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這個月的大姨媽在次日來了,在學校度過一個上午,下午沒課,她就回了鳳凰谷,讓傭人給她做了暖宮的食物,又喝下紅糖水之後好了很多。
她這人的毛病,來例假哪都不想動,只想在床上挺屍,一直到第四天量變少。
而且這個毛病在她退伍以後尤甚。
只因在部隊裡沒條件,來例假別說休息,哪怕天塌了,她都得跟著出去訓練。
辰默寒下午心血來潮喊她打球。
她說身體不舒服,拒絕了。
辰默寒便問她怎麼了。
白英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藉口,最後憋出一句“想休息”,結束了通話。
辰默寒沒有對手,球也打不進去。
乾脆重新換回便裝,拿上車鑰匙,去往鳳凰谷,看看瘦小孩怎麼了。
辰默寒這段時間送過白英幾次,能夠準確找到她家位置。
到樓下,將車停在門外,他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給他開門的傭人認識他,和他打了招呼,他直接問道:“白英的房間在哪?”
傭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辰默寒已經趁這時間,自己上樓找,並且一下子就找到。
白英的房門沒有上鎖,辰默寒推門進來。
白英剛培養出睡意閉上眼,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白英?”
她猛地轉頭看去,見辰默寒竟然不請自來,表情一怔!
虧了她回來後沒有換衣服。
也虧了她這屋裡沒什麼女性化的東西放在明面上。
白英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鬆散的頭髮,問他:“你怎麼來了?”
辰默寒深邃如井的眸子透露出關心:“來看看你,哪裡不舒服?”
白英心虛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搖頭:“沒什麼,就是累了。”
辰默寒在她床邊不客氣的坐下來,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臉。
“每次你叫我給你補課我有事都推了,到我喊你,不是困了就是累,說話不算數。”
他的語氣裡帶著抱怨,白英想到確實,有段時間沒陪他打球了。
可是沒辦法,他這回趕的太巧,她是實在不想動。
白英和他商量:“下次吧,我這兩天真不想打,渾身難受。”
白英說完一直等他同意,辰默寒始終不答應,她有些煩躁,氣呼呼的躺回床上。
“起來,就陪我打一場。”辰默寒突然說道。
白英直接說:“我不去,你愛咋咋地。”
說完,她背朝他翻個身,擰了起來。
辰默寒眉頭狠皺,覺得這個瘦小孩兒有點欠收拾。
白英猝不及防的被男人壓在床上,辰默寒整個人趴在她背上,兩具身體嚴嚴實實的疊在一起。
白英第一感覺就是重,壓的她後背喘不過氣,其次是他的鼻尖對著她耳根,溫熱的男性氣息全噴灑在她脖子上,又麻又癢,但這都敵不過下邊,男人的關鍵,雖然沒有反應,但就這麼當不當正不正的貼在她腿根……這種羞恥,讓她臉蛋“轟”的一紅。
她在兩條胳膊上聚集了全力,雙腿曲起,才把他從身上給拱下去!
她到底不是男人,受不了他這麼毫無顧忌的越舉。
她從床上坐起來發飆:“辰默寒,你特麼瘋了?”
辰默寒被她吼的一愣,不覺得好朋友之間這樣玩笑有什麼不正常。
當他發現白英竟然害羞了,他還大咧咧的笑了出來,緊跟著……
在她胸口捶了一下。
白英臉色一變,哪怕辰默寒並沒用力。
她還是攥住他的衣領抬手要落下——
辰默寒突然來了一句:“你肌肉怎麼那麼軟?”
白英看著他無辜的眼,拳頭被迫停住。
沒想到她這一放,男人的手竟然直接向她的腰伸去……
白英在辰默寒大手放在她腰上的時候一把抓住,低頭,牙齒咬住他的虎口,惡狠狠的表情。
辰默寒被咬的“嘶”一聲,“放口。”
白英鬆口之前牙齒狠狠的磨了一下,然後把他的手一扔,“出去。”
她這是下了逐客令。
辰默寒“嘖”一聲,“跟你鬧著玩的,幹嘛那麼小氣?”
