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霖
菸酒閣大學士國軍將領系列二十六:二級陸軍上將、第六兵團副司令官、金門防衛副司令官、第十軍軍長方先覺。
民國史上有7次第10軍的建制,其中以1939年組建,轄第3師、第190師、預備10師的第10軍最為知名,號稱泰山軍。首任軍長李玉堂,次任方先覺。
方先覺,字子珊,江蘇徐州人,黃埔軍校三期生。自幼聰穎好學,後投筆從戎,成為著名愛國將領。
方先覺性格耿直、豪邁有血性,有很強愛國心。但不諳官場之道,處理不好上級、同僚關係。其堅毅果敢,作戰經常身先士卒。方先覺嚴於治軍、練軍,把預備第10師打造成精銳之師。
第3次長沙會戰,第10軍孤軍守長沙,浴血奮戰日軍第11軍。戰後方先覺升任軍長。衡陽保衛戰中,方先覺打得更壯烈精彩。第1次將中日軍隊戰損打成1比2,成為西點軍校的戰爭教材。
但方先覺在衡陽有投降日軍之舉,備受世人爭議,影響仕途。1949年方先覺離開大陸去臺灣,晚年著有《士珊行記》、《衡陽堅守戰回憶》,1983年病逝於臺北,享年81歲。
方先覺自幼聰穎好學,深受儒家文化薰陶,讀書十分優異。後決定投筆從戎,南下考入黃埔軍校。
方先覺(1903-1983年),字子珊,江蘇徐州人(今屬安徽蕭縣)。方先覺聰穎好學,小學畢業後,就讀江蘇省立徐州中學、南京第一工業學校,後考入中央大學工學院電機系。
方先覺目睹政府腐敗、社會黑暗,毅然決定投筆從戎,投軍報國。1925年南下報考黃埔軍校第3期步兵科。後來在軍旅中又繼續在黃埔軍校高教班第2期、陸軍大學乙級將官班第4期受訓。
畢業前一個月,方先覺因一名黃埔軍校軍需官貪汙因貪汙伙食費,導致學生伙食質量下降。帶著幾名同學將軍需暴打了一頓。由於他帶頭以下犯上,被黃埔軍校開除學籍。
離開黃埔軍校後,方先覺在同學幫助下,到第3師第9團作見習官、中尉排長。受團長衛立煌賞識,調升憲兵第3連連長、補充團3營9連連長。1927年9月升任第3營少校營長。
方先覺的伯樂衛立煌上將。
方先覺作戰勇猛,曾多次負重傷,臉上有銅錢大的傷疤。他憑戰功一路升遷為第10師師長。
1930年2月,方先覺受衛立煌的舉薦,調任第45師269團1營營長。後第10師獨立旅擴編為第83師,升任83師補充團副團長。1932年1月,一二八淞滬抗戰爆發,隨部移駐下浦拱衛南京。
1933年3月,日軍侵犯熱河。方先覺隨第83師北上參戰。4月在南天門與日軍浴血奮戰、堅守不退,身負重傷。1935年10月,方先覺考入中央軍校高等教第四期。畢業後任第3師補充團團長。
1937年7月抗戰爆發,李玉堂第3師奉調上海參戰。方先覺的補充團於10月中旬抵達上海,負責後方防務,不到一個月上海淪陷,補充團基本沒有參戰,收攏從前線潰兵後撤離。
1938年1月,方先覺調任第9旅16團團長,率部參加徐州會戰。6月軍委會以第3師為基礎組建第8軍,李玉堂任軍長。方先覺隨之升任第3師第9旅副旅長。在九江與日軍作戰中身負重傷。
1938年10月,方先覺傷愈歸隊。這時曾在第3師任職的蔣超雄升任預備第10師師長,他向李玉堂要求抽調一些幹部到預10師,方先覺因此調任預 10師副師長。
方先覺善於治軍,任預備第10師師長時,針對軍官素質差、部隊戰鬥力低下的情況,進行大幅調整,嚴明軍紀、刻苦訓練,大量提拔傷愈老兵,把一支散軍練成了鋼軍。
39年3月南昌會戰,方先覺親率28團攻佔西涼山,立下戰功。12月預10師分兩路進攻陳家大山,蔣超群指揮左路軍失利,方先覺的右路軍攻佔陳家大山。後蔣超雄被撤職,方先覺任師長。
第三次長沙保衛戰,第10軍血戰以雪前恥,以一軍之力對抗日第11軍4個師團圍攻,獲得長沙大捷,方先覺升任第10軍軍長。
1940年5月軍委會下令第8軍與第10軍新組建成新的第10軍,李玉堂任軍長。方先覺預備10師編入第10軍序列。1941年9月第二次長沙會戰爆發,第10軍奉命佈防長沙東以北的金井。
由於日軍破譯國軍密碼,決定發起突襲,重點打擊第10軍、第74軍。9月25日,第10軍遭受日軍猛烈攻擊,戰至26日,各師傷亡近半。李玉堂只得下令各部撤往榔梨市集結、防守。
會戰結束後,薛嶽追究金井失守責任,李玉堂被撤職留用,方先覺受記過外分。1941年12月第三次長沙會戰開始,日第11軍向長沙進犯。薛嶽為誘敵深入,命令第10軍孤軍防守長沙。
1月1日日軍發起的進攻失敗後,在2日和3日接連發起猛烈進攻。方先覺預備10師面臨日軍猛烈炮火,29、30兩團遭到慘重損失,退到南門外的修械所高地後,終於將日軍擊退。
次日日軍第3師團發現國軍有合圍之勢,被迫下令撤退,第10軍終於守住長沙。戰後軍委會嘉獎有功官兵:撤職留用的李玉堂升任27集團軍副總司令,戰功卓著的方先覺升任第10軍軍長。
方先覺與薛嶽一直有隙。常德保衛戰中,方先覺率第10軍增援,請求薛嶽將190師歸建未果。薛嶽卻以救援不力將其免職。
1943年11月,第10軍奉命馳援常德。但預10師在途中遭到日軍阻擊,師長孫明瑾、參謀主任陳飛龍陣亡,副師長葛先才、參謀長何竹本以及兩名團長負重傷,一名團長失蹤。
方先覺命令第190師火速增援預10師,卻因戰區 司令長官薛嶽的干預,第190師被調去進攻石門 橋,致使在德山苦戰的第3師因傷亡慘重而撤 出,增援常德功虧一簣。
為此方先覺對薛嶽非常不滿,加之此前薛嶽指派親信到第10軍任職,如先任軍參謀長後任第190師師長的容有略。方先覺也不是省油的燈,對薛嶽指派的人或藉故撤職或尋機法辦。
這就使兩人矛盾激化,多次發生爭執。最後薛嶽便以增援常德不利,將方先覺撤職,另派自己的親信陳秦農繼任軍長。就在陳素農赴任途中,日軍開始發動一號作戰,直指衡陽。
陳素農見日軍勢大不敢赴任,一紙報告呈交軍委會稱臨陣換將於軍不利。參謀總長何應欽在報告上批示:“赴任未說此時說,分明就是臨陣畏怯!”薛嶽只好拉下臉任方先覺為代理軍長。
方先覺倔脾氣上來,拒不上任。薛嶽找蔣介石求救。蔣電話裡罵方先覺:日軍已逼近衡陽,而你居然還在和戰區長官慪氣,置民族大義於不顧,成何體統?方先覺幡然醒悟,表示死守衡陽。
被排放整齊的第10軍衡陽陣亡將士遺骸。
方先覺第10軍浴血衡陽47天,援兵不致、彈盡糧絕,成就‘’方先覺堡壘‘’。
1944年之後,日軍面臨的局勢越來越嚴峻,從東南亞到本士的海上交通已經被切斷。所以在中國發動“一號作戰”,打通從越南到東北的陸上交通線。抗戰史稱之為“豫湘桂會戰”。
湖南戰場重點在長沙和衡陽,方先覺的第10軍奉命守衛衡陽。
命第3師防守衡陽西北部、預備第10師防守衡陽西郊、第190師防守衡陽南郊、暫54師防守衡陽北郊。方先覺部署完成後,邀新聞界巡視全城,表示死守衡陽城的決心。
