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是一個突破。是銀河影像的突破,也是香港電影的突破。
大篇幅的夜景、黑色風格濃重、精煉的對白與畫面、陽剛十足並存著“不解溫柔”,還是烙上深深的銀河影像杜琪峰風格。這回玩轉的是“不換湯卻換藥”。一年前,香港本土揭露震動全港的“徐步高事件”:2001年,警員徐步高謀殺同僚搶其槍支,在五年間,用搶回的槍支殺人及打劫銀行。警隊無法破案。直到2006年,香港發現三名警察駁火,兩人死亡一人危殆。死者之一是徐步高,還發現了當年用來打劫的失槍。案情才真相大白。這個充滿疑團的“警變匪”故事,戲劇化的情節不運用在電影,實在是一種浪費。知道肯定有人會將其拍攝出來。
對於天下皆知的事件,怎麼展現才是重點。“事件”在銀河影像掌控中,不是驚喜盡失的劇情片,而是描述人性的心理電影。或者這麼說,杜琪峰韋家輝是借“徐步高事件”的啟發,重組了另外一個關於心理描寫的人性電影。劉青雲飾演的“神探”是被辭退的患上神經病的警探,他在偵查案件過程中身心投入,習慣性地能看到人心中的“鬼”。每個人在他眼中,都不是人,是由不同的“鬼”組成。譬如,懦弱、貪婪、殘暴、冷靜、幼稚等等。導演把“一元”的人放大成“多元”的鬼,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是一個組合的結果,各個“鬼”之間談判的結果。這個視角,是銀河影像長期探索人性的新的高度,也是香港電影中刻畫人性的新高度。過往的人物,以臉譜化、形象化、簡單化的黑白格局為主,《無間道》以人的身份處境作推動把人性的描繪達到了黑白模糊的“灰色”高度,《神探》則借人心中的“鬼”道破了人性的複雜性及多元性。
我認為,《神探》是關於人物描寫的類型電影的新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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