白英瞪他一眼,重新躺回枕頭上,不過心裡卻不再平衡,老是想到他壓在身上那種感覺,有點羞恥。
辰默寒就在她旁邊躺了下來,眼睛百無聊賴的在房間裡打量,白英不搭理他,他也不走,就這麼跟她安靜的待著,待了一個下午。
到晚上,白英懶得下樓吃東西,讓傭人做好了送到樓上。
並沒有帶辰默寒的那份:“你怎麼還不回去?”
辰默寒這一下午被她冷落的夠了,不再留下來招人煩,只好先走。
白英在他離開後真正鬆了口氣,今天下午她看似一直在睡,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反倒辰默寒躺了一會只後不客氣的睡了,她也不知道是魔症了還是怎麼的,竟然一直呆呆的盯著他看,男人的嘴唇很薄,漆黑的眼被垂下的眼瞼遮住,高挺的鼻樑,他的膚色是與她的瓷白不同的奶油肌,鬆散的髮絲為他的氣質平添了一絲慵懶,不像平日裡看起來那麼嚴肅。
白英從他睡著看到醒,發現他動了她又繼續睡,偷偷看了時間她才反應過來,她偷偷看了她兩個多小時……所以這會只要一想起來,她心裡就有些懊惱的。
辰默寒睡覺的樣子就那麼印在她腦海裡,清晰的她怎麼都揮之不去。
吃過晚飯睡覺也總是想起,來回的翻身證明她非常心煩,直到困的不得已,她才閉上眼,不算沉靜的睡去。
辰默寒回公寓的一路都在想,到底是哪裡得罪了瘦小孩兒,讓他突然之間不理他了。
想不通,他同樣帶著疑問睡下,第二天,放假。
想著瘦小孩兒會給他打電話補課,結果沒有。
他等了一個上午也沒動靜,心想著他這麼浪費時間是不對的,於是他主動給白英打了一通電話回去。
白英此刻已經下了飛機,聽見電話響,她按下了接通。
辰默寒問道:“怎麼今天不補課?”
白英平靜的對他道:“我這兩天回東北,下週再補。”
“回東北?”辰默寒心裡納悶,聽口音她是z市本地人。
白英並沒有多做解釋,只道:“我回去聯繫你。”
就把電話給掛了。
辰默寒一陣錯愕,不過很快他就放下心來,原來是去了東北,並沒有跟他生氣。
白英這趟回東北也是有目的,原因她老媽不接她的電話,想到她和辰默寒的誤會,她覺得有必要親自和他們解釋一下。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有微微的心煩,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反應,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
回到商園,讓她意外的是,家裡除了傭人,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問人都去了哪裡,傭人告訴她,難得先生放假,帶著二小姐和小少爺還有夫人出國旅遊去了。
白英怔愣!
那麼為什麼沒人告訴她?!
難道是因為她和辰默寒的誤會讓他們生了她的氣?
這事情可嚴重了!
白英心裡不爽,讓傭人給她衝了杯果汁,心裡把辰默寒給罵了一通,當然,她也沒有忘記白英。
一個電話給她甩過去,結果,拒接。
她再打……
還是拒接。
白英:“……”自顧的在沙發上罵了句“**”,煩躁的翹起二郎腿。
z市,十野小鎮,一間高檔套房裡。
大床裡的男人身上汗珠滾落,胸膛起伏不定的喘息,修長的指默默將來電按下去,將手機放在一邊,他低下頭,看著身下眼波迷離的人兒。
不耐的說了聲:“繼續”。
他低下頭,柔柔軟軟如釀了蜜,讓嚐到她味道的男人更加飢渴。
男人修長的五根指頭與她的緊緊交叉在一起。
手機鈴聲又響。
身體瑟縮的人兒一個激靈,“小諾哥哥,會不會是我爸知道了?”