6月28日,日軍集中第68師團、 第116師團主力開始發起猛烈進攻。經五天激戰,日軍僅攻克了張家山陣地。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為重組戰力,下令暫停進攻。
7月6日,薛嶽下令方先覺務必再堅持兩星期,以配合外圍友軍圍殲日軍。
方先覺認為日軍攻擊重點在城西南郊,命令第3師主力南移天馬山一線構築陣地,原有防線移交第190師接替,湘江西岸的警戒則以暫54師和190師負責。
7月11日,日軍第68、第116師團第二次對衡陽發起進攻。第10軍官兵堅持至15日,多處陣線被突破。方先覺命令預10師放棄第一線陣地, 退入第3師構築的二線陣地防守。
由於防禦正面縮小, 第10軍其防守強度和火力密度反而增強,橫山勇再次下達停止攻擊命令。
第10軍的補給線被日軍切斷,空投物資大部落入日軍陣地,第10軍持續作戰難以為繼。
8月4日軍第三次發起進攻,日軍援軍第58師團投入戰鬥,當天下午三點,方先覺在中央銀行召開最後一次軍事會議,就第10軍的出路做了討論。
8月6日,第58師團突破190師陣地。8月7日凌晨日軍經過長達兩小時的猛烈轟炸後發起了總攻,守軍陣地大部被毀, 中午日軍突破外圍防線進入衡陽城內。第11軍司令橫山勇也親臨衡陽督戰。第10軍全力展開巷戰。
中午方先覺召集各師長研究戰況之後,發出最後電報:敵人今晨由城北突入以後,即在城內展開巷戰。我官兵傷亡殆盡,該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之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
預10師28團團長曾京帶兵跑到軍部,想保護方先覺突圍,方拒絕突圍並命令曾京重返陣地。方先覺下令解散軍部,隨即拔出左輪手槍, 對著太陽穴扣動扳機。副官王澤洪迅速打其手臂,子彈穿過屋頂而出。
入夜後,方先覺派遣參謀長孫鳴玉等為代表前往日軍指揮官聯繫停戰事宜。
8月8日凌晨, 日軍派遣情報參謀竹內實孝少佐前往第10軍軍部接洽停戰。方先覺回覆第10軍絕無投降之意,同時還提出保證官兵安全、收容醫治傷兵並埋葬陣亡官兵的要求。
竹內參謀表示日軍對第10軍官兵的敬意,並同意方先覺提出的要求。隨後方先覺、周慶祥、容有略等人被日軍帶到第68師團部。
方先覺再次提出救治負傷官兵的要求,卻被師團長堤三樹男以缺乏醫療用品為由拒絕。方先覺等高級將領被日軍拘押於城外天主教堂內。
11月19日,被囚禁達3個月之久的方先覺在軍統幫助下逃出了日佔區,順利抵達重慶。被任命為第36集團軍中將副總司令,並受到了重慶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
衡陽保衛戰第10軍號稱4個師,但因在常德會戰損失慘重,未整補完成。實際總數約17,600餘人,總傷亡傷亡15,000餘人,其中陣亡約7,600人,被俘約2,600人。停戰後第10軍剩餘一萬人,因為堅守三月無援兵、無彈藥、傷員太多難以戰鬥下去。
18軍軍長鬍璉
第10軍的歸宿:經歷三次重建,名將胡璉再造王牌第10軍。
方先覺等將領被關押後,第10軍受傷官兵大多因缺少治療而死,倖存部隊被改編成偽軍。
抗戰勝利後,該部整編為第三師,趙錫田任整編師長。整編第三師於1946年9月被解放軍劉鄧大軍殲滅於定陶,趙錫田被活捉。
此時整編11師升級為整18軍(只有一個師),國防部就把重建整3師交給了軍長鬍璉,胡璉抽調11師一個旅以及大量軍官,加上第10軍老兵重建整3師,並將2個師多個團進行對調,覃道善任師長,重建後戰鬥力強悍,儼然是整11師的姊妹師。
1948年整3師恢復第10軍番號,隸屬黃維第12兵團(轄第10、14、18、85軍及快速縱隊),是國軍3大主力兵團之一。
淮海戰役12兵團在雙堆集被圍,第10軍表現亦為強悍,在遇到中野合圍時與18軍迅速佈防(違抗黃維進攻命令)。後被中野殲滅、軍長覃道善被俘。
1949年2月胡璉任第二編練司令部司令,在江西收容江北潰兵,並重建第12兵團(第10軍、第18軍), 張世光、劉廉一先後任10軍軍長,後隨胡璉防衛金門。而第10軍老軍長李玉堂到臺灣後,竟落得被槍決的下場。
第10軍參加衡陽保衛戰將校名單:
第10軍軍長方先覺中將,副軍長:餘錦源(兼師管 區司令) ,參謀長孫鳴玉少將,副官處長張光寬。
軍部直屬部隊:輜重團團長李綬光、特務營營長曹華亭、搜索營營長何映甫、山炮營營長張作祥、工兵營營長陸伯皋、通信營營長袁大文;第1野戰醫院院長張介仁、第2野戰醫院院長孫炳彪、第3野戰醫院院長鄭煥華;配屬部隊:暫編54師師長饒少偉,48師戰車防禦炮營之1連、74軍野炮營之1連、64軍山炮營之1連;幕僚群:參謀處處長饒亞伯,軍務處處長熊楚彬,副官處處長張廣寬,軍需處處長孫廣田,軍法處處長趙文煥,軍醫處處長董如松,政治部主任劉雨民。
第10軍第3師:師長周慶祥少將,副師長彭問津少將,參謀長張振國少將,參謀主任姜亞勳。
第7團長張振民上校、方人傑(調),副團長王金鼎、侯樹德。第1營營長許學起(亡)、穆鴻才(亡)、鄒亞東(亡);第2營營長謝英(亡)、侯樹德;第3營營長李桂祿(亡)、王金頂(亡);迫擊炮連長侯樹德、衛生隊長賈三聲。
第8團長方人傑上校、張國祥副團長楊培之、鄒亞 東;第1營營長李恆彰、副營長丘正平;第2營營長蘇涿(亡)、趙培孚(亡) ;第3營營長蔣國柱(傷) ;迫擊炮連長李和生、衛生隊長劉漢雲。
第9團長蕭圭田(傷)、副團長鞠震寰上校(衡陽戰役 時陣亡)、周祥符、劉浩剛;第1營營長王新、副營長熊伯鈞;第2營營長周祥符(傷)、熊伯鈞;第3營營長孫虎斌(亡)、越壽山(傷);迫擊炮連長孫術生、衛生隊長梁明俊、平射炮炮連長趙世鹿、工兵連連長王焱;第3師直屬部隊:特務連長趙培孚、戰炮連長何瑞甫(亡)、衛生隊長王子駿、野戰醫院院長王鎮銘。
第10軍190師:師長容有略少將,副師長潘質少將,參謀長李長祜上校。568團長譚星煌上校,569團長樑子超上校,570團長馮正之上校。
第10軍預備第10師:師長葛先才少將,副師長肖圭國少將(後由張越群繼任) ,參謀長何竹本少將,參謀張權。
28團長曾京上校,副團長譚星煌、勞耀民、尹東藩;第1營營長趙國民(亡)、副營長尹東藩;第2營營長餘龍(亡)、翟玉岡;第3營營長李若棟(亡)、翟玉岡(亡)、副營長李昌本 (亡) ;迫擊炮連長白天霖、衛生隊長範曉軍。29團長朱光霽上校。30團長:何光耀上校、工兵連連長黃仁化(亡) 。
第10軍暫編54師:師長饒少偉,參謀長甘蔭森少將。
方先覺在衡陽之戰後經歷:
1945年1月1日,方先覺調任青年軍第207師師長,迅速將其打造成精銳,積極準備反攻。卻又調任西安青年軍206師師長。抗戰勝利後獲青天白日勳章、勝利勳章。
1946年方先覺調往徐州綏靖公署任第88軍軍長,受徐州綏靖公署司令官薛嶽節制,因兩人早已不和,薛嶽挾私報復。方先覺部被冷落和拆解,只受命防守徐州。
在金鄉解圍戰中,整88師遭受解放軍猛攻,損失巨大。薛嶽認為方指揮無能,將其解職。雙方告到了國防部。後被調到陸軍司令部任訓練處副處長、李延年兵團副總司令,兵敗後退往臺灣。
衡陽之戰後,大多數人認為方先覺是個英雄,但其投降經歷也被人詬病。方先覺因此也升任不了主官。
1950年方先覺任陳誠高級參謀,後調任澎湖防衛司令部中將副司令官兼防空指揮官。1959年11月,方調任第1軍團中將副司令官,期間共協助過三任司令官。
由於方先覺在臺期間曾受到衡陽事件的抨擊,認為方先覺曾有投降經歷,以致影響仕途,始終無緣晉升正職。1962年1月調任聯合勤務總司令部研究督察委員會主任委員,就此被打入冷宮。
1968年方先覺以陸軍中將退役,著有回憶錄《士珊行記》、《衡陽堅守戰回憶錄》。1983年因心臟病病逝於臺北,享年81歲,一代抗日名將至此與世長辭。
聽說好心人看完都會給個贊,我在這裡先謝謝啦!
菸酒閣大學士
“此次我軍奉命固守長沙,任務重大,長沙的存亡,關係抗戰全局的成敗,我決心以身殉國!”
1942年1月,在長沙會戰即將結束的前夕,方先覺將軍寫下“殉國遺囑”,這是屬於英雄的壯烈。
在長沙會戰取得勝利後,方先覺奉命率部支援常德會戰,在常德會戰結束後,方先覺所部調駐衡陽,隨後參與了中國抗戰史上最為艱苦與慘烈的衡陽保衛戰。但是任誰也沒想到衡陽保衛戰會成為方先覺軍事生涯與政治生涯裡的“滑鐵盧”,在他率部不計犧牲地堅守衡陽月餘後,衡陽終究還是落到日本人的手裡,方先覺所部官兵為日軍所俘。
但是,方先覺絕沒有成為漢奸,他仍是英雄!
方先覺將軍的英雄戰場。
一
方先覺生於1903年,江蘇省蕭縣(今安徽宿州)人,1924年陳果夫赴上海為黃埔軍校招募學生,方先覺聞訊後即決定投筆從戎,於1925年1月考入黃埔三期。1925年11月,在即將畢業時,方先覺因毆打軍校貪汙學生伙食費的軍需官而被開除,後來去了國民革命軍衛立煌部,在衛立煌部接受了軍官訓練。因此,衛立煌算是方先覺人生中的第一個伯樂。
方先覺的第二個伯樂是李玉堂。1936年8月,方先覺自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後即被調往李玉堂部任補充團團長,1938年升任副旅長。1938年10月,方先覺受李玉堂推薦到蔣超雄預備第10師任副師長,蔣超雄因在1939年底的“冬季攻勢”中作戰失利被撤職,方先覺得以升為預備第10師的師長。自此後,方先覺得以率領預10師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二
方先覺的第一個英雄戰場——長沙會戰。
1940年5月,方先覺的預10師被編入李玉堂的第10軍,隨後於1941年9月參加了第二次長沙會戰,方先覺部奉命駐守長沙的門戶金井鎮。1941年9月25日,方先覺率部剛剛抵達長沙戰場即遭到日寇的攻擊,26日陣地被日軍攻破時預10師傷亡近半,可謂損失慘重,但是方先覺所表現出來的英勇為上峰所欣賞與肯定,因此在第10軍李玉堂被撤職的情況下,方先覺只是被記過處分,仍然任預10師師長。
1941年12月,第三次長沙會戰爆發,第10軍負責防守長沙,方先覺的預10師自然也在此列。方先覺擬定戰略部署,由第29團負責一線防務,第30團為二線預備隊,第28團負責三線防務。1942年1月1日,日軍向方先覺部第29團陣地發起進攻,在第29團陣地即將被日軍攻破時,第30團加入作戰,最後成功殲滅日軍加藤素一大隊。隨後,此次會戰指揮官薛嶽打電話詢問方先覺所部能守主陣地多久,方先覺想了想說能守一個星期,“第一線守兩天,第二線守三天,第三線守兩天。”
方先覺在與薛嶽通完電話後,即寫下了轟動一時的遺囑:
蘊華吾妻:此次我軍奉命固守長沙,任務重大,長沙的存亡,關係抗戰全局的成敗,我決心以身殉國,設若戰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有照顧。務令五子皆能大學畢業,好好做人,繼我遺志,報效黨國,則我含笑九泉矣。希吾妻勿悲!夫子珊。民國三十一年元旦。
預10師在方先覺的率領下,誓死抵抗日軍的進攻,誓死守衛長沙。此時,第10軍其餘所部也仍然在堅守長沙,戰況之慘烈難以想象,方先覺部第30團戰到只剩58人!第10軍的堅守對於第三次長沙會戰的取勝功不可沒!戰役結束後,第10軍已經被撤職的軍長李玉堂因功升為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方先覺則榮升第10軍軍長。
三
方先覺的第二個英雄戰場——衡陽保衛戰。
衡陽保衛戰堪稱中國抗戰史上傷亡最多、戰況最慘烈的戰役,被稱為“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這場保衛戰的英雄人物正是方先覺將軍。
常德會戰結束後,方先覺奉命率領所部第10軍移駐衡陽,不過當時應該誰也沒有料到衡陽會成為豫湘桂會戰中的重要戰場吧。1944年5月,鑑於長沙會戰的失敗對日軍戰略造成了負面影響,日軍在湖南發起長衡會戰,因日軍攻勢已到,薛嶽只好放棄讓方先覺部回守長沙的想法,轉而讓他留守衡陽。
1944年6月28日,日軍調集軍隊對衡陽發動了第一次總攻,經過5天的浴血奮戰,方先覺成功的瓦解了日軍的攻勢,日軍不得不暫避鋒芒選擇停攻。1944年7月11日,獲得增援的日軍對衡陽發動了第二次總攻,因7月12日國軍79軍和62軍馳援衡陽,20日日軍在打到衡陽城下時停止總攻,轉而調轉馬頭阻擊援軍,經過9晝夜的艱苦奮戰,衡陽守軍傷亡4000餘人,日軍傷亡8000餘人。1944年8月4日,日軍迫於國內壓力發動了第三次總攻,衡陽守軍戰力幾近枯竭,但是援軍仍然沒有影子,當時老蔣對方先覺的要求只是堅守衡陽兩天,因此衡陽守軍軍心渙散,第3師師長周慶祥於此時向方先覺提出所謂的“停戰”建議。不過當時方先覺有自殺殉國的舉動,但是被部下所阻,至於原因,細思便知。
在1944年8月6日,方先覺向重慶發出著名“最後一電”:
重慶軍事委員會蔣委員長:敵人今晨由北門突入以後,即在城內展開巷戰。我官兵傷亡殆盡,刻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
最後一電,來生再見!壯烈如斯!
