟——“年輕盟”。這個聯盟針對年輕人,深度挖掘營銷價值,旨在提升行業內外對年輕人消費力量的瞭解與重視,進而推動年輕人營銷的發展。

2014年9月,人人網“社團人”平臺正式上線。 “社團人”上線僅8個小時,就迎來了1000個團體;不到半個月,5000個優質社團入駐完畢,迎接大學新生。“社團人”是人人網針對學生團體創建的社團管理及互動平臺。目前,社團人覆蓋了全國各地的學生組織,包括學生會、社團聯合會、青年志願者協會、興趣社團等。

此外,人人公司經緯網旗下的一款新“校友匯”將圍繞校園社交和大數據理念,但更側重商務層面,針對校友商務社交進行深入挖掘,向用戶智能推薦校友,去建立基於校友的二度人脈。“校友匯”思維是人人網的升級版,也得以讓人人網用戶從校園走向社會後繼續黏在人人公司的產品上。據悉,“校友匯”有嚴格的校友認證體系,結交同行、討論工作、招人跳槽、拓展人脈等多重商務需求是該應用的核心訴求。

(二)“錢景”可期

人人公司希望未來能夠在兩個領域進一步擴展自己的業務範圍,第一是為中國大陸學生提供低息教育貸款,第二是為學生提供在線教育服務。

1、教育貸款

陳一舟是一個對商機很敏銳的CEO,他很早就看到了互聯網金融的巨大“錢景”。2012年人人公司向美國從事P2P學生低息教育貸款業務的Social Finance(SoFi)公司投資4900萬美元。人人公司希望將SoFi公司的P2P商業模式移植到中國來,為中國大陸學生提供低息教育貸款。

此外,最近基於人人網核心模式的新業務“人人分期”已在中國全面上線。這是一個瞄準大學生市場的分期購物平臺。目前主要側重iPhone、小米手機等電子產品,對大學生提供借記卡分期還款服務。

2、在線教育

陳一舟曾反思,以前人人公司沒有根據自己的人群特徵去發展變現業務,而是和門戶們一樣只做了普適流量平臺所做的廣告和遊戲業務,這是不夠的。“應該根據人群的需求來構築我們特有的商業模式。商業模式和用戶人群要高度契合。在線教育就是一個方向。”

2014年4月,人人公司宣佈其投資控股萬門大學。“萬門大學”最初是取自“ONE-MAN UNIVERSITY”的諧音,意為“一個人的大學”,表示一個學生可以通過自身的力量廣泛學習和創造,為自己打開千萬個門,千萬條路。它是一所公益網絡大學,為學生提供大型開放式在線課程(MOOC),致力於降低中國高等教育門檻。顯然,在學生用戶居多的人人網,課程視頻能得到廣泛的傳播,例如:萬門大學此前推出的一堂大學物理視頻就引起了十萬人左右的分享,這在其他社區是不可想象的。更重要的是,在線教育具有很多傳統教育不具有的優點,學生用戶很願意選擇在線教育。雖然萬門大學目前在初創期以免費模式為主,但已經確定了靠個性化指導和答疑服務收費的盈利模式。因此,從長遠來看,在線教育將是人人公司非常重要的盈利點。

結束語:

人人公司成功上市後,陳一舟曾在致公司全體員工的一封信裡說:“創業過程中我們碰到了無數艱難險阻,我們沒有放棄,沒有悲傷;跌倒了,爬起來,再上路。”現在,這個中國互聯網元老級創業者,在遭遇事業的重創之後,正在以歸零之心重啟第二次創業。

曼德拉說:“生命中最偉大的光輝不在於永不墜落,而是墜落後總能再度升起。” 但願人人颱風能再次颳起,到那時,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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