雷諾強迫分散開注意力,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備註,再次按下掛斷,放下去。
“不是。”他低頭,再次吻住辰沫的唇,將她的緊張一點點驅趕,而後拉著她,放縱在這一場情事裡。
今天,是他們倆的第一次。
他和她,都等的已經夠久,怎麼能被人破壞呢?
白英街道辰沫的回電已經快到晚上,電話那邊的聲音弱弱的,啞啞的,帶著一絲她不自知的迷亂。
“嫂子,你給我打電話了?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我爸呢。”
白英聽見她這聲嫂子,臉色黑了一層。
“我沒說要做你嫂子。”她耐心的和辰沫陳述事實。
“可是我爸媽和你們家都商量定了呀,打算挑個日子給你們倆舉行婚禮,連訂婚都省了。”辰沫從床上坐起來,套房的空調開的有點冷,她用被子將身體圍住。
白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煩躁的說了句:“算了。”就想把通話結束掉。
那邊,辰沫也以為通話結束了,聽見洗手間傳來開門的動靜,就把手機放下。
雷諾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出來,辰沫看見他性感出浴的樣子,不禁想到剛剛,眼神一陣迷亂……
雷諾臉上有著男性放縱後慣有的滿足,察覺到小丫頭留在自己身上貪婪的眼神,臉上露出富有他代表性的溫柔笑容。
走過去,摸摸她的頭問:“還疼嗎?”
辰沫小委屈的點頭:“還有點兒。”
下一瞬,男人眸光貪婪的劃過她的臉,落在她未遮掩完全的胸口,笑出聲來:“以後,看你還敢不敢撩我。”
辰沫臉蛋悠的紅了一片兒,想起她剛才逼著他要了自己,說的那番不知羞的話,並不應該出現在她這樣大家閨秀的嘴裡。
——小諾哥哥,就算不是你我也要談戀愛的,談不成也是要分手,反正都是做,我們兩個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樣你也省的找別的女人了。
嗯,這話,是從她嘴裡說的。
然後小諾哥哥就生氣了……說是懲罰她,要她別後悔。
嗷嗚!
早知道會這麼容易,她早就不要臉皮的說了好不好!
只是,正在**的兩個人還不知道,他倆的牆角,已經讓白英給一點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
白英手握著電話,她敢發誓,絕對沒有偷聽人家牆角的惡習。
她只是不小心的,八卦了一下。
心道好哇她個辰沫,剛才不接電話竟然是跟雷諾在做那種事!
白英臉聽得蛋兒紅撲撲的,想想到畫面的時候,莫名的想到了辰默寒。
羞恥感更是爆表,她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一連兩天,她都待在商園,直到週日下午,她才搭乘航班反回z市鳳凰谷。
白英給他回了一條:剛到家。
辰默寒的電話打進來,白英接起:“喂。”了一聲。
“有沒有事情?沒有的話陪我打球?”等了兩天,白英不需要他補課,又沒人陪他打球,有些無聊。
白英直接拒絕了,“我有些累,不想動。”今天她親戚來的第三天,量正是多的時候。
辰默寒並沒有打算放過她:“那就補課?我去你家裡找你。”
“今天不補。”白英想到週五那天下午,臉蛋慢慢覆上一絲紅霞,這段時間,她都不想見到辰默寒。
辰默寒這回不懷疑她是生氣了,還是從週五那天下午開始就開始和他彆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可到底因為什麼?
他還是想不通。
白英在他的沉默中掛斷電話,他聽著手機裡傳來嘟嘟忙音,心頭有點堵。
他沒哄過人,或者說,還沒人敢像白英一樣這麼跟他甩臉子。
所以面對白英的冷淡,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白英一連幾天都沒有搭理辰默寒,哪怕他每天都給她打電話,主動給她補課,約她打球,都被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
可辰默寒如果去找她,她還是會見,除了他不管提出幹什麼,她都表現的興趣缺缺。
辰默寒隱隱有些暴躁,“我到底哪惹了你,你說出來。”
白英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
辰默寒徹底沒了心情,他頭一回低聲下氣哄人高興,對方竟然不給面子,原諒他也是有尊嚴的。
他不伺候了!