1944年8月8日,方先覺所部在苦戰衡陽47天后選擇“投降”,當時“投降”的守軍總共13000餘人,而9000餘人已是喪失戰鬥力的傷兵殘兵。方先覺被俘後,雖然被日軍強行任命為“先和軍”軍長,但始終被日本方面囚禁,在三個多月後的11月19日才逃脫日軍的控制。
方先覺的英雄末路。
方先覺逃回重慶後雖然受到了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也被授予了青天白日勳章,但是此後他幾乎沒再被重用,其中不乏有薛嶽作梗,最終於1947年5月被撤職查辦。此後,方先覺因參與“哭陵事件”得到國民政府的重新安排,但是卻是不停地在學習、深造、學習,可以說自衡陽會戰兵敗被俘以後,他的軍事生涯和政治生涯便已經宣告結束了。
1949年10月,方先覺撤往臺灣。
1969年1月,方先覺選擇退役,安度晚年。
1983年3月3日,方先覺因心臟病突發病逝於臺北,享年80歲。
最後一電,來生再見!
吾與吾國
方先覺是抗日戰爭時期聲名最為熾烈的抗日名將之一,一場衡陽保衛戰將他推到了人生的最頂峰,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榮耀,使他成為了不容忘卻的英雄,使他徹底的留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方先覺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的家庭,家中雖然說不上太富有,但給他帶來了良好的教育,他的父親是晚清的一名秀才,自幼就教導著方先覺瞭解了儒學文化,使古老而即將被廢棄的傳統文化深深植入了方先覺的內心中。
長大後的方先覺憑藉著優異的成績,考入了當時上海的名校上海政法大學,成為了一名法律系的高材生。
民國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年代,很多非常知名的人物往往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選擇正確的道路,所以後來他們做出了改變。
孫中山是棄醫從政、魯迅是棄醫從文,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是對的,而方先覺在讀書過程中,他接觸到了當時來上海的黃埔軍校人員,他的想法在這一刻發生了改變,他發現原來在自己的內心中竟然隱藏著這麼濃烈的救國之心,所以他選擇了改行、選擇了棄法從軍,他離開了上海,來到了廣州黃埔軍校就讀黃埔第三期。
抗日戰爭中的第十軍以及方先覺
黃埔軍校畢業後的方先覺發展勢頭很不錯,一步步越走越高,抗日戰爭爆發後,他成為了第十軍李玉堂手下的一名師長,李玉堂也是很有名的抗日名將,正是在李玉堂的帶領下,一支原本沒什麼名氣的第十軍在三次長沙會戰中走向了輝煌,他用戰績將原本籍籍無名第十軍打造成了一支名聲鼎沸的強軍。
(李玉堂)
在李玉堂成就第十軍的時候,第十軍的戰績也成就了他,他在不久後就因為戰功跨入了人生的另一個高峰,開始進入了決策層,而他留下的第十軍軍長的位置最終被他傳給了第十軍中能力非常強悍的方先覺。
因為方先覺的資歷在第十軍中不是最高的,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第十軍中很多不服方先覺的軍官與方先覺發生了很多摩擦,各種不服方先覺的言論時有出現。
血戰47天奇蹟般的衡陽保衛戰
不過隨著時間的磨合,這種摩擦慢慢減弱了,而方先覺也帶領著這支強軍在衡陽創造了一個現代戰爭史上的奇蹟。
當時兵員分佈是這樣的,方先覺的部隊有17000多人守衛,而日本人則有著整整9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對衡陽展開了進攻。
我們都知道日本人因為武器以及訓練的原因,戰鬥力往往都很強大,是能以一敵幾中國軍隊的,在9萬日本軍隊帶著浩浩蕩蕩的攻勢對衡陽展開進攻時,他們還有著很強的自信,號稱只需三天就能將衡陽拔下,然後就可以實行他們打通大陸的計劃了。
但是在方先覺以及第十軍將士們的防守下,日本人的美夢徹底被打醒了,他們投入了全部軍力攻略衡陽,在最後他們打出了血氣、打出了瘋狂,他們甚至陷入了歇斯里底,他們在衡陽戰場上投入了他們輕易不拿出來的毒氣彈,但是在方先覺的佈置下,衡陽堅固得如同一個鐵桶,生生將日本人的攻勢抵擋了整整47天。
要知道當時蔣介石對方先覺最大的希望也不過是守十幾天而已,但是在這一刻,方先覺卻創造了一個奇蹟。
這一場大戰,雙方的傷亡相差非常懸殊,在整個抗戰史上都顯得非常獨特,這一場戰爭中第十軍死亡人數有6000多人,而日本士兵死亡人數竟然高達了12000多人,這一場戰鬥不僅在中國被載入了史冊,在日本同樣也載入了史冊,這一場戰鬥是日本人所記載自身戰損比最高的一場戰鬥,由此可見此戰的特殊。
關於方先覺投降日本人的無奈
但是在堅守47天后,第十軍的戰力基本上已經摺損的差不多了,人員、彈藥以及糧食條件根本不足以使第十軍繼續支撐下去了,當衡陽準備被攻破,日本人準備攻進城內的時候,方先覺帶領著士兵們向日本人投降了,雖然方先覺向日本人投降了,但是我們能將它當成是一個漢奸嗎?我覺得是不能的!
