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2018年雅加達亞運會的“奪金大戶”游泳比賽正式打響。首日的全部七枚金牌以中國4金、日本3金的方式，拉開了中日泳壇大戰的序幕。抵達後，看了三天訓練+一天採訪的小蝦米，印象最深卻是那一道目光、一句反問以及一隻甲魚。
一道目光：日本教練緊盯孫楊
由於有報道亞運會火炬手的任務，這次新浪體育的前方報道團比以往更早地出發。8月14日，跟我們同日抵達的，同樣比大部隊早到的，還有結束香港體育學院為期四周訓練的孫楊一行。
他們取道廣州，飛抵雅加達，第二天下午便展開首堂適應性訓練課。如果熙熙攘攘的泳池裡不好尋覓他的身影，不妨找找池邊忙碌的老教練朱志根——這對曾經發生齟齬的師徒二人，今年再度合體；或者是一頭金髮、身材瘦削的澳洲名教頭丹尼斯。
中西合璧，其利斷金
偌大的朋加諾體育中心的水上中心，有著上方屋頂、四周卻鏤空的特別設計，並可以兼顧水球、跳水、游泳、花樣游泳等項目的舉行。第二天，西邊的水球比賽已經上演，中央的游泳比賽池則進行著設備調試，朱志根小組只好帶著隊員們在東側的露天熱身泳池錯開訓練。
驕陽下來的游泳選手並不多，池邊的教練也屈指可數。於是，那位目光密切關注孫楊訓練的日本教練的舉動格外引人注意。他“巧妙”地站在朱志根教練的對面，用旁邊遮陽棚做“掩護”，但目光卻毫不掩飾，緊緊跟隨者孫楊。專注程度也完全沒留意到站在他身後的筆者。
日本教練全神貫注
畢竟這一次日本泳軍的主帥平井伯昌（55歲）因突發急性闌尾炎而未能隨隊出征，作為奧運蛙泳四金得主北島康介的恩師，他的缺席，多少都會讓日本泳軍動搖軍心。於是，偵查對手近況，甚至是“偷師”的任務也就自然落在了其他日本游泳教練肩頭。
儘管四年前的仁川亞運會，中國游泳摘得22枚金牌，遠超日本的12金。但隨著男子200蛙世界紀錄保持者渡邊一平、18歲新秀池江璃花子的湧現……來到雅加達，中日泳壇大戰仍將是永恆的旋律。
“女神”劉湘的疑惑：是她怕我吧？
晚兩天抵達的中國游泳大部隊，在16號深夜仍能感受到雅加達的堵車究竟有多變態。“我凌晨四點才睡。”次日下午，顏值與實力同樣超群的“女神”劉湘現身比賽館，美國露天訓練的驕陽將她的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她真人好漂亮。”一旁的中文女志願者小聲讚歎道。
凌晨四點入水的劉湘
訓練結束後，大家將她團團圍住。“剛才仰泳游過去的時候，感覺手背有點逆風，有點小阻力，但大家都一樣。”小美女很快就適應了起來，報名了女子50米仰泳、50米自由泳的她，被問到最多的便是與最近表現亮眼的18歲日本新秀池江璃花子的較量。
“（50自）我的最好成績比她好，所以不是我怕她，而是她怕我吧？”過去不少中國選手每每被問到比賽目標，總是格外謙虛，只敢說全力以赴這類的客套話。而勇敢如劉湘，更願意用這樣一句反問，來展示新時代年輕選手的個性風采。
日本媒體採訪池江
她繼續補充道：“不用去管對手，我也控制不了對手，只能發揮自己的最好水平。（有多大信心？）還行，我肯定是抱著必勝的信念去跟她拼的。”
去年的天津全運會上，劉湘以24秒04的成績再度刷新該項目亞洲紀錄。儘管未能像對手那樣提前在上週的泛太體驗大賽氛圍，她坦言不會有太大影響，“池江也有缺點，體力上會有影響。我們沒有比賽，一直攢著體力是我們的優勢。”
好玩的是，雖然在採訪中霸氣側漏，劉湘當然還是很留意這位頭號對手。剛到場館的她，就忍不住問身邊的記者：“她在哪裡？”當下遍尋無果的劉湘，看完筆者手機裡拍的照片，還調皮地補充了一句：“好像胖了。”有記者說他還拍了池江的訓練視頻，只見劉湘搖了搖頭：“不用（看）了。”
徐嘉餘腿上的“小甲魚”
17日，中國泳軍大部隊迎來在比賽館的首次入水，徐嘉餘比劉湘晚了一趟班車，與李朱濠和傅園慧等隊員同時現身。在他右邊大腿上，飛機上無聊時畫下的那隻小甲魚——是甲魚，不是烏龜，還留著淡淡的墨水印，依稀能感受到他的“童心未泯”。
當時徐嘉餘還在小甲魚的旁邊，寫下“破紀錄”三個字。“甲魚”跟“嘉餘”諧音，是他從小時候起在隊裡的外號。
用金牌慶祝23歲生日的徐嘉餘
水裡的甲魚，遊得一點也不慢，更何況還有“龜兔賽跑”這樣的寓言故事。徐嘉餘說，這隻小甲魚也包含美好的寓意：“我希望有這麼一個寓意，能帶給我好運。”
巧的是，19日男子100米仰泳決賽當天還是徐嘉餘23歲的生日。昨晚，腿上的這支“甲魚”確實帶來了好運，他以0.19秒的微弱優勢，讓日本名將入江陵介亞運會該項目“三連冠”的夢碎雅加達。
更巧的是，徐嘉餘的奪冠成績52秒34，正是四年前仁川亞運會上入江陵介的奪冠成績，亦是亞運會男子100仰的賽會紀錄。而有著教科書般仰泳動作的入江陵介，對徐嘉餘來說，是對手，也是偶像。對於小自己5歲的世界冠軍徐嘉餘，上午的預賽過後，入江陵介也選擇在混合採訪區遠遠觀望。
日本仰泳名將入江陵介
除了溢於言表的喜悅，徐嘉餘的這番話更讓人感慨“小甲魚”長大了：“四年前入江以同樣的成績贏了我，今天也算是絕地反擊。但他始終是我最非常尊敬的對手，也是偶像。我尊敬他、敬佩他，他非常棒，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學習。”
今晚的男子50米仰泳決賽，還有200米仰泳等，徐嘉餘還與28歲“高齡”、因2020年東京奧運會而堅持的入江陵介一較高下。
（何霞 發自雅加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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