白英目送他的目光閃了閃,望著男人高大而又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裡流露出一絲不忍。
可是一想到辰默寒被她欺騙把她當成好朋友,如果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有他家裡揹著他和她定下關係,白英推己及人,總之換成她一定會很難受。
所以現在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也好吧,這樣他知道她的身份後,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白英抱著鬧掰的心態沒有再去接觸辰默寒。
倒是那個小霸王葉天突然找到她,表示想要和她交朋友。
沒錯,是男女的那種朋友。
白英看出他失魂般的落寞,想到和雷諾開過房的辰沫……如果她沒猜錯,葉天受的這波暴擊傷害應該不小吧?
“怎麼了?你這是把我當備胎?”白英抱起肩膀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想的倒挺美,她憑什麼答應?
然後她聽見葉天理所應當的說:“反正你這樣也交不到男朋友,我媽又挺相中你,我就委屈一點,把你娶了吧。”小沫沫那裡,米都下鍋了,他是徹底沒機會了。
白英聽後:“……”
俏臉一紅,她差點繃不住炸了。
但是礙於現在的身份言辭要十分注意,所以她壓低嗓子,磨著牙說:“誰說我交不到男朋友?”
辰默寒不就是!
接著,她被自己的想法雷的一愣。
但是很快她就來不及想這些了,因為葉天又說:“難道不是?你這樣的根本就是個男人,誰會相中你?”
白英:“……”
原諒她,現在手非常癢,她要揍人!
然後葉天就被她揍了,剛好,他心裡也不爽,白英招招利落的落在他身上,一點情面都沒留。
葉天爭勇鬥狠的勁頭被勾出來,筆畫個三兩下之後也動了真格的。
不出半個小時,兩人的打架視頻就傳遍了學校,你來我往的情形,像拍武打片一樣,論壇上還單獨開了帖子進行直播,名為——男神弟弟單挑小霸王!
學生們都沸騰了,一個接著一個跑去觀戰。
白英剛開始只是想要教訓葉天一頓,並沒打的多狠,後來葉天因為吃虧開始認真,她就騎虎難下了。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心道不分出個勝負看樣是不行了。
這個葉天,真是好鬥!
白英曾經身為特種兵,除了擅長攻擊還有擒拿,葉天學的都是攻擊招式,在一次失誤之後白英施展擒拿術,一舉將他拿下,按著膀子,用膝蓋將他壓在地上。
在他耳邊低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多少喚回了葉天的理智,但卻喚不回他的面子,一個男人,還是個囂張慣了的男人,光天化日被一個女人揍了。
不說在學校裡成為笑柄,他回家裡,他老子就扒他一層皮,簡直丟他們葉家的臉!
葉天自然沒完的,白英雖然在招數上剋制了葉天,但她到底是個女人,如果真正比力氣,高了她一個頭的也天還是佔上風。
當他奮力從她手下脫離的時候,一個迴旋腿,便朝白英踢了過來。
白英向後退步多掉這一擊,下一瞬便是他的窮追不捨,魔怔了似得非要把面子討回來。
無奈,白英只好跟他繼續打……
辰默寒和白英賭氣後就沒再去學校,有事的時候他去公司,沒事的時候他都待在家裡,抱著吉他,作曲。
這就代表著辰默寒太無聊了,他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去彈彈琴,搞搞文藝。
辰家人都很關心他和白英的關係,辰易然更是三天兩頭的找他問,白英呢?這兩天怎麼沒帶那個好朋友回家裡做客?
辰默寒本來就煩,母親問多了他更煩。
這下,琴也彈不下去,實在無聊的待不住了,他拿了鑰匙去公寓,準備換身衣服去球社,想就算瘦小孩兒不去,那裡還有別人。
就在他準備換衣服的功夫,接到了副社長給他打的電話。
副社長也是想著社長平時對白英挺關照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是跟社長說一下,好歹是社裡的成員不是。
“社長,你知不知道?白英他和小霸王在操場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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