因為方先覺如果只是為了他個人著想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向日本人投降的,甚至在衡陽準備被攻破前的時間裡,方先覺還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槍,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以給整個國家一個交代。
但是在危急之刻他手下的副官就救了他的性命,並在苦苦勸說下,使方先覺放棄了自殺的行為,方先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地上躺著的一個個傷兵身上,他們都是在抗擊日本人時所受的重傷。
這個時候方先覺的內心情緒翻湧,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就這樣死去,他不能放棄這些為國家受傷的士兵們,所以他選擇了向日本人投降,最主要的條件就是讓日本人不殺傷病和幫助他救治傷病兵。
對於方先覺,日本人也是欽佩的,日本人佩服真正的勇士,在他們的眼中,能以少數兵力抵擋他們大軍的方先覺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日本人雖然同意了方先覺不殺傷兵的條件,但是他們拒絕給傷兵們醫藥救治,他們雖然有著對方先覺的佩服,但並不代表他們會將珍貴的藥物送給自己的敵人治療,所以很多傷兵在後來因為沒有治療而死亡了,方先覺也在被關押了三個月後,在戴笠軍統的努力下,被救了出來。
方先覺的晚年
被救回來的方先覺在當時成為了最大的抗日英雄,他和第十軍在衡陽戰場上的英勇事蹟被人們交口稱讚,人們忽略了方先覺投降日本人的事情,方先覺也拿到了最高榮耀的青天白日勳章,在那一段時間裡,是方先覺最風光的時候,但是在後來,因為很多事情,方先覺卻被冷落了下來。
在蔣介石帶著部下退往臺灣後,衡陽保衛戰的投降被一些人當成了攻擊方先覺的手段,原本方先覺在臺灣應該是有好幾次機會能當上總司令職位的,但總是在關頭時刻功虧一簣,方先覺的過往會被某些人當作否決他的利器,而且這一柄利器的作用效果還非常好,總是能沒有絲毫餘地地將方先覺拒之門外,因此方先覺到死也沒能擔任上他夢寐以求的總司令之職 。
所以說這就是方先覺的晚年,在我看來方將軍晚年的遭遇純屬無妄之災,大家可以試想一下,這麼一位在最後關頭寧願舉槍自殺也不願向日本人投降的抗日名將,他選擇投降的那一刻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煎熬?榮耀在當時就相當於方先覺自己的生命,但在後來,他發現了比自己的榮耀還要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地上躺著的抗日烈士們,與他們的性命相比,自己的榮耀又算得了什麼呢?人生往往總是這麼的無奈,我覺得方將軍最後的選擇不僅沒有為他的榮耀降分,反而將他自己推上了史無前例的英雄身份上,我們應該向英雄致上崇高的敬意。
孤客生
一
1941年9月,方先覺指揮自己的預10師,參加了第二次長沙會戰。因為這支軍隊的裝備稍差,再加上剛剛趕到戰場,還沒來得及修建工事,就受到日本人炮火的猛烈攻擊。方先覺被迫轉入防禦,經過兩天的激烈交戰,預10師傷亡過半,不得不退出陣地。因此第10軍軍長李玉堂被撤職,方先覺也背了處分。
1941年12月,稍加休整、得到恢復的預10師再次參加第三次長沙會戰。方先覺激勵自己的將士,知恥而後勇,要把丟掉的榮譽找回來。他們提前進入陣地,修建防禦工事,佔據有利地形,注意交叉火力的掩護。
李玉堂幾個月前,雖被撤職,但因人才難得,仍指揮第10軍奮戰在第一線。這一次準備的比較充分,沒有給日本人什麼機會。他們把日本人死死吸引在長沙外圍,並且各路援軍已慢慢對日軍形成了包圍態勢,日本見勢不妙,就只有退去了。
第三次長沙會戰全面勝利,李玉堂升任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方先覺接替第10軍軍長職務。
二
1943年11月,常德會戰打響,方先覺的第10軍奉命支援。
然而第二次長沙會戰時的情況基本再次出現了,首先是日本的進攻方向一開始不明顯,因此國軍沒有辦法制定防禦措施,當日本全軍壓向常德時,一切來不及了。
預10師在路上碰到日軍優勢兵力的阻擊,師長和大部分軍官全部陣亡,形勢十分危急,又不能馬上撤出陣地。方先覺急忙命令190師火速來支援,結果卻發現戰區最高長官薛嶽不經他同意把他的190師給調走了。
因為薛嶽為方便自己指揮,向第10軍派出了不少自己的親信,早就引起方先覺不滿。這次兩個人再次發生衝突,薛嶽藉機把方先覺撤職,讓他的親信陳素農接替軍長職務,去參加衡陽保衛戰。
一方面陳素農不敢和日本人打仗,不願意去任職。另一方面,第10軍的先後兩任軍長都是江蘇人,幹部中江蘇人也較多,就算不是江蘇人,也是方先覺的嫡系,陳素農擔心去了也指揮不了。
這時,蔣介石也不想希望第10軍被薛嶽控制,就打電話給方先覺:作為黃埔軍人,你居然還在和戰區長官慪氣,置民族大義予不顧,成何體統?”
方先覺馬上如夢方醒,馬上指揮自己的軍隊,按照蔣介石和薛嶽的指令,去組織衡陽保衛戰。
三
雖然說蔣介石對自己的黃埔學生是比較器重的,但縣官不如現管。
薛嶽還是扣下了第10軍的190師,也就是說方先覺作為第10軍軍長手上只有預10師和第3師這兩支在常德會戰中傷亡慘重還沒來得及休整的部隊。這時衡陽的守軍加上其它地方武裝一共只有1.7萬人。
在整個1號作戰計劃中,日軍投入總兵力達到了51萬、火炮1500門、坦克800輛、汽車15500輛,戰役規模在整個抗戰期間絕無僅有。
而常德陷落後,長沙僅僅四天就失守了,衡陽就成了日軍進攻的下一個目標了。
方先覺充分利用這幾天的時機,打造了自己的立體防禦體系。
在西南丘陵第10軍構築了數道防線,各據點之間均以交通壕相連,丘陵對敵正面,全部削成90度陡直的斷崖,在崖頂築有手榴彈投擲壕。在丘陵之間的凹地,建有外壕,外壕前沿用粗大圓木建以兩到三層柵欄。斷崖與外壕之間佈設鐵絲網和以10釐米直徑以上圓木建成的木柵牆。無法修成斷崖的山丘前則挖設壕溝,壕溝一般都有5米深5米寬,溝底還有地堡,以防日軍藏匿。所有陣地之間都有1.5米深的放射狀交通壕相互連接,同時根據地形在交通壕前後築有1.5米深的散兵坑,散兵坑上均有偽裝。陣地以外30米修築暗堡。
1944年6月28日,衡陽戰役正式打響。日軍往往先以飛機轟炸、炮火轟擊與毒氣襲擊,待守軍陣地官兵陷入癱瘓時,步兵開始衝鋒,當日機轟炸和炮擊時,守軍都蟄伏在散兵壕和掩體中,待日軍炮兵開始延伸射擊後才從掩蔽工事中躍出,利用掩體和射擊孔向敵人發起反擊。
因為正值夏天,雙方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在血戰,中日兩軍士兵的屍體堆積在城外,相互交織重疊在一起。就象一座座小山丘,浮屍百萬,流血千里,土壤為之變赤,烈日炙曬,奇臭無比。
7月11日起,日軍集中15個步兵大隊、12個炮兵大隊發起了最猛烈的進攻。直到20日,日軍也沒有辦法發起全面的進攻,但城內的守軍卻已接近彈盡糧絕,傷亡率也基本上達到了80%左右。
8月5日,日本方面又增加了四個師團;並且二天後,第11軍司令橫山勇也親臨衡陽督戰。戰爭進入到了最激烈的高潮階段,城中守軍的大部分指揮官戰死,多處被日軍突破,第10軍基本戰到了最後的關頭。
方先覺致電重慶:“敵人今晨由城北突入以後,即在城內展開巷戰。我官兵傷亡殆盡,該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之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蔣介石接到這封電報,在當天的日記中寫道:“悲痛之切,實為前所未有也。”
這一天的中午,方先覺經過痛苦的思考,為了一萬將士的生命,他決定投降。犧牲他一個人的名節,換來上萬人的活路。他要求日軍安葬陣亡士兵的屍體,給傷兵們治療,保存第10軍的建制,全體官兵不離開衡陽。
日本方面也十分佩服這支堅守衡陽47天的軍隊,表示全部答應。第10軍全體撤出衡陽城休整,活下來的有13000人,其中傷兵9000多人。
四
方先覺,江蘇徐州人。
年少好學,曾考入中央大學學習機械電子。後來看到國家形勢如此,就考入黃埔軍校步軍科第三期。
在臨畢業時,因為不滿意學校管理人員的貪汙腐化,和他們大打出手,被開除出黃埔軍校。
但金子放在什麼地方都是放光的,經過黃埔學長李玉堂的提攜,加上方先覺個人的努力,雖然在抗日戰場上幾次身受重傷,但均完成了阻擊任務,連續得到了升遷,並且琮是黃埔三期中最先成為軍長的學生。
1944年11月,在軍統的幫助下,方先覺回到了重慶。有良心的報紙都對他進行了深入的報道和高度的評價:以一軍之力和六倍於自己的日軍,血戰47天,這是抗戰歷史上不曾發生過的壯舉。
之後,方先覺被任命為第36集團軍副總司令,和活下來的師級軍官一起接受了青天白日勳章。
大陸解放後,方先覺又去了臺灣,直到1983年才死去。
聽到方先覺去世的消息,當年在衡陽和方先覺曾經血戰的日本軍官組團到他的墓前三次拜祭,以示敬意。英雄永遠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歷史永遠銘記他們。
新知傳習閣
黃埔三期第一個晉升軍長的人
雖然在國民黨內部一直有一句,學非黃埔,省非浙江,淚眼汪汪,然而並不是黃埔學生都能受到老蔣的重要,黃埔一期作為老蔣嫡系的嫡系,那是將星璀璨,但是黃埔二期和三期則有點相對暗淡不少。
方先覺作為黃埔三期的學生卻並非這樣暗淡無光,在考入上海法政大學後投考黃埔軍校,在北伐和老蔣與地方軍閥的戰爭中,方先覺表現尚可,中原大戰時被任命為少校營長,但是直到1936年8月,方先覺才擔任李玉堂第三師的上校團長。
1938年第三師擴建為第八軍,李玉堂升任第八軍軍長,方先覺隨之升任第九旅上校副旅長,當年十月在組建的預備第10師中,方先覺被提升為預10師少將副師長,1939年方先覺因為在日軍的冬季攻勢中,雖然成功奪取了目標陣地,但是預10師的師長蔣超雄一路卻遭到日軍的激烈抵抗,所以,方先覺部也受到嚴重威脅,在堅守五晝夜後,被迫放棄陣地,事後升任預10師師長。
可以說在成為預10師師長之前,方先覺表現並沒有多亮眼,反而多數以副職參與戰鬥。
1941年第三次長沙會戰爆發,方先覺的預10師參加會戰,在第三次長沙會戰中,是國軍對日軍的一次重要的勝利,尤其是薛嶽創造的天爐戰法更是大放光彩,但是薛嶽所謂的天爐戰法,關鍵點就在於爐底,對長沙的防守,由於方先覺所在的第10軍堅守長沙,出色的完成作戰任務是促成第三次長沙會戰勝利的重要因素。
也就是在該次戰役中,表現最亮眼的就是方先覺,戰後第10軍的李玉堂升任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而方先覺則在次年被提拔為第10軍軍長,至此在第三次長沙會戰後,方先覺成為黃埔軍校第三期中第一個成為軍長的人物。
長沙會戰後的方先覺
在接下來1943年的常德會戰中,方先覺奉命馳援常德友軍,在馳援過程中,方先覺制定了第3師為右路軍,預10師為左路軍,第190師為預備隊,結果第3師和預10師都遭到阻擊,尤其預10師更是師長陣亡,然而,第190師由於受到薛嶽的越級指揮,沒有進行支援。
雖然,常德會戰取得重要勝利,但是第10軍損失慘重,薛嶽和方先覺也發生了矛盾,這也為方先覺後來的不幸埋下了伏筆。
1944年日軍在進行最後的掙扎對國軍進行激烈打擊,發起了豫湘桂會戰,其中在湖南部分的戰爭,被稱為湖南會戰,歷時三個月,是中國軍隊抵抗最為頑強的一次戰役,,也是中國抗戰史上敵我雙方傷亡最多,交戰時間最長的城市攻防戰。
對於此戰役,老蔣也感嘆,是中國長期戰爭中最壞的一年,也是其生平所受最大的恥辱。
在整個湖南會戰的衡陽守衛戰中,方先覺的第十軍長達47日的防守最為壯烈,最後由於全局已經淪陷,方先覺只能選擇投降(方先覺稱為停戰),日軍想要方先覺當漢奸,但是方先覺沒有同意,後來在偽軍的幫助下逃出日軍的勢力範圍,返回重慶,受到重慶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並被任命為第36集團軍中將副司令。
在解放戰爭中,方先覺調任青年軍第207師中將師長,1946年調任第88軍軍長,後改編為整編88師,結果改來改去,把方先覺的領導改為薛嶽了,薛嶽和方先覺在長沙會戰後的常德會戰中就有矛盾,這次真是冤家路窄了。
在後來的戰鬥中,方先覺果然被薛嶽擺了一道,被撤職查辦,在後來,方先覺也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雖然後來被調任第六兵團擔任中將副司令官,但也隨機被打散,1949年隨部撤往臺灣。
在臺灣方先覺退役之前也始終沒有晉升為兵團司令,1968年以陸軍中將的官階退為備役。
可以說,方先覺作為黃埔三期的名將,其實真正亮眼的表現也只有第三次長沙會戰,在後來常德會戰中沒有到達戰場就被擊潰,在衡陽保衛戰雖然功勞卓著,但敗仗永遠不會當做戰績來炫耀,這是常識,在解放戰爭中,依然失敗,很多時候,我們想當然的將其總結為薛嶽給其穿小鞋啊什麼的,縱橫認為方肯定有自己的不足。
史論縱橫
你想問的是衡陽保衛戰之後的方先覺處境吧?
方先覺因為主動投敵(主動提出要去南京,要見汪精衛),本來是會被蔣介石嚴懲的,但是由於當時蔣介石與美國與邊區正進行政治博弈,結果反而便宜了方先覺,不但沒有嚴懲方先覺,還讓他先後擔任了幾支雜牌部隊的主官,一直到1947年才因為“巨金魚戰役”的失敗被名正言順的撤出第一線;結果方先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他於同年和幾百年國民黨“下崗”將軍跑到中山陵哭陵,蔣介石為了照顧影響,就安排方先覺先去讀書,之後一直在軍隊擔任副職,領一份薪水。
說真的,就方先覺主動要求去南京,要求見汪精衛這一條,他有什麼臉去中山陵哭陵?
方先覺具體如何主動投降日方並且要求去南京見汪精衛的,我另一個關於方先覺的回答裡有詳細論述,大家搜索“
如何評價方先覺將軍,他在衡陽保衛戰中的選擇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這個問題下面我的答案就可以了。這裡我主要從大國博弈角度講一下,為什麼方先覺主動投敵,結果蔣介石不但不嚴懲反而大張旗鼓的宣傳他。
這是因為當時“衡陽保衛戰”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事問題,而成了一個嚴重國際政治問題。
抗戰中雖然蔣介石與英、美結成同盟,但是由於國力原因,這個同盟先天就不對等,蔣介石當然自詡為大國領袖,但是英、美確認為蔣介石只是一個“小夥計”;丘吉爾多次蔑稱蔣介石為“酋長”,並且多次詆譭我們在二戰反法西斯同盟中的貢獻。
而當時蔣介石與史迪威以及美國也產生了非常尖銳的矛盾,因為豫湘桂戰役的慘敗,華盛頓方面藉此機會逼迫蔣介石把指揮權交給史迪威;因此,蔣介石在當時急需一個典型來證明他本人以及他領導下的重慶方面堅決抗日的決心以及國民黨軍隊依然具有戰鬥力。
方先覺和衡陽保衛戰就是蔣介石選中的樣板。
所以在美國人8月2日故意晉升史迪威上將軍銜(為史迪威接管蔣介石軍隊指揮權做準備)後,蔣介石特意給堅守衡陽的方先覺發電報,稱“此次衡陽得失,實為國家存亡所關,決非普通之成敗可比。”
所謂的“絕非普通之成敗”指的就是衡陽保衛戰結果關係到蔣介石與美國政府關於軍隊指揮權的博弈。
然而,令蔣介石失望的是到了8月7日衡陽已經陷落在即,而此時方先覺給重慶發了“一死報國,來生再見”的“最後一電”,蔣介石當即指使公開全國發表,並且儘量擴大影響。
其實關於這封“最後一電”是否是蔣介石授意偽造也是眾說紛紜,但是該電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第一,之前第十軍給蔣介石發電報都是通過軍令部,軍令部轉給蔣介石侍從室;而這封“最後一電”則一反常態,繞過軍令部,直接發給了蔣介石侍從室;第二,直到今天,沒有任何人見過這封電報原件;當時軍令部長徐永昌是在電話裡聽蔣介石侍從室主任口述的。
而臺灣方面史料則稱這封電報“下午三時突接空軍電話,轉報方先覺軍長……等來電”,雖然重慶方法抗戰時期管理比較混亂,但是這種級別電報沒有電文原件,而通過“口口相傳”形式發表的,抗戰八年只有這一例。
事實上,當時軍令部部長徐永昌將軍是主張暫緩發表這封電報的,理由也很充分““萬一方等被俘後有不名譽情事,豈不遺笑於人。”不得不說,徐永昌將軍的顧慮是很有道理的,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蔣介石卻堅持立即發表方先覺的“最後一電”,並且要求各媒體跟進。
果然,經過當時媒體的跟進,把方先覺將軍和“最後一電”塑造成了堪比敦刻爾克的大撤退的英雄史詩,衡陽之敗反倒成了“勝利的保證”。這樣,蔣之責任被開脫,戰敗的後果被淡化,國民的視線被轉移。
然而,方先覺畢竟沒有真的戰死,第十軍也確實無條件投降了日軍,所以很快就有質疑的聲音傳到重慶,但是蔣介石在授意發表“最後一電”時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對於“方先覺投降”這件事一概否認,徐永昌將軍本人後來在日記裡說,這是蔣介石“不耘求獲之計”,所謂不耘求獲,就是先有論點,後湊論據的意思。
蔣介石早就決定“方先覺是軍人楷模”,那麼其他事實就不再重要。
其實公正來說,蔣介石對方先覺的宣傳還是有效果的,方先覺投降的事情傳到重慶,就連軍法總監何成浚這樣的高級將領都不願意相信,先是認為日本廣播“絕不可信”,而後自己又腦補方先覺“途中受截擊,力竭被俘”,最後定性為“果被俘而仍不屈,其忠勇當終為世人所稱道也。”
之所以蔣介石要這麼做,實在是因為1944年8月,蔣介石與美國關於“指揮權”矛盾已經到了頂點,蔣介石不願意再給美國方面任何口實,所以故意大肆宣傳方先覺和衡陽保衛戰。
而等到12月周慶祥、方先覺等衡陽守將先後逃回重慶後,此時雖然史迪威已經被調回美國,但是蔣介石和美國實際關係也降低到了冰點,所以蔣介石在處理方先覺問題上不可能自己打自己臉,所以重慶方面依然維持了8月宣傳口徑。
《大公報》發表社論《向方先覺軍長歡呼》,仍讚譽這些人是“力竭被俘”,方先覺“脫敵囚而回到重慶”,“沒失掉軍人的節操”。12月20日,《救國日報》發表題為《方先覺不愧張睢陽》的社論。不僅將方與張巡類比,且稱:“夫張巡睢陽之守,不能救唐代之久亂……而方先覺軍長衡陽之守,則功在民族,較之睢陽之守,其功尤大”。而方先覺將軍在整個12月都在各種歡迎場合發表演說,歡迎方先覺將軍歸來的活動在重慶搞了大半個月,一直到1945年元旦。
然而國民黨內部經過四個月,對方先覺投敵內幕其實知道的很清楚的,所以對方先覺是很不以為然的。有官員就對徐永昌將軍表示“方先覺降敵後逃歸,而蔣先生慰問備至,各方開會歡迎。皆屬軍人無恥……”,而之前在日記裡大肆讚揚方先覺的軍法總監何成浚則在日記裡奚落方先覺“最後關頭,以一念之差,由民族英雄一變而為降將軍,留此百世不能洗磨之恥辱,我聞之實不勝太息痛恨之至。”
就連方先覺回到重慶,張治中等人提議軍方開一個歡迎會時,徐永昌、程潛等人都表示不同意“頌雲(程潛)目視餘(徐永昌),餘無語,蔚文(侍從室主任)即謂見面慰問慰問”
正因為國民黨內部對方先覺變節投降事實的掌握,所以在方先覺擔任什麼職務,是否擔任一線軍職問題上,許多人都持反對意見,而在這個關鍵時刻,又是美國和邊區“幫了”方先覺將軍。
先是接替史迪威擔任戰區參謀長的魏德邁將軍,明確反對方先覺擔任一線軍職“鄭廳長即言,數日前於魏特邁耶處會議,一美武官以方先覺與敵軍(日軍)長官合照之像交之,默無一語”
後是邊區報紙發表雄文,痛批方先覺“此等叛國逆賊,居然在重慶大受歡迎,被譽為‘軍人之模範’,蔣介石對他們則‘慰勉有嘉’”
批方而攻蔣,結果是蔣與方進一步捆在一起,蔣介石即使為了自己也必須為方先覺辯護到底。於是,蔣介石不但親自下令讓方先覺擔任三十九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十軍軍長,還先後授予方先覺青天白日勳章、忠勤勳章等。然而方先覺第十軍軍長位置好並沒有坐多久,即被改任整編207師師長,之後又被6月調任第206師師長。1945年12月任第88軍軍長。
1946年5月第88軍整編為第88師,改任整編第24軍副軍長兼第88師師長,1947年因為“巨金魚戰役”失利被撤職,7月參與了著名的“哭陵”事件,從此被打入另冊,再也沒有擔任過一線部隊主官。
1969年,方先覺將軍退役;1983年在臺北去世。
蘭臺
“衡陽保衛戰”堅守47天的輝煌戰例,讓方先覺在將官都能擔挑鬥量的國軍裡依然那麼引入注目。方先覺(1905/11/22~1983/3/3),江蘇徐州(現安徽)蕭縣人,黃埔軍校三期步兵科畢業,國軍陸軍中將。
1940年,第二次長沙會戰時,他擔任師長的預10師編入李玉堂任軍長的第10軍,在長沙以北的金井佈防,阻擊日軍。因3個師的陣地均被日軍突破,金井失守,軍長李玉堂被撤職,方先覺受記過處分。
1941年12月,第三次長沙會戰,預10師編入固守長沙部隊的序列之中,堅守4天,傷亡慘重,但為第三次長沙大捷立下汗馬功勞,李玉堂升職後,1942年3月,方先覺被任命為第10軍軍長。
在錯綜複雜、宗派林立的國軍隊伍裡,作為軍長的方先覺處境極其微妙。一句話,他的根不夠深,沒能進入嫡系中的嫡系。一不是老蔣的老鄉;二他是同期黃埔生最先升任將官的,而在黃埔時期的老長官陳繼承又很早離開作戰序列,助力太少;三他不是原軍長李玉堂的嫡系,第10軍中第3師師長周慶祥才和李玉堂的關係不一般;四是和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嶽關係不算太好,因為馳援常德友軍時,薛嶽越級指揮造成第10軍的下轄師損失慘重,兩人發生多次爭吵。
在衡陽保衛戰前夕,沒當成軍長的周慶祥還向蔣介石告方的刁狀,蔣介石不得已委派陳素農接替第10軍軍長,陳素農趕到桂林時,大戰已迫在眉睫,他就寫了封信給蔣和軍委會,以臨陣換將不利於軍為由,拒絕前往衡陽。反觀周慶祥告狀的理由之一竟是方先覺結婚10年有7年在抗戰,但妻子卻生下6女一子,故方先覺乃嗜酒好色之人。這個理由當時現在看起來都奇葩得很。
衡陽保衛戰前的佈防為第10軍孤軍堅守47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方先覺先是做出日軍會將城南作為主攻方向的正確判斷,而後官兵花費20天所構築的防禦工事被寫入日軍戰史,被高度讚揚,稱其為偉大。
可再偉大構思精巧的防禦工事都禁不起一輪又一輪地狂轟濫炸,再堅強信念支撐的人若沒食物吃,沒有乾淨的飲用水,沒有可以打擊敵人的彈藥,也會有支撐不住的一天。
浴血奮戰47天后,衡陽城破。忍受著飢餓、疾病還頑強地活著的人內心深處應該是不想殺身成仁的。畢竟他們為堅守衡陽付出了全部心血,冒著槍林彈雨時不懼戰死,一直期盼著勝利,盼望著援軍的到來,因為希望能向死而生。可不能突圍,幾千傷兵是走不了的,如果丟棄受傷的士兵自己棄城逃跑,即使活著出去也難免是死路一條,餘程萬的常德之戰就是先例。第3師師長周慶祥率先嚷出了“我不服,打鬼子也要先活著。”權衡之下,選擇掛白旗,放下武器。
軍長方先覺,參謀長孫鳴玉,3師師長周慶祥,190師師長容有略,預10師師長葛先才被一起軟禁在教堂,暫編54師師長饒少偉單獨關押‘後來周慶祥和孫鳴玉先跑回重慶,接著饒少偉跑了,兩年後率部起義。然後方先覺才被戴笠派人營救出來,花了20多天回到重慶,最後是葛先才和容有略脫離魔爪。
不過先跑回來的並沒能唬住蔣介石,他在接見方先覺時忽然問:“聽說周慶祥脅迫你同意來的?”方猶豫了一下還沒說話,蔣就揮手讓他走了。這一猶豫證實了蔣介石心中的猜測。
第10軍是蔣介石抗戰的一面旗幟,蔣為了國際聲望,厚待各位將領,給他們安排了不低於以前的職務,發勳章、發生活費。1946年2月,又命少將高參葛先才回衡陽收斂犧牲將士骸骨安葬,修建了“陸軍第10軍陣亡將士之墓”。戰役結束近兩年後,官兵們的忠骸終於得以入土為安。
周慶祥,1947年守備膠濟路周村、西村時,被許世友趕下陣地,蔣介石當即命令王耀武將其就地槍決。追隨蔣介石去臺灣的方先覺、容有略、葛先才再也沒有得到重要職務。
1982年,方先覺以79歲的高齡謝世,他的墓碑上按照他生前的遺囑銘刻著“國民革命軍陸軍前第10軍戰士方先覺之墓”,沒有年考,沒有職銜,第10軍戰士是他一生的印記。
今安在的文史情緣
後來方在衡陽會戰後,命運還行,回到重慶老蔣也沒為難他,還宴請了他,大家都明白他其實已經盡力了,彈盡糧絕,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什麼好說。但是他手下的3師師長周慶祥可就沒這麼幸運了,由於當時方先覺要用手槍自殺,被周慶祥勸阻,結果與日軍協商有條件的投降了。讓老蔣跳起來罵了娘,雖然方先覺完成了老蔣給的任務,但老蔣是希望他成仁的,也就是到最後戰死或自殺,給全國打氣和典範,只是老蔣這話沒法直說。
但是周慶祥破壞了這一切,據說招待完方先覺在其離開那一刻,老蔣叫住他問,是周慶祥讓你投降的吧,方沒吭聲,老蔣示意讓他走了。周慶祥為何阻止方?當然也有一部分他的私心,如果方自殺了,那麼按資歷他來接手,他不想自殺,也不想投降背罵名。這位青天白日勳章的獲得者,後來讓老蔣找了個理由給斃了,按理說青天白日也算是免死金牌了,說明老蔣對這事是大為不滿的。
據說方退休後常常坐在家裡院子裡的椅子上,一天沒幾句話,而他曾經是一個開朗多才藝的人。我想這是愧疚,和真正理解戰爭的人。曾經的兄弟們都戰死沙場,上萬活生生的人都慘死在戰場,自己活著回來,也許他覺得當時真的成仁就好了,現在的日子是煎熬。
方先覺的女人比較多,而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老婆的親妹妹也喜歡他,竟然殺了自己的親姐姐…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妹妹後來還真和方過上了日子,方先覺也算是有奇特經歷,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的人了。
李三萬的三萬裡
解放戰爭中,方先覺帶領88軍,在徐州地區作戰,但方先覺在長沙保衛戰期間得罪了薛嶽,而薛嶽恰好是徐州綏靖公署主任,薛嶽於是趁機將88軍改編為88師,並把88師下轄的一個旅調到其他戰場,藉機打壓方先覺。1947年,薛嶽以貪汙腐敗為名將方先覺革職查辦。
1949年,方先覺跟隨國民黨殘餘力量撤逃臺灣,1983年病逝。
毒刺劍客
方先覺:(1903—1983),字子珊,安徽蕭縣人,畢業於黃埔軍校第三期,國民黨陸軍中將。
1944年長(沙)衡(陽)時,身為第10軍軍長的方先覺奉蔣介石的命令堅守衡陽城兩個星期,最終方先覺堅守衡陽城長達47天,最終向日軍第11軍橫山勇投降,這是蔣介石黃埔學生中第一個向日軍投降的。方先覺投降日軍後,設法從日軍那裡成功逃回了重慶。回到重慶後蔣介石沒有責怪方先覺,讓其擔任了第36集團軍中將副總司令。
抗戰勝利後,方先覺和他的老上級李玉堂成為了一對難兄難弟。1946年方先覺被任命為整編整編第88師師長。該師所屬的徐州綏靖公署正好是薛嶽,抗戰時二人就有矛盾。內戰爆發後,薛嶽唯獨將整編第88師留下徐州擔負城防任務,同時又抽調了該師下轄的第21旅,削弱了方先覺的實力。同年12月,晉冀魯豫野戰軍圍攻第21旅,薛嶽命令方先覺為東路縱隊和劉汝明為西路縱隊救援第21旅。此戰東西兩路縱隊遭到晉冀魯豫野戰軍的重創,戰後追查責任時,薛嶽和方先覺互相指責。最後由於薛嶽和陳誠是同學,資歷較淺的方先覺被革職查辦。
1948年方先覺擔任陸軍總司令部第1訓練處中將副處長,負責新兵的訓練。1949年調任第6兵團副司令,1953年調任澎湖防衛中將副司令,1959年調任第1軍團中將副司令。由於受衡陽投降的影響,方先覺去臺灣後,始終擔任的是副職。1968年最終以中將軍銜轉入預備役,蔣介石給了他一個“光復大陸設計研究委員會”委員的頭銜,1983年在臺灣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